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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花缕缕香 第七章 少女游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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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而庞大的妖力冲刷着能够感知到的所有范围,试图掌控些微信息的时候,伸出的细枝末节被冲刷得只剩碎屑,消失在涌动的力量中。

完全放开身心么?相当陌生的体验。不同于麻木的钝感,更像是,手指靠近拧开的水龙头出水口,不能堵住,也无法远离——现在是,全身、包括能够感知到的这方范围,无死角地被冲刷着。清晰又模糊地,感受着完全破碎得捕捉不到能够具体描述出来的感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

非碾压性的力量,还在能够承受的范围内。但是会难受。

脑海中试图组织起来的思绪也变得破碎。什么也记不住。

仿佛重回刚刚在人间清醒时的状态,空白的,虚无的,什么也没有。

一切都脱离掌控,连“掌控”这个词本身也不存在。

徒劳地象征性地挣扎了一瞬,什么也不在乎了。

怎样都好。变得,只有“存在”本身,纯粹朴实,不加修饰伪装。

困顿疲惫。昏昏沉沉。睡去。

“针,”长年以俊美少年容貌示人的年轻妖族尊王,凝视着毫无防备沉睡在他的阴影中的少女,带着与外貌不符的沧桑感,悠悠地念,“不论身处何处,你只要守住本心即可。现在的你,更容易接近那种境界,你的执念尽头什么也没有,更接近纯粹、本真,那也是世界的本源。能够获取到什么,就看你自身的造化了。”

所有粗略或精心构造搭建的都粉碎掉,没有固定存在的实体,那么一切便是自由的。因为虚无,所以拥有一切。只有无法被捕捉到的,才无处不在地充盈着。

万事万物的临界点。一念生,一念死。创生或毁灭。奇迹或平庸。无限可能。

确定她的意识只是出于混沌,没有消失,湖秋沙舒了口气,随即开始发愁该怎么处理她。

他当然可以直接把她送回那屋子,但不得不考虑可能会使人类起疑。随着她出现在人们面前的次数增多,即使还是无关紧要的存在,到底是存在着了,如果在没有任何目击者的情况下直接出现在另一个地方,可能引起人类的恐慌猜疑也说不定。

若是就让她待在这里,他倒是无所谓,只是万一时间过长,需要她出现的地方她没能够及时出现,还是会引起麻烦。

她应对不熟悉的状况的方式就是睡觉吗?!

强大的妖族影尊对着看似柔弱并沉睡着的少女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妥协。蹲下身,在少女耳畔轻声呼唤:“针……针……针针……!”

湖秋沙不得不谨慎,没敢去碰她,万一出现什么状况,她以为受敌,应激反应,弄出个好歹,场面就很难控制了。

他也稍微设想了一下,现在这种对于寻常人类而言有些冷的天气,就这么长时间躺在地板上似乎也容易着凉。

各方面考虑都应该尽快让她恢复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才对。尽心尽力地照顾她可不在他的责任范围。

他锲而不舍地在她耳边唤着她,心中郁闷渐渐升起:他应该找一个安静舒适的地方进行这项活动的,费了那么大功夫小心翼翼地进行完,还得把她叫醒,实在吃力不讨好。对面好像还是有人类在晃,叫人心烦。

殊不知她落入了奇妙的境况。

一切飘飘乎,如浓雾笼罩又拂动着,看不见实体,连自己的形体也无法感知。

她的意识在雾中穿梭,试图搜寻什么有意义的东西。视线严重受阻,什么也感知不到。

长期处在什么也感知不到的状态,

是很郁闷的,陷入无意义的沮丧甚至恼怒中,没有能抓住注意的东西,也找不到离开的方法。

她常常觉得自己执念太重,每天除了睡梦中,所有的行动都必须先预设一个目的,和应该达到的效果。吃饭的时候必须要把完整的食物颗粒吃光,也就是可以剩下半颗米粒但绝不能有完整的一粒米的状态;穿衣的时候有扣子的衣服必须全部扣子整齐扣上;洗澡的时候必须从头到脚清洗。诸如此类。

将日常的行动都赋予意义,塑造仪式感,保持固定模式。

把必须要做的事情全部模式化,就不需要花费额外的精力投入。

去掉这些必须的开支,剩余的时间和精力拿来摸索和思考被她感知到的事物的意义。

不这样做的话,她的生活将会变得混乱。这是不允许的损耗。她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生活的,她在掌握了一定规则之后,就有意识地训练自己精细的掌控能力,既能够完成日常所需,不至于被旁人发觉异样,又能够投入自己想做的事里,没有多余的浪费。

一段时间之后,稍微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由于信息受限,能够考虑的范围也很有限,很快就消化完了从外界获取的信息,其然和所以然都设想过了,不能再进一步分析下去,目前的全部都完善了的感觉。

解决的方式是增加行动。尝试新的模式,或者仅仅打破已有的模式,多出一点点进行试探。

迫切地想要见到成效,但是饱满的期望之下是无能感。无论她怎样思考,呈现在面前的现实就是如此,没有什么改变。无论她理解与否,相同的事情还是会如期发生,比如从桌子底下伸出一条腿将人绊倒、上课起来答不出问题响起的哄堂嘲笑、想要问关键信息时转移话题的情形。如此种种,无法不苦恼。

这些人们如何能够忍受这些不断重复的看似毫无意义的举动?他们也不断地参与其中。

她想要改变。只要她自己得到一些改变就好,无论哪方面的。

她需要扩大能够感知的范围。

她需要力量。需要过往。想要控制未来。她无法忍受无意义的消耗。

越是强烈追求着什么的念头,越是没有目标。

她的执念尽头是虚无?不该是这样,她必须找到些什么,然后朝着那个方向探寻。

湖秋沙看似理解她的处境,但是并非真实地理解。他无法感同身受。在这种境况下他无法给她助力。她必须自己找到意义,然后摆脱这里——永远也不会消散的、什么都没有的迷雾。

她是自由的,所以不该被困住。理所当然。

浓雾中渐渐有了轮廓,看起来是少女的肩膀。人类的少女,肩膀窄而圆润。

她上前,与之相对。

被观察到的少女,缓缓抬眸,温润的眼眸与她视线相对。红唇微抿,仿佛有话语倾诉。

她觉得有几分荒谬的熟悉感。她必然认识她,但是无法瞬间回忆起她的信息,只有模模糊糊熟悉的轮廓。眼前人却是清晰地呈现着,似乎早已预料,等待着她。

她按下几分惊恐疑惑,试探地问:“你是,雨晴珊?”

眼前的少女没有给出确定的应答,一颦一笑极尽温柔含蓄,又带着青春快意的灵动,眸光流转让春水都失色:“你其实并不想见到我。”

“为什么这么说?”

“我让你感到你以前从未感受过的痛苦和苦恼,你不希望我出现。”

“现在我感受到了。”她紧盯着少女的瞳仁,严厉的审视,“你也确实出现

了。”

“是的。但你依然希望我不存在,甚至干脆抹杀这个事实。”少女耸肩,俏皮的动作有几分嘲弄之意。

“你怎么知道我怎么想?我不该知道你吗?”她紧紧地锁眉,“你到底是什么?”

少女唇角似笑非笑,又像是诱惑着:“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可以告诉你的是,无论你怎样努力忽视我的影响,都无济于事。我保留了你最想要知道的东西,但你不可能从我这里得到。”

“我的过往?”

“可以这么说。”

她的困惑超过了敌意:“你存在于哪里?”

“秘密。”少女纯净又顽劣的笑容煞是好看,还带了些孩子气,眼眸亮晶晶的。

她决定不与之置气,暂且放下这个议题:“你认识湖秋沙吗?”

少女笑意收敛,但唇角还残留着意犹未尽的笑:“那是谁?”

她确定了少女与她不在同一个时空里,试探的话语很快掩饰过去:“没什么。你现在出现,是为了什么?”

少女带着天真神情,眼眸弯弯,说出来的话却单纯得气人:“不为什么。”

“……”

她觉得自己的耐心要耗尽了,决定最后再问一个问题:“怎么样让你消失?”

直觉判断,眼前的少女一定与这片迷雾有关系。解决她这个障碍后,就能够离开了。

她竟然花费这么多猜疑心思来和眼前的少女打交道,实在是愚蠢。这毫无意义。她得离开。

“这太可惜了。”少女的面庞明丽得像饱满绽放的鲜花,颤抖地抖落露珠,“你一点也不在乎……”

她漠然地看着一瞬间梨花带雨的少女,内心毫无波澜。

很快,浓雾之中似乎出现了旋涡,视线逐渐清晰,少女的身形也宛如精致脆弱的泡沫,转瞬消散不见了。

所有感知渐渐恢复,空气中细微的浮尘落在皮肤上也能感知得到。

她听见了湖秋沙的呼唤,多少还有些不真实感。

少女在消失前一刹那的怨怼使她在意:“你还活着,是因为我,可逆什么也不记得了……”

她不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或许毫无意义。

她确实还活着。仅此而已。她丢掉了过去的一切。只是她还活着。

还活着的原因只是,没有必要死去。多余的行动结束现有的一切,很不值得。

这和其他人没有关系。她不会感到愧疚。少女这么说,是想邀功吗?只可惜没有用处。

搞不明白的事情、没有答案的问题,没有追究的必要。

于是她睁开眼眸:“我听得见。”

她心平气和地起身,拍拍身上沾到的尘埃,面容肃穆。

湖秋沙没有问她得到了什么,他认为自己已经完成了责任。把她叫醒之后就离开了,离开前顺手将她的头发编成相当雍容华贵繁琐的样式堆砌在头上,她站起来的时候甚至觉得沉重得有些难以把握身体平衡。

露出的脖颈相当清爽,冷风直灌。

她抿抿唇,走下楼。

楼梯间碰到恰好也在下楼的穆青澪,没有打招呼,顺路一起走。

穆青澪见到她,有些局促,也没有言语,很自觉地走在楼梯外侧。

两人相距半米,几乎并肩向下走去。仿佛有种不必言说的默契,即便眼神没有交流。

和谐而平静,自然而然。只是感知到存在那里,不需要打扰,强行建立可能没必要的交流。这样就很好。

所谓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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