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你先走吧。”

张美丽一脸疑惑：“你在这干嘛？”

安小雅道：“刚刚郑建师兄给我发微信问我在哪，我说在这后他让我等他一会儿，我也不知道什么事儿。”

“哦？”张美丽一副洞悉情况的表情，收到安小雅的眼神警告后：“那好吧，宿舍等你啊！”一步三回头做作地走了，自从答辩顺利通过，张美丽就整天一副戏精的样子。

安小雅赏她一个白眼不再理她。

事情已经处理的七七八八，就差最后一件大事不知如何跟大家开口。

***

“小雅！久等了吧？”只见一个男同学一溜儿小跑过来，******，头发没烫没染，一股子书生气。

“没有啦！”安小雅立马笑着否认：“郑建，你找我什么事儿啊？是不是教授安排了什么任务？”

显然男孩没有料到这么快进入主题，略显慌乱：“没有没有，教授没安排任务。啊……也没什么事，就是……你答辩顺利通过我还没有向你祝贺呢！表现的很棒！”对着安小雅竖起大拇指。

安小雅闻言悄悄松了一口气，是她自作多情了。“没有啦！你更棒！像你们这种直博的优秀孩子就不用经历我们小硕答辩的这种痛苦，跳过这一步，直接拿博士学位。”

“哪里，小雅很优秀的。”

郑建看了看时间：“快到饭点儿了。我请你吃饭吧！”

安小雅看了看，刚过十点半。

读研这三年，郑建没少给安小雅帮助，帮忙修改论文或者推荐书单。其实倒也不是安小雅天资愚钝，只是她这位比她大一届的同门师兄似乎对她的学业挺关注。他们的导师刘教授曾经确实对郑建说让他有空指导一下他师妹的功课，所以，安小雅也没多想。

但是，可能是女生天然的自恋感作祟，安小雅之前总是时不时怀疑郑建是不是对她有意思，可有一次刘教授撮合他俩的时候，郑建连忙给拒绝了。那急切否认的样子，安小雅觉得自己是自恋过头了。

承了人家三年的帮助，怎能让人家请吃饭呢，即使现在还没有到饭点儿。“师兄，我请你吧。”

“不是说了嘛，不用喊我师兄。”

“郑建，我请你吃饭吧。”安小雅笑着立即改口。

“好啊。”

请人家吃饭当然得问人家意愿。

郑建选了家学校附近的咖啡店。虽然不大，贵在安静。

虽然安小雅觉得孤单寡女去咖啡店有点暧昧，但是，毕业了，总得感谢一下别人的关照之情，也就同意了。

要了两杯咖啡，一时无话，安小雅想了想开了个话头：“郑建，作为你的同门师妹，真心的非常感谢这几年的照顾。”安小雅说出这话，瞬间感觉缺瓶啤酒，因为酒局感十足，缓了缓语气：“不是客气，是真的很感谢。发第一篇论文的时候没经验就是师兄你给我提建议还帮我修改，这些我都记得，所以，今天别客气，啥贵点啥哈。”

郑建推了推眼镜，有点不好意思，“我也没做什么，是你自己的努力且有天赋。”

两人感谢夸奖几个来回后不知道说什么，总不能再丧心病狂的在答辩结束后在咖啡厅谈文学。之前在学校从没有无话可说的时候，安小雅猜想可能咖啡店的气场不对。

安静的环境中，俩人就这么呆着，安小雅觉得甚是尴尬，有点儿走神儿，想到她跟沈博涛俩人在一块无论做什么即使什么都不做都不会有尴尬到想要干笑的瞬间，又想他了。

“小雅，你在想什么？”安小雅走神儿走得有点儿明显，被抓包了。

“啊……没什么，就是想到明年的这个时候你就博士毕业了，为你开心。”总不能说我有点儿尴尬所以想到自己男朋友了。

“对啊，我们还能并肩作战一年。再说了，你的博士初试复试成绩都那么优秀，三年之后也是博士了。”

安小雅笑了笑喝口咖啡。她毕业前的大事还没跟刘教授说呢，暂时就先不跟郑建透漏了。

因为有心事，所以没有注意到郑建神色异常，更没注意到他的举动。

“小雅！”

安小雅被突如其来略微大声又紧张的声音吓了一跳。疑惑地看着有点局促的郑建。

“不是吧？”安小雅内心暗叫不好。

“嗯？怎么了师兄？”安小雅特异喊了声师兄，仿佛以此来提醒“近亲”不能谈恋爱。

郑建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个戒指，抓过安小雅的手就要往上戴。因为紧张，所以手有点抖。“送给你的。”

安小雅立马抽回手站起来后退了一步，“干嘛啊郑建？”

“我，我我我喜欢你，请你做我的朋友。”呼，这话憋了三年，总算说出来了。

安小雅下意识看了看周围，有人在往这边看，慢慢坐回凳子，压低声音，“郑建，你是开玩笑的吧？”

郑建急切表明：“认真的！真的喜欢你。”

不是，这都什么事儿啊！安小雅有点儿头大，这要是别人还好，直接拒绝完事儿，这是她的嫡系师兄，她很敬重帮她很多的同门师兄。

“师兄，我觉得你这个决定……”安小雅在斟酌用词，“有失……理智。你看啊，你记不记得之前刘教授开玩笑说让咱俩凑一对儿你拒绝了来着？你当时不喜欢没道理现在就喜欢。可能是即将毕业带来的焦虑感。而且，我有……”

郑建打断安小雅接下来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听下去：“我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你了。喜欢你明明素面朝天还一脸自信阳光明媚的样子，看到你写论文遇到问题，明明知道你自己能解决，就是想帮助你，看你解决问题后开心的样子我比你自己都开心。刘教授撮合我们俩我拒绝是因为我想让你自己感受到我对你的心意，并非不喜欢你。相反，就是太喜欢你，才不想有任何的外力去促使我们在一起。我……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安小雅搓着已经凉透的咖啡杯子，看着郑建的眼睛，“师兄，你很好，真的！特别好！只是，我有男朋友了。”有些事实，有时还是直接点比较好。

空气陷入莫名的安静。

“他，他……他是……你们一起逛校园的那个男生吗？”

安小雅看着拿着戒指不知所措的郑建，有点不忍心。郑建是真的很好，文质彬彬，待人礼貌，学识广博，有什么不懂的问他准能得到答案，简直就是百度百科式的存在。

平心而论，郑建真的挺适合结婚过日子的。只是，她已经遇到了太过惊艳的翩翩少年郎。

“是他。师兄……”

“别说了，小雅，我知道，我懂，我懂。”

不吵不闹，我懂。

安小雅第一次觉得自己真不是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