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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离别只为喜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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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风儿张开落叶自由重生的翅膀,希望是凤凰涅槃的焰火,风劲吹,冰冻山河动了心······’’

从‘‘不理不彩”美发沙龙缓缓地走出来,罗烈站在厚实而透明的旋转玻璃门前定了定神,朝松茗荔园路口的方向踱步。

走了五分钟,他的耳畔还回响着美发沙龙里播放的一首歌曲--《不朽之春》朗朗上口的旋律。歌手充满磁性的嗓音仿佛弥漫着千年的沧桑,扣人心弦的歌唱和优美的小提琴伴奏浑然天成,着魔似地将他的思绪带入一种迷离的伤感之中。他想不起演唱者的名与姓,但可以确定是,他早已不在人世。

来到繁忙的十字路口,罗烈走过通往荔园大道东面左侧的斑马线。只迈了两步,他突然条件反射地停下脚步,退回到白色的标线之外——对面的信号灯没心没肺地瞪起了红眼。

在60秒等待的时间里,对耐心的人来讲只是闪电般的一瞬,而对急躁的人来说比一个世纪的煎熬还要漫长。

罗烈盯着前方三十米左右的一只大红眼,一时兴起,心里默念着:一秒——两秒——三秒——四秒——五秒······跟对方来一场对眼的较量,但他没撑到第八秒,便在较量中败下阵来。他心服口服,觉得自己细眼心微、敏感情痴,跟巨目肥胆,不解风情的红灯始终难于抗衡,于是眨眨微涩的眼,把目光移开,转向西北的长空。

远处,荔园大道边上的青峰大厦之上,湛蓝之下,一匹飘逸的云马——一匹泛着金红色光芒的黑马在向东奋蹄——缓慢地狂奔······

‘‘快跑吧马儿!你的时间不多了!’’罗烈心想。

‘‘嘀嘀······嘀······哧······哧······’’

突然,一阵骇人听闻的喇叭声和车轮蹭破路皮的惨叫声中没报备地搅扰着人们的神经——斑马线上,一个五十多岁,中等身材的光头佬在川流不息的车流中见缝插针、左闪右挪、险象环生地横行。

一辆蓝色的清粪车快要驰过斑马线时震颤着滑行了两米,怒气冲天地刹住了轮脚,差一公分就狂吻了老人。多亏司机眼明手快——鸣喇叭——刹车——避免了一场惨剧的发生。气恼的司机把头冲出车窗外,向着老人怒喷着一车子垃圾话。

老人置若罔闻,后撤了几步,迅速瞥了对方一眼,续续走自己的路。

‘‘这人吃错药了?把交通规则丢到喜马拉雅山的阴沟里去了······’’ 斑马线两端的人们议论纷纷。

‘‘老流氓,倚老卖老,估摸着别人不敢轧过去呢!’’一位年轻的妇女撇着嘴。

‘‘喂!老头儿——’’罗烈扭头循声,越过右手边一个穿蓝色衬衫的女中学生,瞥见一个染红发的高 个子男青年双手拢着嘴,向老人的方向喊话,‘‘阎王爷请客吗?着什么急呀!”话毕,还呵呵笑了两声。

‘‘我敢向上帝保证!那个光头佬想玷污大地。’’一个站在罗烈身后戴着黑框近视镜的人阴阳怪气地说。

······

车流中的老人停步回首看了一眼,听到有人在冲他嚷嚷,指点江山什么的。他想往回走,看看是那个龟孙子在摇舌鼓唇,兴风作浪。但他发现自己千艰万险地走了四分之三的路程,成功在望,于心不甘。

他踌躇了几秒钟,拔足继续向前走。刚迈了两步,一辆黄色的小车又在老人身前震颤着刹住了轮脚。老人本能地弹开,跨过最后一行车道,两脚并作一脚纵上人行道。

就在那时,斑马线上的绿灯笑了起来,人们霎时纷纷涌向各自的通道。

罗烈走过对面的街道,注意到那辆黄色的比亚迪小车出了状况。

从车上钻出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她齐耳卷发,双下巴、金鱼眼,大盘脸上搽着约十二公分厚的脂粉,猩红的翻唇极为抢眼。她焦躁地在车尾旁边低头、弯腰、起身······来回往复地查看,扯着低哑的大嗓门儿,不停地抱怨右侧尾灯和挡泥板受损的残状以及追尾人的不是。

原来,她的车跟后面一辆黑色的别克车追尾了。罗烈凑到边上看个究竟。别克车下来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一米八的身材,比中年妇女高出一头,但比她瘦了两个身型,后脑勺扎一截六公分长的灰蓝色马尾,罩茶色墨镜,妆容精致、肤白如雪、声似女音。他谨小慎微、彬彬有礼地跟中年妇女道歉、争吵、商量。

‘‘……为什么不看清楚呢?为什么总是看不清楚呢?老娘每分每秒都在提醒你们保持距离!保持距离!保持距离!’’中年妇女边说边用手指戳着风挡玻璃上的车贴,声音越来越大,‘‘你的眼珠是哪家烂玻璃厂造的?瞪大眼睛看清楚了:不要太靠近!不要太靠近!!不要太靠近!!!’’

‘‘阿姨,您别生气,我没料到你会突然刹车,来不及避让就撞上了。看样子不是很严重,您说该什么着就什么着。’’

‘‘‘······不是很严重,该怎么着就什么着。’你什么意思?把车屁股撞飞了你才满意是吧!我不刹车能行吗?刚才有一个老东西想往我的身上扑--呸呸呸······’’中年妇女喷薄着暴风唾沫,意识到说岔了,狠狠啐了几口,把想说的话重新捋一捋,一字一顿地说,‘‘老东西——想——往——我——的——车——身——上——扑——往我的车身上扑,我不刹车能行吗?能行吗?’’中年妇女怒斥着墨镜男,转脸又火烧火燎地向旁观的群众征询,‘‘那个老东西跑哪儿去了?跑哪儿去了?谁看见了?帮帮忙,谁看见了?这种人渣若是逮到,除非剜心摘肺、剔骨剥皮、剁成肉泥、腌盐油炸,否则难以解气······’’ 旁观的群众面面相觑,噤若寒蝉。

‘‘阿姨,您消消气,我没别的意思。您说的是,您说的是;都怪那老——老东西,您该刹车,我不该撞您的车,都是我的错,您的车我负责修好,其他的还可以商量。您就给个痛快话。’’

‘‘年轻人,这才像人话吗,’’中年妇女听墨镜男这么说,怔了一下,眼珠咕噜咕噜翻转了两圈,语气明显缓了下来,‘‘人应该揪出来,车更应该修好。如果人人都像你一样世界多美好。理解万岁!路上本来没有追尾,车多了,追尾就成了防不胜防的马蜂窝了。理解万岁!理解是最美的道德!但是,年轻人,你必须记住我的话,’’比亚迪车主絮絮叨叨一再提醒墨镜男看自己车尾上的车贴,‘‘千万记住,下次别再给人添堵了。’’

‘‘我一定会记住的,阿姨!’’男人应承着,不时拿眼瞄着车尾上的车贴,上面张牙舞爪写着十四个美体字:‘‘十八年驾考长征,仇恨靠得太近。’’此时车道上有点堵,喇叭声不时烦躁地响起,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直到两名交通警察来维持秩序,疏散车流,人们才依依不舍地散去。

罗列转身向荔园大道南边走去。走着走着,他感到有点渴,便走进街边一个便利店买了一瓶‘‘龙晴’’牌矿泉水。

付钱,拿水,走人,刚出店门约五米,突然感到背后被人拍了一下。他敛步,回身,看到一个光头佬乜着一双吊白的三角眼剜着他,那人左额角上有一道刺眼的伤疤,像耐克公司的标志在头上向后打着紫红的小勾。这个人不是刚才闯红灯的老头吗?罗烈疑惑地问:‘‘大叔,有事?’’

‘‘痴仔,先前在十字路口,你咒我去死是吧?’’ 勾疤佬指着百米开外的十字路口问。

‘‘你搞错了,我没咒你。’’

‘‘敢做不敢当,衰仔!多管闲事,想出风头是吧,给……’’话音没落,勾疤佬挥起右掌向罗烈扇去。罗烈感到有股邪风袭来,下意识地左臂上扬,格开来掌。手腕顺势缠臂翻掌下压,扣住对方手腕,右手攥住对方衣襟,左脚跨步穿裆抢前一顶,发力将勾疤佬带倒。

勾疤佬没想到罗烈有两下子,登时傻眼,像泻气的皮球,蔫趴趴地瘫在地上哎哟哎哟叫起娘来。罗烈放开勾疤佬,起身对仰倒在地的他说:‘‘老头儿,有你这样认人的吗,不要逮谁咬谁,像你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用不着三五天,用不着买票,用不着担心旅行的孤单和风景的单调乏味,你将会万分荣幸地坐上阎王爷的18号地铁的。你应该······’’

罗烈还想数落勾疤佬两句,但想到对这种人讲道理无异于对牛弹琴,浪费口舌,便咽下到嘴边的话,扬长而去。不曾想,他没走多远,勾疤佬一骨碌爬起来,抢到罗烈跟前猛然下挫,双手紧紧箍住他的一条大腿,撒泼地大叫起来:

‘‘救命呀!快来人啊!要杀人了······’’

罗烈没想到这个人如此不可理喻,意识到遇到难缠的泼皮了。他奋力想挣脱开去,但勾疤佬一副死猪不怕水烫的架势,死死抱住他的大腿不撒手。

此时周围已经围了一匝叽叽喳喳的人。有人还嫌不够热闹,在旁边推波助澜、怂恿叫嚷,希望事情发展得更加惊心动魄、精彩绝伦。有人忙里忙外,端着照相机挤在人墙的隙缝中寻找最佳的拍摄角度,有人捂着嘴弓着腰在一旁快乐地抽搐。

罗烈本想一记摆拳将勾疤佬打晕走人,但时下的局面不容造次,以免引起更大的麻烦。罗烈心想只有打电话请人来处置了。他从裤兜里摸出手机,揿了一下电源键,准备打电话。可恨的是关键时刻手机没脾气地罢工了。

‘‘糟糕!没电了。’’ 罗烈小声嘀咕着将手机收进卡其色的单肩斜挎包里,然后向周围群众求助。但围观的群众并不热心,有的把手机藏起来,有的躲到别人背后,有的干脆走人。罗烈无奈,只好忍耐伺机脱身。

初秋的傍晚还很闷热,罗烈感到全身冒着热气,汗虫从毛孔里穿出来,在脸上、身上爬行,浸食着衣裤;尤其是勾疤佬搂紧贴紧的腿部,湿粘发痒,以及被他身上散发的一种恶臭的体味熏蒸着,引人啐口。有那么几次,罗烈感觉勾疤佬的手松懈了,突然抽腿挣开,但对方十分警惕,油猾至极,深得纠缠之功,一有动静双手就牢牢箍紧大腿,难以得手。

‘‘老头儿,你脑袋被蠢驴踢了,干吗跟我过不去?’’

‘‘你把我弄伤了,得赔偿,否则死也不放你走。’’

‘‘你像受伤的样子吗,老头儿,如果我不留一手,用上七分的气力,早就送你去见阎王爷了,不就碰瓷吗,敢讹我,你疯了?’’

‘‘你胡说八道,有能耐就往死里打,我就是受伤了,周身疼痛,你得赔医药费!’’

‘‘你想得挺美,警察随时会来,到时候他们会叫你一声爷爷,给您揉肩捶背、扇风递茶,然后拿出千儿八百地孝敬您。’’

‘‘警察有怎么了不起的,他们忙着抓赌抓嫖,才不管这点破事呢,我就是跟你耗,看你把我捏死还是弹死?’’

······

罗烈不再言语,真想一脚踹死这泼皮,以解心头之恨。但转念又想,如此这般很有可能给自已带来牢狱之灾,为这无赖不值得。他在理智和冲动的边境线徘徊,举棋不定,同时感到悲哀,面对欺软赖硬的流氓,竟然无法摆平,任由他挑衅和戏弄--从未受过这样的窝囊气,真是奇耻大辱。

罗烈觉得自己太菩萨心肠了,让这厮钻了空子,死皮赖脸地上蹿下跳、肆意妄为,糟糕透顶了,不知道平日里多少人受他消遣,不管那么多了,必须有所决断,才能摆脱目前的困境。他拧开手中的水瓶盖,仰面咕噜咕噜灌了几口,瞄一下腕表,下定了决心。

‘‘老头儿,你听好了,现在是六点十分,再过三分钟,你再不松手,我就送你去见阎王爷!。’’罗烈向勾疤佬发出严正警告。勾疤佬装作没听见,但见他咂巴着嘴,眼里透着贪婪的光——盯着近在眼前罗烈左手上的半瓶水--不禁将他搂得更紧了。罗烈看在眼里,压抑着万丈怒火,晃了晃手中的瓶子,撂下一句话,老头儿,喝水吗?勾疤佬竟然吞咽着口水点了点头。罗烈左手将水瓶移到勾疤佬的头顶,他意会地张口仰面,等待着天降甘霖。罗烈的手腕一旋,塑料瓶里的水便倾泄而出,液体四处飞溅地浇在勾疤佬的面门上和口鼻里--玩忽职守地履行奉献者的天职。旁落的矿泉水顺着勾疤佬的脖子向下淌,他可不管这些,打了几个喷嚏,甩头晃脑,又呛又咳地喝起水来。

他像只落水狗,甚为狼狈,但抱大腿的决心分毫未改,心想着一根手指头没动就赚了半瓶饮料,真是爽出了天际,好戏还在后头呢!他越想越兴奋,越是充满期待,更是精神抖擞地坚信:死守阵地、抱腿不息,必有更大的收获。

罗烈倒完水,将空瓶噗嗵一声狠狠地砸在地上。此时周围挤来更多的群众。

‘‘还有四十秒——”罗烈倒计时对着眼下的勾疤佬喊话,发出最后的警告,‘‘······还有三十秒······二十秒······’’ 罗烈喊到‘‘十’’的时候,围观的群众也跟着喊起来:‘‘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话音一落,罗烈的右臂屈肘,迅猛上提下落——击向勾疤佬的头顶······

‘‘住手!’’只听见劈雷般一声断喝,闪电似地从人群里飙出两团黑影,瞬间扑到罗烈面前。罗烈的肘击被来掌的推力瞬间化开,失准的胳膊肘变向蹭过勾疤佬的头皮,勾疤佬“啊“”地一声躲过一劫。

闪现在人们面前的是两名穿制服的年轻警察,一胖一瘦。是灵活的胖警察推出的一掌,卸掉了罗烈使出的力道。他们赶得及时,有效地制止了一场斗殴。

勾疤佬见警察突然冒出来,耷拉着脑袋松开手一屁股瘫坐在地上不再撒泼。警察隔在两人中间控制住局面,严厉警告当事人不要轻举妄动别想溜,否则后果相当严重。

警察接下来逐个讯问斗殴事由。罗烈一五一十地向他们道出事情的来龙去脉。问到勾疤佬,他却装出一副可怜巴巴受尽欺凌的样子,信口开河地说出一通南辕北辙的胡话。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对头,案件疑点重重短时间内难于明断,警察决定带两人回警局查处。

罗烈和勾疤佬被拷上手拷押上警车,驶向他们该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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