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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 选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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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亲们的留言,小无实在很抱歉,这个也实在是无奈之举,因为半年奖有一个月更新字数的要求,小无先前因病更新太少,最后实在时间不够,才出此下策,不过今天一定会补给大家的,晚上如果有时间,还会有今天的新更,再次跟大家说一声抱歉!

~~~~(>_<)~~~~二百五十六章已替换,正文字数10040~~~~(>_<)~~~~

选秀的日子很快就到了眼前。

沈母的病还没什么好转,依旧躺在床上无法起身,说话也想嘴里含了个核桃,含含糊糊的说不清楚。

严若双早晨去告辞沈母的时候,见此情形又忍不住要落泪,被苏礼拦住道:“大好的日子,快别哭,哭花了妆容事小,若是哭肿了眼睛可就是大事了。”

苏礼一路将严若双送到宫城外,严若双的神色有些往日从未见过的严肃。二人一路相对无言,只到路程过了大半,严若双才忽然开口道:“表嫂,我这回会尽量争取被留下的。”

“若双……你……”苏礼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该说的该告诉的,都已经说了好几遍,她如今还是这样的态度,只能说,她已经下定了决心,旁人劝不住了。

“表嫂,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爹娘和家人如今都生死未卜,我也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下去,若是真能走出些名堂,能够帮助家里,也算是不枉爹娘生养我一场。”严若双垂着颈子,睫毛微微颤抖,面上的神色却是十分坚定。

苏礼心中暗暗叹气,她若从开始就是这个性子,说不定自己会对她很是喜欢。随即想起文老太太的话,严若双是不可能中选的,心里又生出几分怜悯,看着她这样怀揣着希望进宫,最后还是会失望而归,却不知对她是好事还是坏事。

秀女入宫走的是西宫门,沈家的马车赶到的时候,外面已经停了不少的马车,路两旁搭了许多临时的棚子,供等待的秀女及其家人休息,等候宫中出来接秀女的人。

苏礼刚刚下车,就已经有思府的下人候在一旁十分恭敬地说:“沈夫人,我家姑娘请您和严姑娘过去一起说话。”

严若双一下马车,周围的许多目光就都集中在她身上,窃窃私语声也不绝于耳,无外乎就是说严家失势,姑娘却这般貌美,不知会不会东山再起之类,其中还间杂着一众待选秀女们不屑地议论。

苏礼不屑理睬那些,严若双是根本没心思理睬,二人径直走到思家的棚子,将一众议论和猜测都挡在纱幔之外。

“我竟不知道这儿还有这么好的休息之处,还以为要在马车上等到入宫的时辰呢!”苏礼进来瞧见这纱幔里桌椅摆设一应俱全,忍不住赞道,“布置的还真是细心精致。”

“你啊!”思小朵闻言笑道,“这些棚子都是个人家里设置的,以往还有人专门用这棚子炫富呢!不过在圣上面前炫富,真不知道该说那人是傻还是什么别的。”

“原来是这样。”苏礼与思小朵之间并不拘束,也没那么多瞎客套的话,径直去坐下。严若双却有些进退不得,以往她跟思小朵是针尖对麦芒,如今自己遭难,伸出友善之手的却是思小朵,虽说思小朵这样都是看在苏礼的面子上,但是对于严若双来说,却也是打心里觉得有些感动的。

“思姐姐……”严若双上前去行礼。

“妹妹不用多礼,进去后咱们互相照应。”思小朵笑着说,她不喜欢严若双那股子傲劲儿和娇气,但是现在人家落难,自己又看在苏礼的面子上,怎么也不能怠慢了去。

“怎么也没瞧见三姐姐,不知道来了没有!”苏礼撩开纱幔的一角朝外张望。

“别瞧了,你三姐姐哪里用得着跟我们似的在这儿等着,宫里老早去人直接接进宫了。”思小朵的心情很是放松,她不过是进去走个过场,所以丝毫压力都没有,平素跟着家里也市场入宫,感觉就像是去串个门再回家似的。

只有严若双紧张得不行,将手里的帕子揉得不像样子,手心儿里的汗擦掉又再次冒出来,一颗心也好像那帕子一样,被这许多的压力揉搓得不成样子。

“若双,你别这么紧张,听说咱们进去后,要先查容貌身材什么的,还要住上几晚才能见到娘娘和圣上呢。”思小朵见她的模样,也忍不住开口劝慰道。

“哦,我记下了。”严若双的声音都因为紧张变得发紧。

苏礼刚要说什么,就听到外面鼓声响起,有人高声喊道:“开宫门!”

门外的众人登时就忙乱起来,思家老早就通好了路子,有个内官直接过来道:“见过两位姑娘,咱家来带两位姑娘进宫。”

苏礼忙伸手塞过去一锭银子道:“还望公公多加照顾提点。”

那公公掂量着银子,脸上的笑意更深,心道自己这趟跑腿来的很是划算,嘴里道:“沈夫人不必客气,咱家会好生照顾两位姑娘的。”

“多谢公公!”苏礼也半礼以待,她知道宫里的主子们是得罪不起的,而下人也同样得罪不起,有些时候虫子虽小,却也能咬死人的。

她见严若双动作僵直,忙上前去拉拉她的手,低声道:“进去以后多看少言,多行礼少得罪人,但是遇到欺人太甚的,也莫要自怨自艾,不管怎么说你也还有沈家做后盾,知道吗?”

“嗯,表嫂,我记得了。”严若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勉强地露出笑容,“表嫂,你回去吧,一会儿太阳升起来天就热了。”

“嗯,去吧,我看着你们进去就走。”苏礼一路将二人送到宫门外的桥边,不能再进去了,才算作罢。

回去的路上,半夏撇着嘴道:“奶奶就是太好心了,表姑娘当初可没少惹您生气,这会儿您倒是这么帮她。”

“她不过是个被娇纵过分的孩子,也不是什么大恶之人,而且最要紧的是,如今她家失势,不知会不会牵扯到咱家,她在咱们府里住了那么多时日,京里众人皆知,现在想撇清关系已经是不可能的了,若是她在宫里出什么差错,咱们岂不是也要跟着受连累。”

“那可就难说了,谁知道表姑娘能做出什么事儿来!”半夏愁眉苦脸地说,“她那个人,脑子好像长在脚指头上一样,做什么事情都不经过思考,想法也都跟别人大不一样的。”

“这都是哪儿学来的话,乱七八糟的!”苏礼听了直皱眉,“只盼着她不管选上也好,没选上也好,都安安稳稳地过了这几日再说。”

“老天保佑她万万别选上,不然岂不是要担心一辈子!”半夏没个好气地说。

“你也别说人家,说说你自己,上回跟锦之喝了个大醉,都说了什么?”苏礼之前一直忙得没顾上问,这会儿坐车闲来无事,才忽然想起这件事来。

“反正奴婢该说的,该敲打的,都说了,她能不能听进去、听进去了多少,会不会有所行动,那奴婢就不知道了。”

“那你呢?你真的中意那个姜明阳?”苏礼忽然问。

“奶奶好端端的问起他做什么?”半夏闻言一愣。

“你若是心里真的欢喜,那天怎么还自己一杯接一杯的灌酒?”苏礼抬手拉着半夏坐到自己身边道,“你如今长大了,有心事也不肯跟我说了是不是?”

“奶奶,您说得哪里话,奴婢只是舍不得奶奶,那天才多喝了几杯,其实姜明阳那人挺好的,奴婢也说不出喜欢他什么,可是觉得,经常会惦记着他,想起他觉得脸红心跳的,这样就算是喜欢了吗?”

“我打发人去查过,那姜明阳家世简单,也读过书,打猎也是一把好手,为人很是周全,又能吃苦,的确是个不错的,他之前话里话外也跟我流露出过意思,但是我不会催你做什么决定,成亲是一辈子的大事,一切都要以你自己的想法为准。”苏礼抬手摸摸半夏的头发,忽然自己笑道:“我现在瞧着你,就跟自己要嫁闺女了似的,忍不住替你欢喜,但是又止不住的担心和挂念,生怕你以后过得不好,总算是能体会到当年娘看着我要嫁人时候的心情了。”

“奶奶这话说的,以前还只说是当妹妹看,如今竟变成闺女了,再过几年,奴婢可就都长回去了。”半夏坐在小凳上,正好将头靠在苏礼的膝头,“奶奶不用担心,若是嫁过去他敢欺负奴婢,大不了就休了他,左右也有奶奶给奴婢撑腰不是?”

苏礼闻言失笑,知道她是故意逗自己开心,也觉得心里很是熨贴,不管怎么说,爹娘哥嫂、丈夫和房里几个胜似亲人的丫头,自己所有的辛苦都是为了让她们过得更好,让自己这个小家越来越和睦幸福,苦一点累一点又有什么关系,一切都是值得的。

回到家里,锦之就进来道:“奶奶,那个平萱在屋里闹,说是有人给她下药,求奶奶给做主呢,而且也吵闹着说自己认床,要回自己的屋子住。”

“先不理她,如今鸽子不在她手里,自然就是在外面那人手里,你派丫头去她屋里给我盯紧了,一定要抓住那鸽子,到时候人赃并获,咱们再去跟她说话。”苏礼撇着盖碗里的茶沫,心道外面的人我动不了,但是我自家的人,还是能管教处置的。

锦之刚要退下,苏礼忽然又想起来嘱咐道:“你派人看紧了平萱,别让她再找机会自尽了,我到时候还有话要问她呢!”

苏礼在家里算计的矢时候,思小朵和严若双已经入宫,并且如愿地被分到一间屋内,这一次共两百名秀女入宫,住在外皇城的汀兰宫内,分配好房间之后,各自回房安置东西,一时间莺莺燕燕地好不热闹。

严若双心里记着苏礼的话,一直跟在思小朵身后,不多言多行。但是却偏偏有人看不得她安稳,非要上来找事儿。

“呦,这不是严家的若双姐姐嘛,好久不见啊,当初听说你能提前入京,住在姑母家里,真是羡慕死咱们城里的姐妹了,算起来咱们有大半年没见了吧?妹妹可是想你想得紧呢!”一个粉衫女子忽然走到思小朵和严若双面前,皮笑肉不笑地说。

“原来是佳琦妹妹,好久不见。”严若双行了个半礼,就想绕行过去,不料如今她不想生事,别人却是来生事的。

“姐姐别急着走啊,咱们许久未见,该叙叙旧才是!”佳琦伸手拉住严若双道,“瞧着姐姐有些形容憔悴的模样,可是为了家里的事情在担心?唉,我们来的路上还在说这件事,你说严家伯父怎么就那么倒霉,竟然闹得如此不可收拾,真是可怜了姐姐,如今只身在外,很是惦念家人吧?”

“多谢关心。”严若双不想多说此事,甩开她的手想赶紧离开。

谁知那佳琦就势就坐倒在地,扯出帕子遮着脸哭道:“若双姐姐,我不过是关心你,就算你心情不好,也不该拿我出气……”

周围几个跟佳琦一道的秀女也都跟着帮腔,不住地指责严若双,直闹得周围站满了看热闹的人。

思小朵先前一直在旁边冷眼观瞧,如今见越闹越大,才分开众人走上前,把严若双拉到自己身后,看着坐在地上假哭的佳琦道:“我原本不想插手,可如今实在有些看不下眼,这位姑娘,以后想闹事冲着我来,别只挑性子好的欺负。”

另外几个秀女七嘴八舌地道:“你是谁啊,凭什么帮人出头?”

“就是,明明是她推到了佳琦妹妹,你倒是会恶人先告状。”

“我是谁?”思小朵粲然一笑道,“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就敢在宫里叫嚣,看来也都是些个只有容貌没有脑子的草包。”她本来就是个急脾气,跟苏礼一处时间久了,也学得稳重了些,但骨子里就不是个会服软的,尤其是别人越跟她顶,她就越会激起斗志,只不过如今不会像以前那样蛮干,也学会了四两拨千斤。

另外几个人被她唬住,但那佳琦还是有些不信地说:“你少在这儿装神弄鬼地吓唬人。”

“呦,瞧这小脸儿,哭过都瞧不出分毫的!”思小朵忽然俯身去瞧佳琦的面孔,“妹妹的胭脂是哪里买的?也介绍给我去看看。”

“我……”佳琦光顾着说话,忘记去遮挡面颊,这会儿见所有人都用鄙夷的眼神瞧着自己,又气又恼,刚要开口争辩几句,就听着思小朵说:“这里是京城,是皇宫,不是你们乡下地方,说话做事前先走走脑子,别给你家父母丢人。”

思小朵的一番话,让京内的秀女都连连点头,本来京城内贵人多,秀女的人数也多,平素就瞧着外省选进来那些个眼高于顶的不顺眼,这会儿见思小朵说得痛快,也都纷纷点头赞同。

佳琦被笑了个大红脸,自讨没趣地起身离开。

严若双一直不言不语地站在思小朵身后,经此一闹,反倒让人觉得她很是乖巧可怜,赢得了不少人的好感。

前几日就是被嬷嬷们检查身体,容貌,可有口气、腋臭,晚上睡觉有没有梦呓磨牙、睡觉可否安稳等等,还要看走路吃饭、言谈举止,这样几天筛选下来,两百秀女最后剩下的就只有三十人,思小朵和严若双都在其列。

严若双自是暗自开心,思小朵却有些坐不住了,如今在这宫里跟家中也无法互通消息,不是说头一轮就把自己刷下去的吗?怎么竟一直到了马上要面圣的地步了。

“小朵姐姐莫急,前头被刷下去的都是有各种毛病的,要是也把姐姐刷下去,岂不是传出去叫人说闲话,既然家里已经打好招呼,到时候定然有说法的。”严若双如今也学会了劝慰别人。

“话是这样说,可我这心里总是不安稳,越拖下去变数越多,到时候金口玉言一说出来,不管是留下还是随口指婚什么的,那我可怎么是好?”思小朵看着内官送进来的宫装,更是急得要哭出来了。

“思姑娘和严姑娘在吗?”外面忽然传来内官的声音,“娘娘有请思姑娘和严姑娘一见。”

思小朵和严若双忙应着,飞快地收拾好妆容换了衣裳,跟着内管一起进入后宫,走了小半个时辰,才总算是到了地方,二人都累得香汗淋漓。

二人见那内官入内通报,正发愁自己这样满头大汗的如何见主子,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道:“二位姑娘请随咱家先去整理仪容。”

里面走出来的正是头一天领她们入宫的内官,引着她们到偏殿净面,重新补了妆容,思小朵又塞过去一锭银子:“真是多谢这位公公。”

“姑娘客气了,这是咱家的本分。”那公公嘴上说得好,但银子还是转手就塞进了袖子里,双手一抄,“二位姑娘随咱家来吧,圣上也在娘娘屋里,二位姑娘留心。”

思小朵跟严若双对视一眼,一个是吃惊,一个是暗喜,但谁也不知道,那屋里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命运。

二人进屋后也不敢抬头,随着那公公的指引上前叩头见礼。

“秀女思小朵叩见圣上,叩见娘娘。”

“秀女严若双叩见圣上,叩见娘娘。”

“都起来吧,不必多礼。”皇上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年轻,并不严肃,像是寻常青年一般。

思小朵抬起头才看见,原来在座的不仅有太后和皇上,连苏禅也在,正冲自己微笑点头。她一身儿水蓝色的宫装,外面罩着白色软烟罗的罩衫,头上只两支玉簪,显得素净而大方,一颦一笑都明艳不可方物。

太后指指自己左边下首处的位子道:“不必拘束,大家坐下说话。”

皇上笑着说:“母后,原本您说朕还不信,如今瞧见是信了,苏祈那小子,眼光不错,我还说,就他那皮猴子的模样,莫要也讨个猴子做老婆,竟让他寻到这么个美人。”

“小朵小时候总来宫中的,也就你记性差不记得罢了!”太后闻言笑道,“小朵可是思老爷子的掌上明珠,苏祈那孩子是个有福气的。”

思小朵闻言羞得满面飞霞,但是也觉得心里安定下来,至少自己是不可能被选入宫的。

“后面那个孩子是哪家的?我瞧着模样怪俊的。”太后忽然开口问道。

身旁的嬷嬷回话道:“回娘娘的话,那是严家的姑娘。”

“哦!想起来了,上了年纪这脑子就是不好使了。”太后恍然道。

“母后日夜操劳的事情太多,一时想不到也是常有的。”皇上略有些勉强地笑着说。

“过来给我瞧瞧,真是个俊俏的。”太后说着朝严若双招手,唤到身前,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又扭头去看看苏禅道:“我瞧着比禅丫头也不逊色。”

苏禅乖巧地说:“严家妹子是江南长大的,南边儿山明水秀、钟灵毓秀,出来的女儿家哪里会有不漂亮的。”

太后的老家就是南边儿,听了这话很是受用:“禅丫头这嘴真是越来越甜了。”说罢扭头看向皇上问,“皇儿觉得如何?”

“世间出色的女子何止千万,哪里能都留在宫中,母后若是喜欢严家姑娘,就让她时常入宫陪母后解闷多好。”皇上虽然没有明着拒绝,但也已经把意思表达的十分清楚,他没打算把严若双留下来。

严若双的手在身侧死死攥成拳头,强忍着想要哭出来的冲动,撑出笑容道:“能得娘娘看重是臣女的福分。”

太后又斜眼瞥了苏禅一眼,微微叹气道:“罢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一个老婆子就不跟着搀和了,都散了吧,我有些乏了。”

众人闻言都起身告辞,严若双的眼睛一直盯着皇上,见他一直拉着苏禅的手,到门槛处还细心地停下来扶她,而自己的模样并不比苏禅差,却连他的目光都没有吸引停留片刻,看来自己入宫是铁定无望的,在内间忍了许久的泪终于还是落了下来,忙抬手遮住眼睛低声道:“小朵姐姐,我迷了眼睛,你且走慢些。”

思小朵放慢脚步扶着她,待出了太后的寝宫才叹气道:“苏禅如今是万千宠爱在一身,想来这一届的选秀,已经无人再有指望。”

果不其然,第三日太坤殿面圣,皇上竟是携着苏禅一道出来,接受过众人的叩拜,直接命内管宣布过几个指婚宗室的名字,便甩袖而去,摔落了一地怀揣宠妃梦的少女心。选秀结束后,京城内无不羡慕苏家生养的好女儿,一人独得圣心,这神话一般的事实,成为多少少女心中的梦幻憧憬。

选秀后几家欢喜几家愁,宫内至今没有下旨宣布苏禅的封号,苏家也无法宴请庆贺,大太太更是如热锅上的蚂蚁,人前还要装得欢喜异常,心里却恨不得苏禅的生母当即死掉。

不管老宅如何暗涌,三房这边倒是忙忙碌碌地在张罗喜事。如今老太爷已经不在,所以苏泓捉刀写了一封言辞恳切的求婚启,请了一位紫衣媒人到思家提亲。

思家随即送来草帖,上书思家三代嫡系的名姓、官位,另写着思小朵的生辰八字,由媒人送到苏府。

苏泓亲自将草帖供在正房的神位前,另请人来家问卜八属相生辰可否得吉无克。三日后家宅安宁,备下写着苏祈生辰八字的草帖送还思家,待思家问卜吉凶之后,算是初步定下了婚事,之后要做的就是正式交换定帖定聘。

定聘的程序很是郑重和复杂,苏礼也回家帮着张罗,古代的订婚礼是很受重视的,相当于现代的领证,定亲之后就是受法律保护的夫妻了,不可轻易悔婚再行嫁娶。

苏礼自己当初因为是圣上赐婚,很多程序都是跟着赐婚的规矩,与民间的定亲很是不同,所以这回一来是回家帮忙,二来也是觉得新奇,过来瞧瞧热闹。

因为苏祈和思小朵早就互相见过,相媳妇这一程序就直接被省略过去,苏泓先写了定帖差媒人送去思家,上面详细的列了聘礼的数目,而思家也很快就送回了定帖,并附着思小朵的陪嫁资装奁物。

此时还没正式定聘,所以思小朵还能出门走动,但是也不好意思直接跑到苏府来,所以提前差人送信,把苏礼叫回家去抱怨:“礼儿,你当初定亲可有这么麻烦?我这几日都被我娘烦死了,那么多东西要绣,还时不时的要量衣服、打首饰,各色各样的物件都要我过目敲定,我再不跑出来透透气,我就要发疯了。”

苏礼看着她就只是笑,也不说话。

“你就知道看笑话是不是?”思小朵气闷道。

“嫌烦的话,干脆趁着还没定聘,别嫁了!”

“那可不行,我……”思小朵一骨碌爬起来,随即看到苏礼调笑的神色,气哼哼地说,“你就会耍我。”

“再不逗逗你,以后成了我嫂子,我可就不好意思逗了。”苏礼见她气鼓鼓的模样更是好笑。

“你快给我出个主意吧,再这样下去,我就要被我娘折磨死了,你总不会眼睁睁地见死不救吧!”思小朵在榻上赖着不肯起来。

“呸呸,大喜的事情,说什么死不死的。”苏礼啐她道,“其实你娘不过是想磨磨你的性子,哪里真是所有都要你绣的,那我看啊,等着你都绣好,那你都成老姑娘了,就算你不急,也不知我哥等不等得起呢!”

“你怎么说不到三句话不挤兑我就难受啊?”思小朵皱皱鼻子,但听说绣嫁妆还能有的商量,忙问,“那到底那些是要我自己做的?”

“大婚当天婚床上的铺盖、枕套、喜帐,然后比着我哥的身量做一套衣裳裤袜,纳一双鞋,就好了!”苏礼看看嫁妆单子,提笔帮她勾出几项。

“唉,还是好多啊!”思小朵皱眉道,“不过总算比先前有盼头了。”

“你若是在家呆的厌弃,干脆等青昊出征以后,你随我搬去城外的庄子住着,我的丫头她们从前都做过,也能帮你指点些个,再帮你做些个活计,”苏礼见她果真是一副闷坏了的模样,就建议道。

“真的?”思小朵一下子就精神起来,可随即又蔫儿下去道,“问题是我娘能同意吗?”

“那要看你如何说了,这个我可就不管了。”苏礼扭头,不去看她眼巴巴地模样,“这个我没法去帮你说,我若是去说了,你就铁定去不成了。这几日正是要下聘礼定聘的时候,你好歹在家老实地装几天样子,不然还不得被念叨死。”

正式下定礼的这天,苏家备了珠翠饰、金银器皿、销金裙褶、绸缎茶饼,另依例牵送两只羊,并系着大红绸的酒樽四只,上头盖着罗帛帖套花酒衣,酒担上也系着红绸绿缎。并附上四幅洒金花笺纸写好的婚启、礼单,用金鱼袋装好,一起封入绘着五男二女的木盒子内,敲锣打鼓地送往思家。

苏礼这天早早地来到思家,陪着苏漩和思小朵聊天,等着看接受定礼的场面。

苏家的定礼送到后,迎进屋摆在正屋的厅堂内,备好香烛酒果,告祝天地祖先,而后请夫妻双全,儿女具备的人挑开绸缎,打开礼盒。

回礼是早早的备好的,除了将苏家送来的酒肴茶果送回一半之外,还备好紫罗匹缎、珠翠首饰、坠帕鞋袜等针线活计。再用两只空酒罐,放满清水,投入四条金鱼、一双筷子、两棵葱,作“回鱼筷”送回苏家。而最重要的是用来礼的木盒,装入回定婚启和礼单。

足足忙了一个上午,这下定礼总算是完成了。因为苏祈再过半月就要出征,所以两家商议,也不再追节送礼,下定礼的当天下午,苏家就送来金钏、金镯和金帔坠,并销金大袖、销金罗裙,以及簪冠首饰及花茶、各色果子,并好酒好茶,当日便完成了下聘礼的步骤,最后商议好何时下财礼。

下财礼较之前的步骤要简单许多,不过是将封好的银锭和茶果送到思家,算作完成定聘之礼,所以并不着急,也就没有赶在当日。

看着前面该忙的都差不多了,苏礼才回到思小朵房里坐定吃茶,见她屋里已经架起绣架,鸳鸯戏水刚绣了一半,终于放下是手里的茶盏笑出声来:“小朵姐姐,这回可真真儿地算是苏家人了。”

“定聘之礼还没行完,哪里就是苏家人。”

思小朵洗净手在绣架前坐定,如今她对苏礼的调笑已经能够充耳不闻,径自坐下拈起针线。

“婚启都交换完毕了,自然就已经是了,其余的不过都是俗令儿罢了。”苏礼自顾自地到榻上靠着,“只盼着哥哥早些回来,你们早早的完婚,这样我家宝贝生出来,就有婶婶疼了!”

“去你的,难道不进你们苏家门,我就不疼你家儿子不成?”思小朵嗔道。

苏礼摸摸自己已经有些微微凸出的小腹,古代的衣服宽松,加上她人太瘦,从外面根本瞧不出来什么,只有自己将手放在腹部的时候,才能摸到微微的突出,能感受到里面正在孕育一个生命:“谁知道是儿是女呢,不过不管是什么我都喜欢就是了。”

“那是自然,只不过这是俗令儿,不管是什么,都要说是儿子,许是为了讨口彩吧。”思小朵一边劈着丝线一边说道,“我听婶子说,像你这样吐得厉害的,多半就是男娃娃呢!”

“男女还不都是自己的娃儿,又有什么干系。”苏礼并不在意,“再说我也只有刚开始的半个月折腾的厉害,最近事情多一忙起来,他反倒安稳下来了,希望以后生出来是个懂事的宝宝。”

“第一个最好是儿子,以后的随你喜欢生什么。沈家如今估计也只有你对那爵位半点儿不放在心上了,若是换一个人,老太爷和姨奶奶都那么喜欢孙媳妇,老早就黏上去了,好歹把自家夫君袭爵的事儿敲定下来,也算是心里有底了不是。”

“我也跟你说句实话,我对那爵位什么的,当真并不看重,就说我家,长房袭爵,却也过得还不如我们风光,又何苦给自己找那费力不讨好的事儿呢!”苏礼在炕桌的果盘内挑拣着点心吃着玩儿,“你家这点心做的不错,你让厨子给我弄一盒子带走呗?”

“真没见过你这样的,对点心都比对自家前途上心。”思小朵嘴里抱怨着,但还是唤人进来吩咐下去,而后接着埋怨道,“不管怎么说,有个爵位跟没有就是不同,就好比这回严家的事儿,若是严家有个世袭的爵位,最多就是夺爵返乡,也不至于弄得全家锒铛入狱。”

“呸呸,你这是劝人还是咒人啊?”苏礼连啐两口,但也还是把这话听进了心里,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还要顾忌子孙不是,谁又能保证后代子孙也都安稳无事。

“而且沈家跟你家情况又不一样,你家那爵位是你爹本来就看不上,可沈青昊心里怎么想你知道吗?爵位落在他叔叔身上,他能肯吗?”思小朵又道。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心里有数就是了。”苏礼在心里叹了口气,如今沈家看着风光,其实里面暗涌不断,这样的家业,就算能接手过来,就当真能当好这个家吗?

“我也不知道你天天都在顾忌什么,怎么一提起你家的事就忧心忡忡的?”思小朵扭头问,“是不是为了严若双的事儿?”

“她最近几日倒是安稳,回来大哭了一场,似乎想通了许多,每日在屋里看书做针线,很少见她出屋。”苏礼叹了口气道,“如今她家的案子还悬而未决,也难怪她心里难受,我也不知该劝什么,干脆就借着哥哥跟你定亲忙碌抽身出来。婆母的病虽然有所起色,可还是不能下地不能活动,青昊虽然嘴上不说,我也知道他心里着急,这几天那嘴角的泡就没消下去过,你说我能不忧心忡忡的?”

“这些事又不是你担心就能解决的,你如今也是有身子的人,还是放宽心,不管是对你还是对孩子都好。”思小朵一边做活计一边唠唠叨叨地说。

“小朵姐姐,这些话……是姑母让你说的吧?”苏礼忽然问。

“啊?当然不是,是我关心你罢了!”思小朵忙否认道。

“我知道你关心我,不过这些话可不像是能从你嘴里说出来的,不是姑母,那就是我哥对不对?”苏礼恍然道。

“你哥也是惦记你罢了,他说每次说你,最后都变成你说他……”思小朵叹气道。

“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不过有些事也不是我能决定的不是。”苏礼露出个笑容,“好了,我又不是瓷娃娃,这么点儿事哪里就能把我压垮了。”

正说着话,外头进来丫头道:“姑娘,沈家有位锦之姐姐来寻沈夫人。”

“锦之?叫她进来。”苏礼心道怕是家里有事,忙起身穿鞋,准备回去。

果然,锦之进屋后说:“奶奶,蜜汁乳鸽已经炖好了,就等奶奶回去尝呢!”

思小朵闻言气道:“你家丫头也真行,合着我家不会做鸽子是不是,不过是个蜜汁乳鸽,还用得着巴巴地来接人!”

“时辰不早我也的确该回去了,你好生做你的绣品,这几日安稳地呆在家里,到时候好跟我一道去城外的庄子。”

待马车启动以后,苏礼才收起笑容问:“抓到那鸽子了?”

“是,这是那鸽子腿上竹筒内的字条。”锦之从荷包内掏出个小纸卷递给苏礼。

展开一看,上面只写着一行娟秀的小字:“事有变,暂不联络。”

她将纸卷死死地捏在手里,捏作一团,心里不住地转着心思,这个事有变,到底说得是因为自己识破了卫柏,还是别的?看这字迹却不像是卫柏。

“不管怎么说,赶紧回家审问平萱,我就不信问不出个子丑寅卯来。”苏礼拍打车门催促车夫快走。

“奶奶,上回查的送信人,也有了消息回来,等您回去问话呢!”锦之低声说。

“那咱们就把他们一起都收拾了!”苏礼脸上露出一丝狠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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