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倒是喜欢言欢得打紧。”

太后知道如珍公主平日里虽然温和，待人也很不错，可与他人之间还是会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免得受到伤害。

能这般为人开脱说话，付出真心的，太后还是第一次见如珍公主这样做。

其实，有时候看着如珍公主一个人小心翼翼地与他人保持表面的和气，太后也是打心眼里的心疼。因为这种滋味，她有切身的感受。所以有时候，她也希望能够出现一个姑娘，能够真心实意地对待如珍，帮其分担一些烦恼。

否则总把事情憋在心里，迟早会被憋坏。

“那是当然，欢姐姐聪慧又能干如珍觉着自己有很多东西要和她学习。”

如珍公主乐得把言欢夸得比天上的星辰还闪耀，因为她觉着言欢应该是个会知恩图报的人，现下用己之力，让其在皇祖母面前露露脸，一则可以在宫中多一层保障，二则也可以跟尽心尽力地为自己办事。

“好的可以学，坏的可不能瞎学。”

不管那脚踏两只船的传言是真亦或是假，言欢没有把这件事情平衡好，便是她的的不足之处。

何况，名声对于一个姑娘加莱说还是极为重要，是留给人的首要印象。

自己对如珍还是抱有很大的希望，日后寻的也定是个高门大户，门风清正的佼佼者，断不能让她也不学好，名声亦跟着受损。

“欢姐姐身上可没有坏的学，如珍也不可能学坏。”

如珍公主依旧嬉皮笑脸地为言欢打圆场，素指也兴冲冲地从言欢手里接过安神香囊往太后身边凑，

“祖母，你闻闻。”

“嗯......”

本来还想摆上点架子，奈何这安神香囊进入鼻息里着实是太过舒服，有种飘飘欲仙的享受，所以一闷哼，便不由将真情实感表露出去。

“也还算凑合吧。”

察觉出先前表达的享受与内心预想表现不同，太后也忙绷着脸，让表情显得严肃些，可那眉毛还是忍不住向两边伸展。

如珍公主内心暗暗赞叹言欢的手艺高超，因为平日里祖母可是一个对各方面要求都即为高的人，能入得她眼的东西，自是极好的。

“这香囊的功效可以维持多久？”

如珍公主知道祖母拉不下面子询问，所以便眯着双眸向言欢弯道。

“一般可以一个月，太后娘娘若是有需要，臣女可每月进宫一次进献给太后。”

言欢依旧是恭敬的样子，可眼眸里的自信狡黠还是逃不过太后精明的余光。

但太后对此也不恼怒，毕竟谁不想混个好前途，在这宫里多一分保障。

情理之中的算谋，太后也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朱唇一傲娇，便上扬道，

“好吧，便给你每月一次见哀家的机会。”

说完了这句话，太后不但觉着不亏，还隐隐觉着自己赚了个大孙女。何况，他也知道皇上似乎有将她作皇家媳妇的心思，借此提前考察一番，也未必是不好。

“臣女谢过太后娘娘。”

言欢甜甜地应着，脸上犹如捡到宝的喜悦也不加修饰地在两旁的酒窝中一一展现。

她突然也觉着太后是个好相与的人，特别是有着一颗关爱弱小的仁慈之心，否则这些年也不会对如珍公主这般照顾。

反正，只要自己真心实意地对太后够好，就算她不能将自个儿看成喜欢的姑娘，最起码也不会产生非要将自己铲除的敌意。

“好了，哀家也有些困了，你俩也到时候于皇上，皇后那儿拜年。”

别说这安神香囊的效果还真是立竿见影，就闻了那么一小会儿，身子便觉着轻松了不少，甚至还有想睡觉的慵懒感。

“是，孙女告退。”

“臣女告退。”

出了太后宫殿的门，如珍公主看待言欢姑娘的眸光更是明晃晃地充满了敬佩之意，宛若看待一尊大佛一般，

“欢姐姐，你可是太厉害了，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你。”

这句话，言欢还是在两世里第一次听别人这么说，因为自己身上所背负的名声都是被别人所不喜。

“被别人喜欢不喜欢，我不知道，但是今天，我也是真的感谢公主的好意，所以该帮查的事，也会尽心尽力地完成。”

言欢今天承了如珍公主如此大的情，自然也是要礼尚往来，无论如何都要靠自己的本事帮她一查到底。

“欢姐姐，你还是和我见外吗？”

如珍公主的娇脸上挂上了小小的落寞，被柳絮般的睫毛微微垂蔽的双眼也莫名地惹人心疼。

“当然不是了。”

言欢一时也因为自己方才的疏离感到愧疚，毕竟儿时的那分短暂的情谊，她害怕自己看的太重，而眼前居于深宫的小姑娘又深受礼数的教导，于言语上怕越界而模糊了尊卑。

“那你为什么还称我为公主？在如珍的心里，欢姐姐可是我的朋友。

若欢姐姐也把当我朋友，不如也唤我作如珍？”

言欢看见如珍公主眼里闪烁的真挚，那样纯净的光芒，是用再多的心机也无法覆盖的，她内心一直来也很是向往。

如今，她既然这样说，如果自己再不唤其为如珍，那自个儿可真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意味。

“如珍。”

言欢也同样回以真诚地唤着，皎脸上露出的笑容有着深山露雪的雪莲花一般高洁美丽，在阳光下熠动着如珍公主无法忽略的光芒。

“诶.....”

如珍公主也看的出来言欢那笑容背后的认同感，小手主动地往外一伸，便直接勾起了言欢掌心里的温暖，一朵明丽的友谊之花也在不知不觉中酿成。

很快二人的步子便挪到了殿上，言欢也见到了母仪天下的皇后。

眼下的皇后看起来不如话本子描述历朝皇后的高贵美丽，端庄雍容，反倒有一种云淡风轻，与世无争的温和感。

就像如珍所说的，假若，她冒冒然地去和皇上告知自个儿仅有的怀疑，恐怕往日的情分都会被一一消耗干净。

“皇后，你瞧瞧，朕和你所说的言欢姑娘，是不是仪态气度上半点不失皇室子女的风范。”

皇上看着言欢，越看越是欢喜，越看越顺眼，若不是提早给皇后透了消息，说是想让她做儿媳，皇后还真会以为皇上想要将言欢纳入宫中。

“皇上的眼光自是极好的。”

虽然上了年纪，和皇上也算是共度了二十载光阴，但是她看待皇上的眼光还是自始至终地含着倾慕。

皇上也是个男子，也好女人由心底里发自真心倾慕的这一口，尤其是针对旧人.....那可是含着旧时夺嫡整储，登于九五至尊皇位的苦难岁月的深厚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