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走两步，小办公室里那个年青的巴基斯坦人伸出头叫住他，黝黑皮肤鹰钩鼻深眼眶，和电影里的印度人一模一样，只是他不会像印度人一样shark his head，接着一阵浓郁的夹杂体臭的香水味悄无声息充满了整个大办公室，他刚在办公室里做完礼拜，地上的红毯子还没来得及收，一边擦擦额头的汗水一边艰难的说着白话：“POWER，果个事，琴日讲嘅，有冇帮问，你”。

“等阵，”POWER刘先是冲他笑着示意，然后大声的喊“ALICE、ALICE”，中间的小办公室里探出一个廋小的香江女人来应道“有咩好关照啊”。POWER刘边冲她招招手边高兴的喊：“来，肯定有着数啦，帮你哋介绍下…”，说了大概两分钟后，巴基斯坦人和廋女人寒暄的走近办公室里，传来一阵叮铃咣啷的声音，应该是巴基斯坦人为了显得整洁，移开桌子上的几套大大小小的天平，巴基斯坦人无法控制他们的吹气球般的体重，这个年青的老外很爱美，那些天平都是用来称三餐的卡路里，不知是否换算不正确还是大陆的标准有不同，这个巴基斯坦人的身材还在膨胀，最近更是经常听到噼里啪啦的衣服扣子爆破声。

他们要找的东西都极富特点，这次要的东西是几千条牛仔裤，规格含量标准是要和‘lee’的一模一样，但不能有任何的标牌，如果找到产品后，他们就打算通过水客分批运到香江，然后利用自由贸易港的便利再整批运回巴基斯坦，至于标牌的话他们国家还是有这个技术水平能够打印出来。而大概半个月前，老外要找的是没有爱立信标牌的爱立信手机，把招聘来的几个做贸易的大陆人训了半天，认为他们没鬼用。

“carry，那份资料做好没有？”这句话是POWER刘对着李为说的，香江人的要求，每个人必须先要取个英文名，作为融合团队的第一步。李为赶紧点点头拿出个U盘，这又是一个极其犀利到科幻的项目，说是澳大利亚的科学家进化出一种超级蚯蚓，能够吃除了塑料以外的一切垃圾，包括废弃的钢铁、玻璃等等，然后通过粪便转化成有机肥。

“哦，还有啊，等会有个人会过来找你，说有废铜卖的事情，你到时候和他聊一下告诉我，明天我要出趟内地，这几天你自己安排。”POWER刘一边用手指钳过U盘，手上满满的各种电子产品，一边继续交待几声。

对面几个同事看到POWER刘进了办公室后吐了吐舌头松上一口气，过了不到十分钟，整个办公室的大陆人就知道他明天不再的消息，名叫陈菲的前台姑娘悄悄地走过来问情况，小小个子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她是公司里不惧怕POWER刘的几个人之一，因为她归属于另外一个香江人的团队。不知怎么回事，她经常会过来或者叫住李为笑嘻嘻的说上几句话，红扑扑的小脸总惹得李为心里痒痒的冒出些发热的想法，只是又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撩出那一步，毕竟公司不比在学校里，还有个图书馆可以发生点故事。

临到下班的时候那个香江人才带了个年青的女人来了，四十来岁的样子，中等个子脸上满是刀劈斧凿般的皱纹，后来才隐约知道他在香港有一份工，和前妻离婚了没房没车，于是在先锋市找了个这个年青女人打发身体上的寂寞，更没有正式过日子的打算，每天早出晚归两地跑。这人不太信任李为，而是先去找了POWER刘后又被推回来，于是不情不愿的讲了大概：东德西德合并后，原东德留下了的很多苏联时期制造的工厂机器也抱了废，作为固废处理的一部分，拆解出了巨量的废旧铜缆铜线和铜块，可以通过海运运到香江，只要约2万元每吨，因此想能否卖到内地来。

等送走了客人后，整个办公室也就剩下寥寥几个人，刚走到公司门口时，陈菲叫住他，她一边抱怨说POWER刘临下班了还叫住她让打印厚厚的一摞资料，一边笑眯眯的让李为等会她一起走，这倒遂了李为蠢蠢欲动的心意。

两个人下楼来后，看着赶去搭公交车的陈菲蹦蹦跳跳往前走的样子，李为心里不由得又动了动，假装不在意小小声说：“这么晚了，要不要一起吃个饭呀”？

“啊？你说啥？”陈菲停顿了一下应该是没太听清，接着马上接着说话，“好呀，我先打个电话和家里说下”，等了两分钟，她挂了电话扬了扬手又补了句，“我哥，他说让我吃饭饭就早点回去”。

晚上李为美滋滋的躺在床上，又隐隐约约觉得那有些不对。是晚上在小餐馆里吃饭显得有些小气吗？可是工资就这么多请不起呀；是饭后就逛了逛公园没去其他些刺激或有意思的地方吗？可我也不知道有些啥好玩的地方呀；是不是讲话有些拘谨搞得没有什么气氛呀？好像是吧，好像又不是。

始终没想明白，在床

上翻了个身，小单间的阳台外面一闪一闪亮起红红绿绿的光，蓬松的树影映照在墙壁上忽明忽暗，有些淡淡的花香飘了进来，接着是些孜然烧烤的味道，还有些浅浅的笑声和说话声，抹了抹额头的汗，心里轻躁的嘀咕，明明是个深春的季节，却如同夏天般全身热的发痒。春天？接着心中莫名一动，下面叮一下硬的像根铁棍子，是呀，这是个春天的季节，连空气中都是诱人的气息，我这可得抓个紧，争取早日把她拿下。

嘿嘿，别说，虽然她的个子有些小，但看起来也不小哦，肯定比去年底许多那里的那个好；哼，许多也真是的，还要我不停的暗示，一点都不记得他之前是怎么和我说的，这家伙不怎么在一起玩后居然也鬼死的忽悠我，罗汉越做越像打流的，一点道义都没有了；再说他找来的那个女人就跟啃甘蔗梢一样干枯无味，除了下面痛的感觉外其他啥都没记住，这也奇怪，人家都说第一次是女人痛，没想到男人也会痛。不知道下次的时候还会痛吗？嘿嘿，爽就得了，管那么多哟，再说了抱着她睡肯定很舒服，肉肉的肯定弹得很。

越想越睡不着，下面硬到胀麻难受，又夹住腿子翻了个身，轻轻吐了口长长的气。旁边床铺的那个烫金工居然也跟着叹了口长长的气，坐起身来点上支烟，不知自言自语还是和李为说话“什么鬼天，真是热的难受”，接着站起身推来阳台门走出去，一阵微凉的风吹进来，卷走些许身上的躁意，但更多嘈杂的声音却也跟着冲进来，只是不知怎么回事，其他各种声音越变越小，只剩下各种各样女人的说话声、笑声、喊声，像一个个小勾子在心上轻轻的挑。

烫金工抽完一只烟后，进来了，默不作声地换衣服裤，刚推开门的时候犹豫的对李为问了句“我去下面玩会，你去吗”？听到李为说不去后显得很开心，脚步轻快的往楼下跑去。睡不着的李为也走到阳台上抽烟乘凉，烫金工出了农民楼停顿了两秒，看到旁边没人顺着小巷子往右转去，那里是一大片更小的农民房巷子，两边全是亮着暗黄色或红色灯光的房间，很多女人站在门口向过路的男人们招手，工厂里的工人称之为‘吃快餐’。但这些小巷子里很少有人光明正在的走，男工人们喜欢这里、紧着要好些的朋友打趣这里，但说到自己身上时却总是假装贬低的摇摇头说上句‘去~我才不会去那呢，咦多脏，我又不是狗玩意翘起来按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