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奶沐浴，这一项惊人的奢侈之举不知怎么的流传出去，让我顿时在京城成了名噪一时的风云人物。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猜不透我这到底有何意思之时，另一个消息再度被透露出来。我用牛奶沐浴之后，皮肤变得格外光滑细腻，整个人都容光焕发，越发的美丽妖娆。

其实，这本来是没什么的。保养的方子而已，公开了就公开了，对我并无什么损失。可是让我有些不舒服的就是此举引来那些贵妇纷纷效仿，牛奶顿时变得紧俏起来。价钱翻了一倍不止不说，且是有价无市。艳娘这种只有钱没有权的人物，渐渐的就根本弄不到一点儿东西了。

“姑娘，我再去想想法子吧。”艳娘似乎有些不甘心，对着我说了这么一句。随即像是想起什么，咬牙切齿道：“我就不信了，他揽月楼的徐娘能弄到，我艳娘就弄不到了？”

我忍不住挑眉，看着艳娘正了几分颜色：“你说，揽月楼还能弄到？”这如何可能？总共新鲜的奶源就那么几处，产量只有那么多。可是京城的贵妇人有多少？许多贵妇人还抢不到的东西，徐娘凭什么能抢到？这不是在打那些权贵的脸么？

这想法在心里转了一圈之后，我便有了答案，当下忍不住的笑起来，打断了艳娘的忿然：“你也不用这么想不过，人家背后有太子撑着，一桶牛奶若是都弄不来，那太子也太没用了些。”

艳娘眼睛一转，随即也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当下，她眼前一亮：“姑娘的意思是？”

“没错，那牛奶，其实应该是太子送过去的。”我笑，随即有些无奈，太子对唐倾月，虽说不怎么专情，可这几年的感情，也不是说没有就没有的。说起来，我倒是给他创造了一个献殷勤的机会。

“姑娘，既然如此，那可有什么法子没有？”艳娘含笑看我，似乎拿定了主意我会对付唐倾月似地。

我含笑看她，微微挑眉：“还能有什么法子？还是照常一样过日子呗。难不成没了牛奶，我就不过日子了？艳娘，这开门接客的时辰也快到了，难道你还不去准备准备么？”

艳娘见我如此，也不好再多说什么，闭上嘴起身准备出去忙。我料定她不会如此轻易罢休，便凝神等着。果然她走到门边，忍不住又回过头来，语气有些不甘心：“难道姑娘就这么甘心被比下去？

我讥讽的笑起来，冷冷堵了回去：“艳娘，别在我跟前挑拨是非的。我的事情，我自然知道该怎么。而且，到底是谁将我的情况对外头说得清清楚楚的，我没追究，可你最好也知道什么叫收敛。那些银子，艳娘你赚得舒服罢？动动嘴皮子，就有大笔的入账。”

我拉长了声音，勾起唇角看着艳娘脸色一点点变得发白，然后慢慢涨红。本来我还不过是猜测一下罢了，可现在她的反应让我知道，我还真猜了个正着。

“艳娘，今天我不高兴，你就把我的牌子撤了吧。我谁也不见！”冷着脸说完这一句，我便不再看她，只是闭目假寐。

“可是？”艳娘的急切的开口。不用听我也知道她想说什么，不外乎就是想说。早几日就放出声去，说我今日继续开始接客，今晚肯定会有许多人来，若是我不去，怎么交代？不过，我故意要她没法交代才好。

“若是我明儿心情仍是不好，那明儿也不接客。等我什么时候心情好了，再接客吧。”我懒洋洋的打断她，眼皮都不曾掀一下。

艳娘最终还是闭上嘴，什么也没说，气急败坏的走了。我听着她重重的脚步声，懒懒睁眼轻笑：“利用我，却不想让我知道，呵呵，真当我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吉祥。”我唤一声，然后起身披上外衣，头发也没打理，任由它披散在背后。本来今儿心情还不错，不过现在有点烦躁，就什么也不想干了。反正，今儿估计也见不着什么人，何苦给自己找事呢？

“姑娘。”吉祥匆忙进来，见我如此打扮，以为是要她给我梳妆，便走到梳妆台跟前拿起梳子。“今天梳个什么样式？”

“不用，我就是想问问清涵的情况。”清涵的起居，每天也都是由吉祥负责的。主要是别的人，我还不放心。当初吉祥那一眼鄙夷的神情，让我对这丫头留下深刻印象。我想，她既然能因为清涵那样看我，那么她应该能全心全意照顾清涵罢？

至少，不会疏忽到连清涵吃药没有也不知道。

“涵少爷最近气色好了很多。感觉那药效果似乎很好。”吉祥说着，面上隐约有着一丝欣喜之色。不过很快她迟疑一下：“就是，最近几天，涵少爷似乎很不高兴，有心事。姑娘还劝劝他罢，本来身子不好的人，就不该怄气，糟蹋身子。”

“嗯。”我点头，不经意的上下打量一眼吉祥这丫头，然后猛然发现，昔日又黄又瘦的丑丫头，似乎变漂亮许多。身子也开始有点女人的曲线了。

“去吧，好好照顾清涵。我这也不用你每天守着，基本也没什么事儿。”我温和笑着将她目送出去，心里叹了一声。希望，这丫头能一心一意的照顾清涵，别动什么歪脑筋才好。

送走吉祥，我便斜倚在软榻上看一本野史，慵懒的等着该来的人上来。我想，艳娘应该是拦不住那个人的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