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现在凤北琰现在陷入一定昏迷，怕是更加“娇嫩”。

冷暮希为了不出有什么意外，在凤北琰的额头脸庞，手之类的地方，只要是他皮肤裸露的地方，几乎都被碰触过。

凤北琰什么情况，冷暮希是想不通，毕竟他们体制不一样。

这一次，换成是冷暮希陪在凤北琰身边。

好在，这一次凤北琰并没有经过多久，就醒过来了。

冷暮希打开门，手里端着一个托盘。

钱婶这次并没有在客厅看到他们，但是依旧拿着一袋保鲜盒，装着早饭就来了。

龙苗看上去已经正常的，但是除了要看着她，还有龙蒋生的“后事”准备一下。

在他们这里有个传说，若是人死后七天内没有进行死后的仪式，便将成为孤魂野鬼，永世不得超生，直至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就算没有尸体，但是也要有个仪式。

也是这个时候，终于解决了冷暮希一个疑问。

龙家血脉，即便是嫁进来的女人，就像是钱婶一般，都必须葬进他们的祖坟。

而这个祖坟，就是在水晶宫内。

水晶宫不知道是什么材料，什么方式，阻隔了几百年来那些人的尸体味道。

水晶宫这片岛上，住的都是龙氏一族，即便是少有几个不姓龙的，也只可能是某某的妻子。

先不说这葬礼的仪式，但光看这气氛，着实像极了古代皇家的皇陵。

凤北琰玩过一段时间的考古，对于几个朝代的皇陵也是见识过的。

虽然每个朝代都有不同的丧葬，但是都会有一些共性，气势一定是杠杠的。

不过，凤北琰说的，都是一些较开放的陵墓。

像是一些皇帝安寝的坟，自然是进不去的，难度系数很高，不过这是在想完整保存这陵墓的情况下。

也有些盗墓者为了进去，甚至将墓室的门都炸开了的暴力手段，不过，结果大多是以陵墓将永不见天日，而盗墓的，也被埋葬作为结局。

凤北琰加入的盗……呸呸，考古团队，都是国家认证过的，给予资格的。

对于爆破这种毁坏文物的行为，上头肯审批过，才是真的有鬼。

说起来，皇帝的坟，本就是机关重重，有来无回的，再经过那么多年，机关更是复杂化了，很多地方甚至已经塌陷。

上面自然是希望能够完整将坟给“刨”开。

但以现在的技术，不管是哪个团队，估计也只有一句“‘臣妾’万万做不到”。

这种事大概也就那种能穿墙的异能者还有可能。

但是，这些墓多数里面是布满了各种有毒气体，空气也怕是就算有，也很稀薄的程度。

总之，只要一进去，不好意思，你已经和皇帝一个结果。

不得不说……真荣幸。

因为没有尸体，所以是做了个衣冠冢。

虽然依旧是水晶宫的底盘，但还是在外围。

因为毕竟不是尸身，所以不能进入陵墓的里面。

不过也得亏如此，凤北琰和冷暮希才可以破例进来。

不过，凤北琰和冷暮希这样长相相当不错的，自然是受到了不少人的注目。

原本还有人想要上前搭讪，但是看到对方已经有了同伴，就暂时放弃了上前结交的意思。

而且，这毕竟是人家葬礼上，带着笑脸上前也不好。

还有一点……

龙氏的葬礼，全是素颜出场，穿着一定要朴素。

这个时候上前，必然是不会有“好印象”。

而他们也完全不会想到自己会被拒绝……吧。

凤北琰和冷暮希不是喜欢张扬的人，至少在衣服上来说。

他们的衣服全是定做的，都是以舒适低调奢华为主。

但是……别说这座岛上没怎么出去过的，就是在大陆，也是不会记得有那么几个明明可以成为国际大师，但就是不挪窝，在凤氏集团里偷闲。

所幸是如此，他们的衣服现在，倒是很适合这样的场合。

和一般人家不大一样，这边的人若是去世，仪式是相当严谨的。

凤北琰和冷暮希在宾客的本子上写下自己的名字，不过都是化名。

像是凤北琰，就是直接用了北做姓氏，炎为名字。

就像是陆老爷子所知道的，凤凰氏虽然和龙氏已经有至少百年没有碰头了，但是他们之间的恩怨，不是时间可以解决的。

而且，他们这个“恩怨”，让凤北琰已经吐槽很久了。

刚开始，是因为地位竞争，还有类似于地盘啦，资源啦……

这都听起来挺正常的。

但是后来，那些东西基本上已经被分得差不多了，异能者们该进入帝王制度的，跑到人家那里当个幕僚谋士啥的，要么就是隐世起来了。

虽然说异能者协会是在千年前才建立的，在几百年前才算完备，但是早在帝王制度出现时，就有了不能随意对普通人出手的规定。

只是那个时候，只是大家默认的规矩，不似现在，这条规矩会像是法律一般存在。

为了不引起纷争，也是因为已经对世俗界的钱财地位没什么兴趣，所以异能者基本都不会出现在百姓面前，但是大多数人还是知道他们存在的。

只是有一些能力不是很强大的，会在那时候的辅

佐当时帝王的竞争者。

像是百姓中认知下，被“神话”了的一些人，像是哪吒以及他爹。

说起来，火神祝融和凤凰氏似乎还有些亲缘关系，只是是否是凤凰火的承载者之一，就已经不得考察了。

不过，火神是神，大约是进入现在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神界。

还会出现在世俗界的，基本都是些孤身一人。

像是李将军和他儿子，算是比较特殊的。

李将军祖上就是异能者传承下来的，后来天赋只被哪吒继承了。

不过，为了瞒住社会的眼目，所以后世才会有人给他们加上那么多“附加标志”。

事实上很可能是没有的，不过也无法确定是不是真的。

毕竟历史很多历史已经被隐藏到已经不可考据了，加上艺术加工，已经是美化或是说“艺术加工”。

有一说是李将军和哪吒原是凡人，后来被封成神。

这个说法也或许是他们希望进入当时已经消失的神族，他们所在的天界。

不管是哪一种结果，很多人都是隐藏身份生活在世上，尤其是一些大家族，他们依仗的，就很可能是他们的异能。

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相安无事，各过各的。

但是，凤凰氏和龙氏，就是特立独行的存在。

他们不是那种老死不相往来的不好，而是看见对方，就是看不顺眼。

这也是凤北琰后来很无语的地方。

曾经凤凰氏和龙氏的男女相爱，在知道对方身份后，两家大人怎么可能答应。

然后这对年轻人问出了族里面很多人都想要知道的问题。

为什么凤凰氏和龙氏会吵起来，见到都不顺眼？

答案并没有，因为没有人知道了。

虽然凤凰氏和龙氏的问题并没有得到解决，但是却还是缓解了。

至少那一对历史上凤凰氏和龙氏的男女结为了夫妻，虽然当中还是少不了各种吵架，甚至动手的经历。

不过大家看惯了，也不会觉得惊讶，甚至都不曾怎么阻止。

毕竟这么多年了，他们还是知道分寸的。

再后来，龙氏“消失”了，直至今日。

冷暮希则是简单的木兮。

两个人签完名字，在几束疑惑的眼神中进入里面。

这两个名字其实压根就没有花心思吧。

那几束目光的主人，也不是别人，就是旁边龙氏的几个人罢了。

虽然这个世界上的姓氏千千万万，也是千奇百怪的，但是这个村子少有不是龙氏的。

凤北琰这时候也是庆幸当初早就和冷暮希商量好了他们的名字，不然自己准时被群殴的。

“小炎，小兮——”

钱婶看到这对小情侣也来了，就上前招呼他们。

因为是主人家，所以还是可以随意走动的。

不过相比之下，来的宾客反倒是要有很多规矩。

领了几炷香，对着黑色的棺材拜了拜。

相比较其他的，习俗多有不同，但是在上香这个环节上还是有着异曲同工的地方。

棺材离香炉这边有点距离，不像是凤北琰以前看到的。

一般来说，香炉的位置和棺材顶多两三步。

而这里，却是已经十几米了。

这恐怕还只是至少。

棺材并没有靠墙。

因为时间比较短，凤北琰并没有对于细节方面观察得很仔细。

但是很多地方就算是离得比较远，也可以发现异样。

整个会场差不多是个长方体，有点像是仓库空空荡荡，然后被布置成这个样子。

从棺材为圆心，一直到香炉这个距离为半径，竟是一个完整的圆形。

棺材就是在正中间。

几个小时下来，不管是谁，都没有靠近过那个圆的区域。

虽然只是一点，但是冷暮希还是看到了那个几乎和棺木同色的东西。

棺材上竟是有着锁链。

之前就提起过，龙氏的葬礼上除了主人家在迎宾的时候可以说一两句话，其他人，即便是祭祀（龙氏主持婚仪式的人），都只能用示意的方式表示接下来的流程。

据说是说话的时候，人吐露出的阳气会打扰准备进入地府的……鬼。

虽然说是不说话，但是祭祀在举行仪式前就已经很多流程告知主人家。

而且这些人多多少少都是见过的，说几句就行。

虽然这几天为了丧礼很忙碌，但是钱婶还是仔仔细细将水晶宫的规矩说了几遍，在不能说话甚至不能开口这种事，更是强调了好几遍。

冷暮希动了动自己的鼻子，她并不是因为痒，想要打喷嚏，而是闻到了很久没有闻到的味道。

这个味道很难闻，但是冷暮希在一年多前就已经开始闻惯了。

只是，这个时候突然出现这个前几天还“消失”的味道，让冷暮希感觉到了突兀。

这个味道让冷暮希觉得很讶异，但是它很淡，淡得以为是幻觉。

冷暮希皱着眉仔细辨别了一阵子，就知道这味道不是哪里，就是那个棺材里飘出来的。

但是这个味道有点忽隐忽现的，冷暮希需要靠近至少在那个圈内才可能确认。

冷暮希的变化，凤北琰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发现了。

凤北琰没有说话，顺着冷暮希的眼神，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这里的宾客大多是已经放空自己，虽然有些人还是会微微转动脑袋，但是大多数都是安安静静待在原处。

好在这里在仪式正式开始前是可以坐在位子上，不至于得站个几个小时。

不过，就算是坐着，但是做几个小时，也是腰酸背痛，四肢僵硬地很。

刚开始还有一些人还好奇凤北琰和冷暮希这一对，但是进入了这里，坐下之后，就没有人注意他们了。

大多数的人穿的都是带着黑色帽子，全身黑的衣裤。

有点像是西方的邪教会。

凤北琰和冷暮希的穿着虽然不是黑色，但也是接近黑色的，倒也不至于太引人注目。

虽然对于死者不是很礼貌，但是第一次看到葬礼，还是引起了冷暮希一定好奇。

不管是一身黑的打扮，还是这里的摆设，都是异于认知。

“当——当——当——”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钟声，敲了三下。

冷暮希知道，这是仪式开始的声音。

龙氏的其他人，基本都是见识过流程的，大约是不会出错的。

毕竟就算只是建立一个衣冠冢，但是很多流程还是差不多的。

但是他们就不同了。

为了不出什么意外，钱婶是千叮咛万嘱咐，直到冷暮希都觉得自己可以代替最前面那个戴着怪怪连衣帽，看不清脸，只有一把胡子的老头。

祭祀这种身份现代是几乎传说中的东西，但是水晶宫似乎还是保留着原本的文明。

凤凰氏的葬礼凤北琰没有参加过，但是在凤凰氏的礼仪古籍中还是了解到了。

虽然都是历史悠久的家族，但是很多礼仪上还是有所区别。

说真的，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地域的人，文化都不一样，冷暮希觉得这场丧礼有着莫名的异样。

凤北琰依旧是一副冷静的面孔，眼神淡漠。

这样的凤北琰是冷暮希少见的。

自从某人“发烧好了”以后，冷暮希觉得凤北琰也是有点怪怪的。

不过，这不代表冷暮希怀疑凤北琰不是真人这样的想法。

而是……

这货一定是在盘算什么了。

和凤北琰也相处了近两年了，冷暮希多少还是感觉到了一些“阴谋”的气息。

在那三声响起之后，几乎是同时，所有人都站起来。

这更像是冷暮希前不久看到电影里的某场景。

毛骨悚然……

几个有帽子的人，竟是将帽子戴了起来，这画面是越来越像是邪教了。

只是，冷暮希这时候才发觉，这戴了帽子的，似乎都是一些年纪大的。

就像是那些和自己一样，只是穿着深色衣服的那些人，都是一些年轻人，看样子年纪不会超过三十。

不知道是不是担心什么，葬礼上没有任何一个小孩子。

冷暮希也是觉得奇怪，她来到这里似乎没见过小孩子。

不过，水晶宫那么多户人家，她没见过也是正常。

龙苗跪在香炉前面的软垫上，低着脑袋，黑色的帽子遮住了她所有的表情，甚至是所有的身姿。

整个人都是埋在黑色当中。

这里似乎没有窗子的样子，却是异常透亮。

可是即便如此，龙苗周围依旧像是一团黑。

祭祀对此没有任何情绪。

不过，冷暮希也就只能看到下半脸。

甚至因为嘴边，下巴上有着又厚又长的白胡子，冷暮希没办法看到更多。

但是胡子就像是喷过什么定型水，完全没有祭祀的移动而变化分毫。

龙苗跪的地方其实离香炉还有一米多的距离。

而那个祭祀在所有人站起来低头的时候开始，就围着龙苗不断转圈。

冷暮希悄眯眯微微抬头看向前面。

那个祭祀个子不高，倒是让冷暮希的动作没有任何突兀。

冷暮希看到那个祭祀绕着龙苗嘟囔着什么样子，但是听力极好的她知道，他其实只是嘴一张一合，但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不过就算没有发出声音，但是冷暮希也感觉出来，那个祭祀并不是瞎嘟囔的。

就算不懂得口语，但是仔细观察他的口型，就发现那些“无声”的言语，有着一定的规律。

显然，这一定又是这里哪个风俗习惯。

冷暮希虽然看得认真，但是一点都没有听出来。

凤北琰依旧没有任何表情，虽然身上穿着，还是这周围的气氛，都表明他在参加葬礼，但是现在的他，眼神还是可以看出一些事不关己的态度。

这和凤北琰的作风还是有着不同。

若不是不能开口的规矩，冷暮希现在很想开口问他是不是“烧糊涂了”。

结果观察了一阵子，不管是身上的气味，还是呼吸的节奏，都是很正常的。

冷暮希在尝试使用自己天赋技能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可以依靠气味判断对方身体状况是否良好。

不管是什么都是和过去差不多。

冷暮希只能暂时观察一番，至少等葬礼结束再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