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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识魔心浮幻海 第一百七十七章 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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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积壳离家去采药时,那占了他床位的胖子还奄奄一息,谁都不知能不能救活。如今大家都是劫后余生,那死胖子居然醒过来了。小积壳大喜过望,跑过去就是一阵竹筒倒豆子的问话:“怎么样?皮肉筋骨的伤,这药粉不错啊,伤口这么快就该结痂了。折断的骨头,还不能动。就是那气府丹田的损毁,没见什么起色,只不过这也急不来嘛。你在这里住上几个月,天天用药,不出半年,保准又是条活蹦乱跳的汉子。”

施玉清躺在那已经清理出来的床上,睁眼望望那湛蓝湛蓝的天空,再微微转头。这算不上大地为床,却是天作被了。

小积壳也瞿然省悟过来,看着那一堆凌乱不堪的板木废墟,顿时双唇紧闭,说不出话来。

“对不起啊,哪个,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了。”施玉清无力道。

小积壳强打精神笑笑,“放心,我小积壳是谁咧。搞木工治伤病,都是拿手好戏,不会让你没地儿住的。”

挖出施玉清之后,任平生就一直瘫坐在地上,低垂着头,大口喘气。他屁股下面,一滩原本流淌的血水,已经慢慢渗入泥土。他就坐在那凝稠的血迹里,一动不动,也一言不发。直至小积壳和施玉清聊到这里,任平生才缓缓抬起头来,那血肉模糊的脸上,嘴角微微扬起,带着一种十分诡异的笑。

小积壳连忙跑过去,围着任平生转了几圈,细细打量;最后一脸难过地蹲在他跟前,“老爷老爷,我这就去山上弄些茅草回来,好歹今晚先给你搭个棚子,架张床……”

任平生向他挥了挥手,小积壳便赶紧提了把磨得锋利的勾刀,一路蹦着往山林里钻了过去。

那枯瘦老头拄着滕杖走了过来,喊了声“师傅……”

任平生也是同样的挥挥手,“去吧,我没事。看好那小子。”

一千棍还是有点犹豫,扬起下巴,往一边指了指。任平生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红脸儿正双手抱头蹲在哪里,生无可恋;好不容易恢复的一张白脸,又是一片通红。

任平生收回视线,冷冷道:“杀了,取了妖丹,给那死胖子日后补补气府。”

红脸儿如遭雷击,一跃而起,却没逃跑,蹦到任平生跟前,便是噗通一声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泪,“老大饶命,我真不知道会这样的啊……那天金爷……那金毛畜生;只是说要我想办法,把你引到青遨宫去。还说老大你身上,有他金敖的一番大道机缘;只要人请到了,不管闹出什么事来,他最终都必有厚礼相赠。”

任平生冷着脸,嗤笑道:“现在你正事办完了,不跟你那金爷回去,还在这里,打算继续演哪一出?”

红脸儿一颗皮包骨的头颅,在那泥泞的地面叩得噼啪响,血浆乱溅,只不过那不是他自己的血,而是先前战场流淌之后,凝固下来的。红脸儿只一个劲求饶着,一向伶牙俐齿的家伙,竟没了太多申辩之辞。

任平生怒道:“起来说话,三句话之后我不杀你,那你就能活。”

红脸儿战战兢兢起身,却不敢直视任平生,思索良久,才终于小心翼翼道:“东坡那边的岩洞位置,是我自己偷偷找到的,按那金……毛畜生的交代,往洞口外隐蔽的地方,偷偷撒了把从青遨宫带去的含沙。除此之外,我绝无任何对不起老大的事情。我是真不知道,那金毛畜生有这么厉害的后手,来加害……你们的。”

称呼从“老大”到你们,红

脸儿的语气,已是越发心虚。却终究没再跪下求饶了,只是呆呆站在那里,也不知是等着那要命的一剑,恐惧过甚,还是干脆破罐子破摔。

任平生面无表情坐在原地;旁边的一千棍,却缓缓抬起手中那根滕杖。红脸儿神色大骇,双手抱头,嘶声嚷道,“我还救了一次胡久和那小姑娘……”

任平生摇了摇头,伸手对一千棍虚按两下。红脸儿逃过一劫,腿脚一软,坐倒在地。

任平生道:“知道为什么当时让你去跟胡久不?”

红脸儿茫然摇了摇头。

任平生淡淡道:“那天在牙巴山,若不是你中途顿生悔意,劝我们别去青遨宫。从青遨宫出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杀了你。让你跟胡久,就是让你没机会知道那岩洞的位置。倒没想到,明明不想回青遨宫受制于人,却居然还是费尽心思,偷偷找到了地方,给那金敖通了声气。是想给自己留条后路,脚踏两只船,无论那一条翻了,你都可安然身退?”

“一个应天境真人,修为尽失;胡久生死未知。这笔账,怎么算?”

红脸儿低头不语,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最后仰起头,眼泪吧嗒吧嗒流着,哀求道:“老大,给我留个原身,行不?”

任平生绷着脸,挣扎着站起身,突然一脚踢出,把红脸儿踢得连滚了几滚。

那家伙干脆就趴在地上装死。

“起来吧,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算。”任平生冷冷撂了句话,便交代一千棍去给小积壳帮忙了。

红脸儿被凉在哪里,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任平生处理完家务事,便望向那张曝露于天地之中的床上。坐在床边的方懋,算是在场的人中,身上最干净的了。那一袭青色棉袄,并未沾染多少血迹。

任平生在这边处置善后的时候,方懋的双手,一直凌空覆于施玉清的躯体之上。那双掌之下,有金色雾气氤氲而出,缓缓流入施玉清的四肢百骸。方懋如此施为良久,终于停下手势,不断擦拭脸上的汗水。

施玉清没来得及道声谢,便在那金色雾气消散之时,安然入睡,脸上的气色,竟然恢复了些许红润。

方懋叹了口气,对刚刚走到身边的任平生道:“修行之事,恐怕是此生无望了。但这肉身皮囊的伤势,倒是药石可及,假以时日,也能恢复常人的身手。但这位道友身上,原本除了那气府金丹之外,另有一股不甚明显的气机,流转于奇经八脉之中,与那道家所炼的丹田气府,井水不犯河水,却是此消彼长之势。所以此番劫难之后,却激发了另一桩机缘,也说不定。是福是祸,还两说。”

任平生心念一动,却只是点点头,没说话。哪个用兵家制式长剑的公子哥,却接口道:“天下练气修为,不都是以太一道法为纲纪,炼金丹开气府以证长生,修心境凝元神以固魂魄?那可能还会生出另一股全然不同的气机。”

任平生终于注意到了那说话的公子哥,竟是似曾相识。

两人似乎都隐约认出了对方,四目相对,有些讶然。

任平生突然开口道:“你,欠我一拳。只不过,多谢今天援手。”

常安哈哈一笑道:“不大不相识啊。先前听大师兄说过,你将会到道院求学。那咱们日后,也是师兄弟了。只是我想不通,以你的身手修为,当初怎么就会成了那新龙

门工地的民伕?”

两人谈的,当然是数月前,常安带着一队兵家将士,在桐川城新龙门工地,搜捕那诡秘大盗暗夜无常一事。当时在工棚中,常安对言语桀骜的任平生,曾心生疑忌,所以出拳相试。结果他那一拳,直接把任平生打飞出去,撞破了工棚的板墙而出。

此一时彼一时,方才与狂人力战之时,常安便远远看到了那青衫少年凌厉无匹的威势。一剑而杀三名狂人!

那一剑的威势,与大师兄一人之力逼退对方整座阵势,当然不可同日而语。然而道院之中,除了夫子之外,又有谁敢拿自己的修为,与大师兄想比?

所以常安一出剑,便想着跟那青衫小子较劲。只可惜,当初战阵之中,强横如雷振羽者,也只能做到一招击杀两人。常安勉强做到了一剑斩下两首。

更加气人的是,任平生当初出剑之前,已是伤重垂死之态。而常安和雷振羽他们,则是刚好养精蓄锐。

“暗夜无常之事,在桐川城最终成为悬案。”常安笑道,“现在看你这副身手,我还真怀疑你就是那人了。”

任平生一副看狗抓耗子的无聊表情,“其实应该不算什么悬案了吧,据有门路的朋友说,西风马场那边,就发现了些修行邪魔外道的人。只不过不知为何,后来被兵家查封之后,就半点消息都没透出来了。”

常安神色有些尴尬。当时的西风马场,那座护教军团将士修习鬼谷道的地下牢笼,被任平生和李曦莲杀了个鸡犬不留。不但如此,那些被囚于其中的女子,尽数被救出,不知去向。

这些事后的内幕,常安当然是知道的。而且那些被救出的女子,最终也被护教军团一一寻获。只不过事已至此,护教军团最终只是给了每人一笔数额可观的封口费,并以九族生死相胁,要她们保守秘密,最终没有赶尽杀绝。

“小师弟,你的符道修为,跟谁学的?”方懋突然出言相问,正好开解了常安的尴尬处境,“今天若不是你祭出那道山水符箓,咱们这些人,就算能最终胜出,恐怕也是个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结局。”

任平生有些赧然道:“符道的师傅,是个行走江湖的算命先生,说了你们也未必知道。只不过我当下这点水平,在师傅眼里,还没入门,不值一提。”

方懋瞪了他一眼,神色古怪,不过并没有追问下去。却是那武道骄子雷振羽,有些震惊,却只是淡淡地追问了句:“那位算命先生,可有姓名。”

任平生摇了摇头,扯了个谎道:“他教我画符用符,只是为了图自己省事。用我画的符去给人祈福辟邪之用,挣些吃饭买酒的碎银子。家乡一场泥石流之后,师傅就远走江湖去了,没人知道那从哪里,又去了哪里。”

方懋笑道:“以后有人要买你符箓,若非金子计价,你都可以赏他个滚字了。”

雷振羽满心猜疑,只不过这种有辱自己面子的事,他没打算追问下去。

生长于北荒城中的豪门子弟雷振羽,当然清楚得很,光看任平生那道山水符箓的品秩,放到北荒城中,便至少可以出任万夫以上的军团阵符师。

与狂人作战,有无阵符师的符阵压胜战场,天壤之别。

狂人天生自带对修士和武夫的天道压制。这种天道压制,只能以符阵解开,否则任你将士如何浴血奋战,终究是无法以人力去战胜那体魄坚如铁石的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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