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慕九歌很想说，好说好说，她更愿意“退位让贤”，这烫手山芋总算是有人接了！

但此时男人静静看着她的那眼神，怎么说呢……

她若点头，她极很可能会被当场掐死。

“你……觉得呢？”慕九歌嗓音微结了下，不敢贸然开口，决定还是向探一探冥千夜的口风，于是呵一笑，又把这个话题给抛了回去，“殿下觉得好就好。”

本来就是啊！

她真的不大好说……

冥千夜眼神骤沉，眸泛危险，群臣只觉周围空气瞬间稀薄。

“这样的事，当然是王妃你说了算。”男人的口气，莫名有些阴森，大家也感觉到了，从人间四月天，骤然转至寒冬腊月是什么感觉。

慕鼎风在旁见得，心上火急火燎地抓。

皇帝不急，急死个太监！

呸呸……

他才不是太监！

殷朝霞似乎没感觉到气氛的诡异，英朗眉目灿然一笑。

也是终于，她第一次将视线落在了慕九歌身上，“这位就是九歌妹妹吧，早先听过一些关于妹妹的传闻，本公主想应该流言不符其实，如今得见，妹妹一瞧就是个懂事的。”

她似乎从未想过征求慕九歌的意见，更从未想过对方有拒绝的权利。

紫衣尊贵的女子，笑得落落大方：“既是殿下认可的女子，本公主日后，也定当做亲生妹妹一样尽心对待……”

“别——”这一句听得慕九歌眉头一拧，抬手打断，“我娘亲呢，只生了我一个姑娘，可没姐姐，别的事情先不说，公主现在可别乱叫。”

她突然又改变主意了，至于理由，需要吗？

看她不爽！

冥千夜别开视线，缓缓端起茶杯一饮。

殷朝霞愣了下，似乎没想到自己都如此委曲求全了，居然会被对方下脸。

她认真地扫视了那鬼面狰狞的少女，“郡主似乎对本公主有些误解，还是本公主没有表达清楚。”

“很清楚啊。”慕九歌指尖轻点条案，懒懒一笑，一字一句道：“你，想嫁给冥千夜，而我，不同意。”

冥千夜冰封的嘴角，隐约现出一抹弧度，手中杯盏缓缓往案上一搁。

“你不同意？”殷朝霞蹙眉，冷淡一声：“凭什么。”

冥王殿下一出生，就注定了是天下王者，她对之爱慕，敬仰，超过所有人，可以为了他忍受与其他女子共享，甚至于是如此丑陋之女。

因为她清楚，只有自己这样的女子，才能与冥王殿下相携比肩，其她的，不过是玩物陪衬，无关紧要。

她不是不介意，而是愿意包容！

却不想，对方竟有些得寸进尺，又是凭什么在她殷朝霞面前大放厥词？

“凭什么？”慕九歌想了想，灿烂一笑，脸不红心不跳地列出一大堆来，“凭我比你长得美，凭我天赋比你好……凭我事事桩桩都能碾压你！”

“咳——”这次，连萧无灵都没愣住，眼泪都呛出来了，“咳咳咳……”

周围朝臣的表情，那就更别说了！

就其他的，他们先不谈，就这比朝霞公主美这一句，她到底是怎么说出口的？要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