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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传〔七〕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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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这赵瑶心与长庚的婚事是退不得了。

毕竟是国主赐婚,就算珞芙求她的父王取消他们二人的婚约,也是万万不能的。

她想着,如果让赵瑶心亲自退婚,成功的可能性会不会大一些。

珞芙带着巴玮来到尚书府门前。

赵尚书一听说珞芙来访,便赶忙出来迎接。

珞芙小步迈进尚书府,直奔着赵瑶心的闺房去。

刚进赵瑶心的别院,珞芙便被绊了一脚。

她低头看着院子里被摔得七七八八的东西,想来应该是赵瑶心亲自摔的。

看来,只能小心的绕步走了。

赵尚书一直低着头,跟在珞芙的身后,估计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这样的一面。

自从赵瑶心被赐婚给长庚的圣旨下来以后,她便开始摔屋子里的东西,甚至开始了绝食。

看来这赵瑶心并不想嫁给长庚,珞芙走到赵瑶心的门前,轻轻的敲了两下。

无人应答,隐隐约约中,屋子里传来了哭声。

赵尚书听着这哭声,不像是自家的女儿,于是找人踹门而入。

赵瑶心早已悬挂于白绫之上。

赵尚书看到此景,立马跪了下去,双掌拍着地面,痛哭流涕。

珞芙虽被这场景吓的差点摔倒,但还是找人将赵瑶心弄了下来。她战战兢兢的走到赵瑶心的身旁,伸手探了探鼻息。

还有气,她抱着怀里的赵瑶心,让巴玮去寻随行的太医为赵瑶心诊治。

想来,这长庚在凡间的长相与人品都还算不错,这赵瑶心为何要上吊自杀呢。

珞芙把随行的太医留在了尚书府,紧接着赶往了国师府。

此刻的长庚正坐在院子里喝茶,这时管家从外面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连忙道,“老爷,赵小姐上吊自杀了。”

长庚捏着茶杯的手,顿了顿。

上吊自杀?

他微微有些不解,上午的时候,他曾私下和国主商讨了一下他与赵瑶心的婚事,不过被国主给拒了罢了。

长庚虽与赵瑶心出去游玩了一番,对她说不上喜欢,但还算的上敬重。

平日里的赵瑶心,走路都小心翼翼的,看起来非常胆小的样子。

怎会有勇气自杀呢?

长庚摇摇头,看来是自己的魅力不够大,才让她不愿嫁与他。

管家的话还没说完,珞芙就跑到了院子里。

她见长庚还再喝茶,便夺过他手中的茶杯,坐在他的身旁,似有些怒气一样的盯着长庚看去。

茶中的水,撒到了桌子上。

他缓缓从袖口拿出一块丝帕,擦了擦桌子上的水迹。

随后,又不急不缓的拿起茶壶和茶杯。

长庚倒好茶后,抬到嘴边轻轻的吹了吹。

只是,他还没喝进去,手中的茶杯便又被珞芙夺了过去。

长庚叹了口气,摇摇头,“又撒了一桌子水。”

珞芙总觉得,自从上次从凌香楼出来以后,这长庚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长庚不紧不慢的拿丝帕擦着桌子,珞芙握住他的手,盯着他的侧脸,道,“赵瑶心自杀了。”

他推过珞芙的手,“那又怎样?”

珞芙的心头一阵,有些生气的说道:“怎样?她可是你未过门的妻子!”

长庚放下手中的丝帕,扭头看着珞芙,“这是我们两人的事情,公主是不是管多了。”

“管多了?”

以前的长庚,必然不会这么与她讲话的。

她缩回了自己的手,感觉此时眼前的长庚,有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感。

长庚拿起丝帕,拍了拍身上的水渍,缓缓起身,道:“我向来是这个样子,若公主不习惯,方可不必再来了。”

珞芙低头,没在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国师府。

对长庚,一直都只是她一厢情愿罢了。

这赵瑶心的死活,又关她珞芙什么事情,他爱娶谁娶谁。赵瑶心也好,亓月也罢。

她坐在回府的轿子上,靠着轿边,不知不觉眼泪流了下来。

又是一天漫天的樱花雨,这天府国已经许多年没有下过樱花雨了。

这天府国的百姓纷纷站在门外,抱着自家的孩子。

孩子们看到樱花雨,都很开心的捡着地上的花瓣玩耍,只有那群大人门纷纷叹气,“看来,我们的公主伤心了。”

长庚站在长廊里,看着这樱花从空中飘落。

他伸手接过一瓣樱花花瓣,抬到眼边,眼神突然暗淡了下来,喃喃道:“你我这辈子,估计是没有缘分了,等你顺利成仙,也不知你会不会记得我。”

珞芙双目无神的靠在轿边,显然以分不清自己到底喜欢长庚哪里了,想来自己只是喜欢他的脸罢了。

若他真的这般无情,又怎会去凌香楼把他们抓回来,还像一个老父亲般的训斥。

珞芙拿手抹了抹眼角的眼泪,把自己关在公主府的闺房里。

不吃不喝,关了半个月。

这期间国主和王后曾来公主府探望过她,她也只是闭门不见罢了。

国主摇摇头,带着王后离开时,只道了一句话,“等她想开了,便一切都好了。”

直到,赵瑶心的突然来访,她才打开了她久违的闺门。

想必,这赵瑶心的婚期将至了,临出嫁前来走动走动。

珞芙梳洗打扮了一番,才缓缓出门。

她走到大厅之时,赵瑶心已经坐在旁的椅子上,看她的气色,面色红润,看来身体恢复的不错。

赵瑶心见珞芙走来,随即起身行李。珞芙见她大病初愈,连忙扶助她,免了她的礼仪。

珞芙把她扶到了位子上,只见赵瑶心挥了挥手,让身旁的侍女退了去。想必是有什么话要对珞芙说,珞芙扭头对巴玮使了个眼色。

巴玮端过方才放在桌子上的茶台,端了出去。

珞芙坐到赵瑶心的身旁,端起刚刚下人呈上来的茶碗,递给了赵瑶心。

赵瑶心接过茶水,并没有喝,而是放到桌子上,她拿丝帕遮了遮嘴角,才缓缓开口,“公主,我有些话想说,你只管听着罢了。”

她的眼神中,带着些许的恳求。珞芙点点头,她想着,这赵瑶心,无非就是来与她诉诉苦,或者感谢她哪天及时把她从白绫上弄下来,找太医给她诊治罢了。

可接下来的一番话,却令珞芙的心里百感交集。

“公主,其实你那天真的不该把我救下来。”说着,赵瑶心的眼泪就流了下来,“我与国师的婚事,即便是我们二人都找国主退婚,国主都没有应下来。我的心中,早就已经有了其他的人了。那日,我与国师商量好,我假死,用一尺白绫了结了自己的性命。随后,国师在偷偷的救我出这尚书府。他早就在京郊给我买好了一处宅子,等我出来后,我便住在那里。”

珞芙的心里愣了一下,原来,终究是自己办了错事。

“从此,这世上,再无赵瑶心。我也可以去追寻,我想要的东西。”

赵瑶心用衣袖,擦了擦眼泪,继续道:“我也清楚明白,公主您,对国师有情。可公主,您与国师的缘分,可能到这里,已经缘尽了。”

说着,她有些哽咽。

“什么叫我们已经缘尽了?”珞芙握住赵瑶心的手问道。

赵瑶心摇摇头,这件事情,现在只有珞芙和她的身边的人不知道了。

“公主,我与国师,即将在下月初三成亲。到时,您一定要来。”赵瑶心突然起身,似是准备离开的样子。

珞芙抬头望着赵瑶心,只见赵瑶心往门外走了两步,随即转身,道:“公主,从明天开始,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话罢,这赵瑶心,边离开了公主府。

高柏回都城后不久,便被差遣到了外地。

即便是那遥远的他乡,他还是看到了这漫天的樱花雨。

事情一处理完,他便快马加鞭的赶回都城,第一时间来到了公主府。

他把马拴到别处,刚迈上台阶,就看到从公主府出来的赵瑶心。

他低下头,这么久了,他还是不知道怎么面对赵瑶心。

只见,赵瑶心的眼眶红红。

赵瑶心跟他行礼,再也没有其他的话语,上了回府的轿子。

等他回头之时,赵瑶心回府的轿子,早已消失在人海。

终究是好心办了错事,珞芙一人瘫坐在椅子上,任由眼泪从脸上流下。

樱花花瓣从天上再次飘落下来,高柏伸手接过花瓣,低头看了看花瓣,又抬头望着天空中飘落的樱花花瓣。

想来,今日不便探望珞芙了。

亓月今日像往常一样同谢文君在院子里比武。

这樱花花瓣从天上飘落下来,他们二人纷纷停住了比试,抬头望着空中的花瓣。

亓月却不自觉的瞅了一眼一旁的樱花树。

那颗樱花树,早已因为他们二人的比试,而秃了顶。

亓月将剑装回剑鞘,双手抱拳,离开了院子里。

这是亓月第二次见这样的樱花雨了,她找了许久,才在大厅里找到了瘫坐在椅子上的珞芙。

珞芙双目无神的盯着前方,任由眼泪流下。

亓月抱着手中的剑,站在她的面前,道,“你在这么哭下去,这天府国就又要被淹了。”

珞芙缓缓抬头,一把抱住了亓月的腰,放肆的哭了一场。

亓月有些慌,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收起了手中的剑,用手抚摸着珞芙的头。

想来这珞芙是伤了情,几月前她也曾因为长庚一事伤情。

虽说她喜欢长庚,但长庚从未看过她一眼。

只是一厢情愿罢了,这整个天族想嫁长庚的人那么多,又怎么会缺她一个小小的赤灵族公主。

亓月这几日每天都找谢文君比剑,便把长庚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想来,她对长庚也不是那么喜欢罢了。

珞芙抱着她哭了许久,第二日就像是一个没事人一样了。

她一早起身,就让人准备轿子,往国师府去了。

长庚不喜欢上早朝,甚至经常一连几日不去宫中都是常有的事情。

珞芙坐在轿子里,偶尔会撩开轿子上的帘子看两眼。

城里的百姓,都在街上扫着昨日她流泪飘落下来的樱花。

终究还是给天下人添了麻烦。

轿子停了,显然是已经到了国师府。

巴玮将她扶下马车,站稳后,她抬头望着这国师府的牌匾。

再来这里,已是半月前的事情了。

国师府门前的台阶上都是樱花的花瓣,想来是长庚还没来得及吩咐下人打扫。

珞芙站在门外,让巴玮前去敲门。

出来的是国师府里的管家,他见珞芙来了,没有通报,连忙将她请了进去。

这院子里,也是铺面了樱花的花瓣,看来半月前的樱花,这府里的下人都没有打扫。

用管家的话来说,大抵的意思就是,长庚不舍得让下人们打扫地上的樱花。这院子里难的有粉色,多留一阵,赏一赏。

上次长庚坐过的石凳上,上野铺满了樱花,只是有些看不出是昨日的,还是半月之前的。

管家说,长庚近日不经常在这院子里面呆着,只是偶尔会娶屋顶上摆个桌椅坐一坐。

说着,这管家不自觉的抬头看了看那房顶,摸了一把头上的老汗。

他跟着长庚有些时日了,至今都不知道长庚到底是怎样将桌椅给弄到屋顶的。

珞芙停在在石凳前,看了许久。

等回过神时,长庚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眼前的这个男人,还有半个月,就要成为他人的夫君了。

管家自觉的退了下去,珞芙抬眼看着站在面前的长庚。

今日的长庚穿了一身淡黄色的衣衫,站在她的面前,眼神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想起昨日赵瑶心曾对她说过的话,今日想做什么便做吧。

她壮了壮胆子,走到长庚的面前,拉起长庚的手,放到自己的脸庞边,抬眼望着他,缓缓开口,“在你成亲之前的半个月,把我当成你喜欢的人可不可以。”

长庚轻声“嗯”了一声,想来是默认了。

最近这半个月里,他虽没见到珞芙,但他也想清楚了许多事情。

他用手轻轻的抚摸着珞芙的脸庞,眼前的这个人,便是他此生的情劫了。他人都避之不及,他偏偏要迎难而上。

待珞芙嫁与娄设归尘之后,她便可以成仙与他长相守。

珞芙想开了,这一次,她要把自己一直不敢做的事情,都做个遍。

什么公主礼节,她统统都不要了。

她打发了随行的侍卫,拉着长庚往国师府外跑去。

珞芙拉着长庚,跑到了樱花树林。

这是,她自己认为的和长庚第一次约会的地方。

她拉着长庚,往樱花林的深处走去,只有走到最里面的时候,才不会被外人知晓,就连巴玮,也被她打发在了樱花林外。

走着走着,珞芙突然停住了脚步,她回过头,看着眼前的长庚,“如果没有赵瑶心……,你……”,她摇摇头,喃喃道:“算了,不问了。”

她低着头,似在想什么事情,她慢慢的伸出手,抱住长庚的腰,她将头贴近长庚的胸口,“让我就这么静静的抱一抱你,好吗?”

“嗯。”

长庚的手微微抬起,抬到珞芙的头上,停留了一会儿,还是放了下去。

此时,天宫中。

长明从凤族长老那里借来了窥天镜,时时刻刻盯着长庚的一举一动。

看到这里,他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该来的,总会来的。”

“天君。”

长明甩了甩袖子,回过头,原来是老君又来天宫走动了。

他想着请老君坐一坐,可老君却握着自己的双手,挺直了身子站在长明的面前。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

看来,刚才镜中的景象,老君也看到了。

“该来的总会来的,这个珞芙公主的成仙路,估计还要坎坷一些。”

老君陪同长明站在这窥天镜前,他捋了捋胡子,想着,看来他是时候,去凡间会一会长庚了。

长庚这几日,慢慢的放下了心里的芥蒂,开始陪着珞芙去做她想做的事情。

珞芙穿着男装带着长庚去这都城中的万花楼调戏那些风尘女子,还让长庚给她打掩护。

可她脖子上的樱花实在是太明显了,这才没多久,便被人给认了出来。

她还得花上一大笔银子,堵上那些人的嘴。

这万花楼,玩的不开心了。

她便带着长庚转头去了,这城中的赌坊。

长庚站在赌坊门前,一脸担忧的样子。

这赌坊,可是比万花楼要乱许多。长庚拦着珞芙,不让她进,可她偏偏不听,决定硬闯。

她随便找了个小赌桌,看着他们赌了几盘,觉得自己应当时了解了这里的规矩。

于是,她在那个“小”字,面前,压了一定金子。

周围的人见此,都纷纷压大,赌珞芙输。

长庚站在珞芙的身旁,扇着扇子,盯着摇骰子的人看去。

只见那摇色子的人,嘴角微微一翘,明显这是来了一条大鱼。

长庚听着声音,想来这珞芙应当时赢了。

只奈何,开骰子的的时候,却真的是大。

珞芙的一定金子显然是输了,她见自己的金子,就那么被拿走了,心里自然有些失落。

她对着长庚眨了眨眼睛,长庚拿扇子掩着面。轻声道:“这次,继续压小。”

珞芙这次,拿出了两定金子,压在了小的上面。

后面的人,见了都笑了。

这明显是一个稳赚不赔的买卖,于是他们又统统的压在了大上。

就这样,珞芙接连输了几盘。

她瞪了一眼长庚,用胳膊戳了戳他的腰,似是在问他:“说好的小呢!”

长庚抿了抿嘴,掩着面,凑到她耳边,轻声道:“听我的这次还压小。”

珞芙用一个不是很相信他的眼神看着她,随后把她从公主府里带出来的所有积蓄都压了上去,她指着上边的银子说道:“这是我所有的积蓄了,你们自便啊!”

众人看着那些金子,眼里直冒金光,于是纷纷把自己的积蓄都放了上去。

她扭头看向长庚,轻声对他道:“若这次又输了,你就把你自己赔给我。”

“那你是想让我把自己赔给你,还是不想呢?”长庚深情的看着眼前的珞芙。

珞芙低着眉头,她的脸微微泛红。捂着脸跑出了赌坊。

只留长庚一人呆在赌桌前,只见那投骰子的人,大声的说了一句“小”。

众人都垂头丧气的离开了赌桌,好不容易赢的,又统统输了回去,反而倒贴了许多。

长庚替珞芙将那些钱财收了起来,出门的时候,正巧看到珞芙在这赌坊外踢来踢去的。

他走出来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顺便对着珞芙摇摇头。

珞芙一看他的眼神,便了得,想来自己已经没有接下来去挥霍的资金了。

她眼神里带着些许失落的看着面前的长庚,不过心里还是有些小激动的,这样的话,长庚就要把自己赔给她了。

正当她有些许的小兴奋时,长庚突然从身后拿出一个大包袱,摆在了珞芙的面前。

珞芙先是愣了许久,后又回过神来。

想来自己方才是被长庚给捉弄了。

她抢过刚才的包袱,一步步逼近长庚,害的长庚的头撞在赌坊门外的柱子上。

不过,珞芙却没有丝毫心疼的意思,她另一只手,拉起长庚的手,道:“不管这赌局,赢还是没赢,你都是要把自己赔给我的。这件事情,你找谁理论都不行。若你敢找父王理论的话,本公主,就把你囚禁在府中,让你再也走不出公主府半步。”

长庚双手抱在自己的胸前,做了一个非常委屈的表情,“那公主,你打算怎样才放了臣。”

珞芙用手拍了拍怀里的银子,道:“那,你跟本公主,把这些银子都花光。本公主在考虑原谅你。”

她看着怀里的银子,嘴角的忍不住的上扬。

长庚拍了拍手中的扇子,想到,这还不简单。

随即他拉起珞芙的手,就要往赌场里面走。

珞芙愣了一下,推开了他的手,抱着怀里的银子,“你干嘛?”

长庚站在赌坊门前的台阶上,俯视着站在下面抱着银子的珞芙,“当然是输回去。”他用手中的扇子指了指赌坊,“输回去,说不定,公主就原谅臣了。”

这银子好不容易才从赌坊赢回来,珞芙是怎样都不会让长庚给输回去的。

她把长庚从台阶上拉下来,长庚一个脚滑,对着珞芙就栽了下去。

珞芙见他要摔了,只好松开手中的银子,伸手去扶他。

可长庚那么大个子,她那里扶的动他,还不是被长庚压在了地上。

珞芙看着压在她身上的长庚,忍不住抬手去抚摸他的脸庞。

周围的人们,也纷纷对他们投来了异样的眼光。

长庚慌忙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伸手将珞芙从地上拽起。

珞芙起身后,扭头看到了周围的人们,慌忙的捡起刚才扔下的装着银子的包挡着脸,时不时撇一瞥看看周围的人散没散。

那群人,一直围在他们二人的身旁,吓的珞芙躲在了长庚的身后,拽着长庚的衣角。

长庚扭头看了看她,随后往前走了两步,却被珞芙给拽了回去。

珞芙拉着长庚的衣角,小心探头:“他们走没走,刚才丢死人了。”

长庚的嘴角微微翘起,对着前方的人,施法让他们散去了,随后摆了个极其夸张的动作,挡在珞芙的面前,巡视四周:“没走,没走,他们都看着你呢。”

他极力的把珞芙掩在身后,慢慢的往前走。

长庚带着珞芙走了一段路程,反而她躲在自己身后的这个样子,更容易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他轻咳了两声,“公主,你好好站在前面走路。不然这周围的人们,非得把你看穿不可。”

珞芙探出头,看了看周围,好像确实这样更容易引起人们注意。

她抱着怀里的银子慢慢的直起身子,大步的往前走去。

在这街道上,确实不易偷偷摸摸的走。

可她抱着这么多的银子走路,实在是不太方便,于是扔给了长庚。

长庚接过装银子的包裹,施法把它收了起来。

珞芙看到前方有卖糖人的,便跑了过去。

这人流极多,长庚跟周围的人们推搡着,想着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消失,肯定会引起恐慌的。

他挤了许久,才挤到了珞芙的身旁。

只是,站在另一侧的两名穿玄色衣衫的一对男女,竟有些面熟。

那名穿着玄色衣衫的女子手中,拿着一个糖葫芦喂到了那名男的的嘴里。

珞芙看他们的样子,很是亲密。

于是,让做糖人的师傅,做了他们二人的小像。

珞芙把自己的那个小像糖人递给了长庚,喂到了他的嘴旁。

长庚愣住了,低头看着递给他糖人的珞芙。

原本笑的很开心的珞芙,突然撅起了嘴,“怎么,我们就不能像旁边那一对一样吗?”

长庚直接咬到了小糖人的头上,顺手接过了糖人,不过这下他的嘴被粘住了,不能说话。

只好,等着这糖人在空中融化。

那对玄色衣衫的伴侣转身,看到了长庚与珞芙,便过来打招呼。

“长庚殿下。”

那玄色衣衫的女子是孔雀族的公主,孔周。那另一个男子正式魔族的沙陵。

长庚记得,一万年前,他们还不是一对,现在在一起了,倒也并不是很让人惊讶。

只是,他与这二人并不是很相熟,只是打了个照面,便两两散去。

珞芙时不时的会回头望望从他们身旁经过的孔周和沙陵,“想来他们的身份,也同亓月和长庚一样吧。”

她的目光,在他们二人的身上,停留了许久。也许,那才算的上是神仙眷侣吧,他们的生命极长,而她的生命,对于他们来说就如同白驹过隙一般的短暂。

长庚的婚期将至,待他成亲之后,珞芙便在不可同长庚一起。

想来这赵瑶心是不喜欢长庚的,只是不知为何,国主执意要将赵瑶心嫁给长庚。长庚虽曾找国主商讨过这件事情,但还是被拒绝了。

珞芙的心里,突然感到一阵的失落,她想着,今天的行程,便到这里就结束吧。

她将那些银两先行寄存在了长庚那处,并与长庚约好,明日再将这些银两花光。

长庚将珞芙送到公主府门前,看着她入府后,便离开了。

“待我成亲之后,估计你的婚期便也将至了。”

高柏今日已经在公主府寻了珞芙多次了,公主府的管事,却一直与他说,珞芙不在,约了长庚出去。

于是高柏便等着晚上,去国师府寻一寻长庚。

长庚坐在院子里,依靠在桌角,抬头望着月色。

起风了,这是长庚第一次感觉到这风的寒冷,冷的将树上的树叶都吹打下来,打到了长庚的脸上。

他的目光,久久的停留在那抹月色当中,想来这件事情结束以后,他便要回天宫睡大觉了。

这天宫,可是没有凡间这么美的月色。

他突然觉得有些乏了,于是起身,往屋内走去。

只听到身后,吵吵闹闹的声音,像是管家在与什么人理论。他向来不爱管这种闲事,直到身后的人喊出了他的名字。

他回头望去,原来是高柏。看来,今晚又得推迟睡觉的时间了。在凡间少睡这一日,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大碍。

可这高柏来的时候,竟是怒气冲冲的拿着剑跑了进来。

他的剑直抵长庚的胸膛,长庚轻轻的用手指推了推,“你就准备用这种办法杀了我?”

“我来不是要杀你的。”他大吼道。

长庚张开双臂,又合了上去,“既然不是要杀我,你半夜跑到我国师府,这是要做什么?”

管家一直拦在高柏的面前,谁知这高柏竟一脚,把管家给踹倒了。长庚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管家,对他挥挥手,让他先退下了。想来这高柏必然不是想来惹麻烦的,他的事情,也无非就是关于珞芙罢了。

可这站着说话,实在是太累了,长庚指了指他刚才坐过的位子,示意高柏。

高柏没有理会他,自顾自的说道:“你明明都要和赵瑶心成亲了,为什么还总缠着珞芙!”

长庚缓步走到刚才坐的石凳上,坐了下去,他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捏起茶杯,吹了吹。“好茶。”

高柏见他这般,直接将剑架在长庚的脖子处。

“你这剑伤不到我。”长庚抿了口茶,随即递到高柏的嘴边,“你要不也尝一尝?”

“你别转移话题,你回答我刚才的话。”

长庚抬眼看了他一眼,“我从来没有缠着她,只是她一直在找我罢了。”

对于珞芙,他向来无愧,珞芙交代什么,他也是一一照做了,从来没有半刻的怠慢。对于珞芙,他也是真心的喜欢。只是珞芙活的还是太过于拘谨,这几日长庚陪珞芙一起,也是在陪她解放她的天性罢了。

“你明明知道珞芙与你此生不在有可能,为什么还总是寻她?”长庚反问道。

高柏的眉头微皱,眼神中藏不住的失落,“我只想尽我的努力护她罢了。”

今夜的风,着实有些大。长庚不禁打了个颤,“你不冷吗?”

高柏与他一直僵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只能速速解决这件事情,他可不想做个在凡间冻死的神仙。他凝视着高柏许久,随后用略带沉重的语气和和他说道:“我的身份,你也是清楚的,你个小小的凡人,是杀不了我的。我与赵瑶心的婚事,也必然是成不了的。想来你早就知晓,赵瑶心心悦于你,只是你一直在躲避罢了。既然你早就知晓,你与珞芙绝无可能,为什么就不能接受一下赵瑶心呢?”

他慢慢收起架在长庚脖子上的剑,缓缓道:“接受了又能怎样,她已经要嫁给你了。”

“那你想救她吗?”

月光打在他们二人的脸上,夜已经深了,下人们都已经睡了,整座国师府安静了下来,只剩下这院子里还亮着的几盏明灯。

次日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子,打在长庚的脸上。

这是长庚来到凡间后,第一次起的这么早,还是被太阳给照醒的。

他坐在床榻上,透过指缝,看着照进来的阳光。

也不知道最近的天气是怎么了,昨日晚上的飓风,今日的烈阳。他缓缓起身,穿上衣服,往院子里走去。

他的目光停留在昨日与高柏谈话的地方,那时他们回都城以后,少有的的说话说了那么多话。

下人们都在院子里打扫,昨日被那飓风吹落的树叶,这树叶可是比珞芙哭泣后飘落的樱花还难以打扫。

他刚准备转身,往书房走去,只见有什么东西被递到了让的面前。他底眼看去,正准备伸手拿过,只见那拿着东西的手,又缩了回去。他转过身去,才见原来是珞芙拿着一株狗尾巴草。

“没想到,今日的长庚,竟然起的这么早。”珞芙笑着道。

她本准备,今日早早的来国师府,让管家偷偷打开长庚的寝屋的门,她进去拿狗尾巴草,去扫他的鼻子。

可长庚近日却起的异常的早,这个愿望,便只能是落空了。但这也丝毫不影响她拿狗尾巴草,挑逗长庚的乐趣。

她拿着狗尾巴草慢慢的靠近长庚,长庚低眼看着她。

只见她将狗尾巴草在自己的鼻子前扫了两下,长庚没忍住,对着珞芙打了个喷嚏。

珞芙被喷了一脸,她拿手擦了擦自己的脸,“果然,害人害己……”

长庚正准备逃的时候,却被珞芙一把拽住了手腕,拽到了她的面前。

珞芙拿着狗尾巴草,在长庚的面前晃了晃,“鉴于你今日的表现非常的不好,本公主决定,让你即日起将自己赔给我。”

长庚一把搂住珞芙的腰,贴近她的鼻梁,询问道:“你打算怎么赔?”

珞芙愣愣的看着他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最后还是理智了一些,推开长庚。她的脸红红的,双手捧着脸,转过身去。

长庚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就是想要抱抱她。他看着珞芙的背影,不自觉的又靠过去,抱住珞芙。他微微低头,将头靠在珞芙的肩上。

珞芙推搡着他,长庚却越抱越紧了,轻声在她的耳边道:“让我抱抱。”

如果,以其人都停在这一瞬间,那该多好。过了明日,长庚便要与赵瑶心成亲了,以后身后的这个男人,便是他人的夫婿。

珞芙想着,自己以后怕是万万不能在对长庚有什么非分之想,今日之后便与长庚为陌路之人。

这最后的在一起的时光,无论如何都是要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那日她带着长庚去了一个,他从未走到过得地方。

那个地方和国主为珞芙种下的樱花林不一样,那是整个天府国最贫瘠的地方,常年都是枯木。

长庚不解的看着站在满地枯木上的珞芙,珞芙松开了他的手,往枯木的另一端跑去。

珞芙一贯这样,所以长庚便没有多在意。这么荒凉的地方,想来珞芙也不会跑多远。

他向来不爱走动,于是就站在原地,看着珞芙在这荒草枞木中跑来跑去,时不时的在荒草中跳舞。

也不知为何,长庚觉得,今日的珞芙尤其的开心。特别是这地上的枯萎的植物,重新冒出枝丫。原本被枯黄色覆盖的大地,重新焕发了生机。

珞芙在这大地之上起舞,飞翔。空中飘来了朵朵樱花,这个地方时没有樱花的。

他望着在远处起舞的珞芙,直到太阳落下,月亮升起。

次日早上,亓月慌慌张张的跑到珞芙的寝室,把她从床上拉了起来。

珞芙迷迷糊糊的肉揉了揉眼睛,半睁着,“你不是去国师府了吗?”

今日是长庚与赵瑶心大婚,她心里难受,便一直赖在床上不起。想来,今日过后,这长庚便与珞芙再无瓜葛。可亓月却跑来告诉她,那赵瑶心,竟然在拜完堂以后中风死了。

现在,长庚克妻的传闻,已经在整个天府国里传得沸沸扬扬。

喜堂变灵堂,红事变白事。珞芙挑了一身素雅的衣服,陪着亓月一同赶往国师府。

既已拍了堂,赵瑶心便是长庚的夫人。珞芙素来与赵瑶心没有什么交集,但念在赵瑶心人还不错,便去国师府给她上了两柱香。

赵夫人俨然哭晕了过去,自己的独生女就这么死了,心里难过。赵尚书一直呆滞跪在赵瑶心的棺椁前,没想到,竟然因为一桩婚事,丢了自己女儿的性命。

大婚前,他每日都派人处处跟着赵瑶心,把她屋 子里所有尖锐的东西都收了起来。太医也每日给她请脉,身体一直安康,却突然中风死了。

赵瑶心的棺椁在灵堂里放了三天,才下了藏。

纵然长庚对赵瑶心无情,但还是决定为赵瑶心守孝三年。三年的时间,对长庚来说,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罢了。

自那以后,长庚再也没有去过宫里。国主那里参长庚的奏章,显然已经堆成了山。那些奏章,国主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近日,不知为何,王后的身体,也变得越来越差。为了照顾王后,珞芙带着亓月,回了宫里。最近和亓月相处的这段日子,她俨然是移情别恋了。

只是与珞芙搬到后宫以后,她见谢文君的机会越来越少了。

珞芙一直陪在王后的身旁,她的同胞弟弟孝荣,不晓得王后这是怎么了,只是一直握着王后的手,让她起来,同他讲故事。

那日,王后拉着珞芙的手,说了最后一句话,便离开了。

这天府国,下了三天的樱花雨。

那大街小巷的樱花,已经铺满了一个小娃娃的高度。

王后下葬后,珞芙便一直一个人坐在花园里发呆,不管身边的人怎么叫,她都不应声。

珞芙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带了两日,不吃,不喝。亓月站在下面,抬头望着她。她一个神仙,三天不吃不喝,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可珞芙只是一个凡人,三天不吃不喝,怎么撑得下去。

亓月只好去国师府找长庚,把长庚带到了花园里。

长庚抬头望着空中的那一团粉色,这两日天府国没有下樱花雨,想来她已经哭累了。

他施法,闯入了珞芙的小世界里,只见珞芙趴在石桌上,睁着眼睛。他走过去摸了摸珞芙的头:“很伤心吧?母亲刚去世不久,就要冲喜。”

直到王后去世的那一天,珞芙才知晓,自己被赐给了彝族的娄射。

她跪在大殿前,求了国主很久。

国主却从未开门见过她,只让她静静的等着嫁人。

她的下场,终究是与赵瑶心没有什么不同了。

长庚把她从小世界里带了出来,他把珞芙交给了亓月,让她看好她,尤其是不能让她寻短见。

亓月应下了长庚吩咐的事情,时时刻刻都跟在珞芙的身旁。长庚捋了捋珞芙的头发,“等你身体养好了,我带你出去玩。”

珞芙微微抬眼,抱住了长庚。

长庚带着珞芙,去了她的樱花林。他摘下一朵樱花,插在了珞芙的头上,“笑一笑,愁眉苦脸,就不好看了。”

珞芙勉强从脸上挤出来了一个微笑,看着长庚。

珞芙抬头望着这片樱花林,她的父亲是宠爱她的,因为宠爱,才为她种下了这片樱花林。同样,她的父亲是自私的,为了将彝族收于足下,竟让自己的女儿去和亲。

她往樱花林的深处,走了几步。

起风了,樱花被风吹了下来。她伸手接住一朵樱花,轻轻的吹了吹,送它回到了天上。

她扭头看着站在身后的长庚,“你说是这片樱花好看,还是我好看?”

长庚笑笑:“它们再美,也比不上你。”

“如果没有和亲,没有赵瑶心,你会娶我吗?”

“也许,会吧。”

有这句话,对珞芙来说,便可以了。

珞芙的婚期安排的比较紧,在过三日,她便也要踏上和亲的道路了。

那日,高柏来宫里看望她。他打发走了珞芙身边的侍女,他握住珞芙的双手,低眼看着她,“珞芙,如果你不想嫁,你和我说一声,我带着你私奔。”

珞芙轻轻的推开了高柏,私奔?

这事不可能了,成亲那日,必然是有许多的将士护送。如果她与高柏逃了婚,那他的家人,一定会受到牵连。

高柏让珞芙,在婚车上假死。

假死?这是一个好办法,可她周围所有的用药,都同那日的赵瑶心相同,每日都会有太医来请脉。多余的药物,她碰不得,她周围的侍女,更是碰不得。

她现在能与他见面,俨然已经是国主开恩了。她没有再同高柏说多余的话,让巴玮把她请了出去。

过两日,她便要出嫁了。出嫁前,她最想见一见的就是长庚。

她将手伸到那凤冠霞帔上,这些东西很漂亮,想来穿上,也很漂亮吧。她让巴玮去国师府请了长庚来,长庚赶到时,珞芙已经将那身凤冠霞帔穿在了身上。

珞芙穿着,在长庚的面前转了一圈。眼角的泪水,忍不住往下流。

“美吗?”

长庚的嗓子,有些沙哑的道:“美。”

她收起手,走到长庚的面前,同他说起了今日,高柏见她所说的话,“高柏说,他想带我逃婚。我在想,如果是你,你会带我逃婚吗?”她底下眉头,摇摇头,“想来应该不会吧。”

长庚没有说话,珞芙猛地抬头,看着眼前的长庚,“你可曾,有喜欢过我?”

他底下眉头,思量了许久。他想着,过了明日,眼前的人,便要嫁给娄射了。本就是没有缘分的一世,何苦要苦苦纠缠呢。他缓缓开口,“从未。”

从未?

珞芙的眼泪掉了下来,想来那些事情,都是他将自己赔给她才说的那些话吧。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扭过头,“本宫,今天穿上这身,也只是想给你瞧一瞧。既然你已经看过了,那便请你离开吧。”

长庚伸手作揖后,便离开了珞芙的寝宫。

亓月跟着长庚走了出去,她拦住了长庚,“长庚哥哥,你说的,肯定不是真心话。你同她说那句话的时候,很明显,你的心慌了。”

长庚抬眼望了亓月一眼,“对她说那些话,是为了她好。”

他推开亓月拦着她的胳膊,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下了,“你若是以后还想见你的那个他,多去天宫走动。”

亓月一愣,有些不解长庚说的这是什么意思。她刚想问清楚,长庚早早的没了身影。

她抬头望着空中的樱花,近日的樱花雨频繁,想来珞芙是真的很伤心。

长庚回到国师府后,便瞧见一个穿着一身白衣的白头发的老头,站在他的屋前。

“老君,今日,怎么有空前来?”

老君转过头来,捋着胡子,对长庚笑了笑,“来解你心头忧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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