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蒲团,没关系,脱了鞋子**,照着别人的样子盘膝坐下。
想了想,又跑下床,把香炉里的稥点上,重新回到床上坐下。
再想想,又趴着从床下拉出夜壶,把体内液体排空。
一切准备就绪,掏出怀里的功法,捧在手里又看了一遍炼气篇。
这篇功法名叫玄阳经,上面说是一个叫玄阳子的修士所著。
贾宝玉没听过玄阳子,想来最后并没有修成正果。
玄阳子说自己也是无意中踏入道途,有感于凡人入门不易,写下此法,总结自己到目前的经验。
看功法只写到元婴境界,估计玄阳子写这篇功法时修为也就元婴。
闭眼,静心,内心观想气感,观想的地方在丹田,玄阳经上说丹田就在脐下三寸。
贾宝玉还真的去量了一下,结果让人尴尬,脐下三寸是那个地方。
难道那个地方就是丹田?
看来是自己身体还没长成,或是个子太矮,那个地方再下面也没了,只好把丹田设定在肚脐与那里的中间。
不知道林妹妹是怎么观想的,想到这个差点岔神,静心,静心,这时候千万不能胡思乱想。
深吸几口气,再次清空头脑,想象丹田部分一股清气。
嗯,不错,不过十几息,已经感觉到一股气出现在丹田,虽然似有时无,但以后慢慢会壮大的。
再次回想了一下行功路径,开始用意念催动那股清气往各处要穴行进。
为了练功,还特意让袭人去找了人体奇经八脉与穴位图,仔细研究了一下功法中穴位在人体中的位置,把行功路线都记清。
不得不佩服林黛玉,贾宝玉问过林黛玉练功的经验,人家说哪有什么经验,就是看完功法,觉得有趣坐在椅子上就开练。
“那你知道这些穴位是什么吗?”
“知道啊,我五岁就知道了”
差点忘了林黛玉是个药罐子,对人体穴道这些是三年久病成良医。
不过贾宝玉没有问林黛玉这些具体知识,太丢脸,我能自学。
清气艰难行进到第一位穴位,待在穴位里不肯走了,不过似乎沿途带了很多小喽罗,居然凝实了不少。
等了几息,克服想睡的冲动,再次催动穴位里的真气往上移动,这次熟练了很多,只花了一半时间就运行到下一处穴位。
真气再次壮大了不少。
按玄阳经上所说,可以任意观想一系列穴位作为一个周天,真气在这些穴位走一圈就是一个周天。
修练就是枯燥的把真心在周天间搬动,一圈又一圈,真气自然会越来越壮大。
按贾宝玉的理解,人的身体会被天地灵气所渗透,存在于身体各处,各大穴位中尤其是聚集区。
修炼就是用真气做将军把各大穴位的灵气收拢,每运行一个周天,真气收拢了穴位内的灵气,就会壮大一分。
真气越强大,在周天内运行的速度就会越快,效率越高。
贾宝玉选择了任脉作为运行周天。
很快一个周天运行完毕,真气果然壮大了不少,收获感满满。
贾宝玉很快沉浸在周天运行中,每次完成一个周天真气都会壮大一分,让贾宝玉根本停不下来。
修炼无岁月这句话不是假的,转眼间天色就黑了下来。
袭人着急的站在门外,二爷在房里已经很久,一直没有声息传出来。
几次想推门,不过想想贾宝玉让自己出来时严肃的表情,郑重告诫自己任何时候都不能打扰。
伸起的手几次又放了下来。
其他丫环已经被袭人远远打发开,不准接近这里。
贾宝玉周身同样溢出恶臭,身上黑乎乎一团一团,不过修炼中的贾宝玉已经被封闭了六识,完全闻不到体外的异样。
由于香熏的遮掩,门外的袭人也没闻到恶臭。
后脑百会穴突然一阵针扎般疼痛,惊醒了正在搬运周天的贾宝玉。
贾宝玉立时醒来,真气搬运被打断,突然在体内乱窜。
此时的贾宝玉经过小半天修炼,真气已经有成人拳头般大小。
如果按照玄阳经上所说,贾宝玉已经进入长期期。
筑基期与炼气期的区别就是真气外放。
炼气期真气只能在体内游走,而筑基期真气能外放体外并收回。
真气不断在体内四处游走,不断消散在体内各处穴道。
脑后的疼痛不但没有减轻,针扎感的频率更加频繁。
难道是走火入魔了?
观想到疼痛的中心,后脑百会穴位置处,正有一根亮晶晶的针芒在不停进进出出。
原来这针扎不是形容词,是真有一根鬼针在扎自己,难怪这么疼。
贾宝玉不知怎么处理,但一件事是确定的,不要让真气继续乱冲,消散,不然这半天功夫白做了。
忍着后脑疼痛,贾宝玉努力控制着乱窜的真气,终于把那团真气停了下来,此时这团真气只剩下最盛时的七成。
慢慢控制着真心游走全身穴道,把走失在各处穴道的失散真气一一带回来。
之前是因为针扎得突然,导致全神贯注的真气失了控制。
现在既然已经知道有小针在扎百会穴,贾宝玉一心二用,一部分精神控制全身,不敢入神,另一份心神则只控制真心,收回失散真心。
如果外人现在进到房内,能看到贾宝玉正脸色苍白,额头满是汗水,正全身颤抖。
颤抖是因为也忍受疼痛和全力控制真气运行。
一柱香后,真气终于收回到最盛九成,其他真气因为穴位装不下,已经重新消散到空中。
是时候解决那根鬼针了。
努力控制着真气,一路向脑后百会穴直冲,“砰”,真气剧烈撞击在那根银白色针上。
银针闪了闪,光亮一下少了五成。
退回的真气团凝了凝,深吸一口气,全力控制着真气团,又一次撞上去,“砰”,银针再闪了闪,光亮只剩三成。
这时银针好像才意识到被攻击,急忙离开贾宝玉后脑,向门外飞去。
“想逃!”控制着真气团,化成一张大网,急速离体,一下就包住了苍黄逃窜的银针。
“咔吧”,大网捏成拳头,“噗”,银针彻底化为虚无。
荣国府最东侧一所小院厢房中,一个面相狡滑的道袍老太盘膝坐在榻上,突然喷出一口鲜血。
“马道婆,怎么了”
“噗”,还没回答,马道婆再次喷出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