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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一见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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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是一个容易发生故事的季节,如萤火虫一闪一现。盛夏的果实往往又是青涩的,只有经过秋日金色阳光的烘焙,夜半凉风的冷却,才会熟透。

树上的知了此起彼伏地叫着,这是雄性知了在为异性唱着爱的情歌,它们要在夏天完成延续物种的使命,在秋天来临之前实现生命的意义。这条僻静的小街上,仿佛知了比人还要多。

阳光灿烂的暑期常常会出现意想不到的惊喜。

“鸿毅,今天我给你找的这个暑期家教业务可是个好差事,你一定会喜欢。”徐文涛脸上露出神秘的坏笑。

徐文涛是戴鸿毅的好朋友,苏州同乡,在上海同济大学学医。

“呵呵,文涛,你也是真够义气,好差事都不留给自己,却让给朋友。”戴鸿毅知道徐文涛的话带着调侃,这是他们好朋友之间的一这种亲密表达方式。

“我是想把这份美差留给自己啊,可没有那个福气,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是学医的,我不会画画啊。”徐文涛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

“文涛,你就不要再瞎扯了。”廖小菡在一旁推了一把徐文涛,她显得有点生气。

廖小菡是徐文涛的女朋友,在慧仁女子学校念书。她中等身材,苗条匀称,带着一副眼镜,活泼中透着一股精灵。

“鸿毅,不要听他瞎扯一气,还是我跟你说吧。今天,除了请你去我这个朋友家喝茶,你还有任务。我的这个闺蜜喜欢画画,想找个老师指导一下,你是美院的高才生,肯定可以胜任,也算是给我帮个忙。”廖小菡说了一下大概缘由。

“这个没问题,这个小忙一定可以帮你,小事情。”戴鸿毅已经看习惯了这对情侣的打打闹闹,觉得很有趣。

“鸿毅,她可是慧仁女子学校的校花哦。”徐文涛向戴鸿毅挤了挤眼睛。

三个人走在马路的树荫下,能感受到一种在夏天和暑期特有的愉悦心情,在他们眼里,夏天的暑期是一年最快乐的时光。

“哎,到了,就是这里。”廖小菡指着马路边的一个小院子。

这条小路很幽静,从马路上可以看到院子里面一栋花园式洋房的二楼。

这不是前些天来过的谢家大宅吗?戴鸿毅心想。虽然就只来过那么一次,但他还是认出了这个地方。

“怡菲!”廖小菡一边叫着谢怡菲的名字,一边轻轻拍打小院的门。

不一会,门开了。

“小菡,你来了。”谢怡菲一脸微笑地站在门口,这微笑中带着一分羞涩。

“怡菲,我给你带来一位画画的老师,戴鸿毅,他可是上海美院的高才生。”

“哎呀,欢迎!欢迎!快进来吧。”谢怡菲连忙把三人让进门。

三个人跟着谢怡菲来到了楼上的外廊。二楼的外廊比较宽敞,罗马柱和清水花砖柱撑起一道道连续弧形券拱,让这栋楼更显得大气典雅。

“鸿毅,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闺蜜谢怡菲,也是我的好同学。”廖小菡向戴鸿毅介绍着。

“你好,谢小姐,很高兴认识你!”戴鸿毅欣赏着眼前这位美女,到底是校花,太美了,他暗自赞叹。

“你好,戴老师,前天听小菡提到过你画的画非常棒,非常欢迎大画家光临!”谢怡菲打量眼前的这位青年。他高高的个子,挺直的鼻梁和两道剑眉让他显得很英俊,明亮的眼睛透着真诚。

“大画家还不敢当!可以一起交流画画。”戴鸿毅脸上露出谦逊的微笑。

戴鸿毅在学校见过美女,也为美女模特画过像,但见到这么美的女生还是第一次,可谓是仙姿玉貌,如花似玉。眼前的谢怡菲不仅五官、脸型生的好看,还有亭亭玉立的窈窕身材,更有那温婉娴静的气质。

“来,我们就在这坐吧。”谢怡菲站在外廊的一圈藤椅前示意大家坐下。

楼外一株高大的法桐树枝叶茂盛,恰到好处的给外廊撑起一片荫凉,形成一个天然的遮阳伞。

一圈藤椅中间的茶几上已经泡好了茶。四个人依次入座,徐文涛的旁边是廖小菡,再过来是谢怡菲,然后是戴鸿毅,正好一人一方。

谢怡菲端起茶壶为每人倒上一杯茶。

“嗯,味道甘甜,气味清香,好茶!”徐文涛端起茶杯边喝边赞叹。

“这是西湖龙井,我比较喜欢喝这种茶,等茉莉花开的再盛一点,我会把茉莉花放在茶罐里密封,那泡出的茶会更香。”听见徐文涛说喜欢自己泡的茶,谢怡菲很开心。

“文涛,你讲点礼节好不好,也不说个请字,礼让一下,一个人就先端着杯子喝茶。”廖小菡在一旁责怪道。

“好好好,我的大小姐,你说的对。来来来,各位先生小姐请用茶!”徐文涛端起茶杯,作了一个请的姿势。

看着徐文涛故作窘迫的样子,大家都笑了起来。徐文涛自己也跟着一起哈哈的笑了起来。

“小菡,在我这里可以不用讲那么多礼节,随意就好。”谢怡菲也知道这对恋人关系好,两人喜欢互相斗嘴开心,就像一对开心果。

“是啊,我来这里又不是第一次了,知道谢小姐很善解人意,所以我就不拘小节了。鸿毅是第一次来,所以到现在都还很有礼貌的端坐着。”徐文涛说完,看着戴鸿毅怪笑了一下。

“嗯,这个,还好吧。”戴鸿毅摊开手。他坐在那里还在想用一个什么样的词来形容谢怡菲的美貌,觉得美若天仙,仙女,都很难形容她的美。他想起那天谢老爷六十大寿,差点为她把饭送到房间。听见徐文涛说到自己的名字,他才回过神来。

“文涛,你又开始欺负鸿毅啦。”廖小菡咯咯直笑。

“是啊,我总是被你欺负,所以我就找个下家,只有欺负鸿毅了。”

听了徐文涛一说,谢怡菲忍俊不住,捂着嘴笑出了声。她端起茶杯,“戴老师,不用客气,请用茶。”

“谢谢!”戴鸿毅喝了一口茶,“谢小姐,其实我也是很随意,不拘小节的,今天很高兴来到这里与谢小姐交流作画。”

“鸿毅,希望你早日成为大画家,我以后可以靠收藏你的画发财。我看过福建路上的一家书画店,里面的画都卖的不便宜,有几幅画还卖的特别贵。我很喜欢欧洲大师的世界名画,你帮我画几幅那种风格的画送给我吧。”徐文涛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哈哈,送画可以啊,但不见得能让你发财哦。我现在也正在学习研究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油画,那些大师的作品真是艺术瑰宝,美术史上的里程碑。我很崇拜像达芬奇、米开朗基罗这样的大师,那些大师不仅作画,而且很多建筑都是这些大师设计出来的,可以说他们除了作画创作,也将美术融入到建筑之中,他们的美学建筑风格一直影响到当今的建筑设计。像我们现在呆的这栋楼的外形就和美术有很大的联系。”戴鸿毅用手指着外廊的罗马柱和券拱。

谢怡菲静静的听着,觉得他很博学,没想到建筑和美术有也这么紧密的联系。

“在这环境喝下午茶的感觉真好,很有文艺范,还有大师给我们上艺术课,很是享受。”徐文涛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茶。

“不错,我觉得坐在这里喝茶,比贝当路的花园咖啡感觉还好,这个外廊造型和环境比那里还大气,更有档次。”这次廖小菡比较赞同徐文涛的说法。

“那以后我经常请你们来这里喝下午茶,听戴老师给我们讲美术。”谢怡菲很开心,这也是她的心愿。

“可以啊,怡菲,你就在这楼上外廊开个咖啡馆,我来帮你做咖啡,生意绝对好。”徐文涛来了兴致。

“文涛的这个创意不错,美术和咖啡总有着一种千丝万缕的关系。”戴鸿毅点点头。

几个人正兴致勃勃的聊着,黄花猫忽然跳到戴鸿毅腿上,仰起脑袋看着戴鸿毅,“喵、、、”

“咦,黄毛丫环,你什么时候跑过来的?”谢毅菲很惊奇自己的小猫跳到戴鸿毅腿上坐着。

“哇,你的花猫真好看,好可爱,咪咪咪,过来。”廖小菡打着手势逗着花猫。

“我的黄毛丫环平时看见陌生人来了啊,是躲着不出来的,今天还居然还跳到戴老师身上。”谢怡菲看着自己的花猫,然后又看看戴鸿毅。

两人的目光又碰到一起,他们都被对方深深吸引着。

“怡菲,你不是想让老师指导一下你画荷花吗?”廖小菡在一旁提醒到。

“哦,是的。戴老师,我平时也喜欢画画,但没有正规的学过,都是画着好玩。前几天画了一幅荷花,总觉得没有画好,还得请老师指导一下怎么画荷花。”谢怡菲用期盼的目光看着戴鸿毅。

“那我们先好好欣赏一下谢小姐的作品。”戴鸿毅看着谢怡菲,脸上现出鼓励的笑容。

谢怡菲把几个人带到书房。她拿出自己画的一幅荷花,放在书桌上。

“哇,画的好漂亮,怡菲,你不仅是美女,还是才女啊!”徐文涛在一旁不住夸奖。

“谢谢,但我觉得没画好,还需戴老师指点一下。”谢怡菲被徐文涛夸得有点不好意思。

戴鸿毅认真看了一会,“这幅荷花总的看上去还不错,只是在整体构图、荷叶的形状、荷花的笔法几个方面还需要再完善一下。”

听了戴鸿毅的点评,谢怡菲觉得都说在点子上了,这些方面她确实把握不好。

“戴老师,你能不能现场画一幅荷花,教教我。”谢怡菲有点羞涩的看着戴鸿毅。

“这样,我现场画一幅荷花,给你做个示范,你一看就明白了。”

戴鸿毅看着谢怡菲,脸上满是真诚的笑容。

谢怡菲为戴鸿毅准备好了纸、笔、颜料、水。戴鸿毅摊开纸,然后挑选了笔,调了调颜料,开始在纸上快速的画起来。

几个人在一旁看着戴鸿毅作画。只见他动作娴熟,下笔如行云流水,寥寥数笔,就勾勒出荷叶的形态。

谢怡菲觉得太神奇了,她半张着嘴,屏住呼吸,目不转睛的看着戴鸿毅的一笔一画。

很快,戴鸿毅就画完了荷花,他放下笔的时候,几个人不约而同的鼓起了掌。

“厉害,厉害,到底是大师啊,画的又快又好!”徐文涛在一旁给好朋友喝着彩。

“戴老师真的是画的太棒了!”谢怡菲一脸敬佩崇拜的神情。

“谢小姐,你也可画出这种效果的。画荷叶时,笔尖蘸花青及淡墨,一气呵成,要错落有致。墨色要有浓淡变化,形状不可太圆。画荷叶一般要求边缘实、中心虚。画荷花时,用笔蘸朱膘、曙红、笔尖蘸少许胭脂,边勾勒边染,画出荷花的形状,先画近处的花瓣,注意花瓣的大小,疏密和浓淡。因透视的关系,花瓣的宽窄也要有所不同,要有变化多样的姿态。画荷梗时,要做到花重、叶重,梗也随之而重;花淡、叶淡,梗也随之而淡,要有长短、粗细、浓淡、枯湿的变化。”戴鸿毅给谢怡菲讲着画荷花的要领。

听着戴鸿毅的讲解,谢怡菲不住的点着头,对眼前的这位帅气的青年充满敬意。

晚饭后,谢怡菲洗了个澡。她倚在窗前凝望着窗外的夜色。

空灵的夜晚,星月交辉,弯弯的月亮高挂在天边,天上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几颗星星在闪烁,好象在向她眨着眼睛。

晚风轻拂着她的脸,空气中透着茉莉花的阵阵幽香。多美的夜晚啊!浴后的感觉特别轻松舒爽,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她的胸脯随着深深的呼吸微微地起伏着。这是个孕育生机的季节,她的心好像也随着这个季节,正悄悄地发生着变化,正孕育着爱与梦想。

此时,她的脑海里不断浮现着戴鸿毅的身影。他低头画画时专注的神情,谈论美术时英俊的脸,与她目光相遇时,他富有诗意的微笑,还有今天注视自己时火热的目光,这些情景都在她脑海里闪现。在此以前,她还没有这样与一个男生交流过。她是一个充满幻想的女孩,正值情窦初开的年纪,她幻想着邂逅一段美好而又浪漫的爱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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