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贾宝玉好心建议,一家歌坊买个一两颗,大家匀着用就行了,真是良心商人啊。
那位拿到十颗丹药的姑娘一脸兴奋,“贾真人,我也不瞒你,京城大小歌坊少说上千家,今天这里才来了几家?我准备把这些丹药拿去其他歌坊招揽生意。”
问寿丹滴入血液太多,晾干就能继续使用,寿命几乎只受自然磨损限制。
这位红牌姑娘给贾宝玉算了一笔帐,假设验孕一次按100文收费,假设一颗问寿丹能重复使用30万次,一千文铜钱合一两银子,一颗问寿丹生命周期内能赚进3万两银子,去掉一万两购进成本,净赚两万两。
贾宝玉天雷滚滚,原来钱还可以这么赚。
不过贾宝玉倒没想和姑娘们抢生意或提价,这生意要跑遍上千家歌坊,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也是个辛苦钱。
其他使者和官员们也反应过来,要是让歌坊姑娘们这么买下去,就再也轮不到自己了,之前增寿丹有心人数了一下,只有三十六颗,这问寿丹就算多一点,但应该也多不了多少。
在疯狂抢购下,贾宝玉身上丹药倾销一空。
拍拍师修肩膀,“我回去了,你直接回玄真观或再荣国府暂住都可以。”这时师修是帮了自己大忙,不但找到西亭王府这个大平台,还教了自己如何推销丹药的技巧。
师修也是服了贾宝玉,这推销手法,只能用一个成语形容,“青出于蓝胜于蓝”。
赢玄急匆匆向宴会处走去,心中却满是惶恐,自己的母妃居然在进香回来途中消失了。
赢玄怀疑是那个小杂种的母亲搞的鬼,母妃失踪了,下一个会不会就是自己。
不管怎么样,先把各国使节的宴席结束掉,这是父王交给自己的任务,现在风雨飘摇,更要把这事办好。
“怎么会事?”一进园子,场面的情景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
大家不是应该规规矩矩坐在自己座位上,喝着酒,低声浅聊吗?
为什么现在全部走出了座位,全部堆在一起,有的人手里还拿着个瓷瓶,热烈交谈。
“他们在谈什么”,最外围一名侍卫已经发现了小王爷的到来,主动迎上来。
“小王爷,刚才宴席上突然来了一名道人和一名年轻的真人。”
“他们两人?”赢玄一听就猜到侍卫在说谁。
目光在场中搜索,很快搜到还在四处找人说话,推销丹药的师修,自己大意了,这师修也不是省油的灯,抓到机会就四处兜售自家观里的丹药,把好好一个高大上的各国使节宴饮变成了街头摆摊卖药所在。
“另外一个呢?”搜索了一轮,却没发现那位自称贾真人的贾宝玉。
“走了。”
“走了?”赢玄还以为这混乱场面是师修和贾宝玉造成了,现在贾宝玉却走了,难道是畏罪潜逃。
可惜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只要出了娄子,你贾府能搬走吗?
“具体怎么回事?”
“贾真人过来后,表演了一招断臂重生”,侍卫语带崇敬。
“哼,江湖假把式”,赢玄见过的江湖奇人多了,不要说断臂重生,断头重生也能给你弄出来,最后就是一个假字。
“继续说”,发泄了不满之后赢玄想听听下面出了什么事,变成眼前这样。
“后来贾真人不知怎么地,就说到他炼了两种灵丹。”
“果然如此”,赢玄一拍身边一棵大树,还是让这骗子得逞了,“布邦呢,把他叫过来。”
这事自己已经嘱咐过布邦,不能把王府扯进来,赢玄要问问布邦具体情况,才现身宴席,决定如何处理。
很快布邦被侍卫叫了过来,“小王爷”,布邦叫了一声就要下跪。
赢玄嫌麻烦拉住了布邦,“我不是让你阻止贾宝玉卖药吗?”
“我已经阻止了,说贾真人和我们王府无关,买他的药后果自负,可是客人们都主动向贾真人问语,我也不能把客人嘴巴缝起来,或是直接把贾真人带走。”
接着布邦把事情经过原原来本给赢玄说了一遍。
“什么?你说在大家团团包围下,他把你的手砍了,最后还接上了?”
其他耍把式的都是自带助手,砍手砍脚什么的也是砍自己助手的,现在布邦可是王府中人,而且还是家生子,绝不可能配合贾宝玉做假。
难道贾宝玉真有道术,能够断臂重生?
如果断臂重生都是真的,那增寿丹和问寿丹也极可能是真的了。
而且在场的**和使节都是久历风雨,真要想骗这么一大群人,实在不容易,骗一两个人可能,但听说两种丹药一共卖了一两百颗,场中众人倒是半数都买了贾宝玉的丹药。
这就不像是骗子了,倒像是真的。
“啊,爹,你怎么了”,一声撕裂天地的哭喊。
大家往哭喊处看去,竟然是之前被抬上来试药的老头。
“啊,神了,贾真人真是神了,他的灵丹说老头活不过今年,现在果然是死了”,有人惊叹。
“说不定是贾真人动了手脚呢?”反正贾宝玉已经不在,这人也不握得罪贾宝玉。
“府里的太医不是还在吗,让他看看”,不止一人怀疑是贾宝玉动的手脚,不然这也太巧了。
“贾真人不是已经走了吗,这还怎么做手脚?”
“而且贾真人的灵丹都已经卖完,根本不需要弄死老头来证明灵丹有效。”
“说不准呢,要不是杨柳姑娘突然来试药,谁会买贾真人的问寿丹。”这么一说大家又沉默了。
杨柳过来试药确实是个意外,最后问寿丹倒成了验孕丹,靠这个特性才大卖,不然按之前的势头,也就卖个三两颗。
“想这么多有屁意思,太医呢,太医在哪?”
众人目光一搜,那太医老头正坐在一张桌子上喝羹呢。
“老太医,帮忙看看这老头是怎么死的,有没有被下暗手。”太医被架了过来。
太医拿出手绢仔细擦了把胡子,才弯腰细细给死在担架上的老仆做检查。
“唉,走得安详,死得幸运”,太医直起身,下了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