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三人都没有说话，办公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及精致中。

卞森看了看身边微微涨红了脸的洛珊，和一旁干瞪着虎目的牛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却终于是什么都没说，只是转身往前走了几步，关上了被胖男生打开的门，随即便回过神来，默然走向了自己的位置，准备坐下来。

洛珊直直地盯着卞森转身取关了门，又直直地盯着他回过神来，缓步往走回了自己的位置，却自始至终都一声不吭，只是用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盯着卞森。

“你……”卞森被洛珊这样看着，根本午饭集中经历去应付电脑里的活计，便只得松开鼠标，望向了洛珊，“洛珊，你……有什么事吗？”

洛珊却并没有立即回答，只是用一双眸子继续看着卞森——尽管分明是隔了厚厚的玻璃镜片，可依旧领卞森觉得心头发毛。

“你……”面对着洛珊无声的注视，卞森莫名地有些不自在，目光也下意识地挪向了别处，“呃……洛珊……你……这么看着我，我有点……不习惯，如果有什么事的话，你试试直接说吧。”

“我想知道，”洛珊闻言又沉默了片刻，方才开口道，“凭什么？”

“是，”一旁的牛涛紧随着洛珊开了口，“凭什么？”

“你是说杠杆这个社团吗？”卞森有些明知故问。

“是，”洛珊剪短地迎了一声，言语间没有丝毫的温度，一如腊月寒冰，“卞部长，请问我们为什么要收这个社团的材料？”

“洛珊……”尽管已经感受到了洛珊强压着的激烈的情绪，可在听到洛珊突然转变的对自己的称呼时，卞森仍是觉得心口微微一颤，“你先别说话好吗？听我跟你解释了，你再开口。”

“好。”洛珊的脸色并没有丝毫的变化，殡连回答也只是剪短而听不出任何感情的一个字。

“然后，”卞森微微叹了口气，又转头望了望虽然没怎么说话，却始终干瞪着一双虎目的牛涛，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温和，“还有牛涛，你也先平复一下情绪，有些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

“嗯。”牛涛也只是简单地赢了一声，一双眸子依旧瞪得浑圆，让卞森的心头无端一凛。

“是这样，”卞森望了望两个面色不善的干事，深深地叹了口气，方才继续道，“这个社团其实是一个比较特殊的一个社团，牛涛可能还不知道它是干满的，但洛珊看过材料的话，应该是有一点大概的了解了吧？”

“嗯，”洛珊冷哼一声，应道，“弗里主义理论研究会，主要负责德里希理论及其本土化成果弗里学说的研究、探讨和宣传。”

“嗯，是的，”卞森点了点头，转移了视线，“所以这个社团的性质其实是比较特殊的。这么说吧，它是国内每一个高校都必须存在的一个社团。也就是说，它的成立，并不是由学生决定，或者由哪一个老师决定的，而是学校层面，或者说更上的一个层面决定的。”

“所以呢？”洛珊涨红着脸，呼出的气息在冰冷的空气中化成了一大簇的水汽，“所以它必须存在就是他们负责人乱来的理由？”

“冷静，冷静，冷静，”卞森从来没有救过洛珊用这样冰冷和失望的眼神看着自己，也从来没有听过到过洛珊用这样愤怒的语气质问着自己，心头没来由地便是一颤，“你……你先听我说完，好吗？”

“嗯。”不同于以往温顺的语气，洛珊闻言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随即便沉默了下来，只将一双眸子直直地望着卞森。

“这个事情，”彼岸嗯叹了口气，“唉……应该说是很早以前就存在的问题了，也不是今年刚有的。”

“因为本身的社团内筒看起来比较严肃，然后又有点枯燥的原因，一开始的时候，虽然当时的学校党委、团委和社联都发了倡议令，但是还是没有什么人愿意来当这个社团的人，所以当时的情况还是有点尴尬的。”

“其实本来党委他们理想中的状态是希望这个社团由学生发起，然后自主去组织活动，党委那边就当一下挂靠单位和指导老师，并且做一个大局的指导就行了，所以最开始的倡议令主要还是强调要求热爱德里希学说，同时热衷于弗里主义理论研究的学生来只愿发起成立着社团，并且在党委领导下进行相关活动和讲座的组织。”

“但是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卞森耸了耸肩，“当时不管是学校层面，还是我们社联这里，都是有点尴尬的，但是不管怎么样，该成立的社团就还是要成立，所以最后只能发布新的倡议令，给予成功发起并成立这个社团的同学以德育分奖励，这才有人发起。”

“所以这个社团的发起人本身就是功利的，并没有那么想把这个社团弄好，是这个意思吗？”洛珊抬起头，看着卞森。

“嗯，差不多，”卞森点了点头，“不过这也是我的部长，就颜卿他们那一届的人跟我说的，但是真实情况应该也是八九不离十，不然弗研也不会一直这么难搞起来了。”

“哼，”洛珊有些不屑地冷哼了一声，“那我明白了，所以弗研的负责人从第一届开始就是奔着德育分和各种好处来的咯，并不是因为喜欢研究德里希学说和发掘弗里主义的内涵咯？”

“额……”卞森没想到女孩儿这么直白，踌躇了一下，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差不多吧。而且……”

卞森深深地叹了口气：“因为这个社团本身成立就是老师为主导的，怪考单位和指导老师之类的也都在党委，基本上在里面的学生也没把这个社团当回事，就是属于那种老师让我做事我就做一点，不让我做那就最好的心态，所以这个社团，基本上从成立到现在，不管换了多少个负责人，发展都还是原来的那个状态。”

“哼，”洛珊冷哼了一声，“懂了，所以这个什评优其实也是老师让他们弄所以他们菜农的咯？”

“呃……是的，”卞森点了点头，“而且为了凸显我们对于思政教育的重视，每一年，他们都会拿奖。”

“我TM的，”一直沉默不语的牛涛腾地站了起来，“什么破玩意儿，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