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他们依然是做的公交车，这次是景甜主动过去等的。回去的车辆比来的时候要空的多，座位不少。莫晓北和景甜并肩坐在一起，景甜问：“你还没告诉我能吓死我的事情是什么呢。”

莫晓北说：“你这种人不会被吓到的啦，你只会觉得我是个神经病。”

“不是朋友么？”景甜道，“说来听听，说不定我就相信了呢。”她刚说完，忽然又道：“算了，别说了，我又不想听了。”

莫晓北说：“就因为是朋友，我才不打算告诉你。我觉得，你要是相信了，会给自己带来厄运的，我不想你有厄运。”

厄运么？景甜垂下了眼帘。“遇到我，才是你的厄运吧。”她想。刚才她是想要套话的，可脑海中忽然想起了他们拉钩的画面。她可以杀他，但不想利用他了。

“你要去哪？”见景甜起身向后走，莫晓北太头问。

“困了，去后面睡一觉。”景甜说，实际上是她不想和莫晓北坐在一起了，是怕自己会心软么？她想。应该不是，她不是那种心软的人，只是想到时候杀死莫晓北的时候，能减少点愧疚感吧。哪怕只有一丁点也好。

“你可以靠着我的肩头睡啊，我们不是朋友么？”

“你想的美。”景甜说，“先做朋友后shang床，这就是你的打算吧？没想到错看你了，你心眼还真不少。”

莫晓北听到shang床这两个字的时候，脑海里一下子就想起了路陌的影子，想起了他当时紧拥着她入睡的那一瞬。心瞬间如被扎了一样的疼，他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眼前的是景甜是景甜，而不是路陌？为什么陪在他身边的脸是一样的，但却不是那个他想要的人？

“别当真，和你开玩笑的。”看莫晓北的表情好像是把她的话当真了，景甜又道。

“我不会当真的。”莫晓北说，他把目光投向了窗外，“就算我真有那样想过，你也不会那样做的。玩过狼人杀么？狼人杀里面有这样一句很经典的话，叫做‘十年生死两茫茫，我是好人你是狼。’你住的是欧洲印象，我住的是月租房。我们本就不在同一个世界，那就根本不可能上同一张床。”

他这句话是发自于心底的，源自于内心最底层的那深深的自卑感。说这话，是想把景甜给当成路陌，但同样也适用于景甜。

路陌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他有心想要保护他一辈子，哪怕赔了命都在所不惜。他想要变强，想要强大。可，理想总归是理想，回到现实之后，才会发现，一年就只有三百六十五天，一天就只有二十四个小时，现实不会为他的理想多出来一秒钟。

换句说就是，路陌根本不在乎他，甚至想他死。

若真的在乎，现在的景甜就不会是景甜，而是路陌了。所以，他的理想，不过是一厢情愿的单相思而已。

“没错。”莫晓北自言自语。两个世界的人，永远不可能走到一起。路陌是女巫，而他只是那个烂平民。哪怕他现在成为了路陌的银水，路陌也怀疑他是一个自刀狼。为什么？因为身份不匹配，一个是神，一个却是民，还是一个接到了查杀，表水很烂，想要被女巫给放弃的民。

十年生死两茫茫，我是好人你是狼。景甜不知道莫晓北在心底想些什么，但是她却知道这句话的出处。

这句话是龙女说的，在今年的正月十五。当时她的爱人，来自于意大利的守卫，卡梅罗·西索在任务中被感染时，龙女说出了这句话。他们在一起十年了，在生死之间徘徊了十年了，但最终，还是亲手杀死了自己最爱的人。

“一个人，一旦开始瞧不起自己，认为自己会失败。那么，他就在也站不起来了。”景甜丢下了这句话后，便向着车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