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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羞怯与愤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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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红愈骂过之后,耳机中又传出一阵巨烈的床响,其间伴随着吭吭叽叽二重唱式的,不堪入耳的脏言秽语。这下,赵红愈有些手足无措了,一时竟不知是放下耳机好,还是坚持听下去的好。听下去吧,狗儿的们太不像话,太令人脸红;放下去吧,对方已经提到了豹头冯九,这可是个严重的危险信号,它很可能关系到窃听器暴露与否。提心吊胆,万般无奈,他只能坚持往下听,也只有这时,他才理解并感受到了左云刚才那句“咄咄怪事”中的委屈。终于,耳机中的噪音稍稍平缓了一些,听动静,似乎进入了折腾中的慢动作。曲兰花喘息稍平后,突然问:

“你刚才说,那电工就是豹头冯九啊?”

“……”

“……你咋停下了?”

“姐,”曲子良的声音,“我身上又没钱了。”

“嗨,”曲兰花怨气道,“死鬼东西,我一让你努力,你就要钱。每次都是!”

“不是,不是,姐。是龚珠他……”

“噢,你是说公猪配种还收钱,是吧?”

“不是,不是……”

“别辩解了,小没良心的。窑姐儿接客也收钱呢,哼,你想想吧,看谁应该給谁的钱?”

“姐,你真冤枉我了。我说的是龚珠,他是人,是江若愚手下的龚珠、龚队长,是他敲了我的竹杠。”

“哦,公猪是人呐。”曲兰花嘻嘻哂笑,“今晚上的稀奇事真多,刚才说起豹头冯九,这会儿又是公猪。呃,那电工真是豹头冯九呀?是他,你告诉老爷子一声,逮住他就有三根金条耶,你不就发了吗,还愁没钱花?”

“哎哟,这都哪儿跟哪儿呀,姐!”曲子良声音,“那电工他咋可能是豹头冯九呢,人家豹头冯九是啥人物,他能给你家干电工?”曲子良支吾道。

“嘿,那不是你,你刚才说他是豹头冯九吗?”曲兰花说道。

“那是我走神了。因为天黑的时候,我对老爷提说起过豹头冯九,你在场呀,所以,所以……姐,我真的没钱了。”

“公猪敲了你多少?”曲兰花问。

“一百块大洋。”曲子良哼哼。

“好,姐给你两百大洋,但你要给姐使出两百的力气……嗯,好……”

赵红愈叭一下关闭了录音机,气恼而又懊悔地取下耳机。他转向左云,满脸通红地深表歉意道:“对不起,这件错事是我办下的,我错怪你了。”

一句软话,顿时让左云眼泪夺眶而出,她不顾一切地,一头扑进赵红愈怀中,哽噎好久才十分委屈地抽泣道:

“你就知道说声对不起。可你想过没有,人家还是姑娘,还是黄花闺女,你就让人家听这些乱七八糟,听那些不是人家能听的污言秽语……还为你担惊受怕,还不得不听下去。这些都是为什么,为什么啊?呜呜……”

当左云扑进怀中时,赵红愈从对方周身颤抖的程度上,知道她是真伤心了。到听完左云痛心地哭诉之后,他终于内疚地搂住了她。是的,为人设身处地,一个黄花大闺女,居然被迫地,在那不堪入耳的浪言秽语中,接受、经历了那全景式的男女交媾场面。那当是什么心境,她该有多么羞怯,多么愤懑?

是啊,这些都是为什么?

赵红愈无言的,像哄孩子似的在左云背部拍抚着,似是权当理解,权当安慰。除此他还能说什么呢,论年龄他仅大左云三几岁,论关系还在发展中,何况男女之间那些事情最是无奈,人人无师自通,个个心里明白,语言上却永远是禁区。对于录音中的那些乱七八糟,他自己听去也惶恐,也脸红,又怎能从中找出劝解与安慰人的语言?

时间悄悄流逝,直待左云稍显平静时,赵红愈才慢慢扶正了她的身子,并为她擦拭着眼泪地低声道:“丫头妹子,那事儿我们都不想了——啊?作当他们都是猪,是畜牲……他一口气骂了一长串,但他内心明白,这些话骂得他自己很解气,左云听去或许很苍白,很无奈。可他能做的也只能是这些了,再下去无非是些老生常谈,什么为了工作呀,为了任务呀之类的大道理。

但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等到左云恢复平静之后,赵红愈便从安装窃听器说起,直到去检查收藏室的全过程,这里侧重说了他自己当时的急切,也说了狗男女们的干扰,强调了他那会儿的确很无奈。

“而你这里,监听是你的工作;”赵红愈继续道,“再说,我也不知道他们干、干那种事还胡说八道啊。不过值得肯定的,倒是你优良的工作态度。作为姑娘,你当时并没有仅为自己的屈辱,而撂下耳机,甩下工作,这是多么难得呀?还有,我可以想象,当你听到他们说起‘豹头冯九’时,我能理解你当时的心情,你怕的是曲子良出卖我,你担心的是我走不出江公馆,所以你那耳机子想撂也撂不脱,赃话不听也得听。为了这些,我真心地谢谢你了,左云同志。”

左云是个开朗又通情达理的女人,当他听完赵红愈诚实述说了行动中的经过,以及他对她由衷的体谅和理解,仿佛一天云顿时散去了一大半。为了冲淡刚才的尴尬气氛,她有意无意地牵起赵红愈的手,然后共同坐到机器边,说是教赵红愈学习监听,却又先来了一段悄悄话道:“红愈哥,经过这一场,经过了这场内容龌龊、肮脏的监听,我觉得我,我都已经不是闺女了,你不会嫌弃我吧?”

赵红愈一下搂住了左云,道:“你说啥呢傻丫头,谁说那事听听你就不是闺女啦?那将来……”

左云一把捂住赵红愈的嘴,道:“不准往下说了!来吧,我先教你如何接收和怎样录音。”

正这时,像是受到了左云启示似的,窃听机器上的显示信号亮了。左云立即坐好并迅速地戴上耳机,然后摁动了电钮。监听片刻,她顺手拿起另一副耳机递给赵红愈,说:

“你也听听,里面是江仕航父子的对话。”

赵红愈一听是江仕航父子,不由十分高兴,他慌乱地套上耳机,立刻便听到了江仕航清晰的声音:

“……若愚呀,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伴随揭茶杯声响的是江若愚的鸭嗓子:“烂事儿多呗,丁主任都急得焦头乱额了,那会议是一个会接着一个地开。”

江仕航问:“噢,都有哪些事?”

“那可多了,日军江城被服厂被烧,上面雷霆大怒;军粮列车被中共地下党炸毁;军统肆意暗杀,学生集会,工人罢工,报社捣乱等等,等等,不一枚举。”

“有没有关于豹头冯九的消息?”江仕航问。

“这倒是没有。”江若愚说,“那家伙一直无影无踪,好像是从江城消失了一样。”

“你,真那么认为?”

“当然不是。”江若愚叹了一声,“吉田雄一都说过,豹头冯九是条血性汉子,凡被他咬住的事情,不达目的他是不会轻易松口的。这一次,他既然是专为我们那件事儿来的,不打死他,他会轻易离开江城吗?”

“嗯,你能有这般见地就好。是啊,那人越是无影无踪,就越是可怕,没准儿,他哪一天就会突然找上门来。”江仕航居然也叹了一声道,“不过我这里,今天倒是有了他的一些消息。”

“真的?”江若愚惊讶道。

“是真的。是曲子良送来的情报。”江仕航停顿了一下,又说,“不过,曲子良说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他说豹头冯九与军统有联系。”

“不会吧?”江若愚惊诧的声音,“不会,不会,一定是曲子良弄错了。据我所知,军统也在寻找豹头冯九,还四下跟踪,意在暗杀豹头冯九呢。”

“果有其事?”江仕航问。

“应该不会有错。上前天晚上城南发生枪战,当警察局人赶到时,发现撂倒的三具尸体全是军统人。从死者一枪毙命的枪法上看,我怀疑那就是豹头冯九干的。所以,曲子良一定是认错了人?那个草包!”

左云惊慌地取下耳机,轻声问赵红愈,道:“真的?军统真的又对你下黑手了?”

赵红愈点点头,又做了一个禁声手势道:“听。”

“这……”江仕航迟疑之后的声音,“可曲子良他说的是有鼻子有眼,说的是方脸盘,金鱼眼,描述的那长相个头,都同你们认识的豹头冯九很一致呀。”

“噢,这就太奇怪了。”江若愚似在发愣,好一会儿才说,“那,曲子良他,咋又晓得豹头冯九同军统有关系呢?”

“曲子良说过了,他跟踪了豹头冯九好多天,曾经两次见过豹头冯九出入军统住地。对了,他还拍有照片……”

“是吗,照片呢?”江若愚问。

“他说还没有冲洗。”江仕航说:“还有,刚才我还给曲子良家里去过电话,催他今晚抓紧冲洗照片。所以我想,要是曲子良明天清早送照片来的话。若愚你明早晨能不能走晚一点,看看照片上的人,究竟是不是真的豹头冯九。对了,如果是,你还能够辨认出来吗?”

“当然。”江若愚叭的一声放下茶杯,“那家伙的长相太特殊了,仅就火车站那一眼两眼的,就已经烂在了我的肚子里,谅他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认识。”江若愚很自信地说到此,稍停了一会儿,又问道:“爹,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如果曲子良跟踪的真是豹头冯九,那我们应该怎么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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