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你对薛嘉佑说的话还没有说完咯？”

邹楠问道。

司光宜笑道：“对，这只是第一个‘疗程’而已，目的是摧毁他现在的信仰，至于第二个‘疗程’目的是给他建立一个新的信仰。”

邹楠先沉默了一会儿，想着什么，然后道：

“你想让他信仰什么？”

“背叛、冷漠、仇恨、欺骗……”

司光宜一边笑，一边继续道：“只要是有关人性黑暗的一面，都是他的信仰！”

邹楠有些担心：“你确定这样不会创造出一个真正的恶魔？”

司光宜摇了摇头：

“恶魔从来不会伤害任何人，它们只是蛊惑一个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人的家伙去伤害别人而已。”

司光宜再次看了看薛嘉佑：“而他，绝对不是一个坏人。”

在邹楠还有些担心的神色中，司光宜扭头就走。

“喂！第二个‘疗程’什么时候开始？”

司光宜没有回头，道：“等那家伙什么时候冷静下来，我什么时候再来。”

邹楠听了，扭头看了看还在继续挣扎着的薛嘉佑，心里感到有些恼火。

“你确定他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邹楠指的是薛嘉佑会不会有什么自残行为什么的……

“放心吧，他都被捆得这么严实了，还能出什么事呢？”

说完这句话，司光宜转身欲走。

“哦，对了。”

司光宜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道：“等他平静下来——就是等把他放开之后他如果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的话，就联系我，那时候第二疗程才能开始。”

说完转身就走。

邹楠看了看司光宜离开的背影，什么也没说。

过了一会儿，邹楠接到了个电话，像是有什么事情准备离开一样，吩咐护士把薛嘉佑看紧，邹楠就离开了。

而此时离开四院的司光宜却坐了个公交车，来到沪州市市立图书馆。

在一排排的书架周围绕了一会儿，司光宜就找到了张文武。

张文武看到司光宜却并不意外，看着司光宜在一旁的书架上随意拿了本书之后，朝他的位置走过来，他挪了挪屁股，给司光宜让了个位置。

两人都没有开口，只是默默看着自己手里的书。

……

“自美利坚的旧金山出现第一例‘超自然’事件后，世界各地随之都发生了一些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

“薛嘉佑这个人我们已经基本上调查到了他从六岁到现在为止的所有资料，他最近身上发生的变故就是父母出车祸去世这件事，所以我们初步断定，这件事有很大可能是令他获得这些‘超自然’力量的原因……”

一群人坐在警局的会议室里。

在前头侃侃而谈的赫然就是邹楠。

“我了解了这些世界各地都在发生的‘未知事件’之后，也在调查沪州市有没有类似的事件，但目前看来，沪州市的这类事件就只有薛嘉佑这么一例。”

说完，邹楠微微一鞠躬，表示自己要说的已经说完了。

但他却没有下台，因为面前这“上面”的人肯定会有其他疑问。

果然，会议室里出现了一个十分沉稳的声音：“据说这个薛嘉佑是个有精神疾病的人？”

邹楠一愣，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人为何有这样一问，但还是回道：“对，或许是因为父母的去世受到的精神压力过大……”

“又是精神疾病患者？最近因为精神压力过大而患病的人已经有多少了？”

一旁的另外一人开口打断邹楠道。

邹楠也没有什么异议，停下不再说话。

“看来必须要催促一下全面普及精神疾病危害性的事情了。”

一时间原本安静的会议室变得闹哄哄了起来。

“越聪明的人才越容易疯掉！”

这时一开始那个斯斯文文的人开口说道：

“现在们的第一要义是：‘科技是第一生产力’，是国民的努力让我们国家的科技领先于全世界，是国民让我们的国家立足于世界之巅。”

“但是如今众多科研人员因为研究任务过重而出现心理压力，所以之后我们的任务就是要支持精神疾病的研究与治疗……”

说到这儿，这人顿了一下。

“我们先不说这事，先把这起事件解决再另外找时间详细安排。”

随即他转过头来看向邹楠，道：“据说还有一个并不是警察身份的普通人给了你很大的帮助？”

邹楠看话题终于回到了自己身上连忙回答道：“是，他是个沪州市第一中学的特权生……”

那人露出惊讶的表情：“沪州还真的是人杰地灵啊！疯子与天才并存。”

邹楠这时想起了什么，尴尬一笑：“那个家伙患有自闭症……

”

他听了这话，更感兴趣了：“来，详细说说。”

邹楠这时却一顿，不知该怎么说。

“这个家伙……还是你们自己看吧……”

邹楠拿出一叠资料，恭敬的把它递到他手里。

那人一开始还是一副感兴趣的样子，但越往后翻表情越凝重。

“如你所见，这个司光宜并不是什么良好市民。”

邹楠觉得他还是说一下自己对司光宜的看法比较好。

“几年前，沪州市一个不大不小的地下组织的覆灭好像就有这家伙在背后插手……”

“我也是被你们给予了权限之后，利用这些权限在资料库里查了好几天才发现这个司光宜在背地里做过什么样的事。”

随着邹楠的诉说，那看起来身份挺高的人继续看着手里的文件。

“他还拥有着一些来历不明的财产，具体数目不明，但据我估计，上千万的可能性很大，不过他对这些财产的花销却十分小心，近三年来只有三万多的消费，这三万块大部分用在他位于郊区的一个‘秘密基地’的建设上。”

听到这里，座位上的人又开始交头接耳了起来。

邹楠看向那个唯一沉默着继续看资料的人。

“你认为这个人怎么样？”

他放下了手里的资料，突然向邹楠问道。

邹楠一怔，明显没有料到他有这么一问。

低下头沉思了一下，答道：“我觉得他是个很有原则的人。”

“哦？何以见得？”

邹楠回忆着这些天与司光宜的相处，道：“以这个家伙的能力，如果真的要搞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的话，沪市早就已经乱翻天了。”

“而他或许有着自己的一套原则，危害严重的事情他一件都没有做过……”

“别说了！”

邹楠突然被打断。

“这个司光宜今年才十八岁吧……”

“对……”

“也就是说他在未成年的时候就能搞出这些事情来？”

邹楠沉默了。

“这件事不用再说，如果这个司光宜再做出侵犯法律的事情，哪怕是过马路闯红灯，都得给我抓起来。”

他神情严肃，盯着邹楠，接着道：“最近这段时间要像盯着犯罪嫌疑人一样盯着他。”

邹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