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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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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站在一栋独立的洋房前,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喊着:“林国栋,对不起,林国栋,对不起,林国栋,对不起……”一遍遍的说着,口腔混入了雨水,让她的发音显得滑稽,可是,任谁听到这种悲痛欲绝的声音都不会笑得出来,只会觉得心酸。

1、她仿佛看到了岸,朝着他的背影疾跑过去。

之前助理给她打电话的时候顺便将林国栋的住址给了她,说是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去找导演商量。她挂断电话后盯着记下来的地址发呆,因为一直看着,也就记了下来。

这会儿,她一边喝着酒,一边在餐巾纸上一遍遍的默写那个地址,直到能倒背如流她也还是没勇气亲自找到他家和他说声抱歉。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把自己灌到这么醉,醉到酒吧都要关门她还是不想起来,而且,她隐隐约约的想到,她身上没带钱,钱夹什么的,都留在那间试衣间里了。

她突然闷闷的笑起来,好啊,老天,反正你不是第一次看我不顺眼了,想要落井下石就拼命的来吧,看是我先垮掉还是你先觉得无聊。

老板着急下班,看她一个单身女人,衣服破破烂烂的,又是满面泪痕,想着或许是被男人抛弃或是遭遇了什么不幸的事,出于同情,也没收她钱,只是委婉的劝说她走掉了。

突然下起了雨。

她混混沌沌的走在街上,被雨水浇湿了身子仍是清醒不过来,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视野里的景物时而反转、时而重叠,她痴呆的笑了,觉得这个世界果真到处都是荒谬。

她心中只有一个地址,凭着本能就走来了,是啊,喝了酒,她就不得不卸下伪装,暴露出那个原本的自己,她是夏芝芯啊,夏芝芯是认路高手,只要有个地址,她就能找到,即使再黑再冷,她也不会迷路。

对,因为,她有心啊,她不是在用眼睛看路,是用心在看啊,她的心那么笨、那么固执、那么狭小,狭小到只能装得下一个人,只能看得到关于一个人的一切,就连自己的事都被这个人挤了出去。

现在,她的心领着她来到这里,让她对着这个人忏悔,告诉他她真的很努力的想要保护他,却还是将一切都搞砸了。

于是站在一栋独立的洋房前,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喊着:“林国栋,对不起,林国栋,对不起,林国栋,对不起……”一遍遍的说着,口腔混入了雨水,让她的发音显得滑稽,可是,任谁听到这种悲痛欲绝的声音都不会笑得出来,只会觉得心酸。

小楼的门开了,有人撑伞走了出来,脚步很急,一直走到紧闭的院门,犹豫下,还是打开了。

他以为是失控的影迷,雨势很大,雨水密密麻麻的阻隔着视线,直到走得很近才能真的瞧清楚,看到她惨不忍睹的模样,他先是惊愕,随即怒火冲天的阻止她叫嚷的行为:“够了吧你!”他喝住她,不明白一个人怎么能为了曝光上位卑劣下作到这种程度,“你要是真的不管不顾,无所不用其极的想要炒作,我也没话说,只是拜托你别找上我!”说着,他便转身,简直一秒也呆不下去。

她仿佛看到了岸,朝着他的背影疾跑过去,死命地、固执地拥住他的腰,她的身子碰上他的刹那,巨大的冲撞力令他不得不停下来,整个人太过意外,不由得愣住,手一松,伞落在地上,冰凉的冷雨持续的泼浇着,她只是痛哭着颤声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理智在下一秒被他找了回来,他怒叱着:“放手!”

她什么都听不到了,只有那些不断纠缠在心间的愧疚和自责支配着她,她知道道歉没用,可是至少能让良心好过些。

他不客气的挣开她,她一个站不稳,跌倒在雨水中,泥浆滚了一身,他瞪了她一眼,根本不想再和她说上一句话,冷哼声,便欲转身。

突然察觉到些微动静,像是急匆匆的脚步,他立时警觉起来,猜测大概是附近的住户通知了媒体的人,他嫌恶的睇了眼地下,想着她要是这个样子被拍到,对剧组,对他,都不是什么好事情,毕竟是在他家门前,要是被媒体捕风捉影写些什么,他也许真的说不清。尤其是,端木云才刚刚当着媒体的面公开了同她的关系,他可不想两条消息明天同时见报,戏还没开,就扯进这种恶俗的三角关系中,对象还是这么个劣迹斑斑的女人。

于是,他蹲下身,将身上的薄外套脱下披盖上的她的脸,然后打横抱起了她,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她下半身的裙装,他太清楚,媒体的眼有多犀利,抽丝剥茧的功力有多强,一小点疏失都可能酿成恶果,他早就认出她身上这件破损的衣服便是之前在店里试穿的,他相信就凭着这件衣服许多记者便能猜测出她的身份,自然是要彻底掩盖住,哪怕是一个裙角。

她窝在他的怀里,已经被酒精和雨水搅得陷入半昏迷的状态,脸上覆盖着的衣物上有着特属于他的气息,她迷迷蒙蒙的仿佛回到了从前,在那个僻静的巷口,她流着鼻血,狼狈至极的央求他帮帮她,那个时候他也是这样盖住她的脸,帮着她掩饰了身份,阻止了厄运的降临,虽然每一次他都是迫于无奈才帮她,可是,她知道,他其实是个心软的人。

只是,他对自己的要求太高,生命又太有限,他要用那么短的时间去做那样多的事,有所取舍也是必然的。越高处的人生,其实有着越多的无奈,只是下面的人仰望起来觉得他们高忱无忧罢了。圣人是不会存在的。

他强忍着她身上刺鼻的酒味,抱着她进了院门,插上门闩的瞬间他看到记者们冒雨赶来的身影,他转身,三步并作两步穿过庭院奔回了家门,他清楚,媒体的人拍到什么了,不过顶多是一笔新的风流账,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掩上门的刹那,便松开了手,将她撂在了门边。

她昏昏沉沉的蜷了蜷身子,并没有睁开眼,大概是一晚上的折腾耗尽了力气,这会儿终于睡过去了。

他用力的吐出一口窒闷之气,刚想走,突然想到很重要的事,不客气的将她晃醒:“喂,醒一下,喂——”

她困难的张开眼睑,努力的对准焦距。这种硬生生折断的昏睡,反倒叫她有些清醒了过来,眼前他不耐疏离的面容上仍挂着水滴,头发也都淋湿了,隐隐意识到自己做了些什么,她简直无地自容。

“你听好了,不要说我没警告过你,你想要怎么炒新闻随便你,但是不要搭上剧组的名声,最关键的,别坏我的事,这次的戏对我的意义非同一般,要是谁那里惹出篓子,别想着能全身而退。”

他字字冷鸷的警告寸寸扎在她的心头,令她痛上加痛、急上加急,她该怎么办,她没想着能逃走,如果可以,她情愿掏空自己来弥补一切,可是,人家根本不要。

看到她纠结的表情,他直觉她又在做戏:“你不要半夜自己离开,外面可能会有记者蹲点,明天早上,我会找人送你走。记住,不要再想着制造新闻了,有了你的男人在后面坐镇,你,不可能不红。现在你要做的就是踏踏实实演好戏,否则一个只有花边新闻不断爆出、被媒体凭空冠上各种美名的艺人只会引来民众的质疑和非议。”

她知道他对她误会甚深,他是那么脚踏实地的人,自然瞧不起那种只会利用绯闻、甚至是丑闻上位的艺人,可是,如果不是出了这样的事,她会和他好好证明她不是他想的那样,她努力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当有一天机会降临在她眼前时,她能以最稳健的脚步驾驭它。

可是,她还有机会向他证明吗?要解释吗?解释什么?她的确是靠着端木云的关系才得到的角色,说什么都没用。

于是,她只是消沉的点点头:“对不起,给你找了这么大的麻烦。”

“一个晚上说了这么多对不起,不觉得烦吗?”他的的确确是听够了这三个字,莫名其妙的跑来自己楼下发疯,天知道他有多困扰。

觉得,但是还能做什么,她攥紧了手心。

刚好瞥见了她破破烂烂的衣裙,他沉闷的叹息:“有些话,其实不该我提醒,但是,你也稍微注意下自己的形象,你这个样子,被人看到,是会误会传闲话的,我这是知道……”他面露尴尬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说实话,他也没想到端木云会有这方面的爱好,口味这么重,但除了他,又有谁能有这样的机会,将这件价值不菲的连衣裙搞成这样?或许这是她的趣味也说不定,谁满足谁除了当事人谁又讲得清,“这是你们之间的趣味,也可以接受这样的癖好,可是,不知道这件衣服来历的人呢?他们会觉得你是被人侵犯了,看看你身上的那些瘀痕,”他无奈的笑了下,“你觉得被写出那样的报道也无所谓么?”

她不由自主的用他搭在她身上的外套裹紧身体,觉得周围的光线好刺眼,将她的脏污那样清晰的托举到他眼前,让他将一切都看得那么清楚明白,他一定觉得她很随便吧,可是,她真的没有,她也想清清白白做人,他有句话说得没错,她就是差点被人侵犯,还好,想要侵犯她的那个人嫌弃她这副身体。她也不想穿成这个样子走在艳阳下,可是她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况且,说到底,她也是根本无心顾及。不能改变端木云的心意,就算全世界看着她像圣女,又有什么用?

2、也许,这便是所谓的梦想的烙印。

转天早晨。

林国栋将手中最后一份报纸搁到餐桌上,果然不出所料,今天每家媒体都在疯狂爆料他和车小婉还有神秘女人的新三角习题。可有件事令他觉得很是意外,竟然没有一家刊出昨天端木云和夏芝芯接吻的照片,甚至连他们的事都没有提起。

“你是不是和端木云吵架了?”他想到什么,于是问着对面的人。

“啊?”她手上一抖,手中的餐叉险些掉到桌上。

昨天,她在他家留宿了整晚,脏污的衣服已经都换掉,现在身上穿的,是他母亲留在这里的衣服,不愧是曾经的芭蕾舞后,就算到了这个年纪,身材也维持的如同少女一般,而且衣服的样式也依旧新潮别致。

“是吧?所以昨天才会喝了那么多酒?还真是陷下去了啊。”他语气中竟有着一丝淡淡的怜悯。

她觉得悲哀,他以为她把自己搞成那副样子是因为感情受创?要是那么简单,就好了。

于是闷闷的问:“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他昨天那么做,摆明了就是想让媒体写,可是今天的报纸关于你们的事连一笔都没有,他不是那种会冲动做事情的人,会突然改变主意,一定是发生了什么状况,想想也是因为你把他惹恼了。”

她觉得迷惑:“改变主意?什么意思?”

“就是不让媒体发布昨天的事啊。”

她异常惊讶:“你的意思是他可以操控媒体?”

他皱皱眉:“你不知道么?我还以为你早就将他的背景调查的一清二楚,要不,怎么能收服的了他?”他只是流露出淡淡的谑意,算了,她也不是第一次装傻了,每个人都有权利做选择,他又何必太计较。

她冒出冷汗,那个男人究竟是怎么办到的:“你也是因为这个才同他合作的吧?”

他很坦诚:“当然,资金也是一方面,我不想依靠林家的力量,到时候被人说什么收不回成本无所谓,反正有自家人帮着做漂亮票房,即使被冤枉,也说不清楚,太容易落人口实。其实,多数电影结算下来都是亏本的,外界只是被票房上的数字骗了,那里面,有着多少人情账,除了内部人,谁说得清。”

第一次有人这样*裸的同她道出真相,她握紧了手中的餐具,觉得那金属的质地异常冰冷:“那么,这次的戏,他答应你的人情账是多少?或者,他答应你的票房是多少?”

他看了她一眼:“你是在询问自己的价码么?”

她抿紧唇。

他哼笑下:“10亿。”

10亿,她的胃部一阵紧缩,怪不得他会对那些违约金不屑一顾,以国内的消费能力,让民众们花费10亿去看电影,简直是天方夜谭,也许,对那些从国外引进的超级制作还有这样的可能,但也仅仅是有可能,真的出现,也必定是史无前例,更何况那些外国电影本身的票价便会比国产电影高出至少一倍。

这笔人情账,少说也要5亿……

她困难的试探着:“你不怕他反悔么?”

他丝毫没留意她脸上的忧扰:“他不会的。”

她握紧双手:“为什么?你为什么对他这么有信心?商人都是奸诈的不是么?”

他不解的看着她:“你怎么了?怎么这么激动?”

她强迫自己镇静下来:“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相信他?”

“因为你啊。”

“我?”看着他的表情,她仿佛明白什么,凄冷的讽笑,“因为他肯为我花钱么?所以觉得他对我不一般,觉得只要有我在,他就不会食言?”

他无奈的摇摇头:“我以为你应该很了解男人呢,真不知道你身上什么地方吸引住他。因为他的举止,让我相信,为了你,他不会食言。那个时候,我看到他那么果断的拉着你走掉,就猜到一定发生了什么,他一向都是善待媒体的人,可是那天却极为失礼,随便想下,也就知道答案了,那样的事,任哪个男人都没法忍受吧,尤其还是当着那么多媒体的面,如此这么不顾及他的颜面,能想象的出他当时会多么尴尬和愤怒,可是还是没有在人前爆发不是,甚至一直忍着没让人发现,你真的不知道为什么?”看她仍是懵懂,他只好继续说,“因为,要是被识破,你会成为媒体攻击的对象,会说你不知好歹、装模做样,我不是吓唬你,事实上,这样的话已经算是极其客气的了,真到那会儿,他出于男人的自尊也不可能站出来替你说话,毕竟人家也是为他鸣不平。这样还不够的话,那么还有,他从来不会为身边女人做事,当然也不干涉她们的自由,合则来不和则散,可是,他可以为了你的事亲自找上我,和我谈价码,亲自确认我的意见,一定要看着我亲口答应下来,他才满意。他从没有公开过自己的女人,你,是第一个。亲眼见到这些事,你还要我怎么怀疑他的诚意?”

他的诚意……她总是看不清那个男人,猜不透他的种种作为背后的目的,别说林国栋看不到,就是她自己也看不到自己身上能吸引他的地方。就算是那会儿,当他认定她混乱的过去时,他是那么的怒不可遏,可她认为那不是受伤,那只是觉得自己捡了别人剩下的自尊心上受不住罢了。

“我知道,也许你就是用这招方法吸引的他,但是有些事做得太多会有反效果,大概他身边的女人都太听他话,偶然出现个不在乎他的,甚至是处处挑衅的,让他觉得新鲜,但是也别太过分,适当的时候也要考虑改变下战术,总这么下去,谁都会烦的。”

他话语中有着提点,也有着奚落。

她都听得出来。

“我没有想着和他怎么样,至于他的心情,我也没兴趣知道,我只是觉得,你不该将砝码押在他身上,为什么要那么高的票房?就算没有那样的数目,你拍的电影也是稳居票房榜首了不是吗?”

“我想要进军好莱坞。”他只是淡淡的吐露这样句话。

她于是明白了,原来他的眼光远比她想象的更加远大,这里的小小世界已经圈不住他的野心了:“可是,好莱坞的话这个数目行吗?”

“走出去肯定没问题了,然后,就是世界范围内的票房累积,毕竟是那样大范围的覆盖率,观众数基本不用担心什么。所以,最关键就是这第一步,所有这一切,都是凭着资金这块敲门砖,它是决定一部作品能否在全球上映的试金石。”

她心底发颤,只是一块石头,就要这样的数量,这真的是在创造艺术吗?

“就这样也不让自家人帮忙吗?”

“我爷爷不会同意这件事,他不会允许任何人超越他的成就,即便是我。”

她发现他的眉宇间又浮现出那种属于遥远记忆中的他的痛苦,再见他时,他早已挥去那些昔日捆绑住他的枷锁,变得那样意气风发、精神奕奕,让她几乎都忘记了他曾经受过的伤,和那些为了追逐梦想而付出的代价。

她昨天晚上一直睡不着,于是听到楼上偶尔走动的声音,知道,他还没睡下。

“你现在,还会失眠吗?”情不自禁问道。

“嗯。”他迟疑下,点点头。

她知道有些伤害会是一辈子的……

他们每个人都为了根植在心中的那片光芒受了伤,留下了一辈子也摆脱不掉的顽症,也许,这便是所谓的梦想的烙印,持续的提醒着他们要坚定,不要轻易否定自己曾经的抉择,要一直将这株信仰留存下去,不要让当初的付出白费。

3、她点点头,适时的滑下串泪。

车小婉今早刚一出大门就被各家媒体的记者团团围住,连她的经纪人都被挤到了人潮外围,急得直跳脚,有人举着今天的报纸激动的问着:“小婉,这件事你知情吗?这名女子的身份你知道吗?”

“不好意思,这件事我刚刚听说,还没有和阿栋取得联系,我想应该只是一场误会。”

“可是,照片都被拍下了,林导演还用衣服遮住那名女子的脸,明显就是不想被媒体认出来。”

“请大家不要再为难我了,也请考虑下我的心情,等我了解了整件事,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她说着,便压低头,不再回答任何问题,穿出人群,上了等在一边的轿车。

车子开动后,她从挎包中拿出今天的早报,头版头条的醒目标题映进眼底:‘林国栋遭神秘女子雨夜告白,防线全面崩溃亲将对方抱回私宅。’抓住报纸的指尖不住的颤抖起来,下唇也被紧咬着深陷下去。

她原本该去公司的,这会儿突然改了主意,吩咐司机开去林国栋的家。

她手上仍留着他曾给她的钥匙,林家的私宅很多,当初,只要是他回国来可能住的地方,他都配了钥匙给她,因为他实在太忙,分身乏术,所以干脆这样方便她自己进出。这会儿,将那沉甸甸的一大串钥匙拿出来,她按照上面的编号将他现在住处的钥匙找到。

也不知道这么多年,他有没有换掉门锁。

她太熟悉他的习惯,他是从来不会在出事后还从正门出入的,林家几乎每栋宅邸都有着私密的偏门,而那个时候,为了掩人耳目,他交给她的,也都是这些小门的钥匙。

她于是叫司机拐进一条小巷,停在了路旁,她走下来,一路步行着来到偏僻的院门外,刚好里侧的大门打开了,她先看到林国栋的身影,然后她竟然看到了余兰,她很惊讶,不明白他们怎么会一起走出来,转念想着,也许是一大早来讨论戏的事也说不定……事实上,她昨天就认出了余兰,可是她不能和她相认,她有着自己的理由。她想自己会找时间和她说清楚。

这会儿,她强迫自己镇定,按压下满腹的疑问,再细瞧过去,这才留意到了余兰身上的衣装,这、这……她突然讽笑起来,车小婉,别再骗自己了,聊戏能聊到将自个儿母亲的衣服换到对方身上?原来,昨晚被媒体拍到的神秘女人就是余兰!她跑来楼下和他告白,然后被他抱进屋里,因为两人都淋了雨,所以他才让她先换上他母亲的衣服。

要问她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余兰身上的衣服刚好是她专门找人定做给他母亲的裙装,全世界也就这么一件,当初为了投其所好,她没少耗费精力,自然印象深刻,可是,他现在竟然让另一个女人穿着它?!

她眼睁睁的看着他让余兰上了另一部车子,和司机交代了些什么,然后走去自己的车。在院门打开时,她不由自主将自己掩藏到了树后,她不想这会儿现身,搞得大家都难看,也难以将同他的关系维系下去。

她来本是想要和他问答案的,她不想打电话,她要亲眼看着他告诉她,可是现在,已经什么都不需要了……

原本都转了身,却还是迟疑的停下脚步。

她还是想要再去确认一下,到底余兰身上穿得衣服是不是她送他母亲的那件,也许,真的只是相似而已,也许,他们并不是她想象的那样……

她来到林国栋专门为了母亲留出的房间,拉开衣橱,她知道,因为衣物太多,他妈妈会在各处都搁置上衣服,省的总是需要带来带去的太累赘。

看到其中一个空出的衣架,她颤抖着手拿出来,指尖抚上那片店名印花,没错,还是当时的衣架,大概是送了之后就闲置在这里一次都没有穿过。

她失魂落魄的将衣架放了回去,走出了屋子,露过客房的时候,停了会儿,看着那平整的床铺,想着,他们昨天应该是在他屋内过的夜吧?多了个外人,他应该更难入睡了吧……

这会儿,她的视线凑巧落在客房角落的脏衣篓,里面搁着件满是污泥的衣服,那雪纺纱的质地,一瞧就是女人的,她于是走近捡起来,随即呆愣住,这不正是昨天余兰试穿的那件连衣裙?她无论如何也忘不了那一刻的惊心动魄……她现身的那个刹那,让人屏息,又……妒忌,只是,那件惊艳全场的白色连衣裙怎么会破损成这样?

昨天,她就有所怀疑,她出现的那刻,那么大的动静,简直像是在故意挑衅,随即便吸引了全部人的瞩目,后来端木云又配合着她出演了那么场火爆的好戏,抢尽了风头,不过,看样子,这两个人之后是闹翻了,要不,端木云也不会不再帮她,反而撤掉了今天的新闻明摆着不愿意和她扯上关系。

而现在,凭着刚刚亲眼见到的事,她更加确定,余兰想要的,根本是她从前的位置。

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眼光渐渐投注在手中的衣服,看着那些不住战栗的指尖,她暗忖,那些记者们应该也还记得吧,端木云那里也不会有人再顾忌什么了吧。

她从洋楼里出来时,故意选择了正门,心里想着,这个时间,记者们应该都在吧。

果然,还没走到院门,躲在各处的记者们就都现身了,激动的围堵到栅栏前,甚至将话筒从栏杆间隙伸了进来:“车小姐,林导演现在还在里面吧?一直没看到他的车子开出来。”

她走得更近了些,才落寞的摇摇头:“他已经走了。”然后打开院门走了出来,直接和记者们面对面,好让他们尽可能的将一切都瞧个清楚,“我从侧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他和一个女人开车离开了,我只看到那个女人不时转头和他说笑,但因为隔着段距离,没看清模样。”

“那个女人就是昨晚被拍到的神秘告白的女子?”

她点点头,适时的滑下串泪,之后显得挣扎和犹豫的抬起手来:“我只在阿栋卧室的脏衣篓里找到这个……”

离她最近的记者接过她手中的东西,有些嫌恶的抖开来,还没反应过来些什么,记者群中便有几个人惊叫起来:“这个,这个,不就是,昨天的那件……”

4、近的,就这么看着它消失,还真是不甘心。

当天下午,夏芝芯还是按照和助理约定的时间来签了合约,她想也许当时端木云不过是在气头上,他不是从来不和钱过不去么……只要他没有明确的行为,她就要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过,将所有事照常进行下去,不能让周围人发现任何异样,更不能惊动媒体。

除了这份女主角的合约,星娱高层也委托林国栋的助理带来了另一份材料,是关于成为星娱旗下临时艺人的合同,成为了临时艺人后,需要渡过一年半的观察期,如果表现的好,符合了星娱的条件,便能有机会签下正式合约。

星娱旗下的艺人,是她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现在却这么近在咫尺,近的,就这么看着它消失,还真是不甘心。

可是,她必须那么选。

5、自己不要的女人,想要搞臭她,也无所谓塞给什么人……

次日上午。

车小婉看了早报,果然是这样,因为端木云不愿意和这件事扯上关系,所以没有人敢拿那件衣服做任何推测,但因为记者们心中清楚答案,报导出来的内容就极其具有针对性,含沙射影的让大众知道余兰这个女主角的位置是靠着什么手段得来的,甚至有的报纸已经明确的将余兰和神秘女人联系到了一起,任凭大众去浮想联翩。

她想,得到这样的效果已经足够了,她不需要将她置于死地,毕竟大家现在尚在一条船上,她搞得声名狼藉也会波及到别人。她只是要让她知道,并不是所有事都会以她的意志为转移的。

而这样的消息自然早有媒体的人私下里向端木云通风报信,顺便问过他的意思再决定怎么写报导,他听过后只是冷笑着眯起眼眸:“这么着急的去寻求慰籍啊,好,很好。”

林国栋没想到,三角关系曝出的第二天报纸上便满是针对夏芝芯背景的揭露,可是主角不是端木云,而是他,含蓄的指出她是借着和导演的特殊关系才得到女主角的位置。

这些报导中,有几家报社便是那天在服装店遇到的,他觉得奇怪,他们敢这样睁着眼说瞎话、捏造事实到底是受了什么人的暗示?!他们就不怕会惹到端木云?还是这本就是端木云默许的……自己不要的女人,想要搞臭她,也无所谓塞给什么人……

可是,他不是向来喜欢银货两讫、好聚好散?分手亦是朋友……这次怎么做的这么绝?

白天时车小婉给他打来电话,他答应下来晚些时间会去见她。

好不容易赶着做完手头的事,林国栋驱车来到车小婉家。

“我看,我要是不打电话给你,你是不会来见我的。”她给他开门时,连带着抱怨。

他没什么大反应,开门见山的问:“找我什么事?”

“你别明知故问,难道发生了这种事,你不该给我个解释么?”

“有什么好解释的,我们又不是那种关系。”

她脸色一阵僵白,为他的直接:“对,我们不是了,我还以为之前你在记者们面前的态度,也是默认了他们口中的‘复合’。”

“不是你让我帮你的么?”

她握紧手心,没错,的确是她主动联系的他,拜托他看在过去的交情上帮她一把,她这次回到国内来,是想要复出再拍电影,既然是复出,她打算以最高调的姿态,如果可以,她想要借助昔日的恋情。

于是困难的开口:“就算是那样,你真的不会再考虑下我们,我们可以……”

他一明白她的意思,便打断了:“不知道,现在太忙,没时间想那些事。”

“你真是一点都没变,眼中只有你的事业、你的电影,爱上你的女人,都好惨。”

“又不是我让她们爱我,她们大可以去选择别人,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她不由得叹息:“其实,你不是心中没爱,只是,你始终找不到你心目中的那个人,我说得没错吧?”

他没说话,因为答案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她以为他是默认,难过的偏开眼。

他突然看着她问道:“我问你,余兰的事是不是你透露给媒体的?”

她不想骗他,这件事她自问做的没错,她原本就没有袒护他们关系的义务,而且在媒体面前她怎么也要有点‘正牌’的姿态吧:“没错,正是我。”

“你……”他一口气憋进心间,终于咽了回去,她怎么说也算是个受害者,平白无故成了人们眼中可怜的‘弃妇’,她一向那么高傲的性格,肯定受不了旁人那些同情的眼光,于是只能闷闷的说句,“以后你不要没有事实依据就和媒体乱说。”

她哼笑:“没有依据?那天早上我亲眼看到她上了你的车!我还看到她身上穿着伯母的衣服。”

他惊得瞪大眼,没想到她那天早上来了他家:“你怎么知道那是我妈的衣服?”

她凄冷的撇撇唇:“我还以为你装傻的,不好意思说出来才让她穿走,原来是真的不记得。”

“记得什么?她浑身脏兮兮的,我就让她去找件我妈的衣服换上。这也值得拿出来说吗?”

“那件衣服是我送给伯母的。是我专门找人定做的,全世界就这么一件,你说我怎么会认不出来?”

他气郁的微蹙了眉:“对不起,我并不觉得那样的举止代表了什么,每年送她东西的人太多,我从来都不关心。”

他冷淡的态度让她受不住的大叫:“可是,那不是别人送的,那是我送的,是你的女朋友送的啊!”

他眼中有着烦躁,不住的点着头:“没错,你是我的女朋友,可是那和我妈有什么关系?我们之间的事何必要牵扯上旁人?你想要讨好她吗?你以为她会在乎?每年送她贵重东西的,多到数不清,甚至还有国家的王室要送她一个岛。你觉得她会因为我而特别看待你给的东西?笑死人,我在她眼里算个什么?她可以和我爸的情人成为好姐妹,你觉得这是存在感情的男女该有的心胸么?她什么都不爱,她只爱她自己,只在乎怎么样延续她的青春她的美貌,男人不过是她生命中的锦上花罢了。至于孩子,纯粹成了累赘。”

她只知道他很排斥林家,却没想到里面会有这样的内情,她以为只是他单纯的不想被束缚住:“你为什么明明和家里的关系那样冷淡,却还是要给他们留下位置,不管你去到哪里,总会有着家人们的房间?”

“因为这些房子都是我爷爷的产业,是属于整个林家的,他们爱怎么分配我无权干涉,甚至是我爷爷如果现在要赶我走,我就要立马收拾东西走人,明白了么?”

见他这样,她知道再问下去只会将两人的关系搞僵。

于是转移了话题:“那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沉闷的呼出口气,停歇片刻,才开口:“大概是和端木云闹翻了,喝了酒,跑到我这里来撒酒疯,我出来看到外面的记者,怕被他们认出她来,乱写些什么,就干脆将她带回家。”

她当然明白他在顾虑什么,也稍稍安了心。原来一切都只是媒体的断章取义。

“对不起,我误会你们了。不过看到她那个样子,� ��谁都会那么想吧?”

“我一直奇怪,你是怎么同记者说的?让他们那么确信无疑?”

“你们离开后,我进了你家,在客房里找到她丢在脏衣篓的连衣裙,后来我拿给记者们看了,其中的几个认出来,自然想到怎么回事,但因为端木云,没有人敢提裙子的事,只是大家都心知肚明。”

“你,竟然私自进我家!”他握紧拳,盯着她的眼间歇的眯起,手臂断续的耸起清晰的筋脉。

“我只是在行使你给我的权利而已,既然你给了我钥匙,就是默许我可以随便出入,不是吗?”

他到底是无话可说:“那么,我现在就将这份权利回收。”然后,摊开了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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