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结果便出来了，几个婆子带着几分颤颤巍巍地来到李煦跟前说道，

“王爷，还是个清白的姑娘。”

这个回答也不知和合不合王爷的心意，总之婆子是害怕得觉得头皮都发麻了不少。

“嗯，下去吧。”

这个结果虽然是在李煦的预料之中，但真的如此时，心里的郁气还是消退了不少，眸光微抬，面前的阳光似乎也多了几分明媚。

此时，慕成雪却拖着一丝愤怒的疲惫，卷着粉色的纤白衣裙霍地冲到李煦的面前，

“煦哥哥，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好，你竟然这般对我不喜......难道儿时，那些美好的回忆都是假的吗？每次来我府中特意捎上的桂花糕，也是伯母让你特地准备？”

她越说越伤心，簌簌的玉泪拼命地流着，宛若曾经的幻想都在一点儿一点儿地被破灭，廋削的身影在寒风中更加显得冷涩凄凉。

“从前的情谊皆是出于礼数的兄妹之谊。”

看着眼前动不动便哭的慕成雪，李煦的心情很是烦躁，嫌弃的恶色更是不加修饰地从眸底中划过，

“慕成雪，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与你没有任何情感。如果你有法子将咱俩的婚姻给毁掉，从此一别两宽，各相安好，或许日后咱们还能客客气气地打上个招呼。”

否则，便是阴阳相隔，永不相见。

对于喜欢自己的姑娘，而且曾经像个小跟班一般时时围绕自己的姑娘，李煦也不是没有想过给她留下一线生机，前提，她要懂得把握。

如果，她选择逃婚，那么，自己会暗相派人将其保护，而且给足相应的银两，反之，若苦苦纠缠，也怪不得自己这般心狠手辣。

“你别想，你只能是我的......如果没有你，我会活不下去的。”

慕成雪脑里只划过一瞬没有李煦的日子，整颗心便犹如掉入地狱一般，双手也含着几分溺水的挣扎，摇摇晃晃地扯着李煦的手臂，弯眸更是蹙着几分恳求与之深深凝望。

“如果没有了荣华，你才叫真的活不下去。

你就是因为活的太顺了，所以才将心一颗扑在我身上。

所以，忘了我，应该也没有你想象的痛苦。”

李煦冲慕成雪勾了勾嘴角想，脸上的云淡风轻似是暴风雨的最后一瞬温柔。

“那你对言欢也是这样吗？忘了她，你也同样可以活下去，和我好好开始的，对不对？”

纵使已经卑微到了骨子里，可慕成雪还是不想放弃一丝一毫的机会。

从前母妃教导一些权谋上的心术时，自己总是得过且过地不愿意去学，甚至娇蛮地表现出几分顽劣。

但实际上，慕成雪时不愿意自己变得精于算计，成为一个个事事周旋得当，也本能地将其中的利益得失一一区开，从而成为一个只论成败而不论过程，失了最本真快乐的人。

她愿意保持着一份美好的向往，一份对李煦毫无保留的爱，去在这世上立足。

尽管很多人会觉着自个儿很蠢，甚至会因此而觉得不切实际，但慕成雪还是想要试一试，哪怕到最后被伤的遍体鳞伤。

“如果你可以做到，我愿意为了放弃京城的繁贵，去和你做一对幸福的平头百姓夫妻。”

慕成雪声音逐渐变得平静，脸上甚是显出几分决绝，似乎想要表明可以为了李煦不断放弃和不断改变的心意。

她没有什么大的理想，也没有什么大的抱负，一心一意地只是想和李煦把日子过好，哪怕为此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我做不到，因为咱们俩使命不一样，可以回旋的余地也不一样。言欢是我这些年来黑暗里的一束光，除了她，大抵再也不会喜欢上别人。”

李煦今日对慕成雪的看法好像是改变了些，从前多多少少会儿觉着是有着贪慕虚荣的成分才爱黏着自己，如今看来，她是一个对感情保持纯真的人，也是一个在在染缸中还能让自己保持一份敬意的人。

只不过，她的这份情感用错了人。

想到这儿，李煦伸手去拍了拍她的臂膀，脸上浮出了兄长对妹妹的关爱之意，

“好了，回去休息吧。”

扬长的风还是一路追随着不知所绪的脚步，但此刻的李煦似乎也想给这个姑娘多一丝留下来的机会。

.......

“小姐。”

听到珍珠熟悉的呼唤，言欢的娇脸还是微微愣了愣，随之眼眸也划过一阵诧异，嘴角则更多的是挂出惊喜。

“你怎么会在这儿？”

瞧珍珠这面带桃花，娇艳无比，似乎随时便有鸟儿挂在眉梢上歌唱的神情，言欢也能猜到，这两人大抵是和好了。

“是季殇将我安排进来的。”

行，二人感情的进展看来也是飞跃进展，连称呼都变了。

虽然言欢在心里暗暗嘀咕着，可看着珍珠能够获得幸福，自己这个做家人的，还是由衷地觉得幸福。

“对了，小姐，我还有件事要和您说。”

这可是季殇特地交代自己要第一时间说，关乎着小姐和睿王的未来。

但余光还有如珍公主的存在，所以只能像个小偷一般，忙把言欢拉到一旁，好像说着一件让人难以启齿的事情。

“你和季殇不会......？”

看着珍珠一脸做贼心虚发模样，言欢也实在很难不多想，

“你也太不懂的保护自己了。”

虽然男欢女爱，干柴烈火，是实在太过正常的一件事儿。可万一造出了宝宝，万一季殇家里那边不同意，难不成还要做妾？

这丫头，真是让自己整日为她担心。

抱怨归抱怨，言欢脑里还是盘算着现下自己剩下的银子，想着最起码要拿一一大半给珍珠做嫁妆，怕她日后受到了伤害，好歹还能花个银子快活快活，排解压力。

“对了，你可想好一定要嫁给他？若没想好，也不必急着。不管如何，言府的大门永远为你开着。要是不愿意嫁，就算一辈子做老姑娘，我这儿也会永远陪着你。”

看着珍珠一脸懵懂，似乎还觉着自己想太多的模样，言欢的心反而更乱了，这小丫头实在是太糊涂了。

红唇正欲说些什么，珍珠白嫩的小手就一把将其捂住，

“小姐，你先听我说。”

珍珠越听越不对劲，脸也因此躁得绯红，仿若能随时滴出血一般。

“我没有要嫁给季殇的意思，现在是要告诉你，睿王不会负你，他要明媒正娶的人只会是你一个。”

言欢听了，皎脸瞬间凝上了一层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气也咄咄发出，

“以后不要再和我说有关他的事情。否则，就算是你，我也不搭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