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光宜从医院离开之前,曾对顾添福说过:
“安康病院并不会使用强制手段对病人进行治疗,所以你只要积极配合,就不会有太大的事,说不定过一会儿就会把你放掉。”
顾添福当时听到这句话时,不禁愣住了:
“这里不是精神病院吗?还有医院不治病的嘛?”
“你认为你有没有病?”
司光宜反问道。
顾添福坚定道:“没有!”
司光宜笑了:“那你就没必要进行治疗。”
但司光宜还是给了顾添福一个忠告:
“就算你认为你才是正确的,世界上其他人都被蒙在鼓里,但以后你最好不要表达出来。”
“如果实在想要让世人知道你所知道的真相的话,那就写一些东西,出版吧!”
……
时间回到现在。
“终日打雁被雁啄啊!”
司光宜用手蒙住自己的脸。
“经常用手刀打晕别人,但被别人弄晕真的是头一回啊!”
司光宜想起自己刚才经历的事情,不禁感到十分有趣。
“看来他把我弄晕的方法也是所谓的‘超自然’力量吧?”
司光宜思考良久。
“或许我们真的生活在一个幻想的世界里呢?”
把趴在地上毫无知觉的薛嘉佑翻了个面,看着他脸上密密麻麻的花纹。
基本上确定了薛嘉佑的“能力”就是因为这些花纹。
“这些花纹跟那魔法阵一点相似之处都没有,我还以为就只是为纯粹的纹身,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司光宜正在考虑把薛嘉佑叫醒,让他把这些花纹的使用方法告诉自己的可能性有多大。
司光宜不介意使用一些“强制手段”。
至于为什么这花纹与司光宜脑子里的魔法阵没有关系,却也能发挥作“作用”?
“也许是因为不属于一个体系吧……”
把那些之前用来捆住自己的绳子拿起来,套在薛嘉佑的身上,并且仔细检查没有挣脱的可能性之后,司光宜看着薛嘉佑的脸。
“要不要冒一下险呢?”
薛嘉佑能够被打晕就说明他的身体还处于正常人的水准。
司光宜只需要警惕他那无声无息地把人弄昏迷的手段,和隔空推到物体的能力就可以了。
用之前薛嘉佑堆到司光宜睡着的长桌力量来作为标准,那“隔空御物”能力的力量大概相当于一个普通成年人。
只是不知道是否需要什么前置条件。
比如说念个咒语什么的。
……
就在司光宜考虑要不要弄醒薛嘉佑的同时。
邹楠和林坤两人已经从安康病院出来了。
与心理医生的一番交谈,确实给了邹楠一定的思路。
在早之前,邹楠通过警方内部系统查询了一些与薛嘉佑所犯类似案件。
发现一个一直在国外活动的教派组织与薛嘉佑的行为很是相似。
那教派组织的名字是“Satenism”,所属教徒身上虽然没有像薛嘉佑身上那么夸张的纹身,但他们身上却都有一个“倒五芒星”图案。
那名不经传的小教派却有着不一般的历史传承,所属国家从前就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取缔那个教派组织。
但由于近代以来“Satenism”的人都比较老实,所以那国家的官方才对那组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邹楠基本上能够推断,薛嘉佑就是那教派的信徒。
只不过他是自己主动加入的,远隔重洋的那个“Satenism”并不知道原来在科技发达、世界第一的华国还有一个他们的信徒。
而回警局的路上,正在思考要不要跟大海那边的那个国家的“Satenism”联系一下的邹楠却并不知道一旁的林坤一脸沉思。
“邹楠,你说过那个‘Satenism’算是是十字教的衍生教派,我记得我们市不是还有个荒废了很久的十字教的小教堂吗……”
正在开车的邹楠听了林坤的话,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突然一个急刹车。
“对了!教堂!”
宗教疯子怎么能没有一个自己的教堂呢?
邹楠没有理会急刹车时因为鼻子被撞到而大呼小叫的林坤,立刻掉头:
“那教堂在哪儿?带我去!”
……
教堂就在旧城区,离邹楠和林坤的所在地并不远,只是荒废了很久,大多数人经过它的时候都不会去注意它而已。
邹楠想的并没有错,薛嘉佑藏身的地方就是这个教堂。
司光宜也是被绑到了这个教堂。
现在他已经确定要叫醒薛嘉佑了。
之前司光宜对这疯子的兴趣不大,是因为司光宜也曾见过这样的宗教疯子。
犯了癔症总认为能听到“神”的声音。
但现在,司光宜却发现了一个活生生的获得了“超自然”力量的人物,不问出来点为什么,司光宜不会甘心的。
说不定会由此查出那魔法阵所联系的存在。
司光宜没有在教堂里发现水源的痕迹。
看了眼一旁放着的纹身液,司光宜抬手拿了起来,一下子泼了一半在薛嘉佑的脸上。
不一会儿,薛嘉佑咳嗽着醒来,脸上是黑色的纹身液和自己的血液混合的液体。
再加上脸上密密麻麻的花纹……
嗯,可好看了!
薛嘉佑一醒来,看见面前的司光宜,不禁破口大骂道:“你这该死的异端……”
薛嘉佑还没说完,被司光宜手中剩下的一半纹身液泼了一嘴。
“都是华国人,搞什么翻译腔,能好好说话不?”
薛嘉佑吐了吐口里的东西,再次准备骂道:“我主是不会……”
司光宜对着薛嘉佑晃了晃自己手里的纹身液容器:
“你要再这样,我就把这东西塞进你的嘴里!”
薛嘉佑:“来啊!有本事杀了我啊!我将去地狱侍奉我主……”
司光宜揉了揉太阳穴:
他也不能真的把那个东西打碎了塞到薛嘉佑嘴里——薛嘉佑不嫌恶心,他还嫌恶心呢!
司光宜打断了正在大吼大叫的薛嘉佑,抓起他的领子:
“听着,疯子。”
司光宜注视薛嘉佑的眼睛。
“我知道你是宗教信徒,不怕死。但你不觉得你有些不对劲吗?想想你那不正常的‘能力’到底是怎么得来的!”
薛嘉佑嗤笑道:“我乃我主在人世间的行走者!见我如同见我主真身!我主……”
司光宜一捂脸:
“好吧,现在我相信你根本无法交流了……软硬不吃的疯子最讨厌了!”
正一筹莫展的司光宜却没发现教堂门口邹楠和林坤两人已经到了。
听着教堂里隐约有人的大喊大叫的声音,邹楠心中一喜。
“混蛋!总于要抓住你了!”
想起自己因为查线索所受的苦,邹楠咬了咬牙。
他从腰间抽出自己的配枪,但并没有打开保险。
在华国,平时的警用手枪的震慑能力远比它的威力要大。
两人手持手枪缓缓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随着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邹楠逐渐缓过味儿来了:
“这声音怎么不像是薛嘉佑劫持了别人,到像是薛嘉佑在被人审问呢?”
邹楠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走到那个吵吵闹闹的房间门口。
对林坤打了几个手势,林坤点点头。
然后邹楠用手指比划着:
“一、”
“二、”
“三!”
然后由邹楠一脚把门踢开,林坤手里的枪对准门内:
“警察!不许动!”
下一刻,房间里的人和房间外的人一同愣住了:
“好像是熟人啊?”
司光宜首先反应过来:
“是我!是我!我是被害者!别开枪!”
然后自觉抱头蹲下。
邹楠看了一眼被捆住且一脸狼狈的薛嘉佑。
又看了看完完整整的司光宜。
“我怎么感觉这个宗教疯子才是被害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