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有庆带领一班人马进驻周家台村办公室。

幺爷：“有庆，你怎么把农村财务三清四查试点，首先搞到周家台村来了？”

张有庆：“县委县政府指名道姓要我带队，我就是这儿土生土长的人，不从熟悉地方入手，从哪儿搞起？再说您又是我的幺爷，您不支持谁支持？”

杨君臣：“搞工作又不是做卖卖，还用讲价钱？”

幺爷：“会计，你把最近三年的账本全部搬来，让清查组查去吧。”

张有庆：“主要是先把收入开支账目张榜公布，让村民参加查看审查。”

幺爷：“你们随便查吧。我们还要到一组去办事。”

张有庆：“请幺爷理解支持我们的清查工作，更不要施加阻力。”

幺爷：“反正我是光明正大，随便查。”

幺爷带着几个村干部离开办公室。

张有庆：“小杨主任，我们几个每人一支毛笔，分头抄写近三年村里的收入账目。”

村会计拿来几支毛笔，几瓶墨水，几张白纸。

夏福来带来几个客人走进溪流乡集镇餐馆。

餐馆老板：“夏老板来了，欢迎光临。听说你也要开餐馆吧？”

夏福来：“人手不够，请不到大师傅掌厨。开不成的。帮我招待几个客人。”

餐馆老板：“夏老板向来精打细算的，怎么不买菜在家里招待，今天也大方了？”

夏福来：“今天特殊情况，都是招待的小清娘家人。让她待客受累，他们不心疼吗？”

餐馆老板：“几个人？怎样档次？请上二楼雅座间坐吧。”

夏福来带领客人上楼：“一共九个人，中等偏上档次，三百块钱左右吧。”

餐馆老板：“服务员，给二楼雅座上茶，端来瓜子茶点。你们先聊聊，饭菜马上就好。”

门口又进来几个客人。

餐馆老板：“王主任，你们好。”

王主任：“中午给我招待几个贵客。”

餐馆老板：“好的，请上二楼仙景居坐吧。”

王主任带领客人上二楼仙景居。

服务员给仙景居送去点心。

餐馆老板：“夏老板的客人到齐了吗？”

夏福来点头：“到齐了，可以上菜了。”

服务员给雅座间分发餐具。

雅座间对面的仙景居客人喝茶聊天。

餐馆老板：“王夫人上楼吧，王主任在仙景居。”

楼下王夫人：“还得等会，我儿子十二点放学才能过来。”

夏福来：“老板，对面也是私人请客啊？现在人都会享福图清闲了。”

餐馆老板：“那边是王岗村公家请客。”

夏福来：“公家请客，还把老婆孩子带来吃喝啊？”

餐馆老板：“现在不都是这样吗？少见多怪。你们先吃吧！”

夏福来一边招待客人吃喝，一边瞟着对面仙景居。

餐馆老板：“王主任，请你下回派会计过来结账吧。”

王主任：“跑不了你的，只要有我老王签字，迟早都是票子。”

餐馆老板：“我们小本生意，赊不起啊。”

王主任：“给我打包两份饭菜，我的爸妈在家走不动。”

餐馆老板：“好的，还要带烟回家吗？”

王主任：“老规矩，那是当然要的。”

周家台村办公室门前墙壁上，张贴着村里近三年的收入开支账目。

村民们涌来观看。

一村民：“怎么不见我家前年交给村里的承包水库养鱼的钱呢？每年都是三千啊，怎么只有去年今年的？”

张有庆：“小杨主任，你把村民反映的所有疑点都记下来吧。”

另村民：“哎呀，不得了啊，村里平均每年招待费十几万啦！差不多每天三百多块钱。都是我们的血汗钱啊。”

村会计：“怎么会是你们的血汗钱？你们谁个交钱给村里待客了吗？”

一村民：“村里的仓库出租，水库承包，土地租赁，难道那些收入没我们的份吗？”

杨君臣：“大家仔细看，认真回忆，有啥说啥。”

另村民：“村干部只说工资少，待遇低，看来油水还是不小啊。”

一村民：“周家台村的张家和周家轮流坐桩，谁也好不了哪里去。”

张有庆：“说话不要凭印象凭感觉，要举例说明，就像刚才说的承包水库养鱼的钱一样。”

村民聚集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着。

杨君臣随时记载着。

乡政府党政办公室里，陈书记讲到：“今天我们举行乡政府扩大会议，召集了乡政府职能部门和服务机构负责人参加，主题是检验一下我们乡政府和职能部门工作人员的自身廉洁自律状况。”

张有庆：“今天我们只从周家台一个村解剖麻雀，看看我们这些工作人员到下面村里去，究竟带去多少麻烦和花费。请杨主任公布近三年周家台村为了应付上头检查工作的招待费。”

杨君臣：“主要抄录的是从前年元月一号开始的，涉及针对乡级和部门人员的招待费用清单。元月一号，招待乡政府低保慰问检查乡民政两人，费用两百七十元。”

乡民政：“那次我们只去两人，村里陪客就有七八个。”

陈书记：“不要插嘴，公布完了再说。”

杨君臣：“元月二号，招待乡里退耕还林现场会指导，领导陈书记张乡长等四人，费用两百一十块钱。元月五号，招待乡环境卫生自查组三人，费用一百五十元。元月七号，招待乡派出所治安巡查组两人两百块钱。”

潘正旺：“我看不要念了，干脆再次张榜公布在乡政府大院里，各人自己对号入座。关键是对号入座以后，再看怎么处理？”

张有庆：“很好处理。比方说我和陈书记那次被村里接待，四人两百一十块钱，平均每人分摊五十二块钱，掏腰包退赔出来。乡政府发有下乡生活补贴的。”

潘正旺：“那么我们就亏大了。陪客呢，不出钱啊？”

陈书记：“我们再下村可以不吃他们的酒席啊。下乡误餐补贴干啥用的？”

潘正旺：“哎呀，才只一个村，我们就要分摊不少钱的，以后各村全面铺开，那还了得？”

陈书记：“打铁先从本身硬开始。”

张有庆：“杨主任，你就再次抄写张榜公布在乡政府大院里，一个星期内对号入座，一个月内退还涉及到的招待费用。”

夏福来提着个硬纸箱子走进溪流乡集镇餐馆。

餐馆老板：“老夏今天还要招待客人吗？自带好酒啊。”

夏福来：“今天不招待客人了。这不是好酒。”

餐馆老板：“不招待客人干嘛？箱子里是啥东东？”

夏福来：“监控器。我买了两个，送给你一个。”

餐馆老板摇头：我不要。”

夏福来：“批发价来的。最近段时间小偷特别厉害，安装一个家里安全多了。”

餐馆老板：“你那商店里有贵重商品，我这里安了没用的。”

夏福来：“怎么会没用？强盗半夜里进了门，谋不了财，就要害命。”

餐馆老板：“多少钱一个？”

夏福来：“不贵，一个六百，两个一千。我俩每人只要花五百块钱就够了。”

餐馆老板：“安一个就安一个吧。”

夏福来：“好的，明天让我儿子过来安装。”

乡政府党政办公室里，陈书记拨打座机电话：“农经管理站吗？派两个会计带上收据到乡政府来收钱。”

张有庆把报表交给陈书记：“我和杨君臣审核了几遍，周家台村近三年的招待费一共是三十四万五千零六十四块钱。除去正常业务招待外，应该退赔出来二十八万五千块钱。”

陈书记：“正常业务招待是哪些？”

张有庆：“例如抗洪抢险招待部队官兵，重阳节招待五包孤寡老人，过路客车抛锚发给旅客的饮料饼干等等，不属于乡村组干部消费的。”

陈书记：“有无涉及市县领导招待费？”

张有庆：“共有两笔，一个是植树造林现场会的矿泉水四百块钱，还有一笔是买油条粉丝汤的两百块钱。”

陈书记：“这两笔开支由乡政府解决吧。”

农经管理站两个会计带上收据来到乡政府。

大院里排队交钱。

陈书记交给会计三百六十四块钱，拿到收据。

张有庆交纳五百七十六块钱给会计，接到收据。

杨君臣：“请大家按照顺序交钱，不要拥挤。”

潘正旺拿着两百四十块钱交给会计，接受收据。

杨君臣交了三百四十五块钱，拿回收据。

杨君臣：“乡政府之后就是财政所，粮管所，派出所，土管所。”

电视台的摄像记者拍摄着场面。

周家台村办公室，张有庆：“六叔，您承包村里的水泥制板厂怎么三年都没有上交承包款啦？”

六叔：“我还得两年不交才够本。”

张有庆：“为什么呀？”

六叔：“因为你的六叔是狠人，狠好，狠好，狠才好，你知道吗？”

张有庆：“再狠也得交承包款呀。您到目前为止，三年里总共差欠承包款两万四千块钱了。”

六叔：“你小子算错了，应该是四万块钱。”

张有庆：“到底怎么回事？”

六叔：“你去问村里干部吧。”

张有庆：“幺爷，这是怎么回事？”

幺爷：“不是我手里的事，我搞不清。”

张有庆：“杨君臣，你去把前任的周主任找来问问。”

幺爷：“那是前任的周主任办的事，他清楚。”

前任的周主任被杨君臣找来。

前任的周主任：“找我什么事？”

张有庆：“我们张家六叔承包村里的水泥制板厂，为什么三年都不交承包款？”

前任的周主任：“别问我，要问就问游主任吧。”

张有庆：“关人家游主任什么事？”

前任的周主任转身就走：“问不问，随你们便好了。”

乡政府党政办公室里，张有庆：“请问老游主任，为什么周家台村张发家承包村里的水泥制板厂，三年都不上交承包款？听说还得两年不用交钱。”

游长江：“那件事最好你别管了。”

张有庆：“为什么不能管？”

游长江：“你我都管不了的。”

张有庆：“来头很大吗？这事我就偏偏管定了。”

游长江：“既然你要管，我就给你指明路子，好让你去管。”

张有庆：“说吧。”

游长江：“那件事是有交换条件的。县里领导老家要盖楼房，急需一批楼板。当时本地只有周家台村的张发家有那个技术，他就大胆承包村里的水泥制板厂。村里想发展企业没有资金，求我帮助介绍贷款，那个县领导知道后就说，如果帮他搞到几百块楼板送回老家，就帮村里弄到扶持拨款，不用还款，连利息都不要的。”

张有庆：“那个县领导帮忙搞到多少拨款？”

游长江无奈地摇头：“后来因为县里领导调整分工，结果一分钱也没搞到。可是楼板已经送到他老家了。”

张有庆：“没有帮到忙，楼板钱应该给啊。”

游长江：“当时村主任轮到换届选举，也就没有人放在心上要钱。”

张有庆：“哪个县领导？”

游长江：“你最好别问。睁只眼，闭只眼，你好我好大家好。”

张有庆：“可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不了。到底是哪位县领导？”

游长江：“你逼我说出来，你又能怎么样？县委蒋副县长。”

张有庆：“暂时没你的事了。忙去吧。”

餐馆孙老板走进溪流乡集镇福来商店门里。

小清：“孙老板你来了？”

孙老板：“你的夏老板呢？”

小清：“到县城进货去了。”

孙老板：“你们的儿子呢？”

小清：“夏富贵他在省城和集镇两头跑来跑去的，很少呆家里。有事吗？餐巾纸可以给你打八折优惠的。”

孙老板：“我不买东西，我们要用的东西，都是在县城步行街批发的。我等老夏回来。”

一辆三轮卡车开到商店门口停下。

夏福来从驾驶室里出来。

孙老板：“老夏也能开车了啊。”

夏福来：“三轮车好开的。和骑自行车差不多。老孙怎么有时间逛街啊？”

孙老板：“我过来找你。”

夏福来：“有事吗？”

孙老板：“事大着呢？”

夏福来：“怎么了？需要帮忙吗？”

孙老板：“需要你帮忙，帮我把那个监控摄像头拆下来。”

夏福来：“难道安全，就可以放松警惕性了？”

孙老板：“我那儿没事的。自从你给我安装那个监控摄像头以后，我们餐馆就没生意了？”

夏福来：“监控摄像头是防盗贼的，也不防顾客。”

孙老板：“反正就是没生意了，半个月里冷冷清清的。人家本想进餐馆的，抬头看见摄像头就走开了。你快点给我拆掉它。”

夏福来：“用过的东西怎么办？”

孙老板：“荒废半价退给你。两百五行了。”

夏福来：“拆掉就拆掉，只要你退两百算了，不然两个二百五，说出来真难听。”

孙老板：“两百就两百吧，今天下午就拆。”

乡政府党政办公室里，陈书记站起来迎接握手：“市委县委领导们好。”

张有庆也和领导们握手。

陈书记：“这位就是我们溪流乡还没有干部编制的乡长张有庆。”

市委领导：“看来小张在基层锻炼更加稳重成熟了一些，嬉皮小白脸也没了。”

陈书记：“你们原来认识？”

市委领导：“当时市委党校的明星学员吗，准备留他做教员，硬是被你们县里乡里要了回来。”

张有庆：“感谢领导精心培养。”

县委书记：“我们县委指定你张有庆做三清四查试点组长，工作进展怎么样？有阻力吗？”

张有庆：“农村经济三清四查工作，老百姓拍手欢迎，但也确实触及部分的个别的干部利益神经。”

陈书记：“比方说吧，周家台村张发家承包村里的水泥制板厂，三年都不上交承包款？听说还得两年不用交钱。”

县委书记：“凭什么？”

张有庆：“当初县里一位领导老家要盖楼房，急需一批楼板。本地只有周家台村的张发家承包村里的水泥制板厂。村里想发展企业没有资金，求助介绍贷款，那个县领导知道后就表态，如果帮他搞几百块楼板送回老家，就帮村里弄到拨款，不用还款不要利息。后来因为县里调整分工，结果一分钱也没搞到。可是楼板已经送到他老家了，至交没有交钱。因此张发家承包村里的水泥制板厂也就没有上交承包款。”

县委书记：“县委哪位领导？”

场面冷淡。

县委书记：“怎么不敢说？总不能说县委领导个个都免费要了楼板吧？张有庆，到底哪个领导？不敢说吗？”

张有庆脱口而出：“蒋副县长。”

市委领导：“正好县委书记也在场，你马上通知老蒋停职反省，明天亲自到周家台村交钱，并加上利息。凭收据反馈，听候处理通知。”

一辆轿车开到周家台村办公室门口停下。

车门里下来一个五十岁左右干部模样男人。

随后跟随着一个司机。

他俩进入周家台村办公室。

张幺爷：“请问你们是？”

干部模样男人：“我们是团山县县委的。”

张幺爷：“请问有事吗？”

干部模样男人：“你是哪位？”

张幺爷：“我是周家台村的现任村主任张老幺。”

司机：“你们会计呢？”

张幺爷：“周会计，你过来一下。有人找你。”

周会计从里面会计室出来：“谁找我？”

司机：“我们蒋副县长交钱。”

周会计：“什么钱？多少？”

司机：“四万一千块钱，你开个收据吧。”

周会计开着收据：科目是什么？”

干部模样男人：“购买楼板交款。”

周会计交给干部模样男人收据：“请收好。”

司机：“你们老周主任呢？”

周会计：“老周主任早就下来了。”

司机和干部模样男人返身出门上车。

轿车屁股冒烟开走。

张幺爷：“有庆这小子，还真把大菩萨搬进河里洗澡了。”

周会计：“其实，蒋副县长也不值得啊，当时我们送楼板去的时候，蒋副县长把我们请到县城宾馆大吃大喝玩了两天。”

张幺爷：“就是要那些想沾老百姓便宜的当官人，吃点亏才行。”

李小莉和刘娟俩骑着电动车来到青山村办公室。

汪老板：乡长夫人驾到。”

李小莉：“谁有闲功夫跟你瞎聊啊。你把那个结扎后遗症的大嫂叫来吧。”

汪老板：“你们早就应该过来关心人家了。她们婆媳俩隔三叉五地跑到办公室来闹事，弄得我们都不好做事了。”

李小莉：“确实应该主动关心人家。”

汪老板打电话叫来那家婆媳俩。

李小莉：“大婶大嫂你们好，前段时间我请假养伤，余主任蹲点驼峰村搞调研，刘娟温泉山庄忙得走不开，老尚师傅一个大男人也不好意思过来。我们应该赔礼道歉。请问你们今天有时间到县医院吗？”

大婶点头：“我们今天有时间。”

大嫂：“上次刘娟写的介绍信就不管用。今天去县城有用吗？”

李小莉：“我们今天直接到县人民医院妇产科检查治疗。”

大嫂点头：“好的。”

李小莉：“你们快回家收拾一下过来吧。汪主任，我们把电动车停在办公室里，回头送他俩回来了，我们再骑回去。”

汪老板：“你们四个人怎么去县城？我打电话让矿山开车子过来。”

刘娟：“那敢情好啊。”

李小莉带着婆媳俩走进团山县人民医院妇产科。

刘娟不好意思地：“我就不进去了吧。”

李小莉：“好吧，你出去看看车子，司机有点私事走了。”

大婶：“就是因为刘娟不肯进去里面督促，人家老是敷衍了事。”

李小莉：“人家一个大闺女，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大嫂：“难道人家大闺女就不当妇产科医生了？压根就没有把我们的事放在心上。”

李小莉：“请问医生，我们做妇科检查需要等多大会儿？”

女医生：“有病历挂号吗？”

李小莉：“都有的。”

女医生：“等到下午看情况吧，我们快要下班了。”

李小莉：“我们大老远赶来的，下午再排队就不能回家了。”

女医生：“怎么不早点赶来呢？有的远地方病人都是先天赶来住旅社，大清早挂号排队，才能赶到上午看病。”

李小莉：“我们是结扎后遗症，请您特殊照顾一下。”

女医生接听电话聊着天：“什么症都不行。还看两个病号就下班了。”

李小莉看手机：“这才十一点啊。”

女医生推开李小莉：“让开一点。”

李小莉：“我们这个病号不看，不能让你下班。”

女医生：“你算老几？下班了，一个也不看了。各人把病历拿走，下午再来排队。”

李小莉堵住门口：“一个医生也不许走！”

女医生和李小莉推推搡搡着。

走廊里围拢很多人。

医院女领导大步走来：“怎么回事？吵闹什么？这里是医院，需要安静。”

李小莉背靠门板顶着。

女领导用力推开门板：“怎么是你？李小莉，吵什么？”

李小莉：“文主任，你这个医生十一点就要下班，让我们大老远赶来的病人等待下午两点再排队。”

女领导：“你哪里不舒服？”

李小莉：“我们乡里一个大嫂结扎后遗症，想检查治疗。”

女领导：“你们跟我过来。”

李小莉带着大婶大嫂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