“娘娘，太后命人来问除夕夜宴您可要主持？”锦心从外面走了进来。
沐流歌摇了摇头：“你去回了太后，就说本宫不主持却想舞一支，让太后帮着安排一下。”
“舞一支？奴婢还未曾见过娘娘跳舞呢。”香翠惊喜的开口，脑海中似乎已经浮现出沐流歌舞蹈时候的样子了。
三年前，沐流歌坐在乞丐窝的屋顶上眺望青楼，一边大口大口啃着鸡腿还不忘一边口齿不清的说到：“你看看那青楼里的姑娘们，一个个啧啧啧......你看看那身材，那模样，那舞姿，看着都养眼，难怪那么多男人喜欢去。”
东方懿坐在一旁斜眼看着她，眼中有些许诧异：“按理说女人都应该厌恶青楼，怎么你倒反而还挺喜欢的。”
沐流歌把鸡腿上的最后一块肉啃掉，豪爽的把骨头朝屋顶下一丢就抹了抹嘴：“你以为呢？那些姑娘大都是家里穷被卖进去，若不是迫于无奈，谁愿干这种人见人嫌的事情？”
“这......”东方懿被沐流歌说得无言，只好转过头也打量起了青楼里的姑娘来，良久终于吐出一句：“其实我觉得你长得比她们都好看，至于身材......你还小，今后定是比她们都好。”
“真的？”沐流歌转过头看着东方懿，眼中快速闪过了一丝欣喜，但很快又暗澹了下去：“我不会识文也不会写字，至于跳舞就更加不会了，比不了，比不了。”
东方懿“扑哧”一笑：“识文写字我会，你若想学我教你便是，至于跳舞......我在家的时候倒是经常看人跳舞，不如这样，我帮你编个独一无二的舞出来，你按着上面学？”
他的话音才落，沐流歌的头已经点成了小鸡啄米的样子：“好啊好啊，独一无二的舞。”
“不过......”东方懿的脸沉了沉，十分严肃的用手指捏着沐流歌的鼻子：“这个舞你只能跳给我看。”
“好，一言为定！”......
往事又被勾起，沐流歌一幕一幕的回忆着，嘴角轻勾，笑得惨澹：“本宫也有三年没跳过了。”
谁曾想，那个曾经胸无点墨的乞儿如今竟然会是皇后，真是天意弄人。
太后听说沐流歌准备了节目，以为是沐流终于开窍想争宠了，欣慰不已，赶紧命人为沐流歌赶制舞服，她一定要让沐流歌的这个皇后之位稳固，这样才能少了许多麻烦。
而除夕之夜也在所有人的忙碌和期盼中到了，放眼望去，宫中四处装点着彩绸和鲜花，加上宫人们全部换上了暗红色的衣服，到真有些过年的气息。
沐流歌安静的坐在梳妆镜前任由锦心帮她梳妆着，描眉，画唇，点花钿，镜子中的女人美得连她自己都忍不住心颤了，这是她吗？那个小乞儿沐流歌？
锦心拿来太后命人赶制的舞衣给沐流歌换上，舞衣上的彩纱缤纷，裙摆下还缀着银铃，走起路来便有清脆之声传入耳中，不愧是太后下的旨意，宫人们自然特别费心。
“天呐，娘娘，您这一身简直就像......像天上飞下来的仙女似的，太美了。”香翠惊叹的长大了嘴巴，眼中散发着又羡慕又不可思议的光。
而锦心的眼中也是欣喜万分，她从来没想过沐流歌竟然也有那么美的一天，一切就像梦幻，让人忍不住不敢相信可它又偏偏是真实的。
沐流歌满意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么陌生，那么熟悉，心中悲戚的情绪又忍不住翻腾，她伸出手拉过锦心和香翠的手：“本宫如今对你们下一道命令，你们今后务必要遵行。”
锦心和香翠以为沐流歌想说什么大事，赶紧跪下：“娘娘放心，奴婢一定不负娘娘期望。”
沐流歌抬起头把目光转移到了房间外，只见夜色如墨，无星无月，良久她才缓缓开口：“各自安好。”
“各自安好？娘娘，您放心吧，奴婢们今后做事一定会多加小心，不会让娘娘挂心，也会保护好自己的。”锦心和香翠对视了一眼，这才说到。
沐流歌知道她们没有明白她的意思，不过无所谓，反正她们迟早会明白的：“走吧，时辰差不多了。”
这下锦心和香翠才赶紧从地上起来，扶着沐流歌就上了凤辇，凤辇起，而沐流歌眼中的泪也终于再控制不住了，东方懿啊东方懿，我们终究是有缘无分的。
“皇后娘娘驾到......”一个长长的声音响起，所有人的目光立刻朝凤辇的方向转来，只见沐流歌一身环纱，朦胧如仙，再加上舞裙上的银铃，一走起路来便是“铃铃铃......铃铃铃......”
太后十分满意的看着沐流歌，嘴角勾起了一个大大的弧度，没错，这就是她要的效果，她要沐流歌成为所有人的焦点，她要沐流歌吸引东方懿的心，从而得宠，坐稳这个皇后之位。
沐流歌缓缓抬起头露出了她绝美的脸颊，在场所有人惊羡，嫉妒，震撼的目光全部都落入了她的眼中，当然也包括东方懿眼中快速闪过了一丝诧异和倚在东方懿怀中惠贵人紧握成拳的手和气得发红的眼睛。
而她只是冷笑而过，这些不过都是早就料想到的，相信那个始作俑者也应该想到了吧。
沐流歌抬起头朝太后看去，点头一笑，便缓步上前：“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皇后今天的这一身可真是让哀家大开眼见，皇上你认为呢？”太后故意把话题抛到东方懿那里去，希望可以引起东方懿对沐流歌的注意。
而东方懿却只是轻瞄了沐流歌一眼，捏起桌上的樱桃就继续喂起了怀中的惠贵人，敷衍说到：“恩，看着还不错。”
沐流歌紧紧的咬着牙，身子有些颤抖，若不是强力克制如今恐怕已经是泪流满面了，她艰难的扯开了一个笑容：“哦？看来皇上对臣妾今日的打扮似乎不太满意啊。”
听见沐流歌这么说，东方懿这才抬起头仔细的把沐流歌给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却没有发表评论，而是转头朝惠贵人说到：“这种女人家的事情朕不太懂，不知惠儿有何看法，说得好的话朕立刻晋封你为惠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