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主管张余急急忙忙跑进办公室。
“蔡经理，找我？”
蔡辉朝张余招了招手，张余一看蔡辉脸色也猜到几分。
“今天张超、乐鹏出去派单，你没有安排好监督？”蔡辉面无表情。
张余看看蔡辉、又看看陈凯枫。
“恩，可能——今天现场客户比较多，可能没时间——”张余一时片刻想不到更好的回答。
“去，等他们回来，按照刚刚制定好的奖惩制度对他们进行罚款。”
“恩恩，知道了。”张余自知难推责任，便也主动担当下来，“慢点我会和他们好好谈谈，绝不会有下次。”
蔡辉没有回答，眼神投向陈凯枫。见陈总点头默许，便也向张余点头示意。
张余退出办公室，边下楼梯边叹着气。
陈凯枫和蔡辉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售楼处。
……
送走陈凯枫，蔡辉又把张余叫到身边。
“罗佳上次call客，情况怎样？”
“还可以，看她一个下午打了近200个电话，并且都做了记录。”
蔡辉点头说道：“等他们回来了，叫罗佳来找我。”
“好。”张余有些摸不着头脑，以为罗佳这次闯了什么祸、闹了什么笑话！更何况这陈总刚刚来，一脸不太开心的样子。
罗佳啊，罗佳啊，你到底出什么状况了呢？张余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为罗佳着急起来。
等了一个多小时，看到罗佳三人回来吃中饭，张余立马奔了过去，一脸焦急地问道：“罗佳啊，你们派单什么情况啊？”
“什么情况？”罗佳一想，笑着说，“哦，碰到陈总了。”
啊？真是这么不巧碰到陈总了？张余心想，完了完了，这回不知道会怎么样了——想到蔡辉要见罗佳，他只得叫罗佳赶快去蔡辉办公室。
……
“蔡经理，你找我？”罗佳一溜小跑奔到办公室。
“今天派了多少单页？”蔡辉的脸没有任何表情。
“1000份，我今天都发掉了，没有带回来。”罗佳唯唯诺诺地回答。
“恩，前几天call客呢？”
“恩，恩打了大概将近400个——”罗佳挠了挠头。
蔡辉停了停，接着说道：“恩，态度还算认真——这样吧，找张余安排，明天你就开始接客吧。”
“真的吗？”罗佳喜出望外，万万没想到啊没想到——发完传单回来竟有这样的好消息！连忙说道，“谢谢蔡经理！谢谢蔡经理！”
“行了，差不多吃中饭了！吃完饭继续认真工作。”
“是，是！”罗佳扬着眉毛、蹦蹦跳跳跑出办公室，忽然觉得今天的蔡经理亲切、可爱极了。
“怎么样，有没有被批？”罗佳一奔下楼，就被张余堵住。
“被批？我被批——准明天开始接客！哈哈哈——”罗佳畅快地笑起来。
“是吗？恭喜你啊！”张余松了一口气，“看来我接下来又要重编轮班表了。”
“麻烦你啦，张余哥——”罗佳眉开眼笑的。
蔡辉在二楼看到嘻嘻哈哈的罗佳，心里很不是滋味。让你暂且开心着吧，等你真的接客了，考核你的东西还多着呢。
蔡辉没想过，为什么自己那么希望让这个才刚从学校毕业的小姑娘，走人！
……
被安排接待客户了！
罗佳感觉浑身充满力量，也感觉人生充满希望！她躲在更衣室里继续努力地背诵销讲，她天真地以为，接客就是背销讲，能全部背给客户听，客户就会掏钱掏卡买下一套房子。
当然，有人——哦，不，有鬼知道卖房子根本没那么简单，他会在突然的时刻出现不断提醒罗佳。
“别高兴过了头！”罗迦道，“你知道接客以后会有哪些考核吗？”
“考核？还有考核？”罗佳确实一脸无知的茫然。
“是啊，你接客以后，就会开始有各种考核指标，比如你的接客量——后面开始接受认筹后，你的客户认筹量等等，一旦开票，你还有每个星期的销售指标考核——太多了，这些只是几个大的接待考核内容——”
“啊？这么复杂啊？”被罗迦这么一桶冷水浇下来，罗佳刚刚的激情立马就一点不剩了。
“不过，放心，你有我呢！”罗迦浅浅的坏笑，“但是，背出销讲还是最最基础的，你继续背，下班回家后，晚上我先对你考核！”
“哦，好吧。”不知道为什么，罗佳不知不觉开始认同他，毫不迟疑地点头答应。
......
“罗佳——罗佳——”
下班走出案场的时候，罗佳又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
“罗迦妈妈——”罗佳看到罗迦母亲的身影又出现在车站，“您今天是？”
“今天阿姨来找你，想，想让你给阿姨帮个忙！”
“什么忙？阿姨您说！”罗佳客气的回道，罗迦一听老妈找罗佳帮忙，赶忙出现站在罗佳身旁。
罗迦母亲清了清喉咙，支支吾吾说道：“阿姨，阿姨想和罗迦说说话——”
“啊？和罗迦说话？”
罗佳想起上回烧锡箔之时，自己私下对罗迦母亲说的话，心想：这下完了，自己挖的坑现在自己掉坑里了。
罗佳用余光看了看身旁的站着的罗迦，表情尴尬地说道：“罗迦妈妈，你，你有什么话想和罗迦说啊？”
“其实，也没什么，阿姨，阿姨就是想他，想知道他在那边过得如何？”说这话时，罗迦母亲声音有些哽咽。
“呃，他，他应该，应该过得不错吧。”罗佳笑容僵硬地回道。
“不错？”罗迦妈妈听罢面带欣慰的笑容，“你可别骗阿姨啊，还是，还是帮阿姨安排一下，让阿姨和他说个话，好吗罗佳？”
罗佳看着罗迦母亲真诚期盼的眼神，实在不忍拒绝，也找不到更为合适的推辞，只能勉强答应下来。
“你疯了？居然陪着我妈闹！”罗迦疑惑又略带气愤地对罗佳说道，“我，我怎么可能和我妈对话！”
“也，也不是没可能——”
罗佳结结巴巴地回答，正巧被一路过的小伙听到，小伙猥琐地对罗佳笑道：“美女，是在和我说话吗？”
罗佳一看小伙，有些难为情地转身就跑。
一到家，罗佳就看到邹苹又开始在厨房里忙活上了。
“苹果，你才休息了几天——别忙活了！”罗佳帮邹苹关掉水龙头。
“明天就是周五，你上次说，说超度的事——”邹苹看着罗佳。
“哦，对对对。”罗佳叹道，这又是给自己挖了坑把自己埋了！
“不如就这周末吧？你有空——我，我一个人有点怕——”邹苹看着罗佳的眼神里充满期待。
“好，好，没问题啦！”在这方面，罗佳确实比邹苹胆子大。刚答应邹苹，罗佳就想到刚刚死鬼老妈找自己帮忙的事儿，于是交换条件似得对邹苹说道，“苹果啊，你也忙我一个忙吧！”
“什么忙？能帮的当然会帮！”
“那个，那个——”罗佳支支吾吾地，“帮我装神弄鬼——”
“装神弄鬼？什么意思？”邹苹面露难色。
“恩，其实就是假装，假装招魂，然后传达一些话——”
“啊？这么恐怖？”邹苹微微皱起眉毛，心里慌乱地思考着。
看到邹苹的反应，罗佳本来不想强人所难，却不知道为什么又突然补充了一句，“我们陈总，让你明天下午去找他面试。”
“真的？”一听有工作介绍，邹苹立马笑起来，“好啊好啊，那明天我去面试——恩，你说的事，应该没什么问题——你打算什么时候？我明天一早先去寺庙里问问，然后就能决定我这里的时间了。”
“那，那你明天早上确定好时间马上发消息给我。”
“没问题！”邹苹爽快地答道。
回到房间里，罗佳又开始自责，她觉得自己坏透了，怎么能拿帮忙超度和介绍工作的事来和邹苹做交换？这根本不像是朋友所为——
但是一想到罗迦母亲哀怨绝望的眼神，罗佳也真心是醉了，只能豁出去蒙一次人了。
想到这里，罗佳拿上钱包就冲出门。
“佳佳，你去哪里？”
“去买点道具——”
罗佳直接冲到楼下，她上次买桃木剑的小店。
“有人吗？”刚喊了一嗓子，那位大叔就走了出来。
“小妹妹，需要什么？”
“恩，恩，来一叠黄纸——”罗佳看着周围的商品不知道该买哪些当道具比较像样。
“还有呢？”大叔拿出一叠黄纸扔在罗佳面前，“小妹妹，你，你先看，我闹肚子——很快来——”
大叔捂着肚子钻回后屋。
罗佳站在店里继续张望着，大晚上的一个人站在这种店里，罗佳的心砰砰乱跳。
“小姑娘，今天要买什么啊？”
“老伯？”罗佳认出那天不想卖桃木剑给她的老伯，“我，我想做个法事，但不知道该配些什么东西？”
“做法事？为什么做法事啊？”老伯不慌不忙地问。
罗佳想想，邹苹给小生命超度也需要，就顺便一起买了吧。
“恩，给，给没能投胎的——”罗佳没说完，老伯一脸惊愕地看着她。
“是你？”
“不是我——”罗佳狠狠摇头解释道，“不是我不是我，我帮别人买。”
“哦。”老伯的表情恢复原样，慢悠悠地道，“这样的事，你可不要代买了，是谁的业障叫谁自己来买。”
“啊？还有这个说法？”罗佳哪里搞得清楚，“那，那我另外买点，帮，帮忙，招魂——不过，不过只是做做样子——”罗佳想到买不成邹苹的东西就买唬弄罗迦妈妈的好了。
“招魂？做做样子？”老伯笑起来，“小姑娘，你可真是天真可爱啊——”他用手捋了捋下巴上的花白胡子，没有其他表示然后晃晃悠悠地钻回到后屋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