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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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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因为怕兰夫人看出来自己刚才不快,李作尘出门送客,片刻功夫后就转身回来,显然也没怎么诚心送人。

“娘。”李作尘先候着兰夫人坐到饭桌边,自己才坐下,“这人粗俗的很。”

“常年累月做生意跑买卖的,能细致到哪儿去?”兰夫人瞄了李作尘一眼,“做生意,跟你当日读书不一样。我们讲究银货两讫,对得住良心就好,没那么些细致礼数也说不出什么之乎者也的道理。”

“读书人过于迂腐了些,娘见笑了。”李作尘笑了笑,他低头吃饭,心里一直在腹诽。

兰家女子不读书,不知礼,每日跟这些满身铜臭气的商人打交道,纵使做的是这般风雅的生意,但风雅的也只是她们卖的香,不是人。

午饭后,李作尘起身告辞,说是要去打听他娘的消息。近些日子来一直是如此,李作尘上午在铺子里做账照管生意,午饭后便会出去一两个时辰,理由都是打探聂娘的事儿。

兰夫人不知道他早就见到了亲娘,虽然对他做假账的事儿心存不满,但也可怜他这一番孝心,因此都准了。

今日也是一样,兰夫人点点头,让他自己小心,便没再多说什么。

李作尘从二楼下来,穿过铺子,扬长而去。

他前脚刚走,王千不用召唤,直接就上了二楼。

“夫人。”王千手里抱着厚厚的一本账册,那是他这十几日来每日偷空写的。

“你辛苦。”兰夫人翻了翻账册,脸色越来越难看。金枝赶忙去拿银子打赏王千,但王千坚决不肯收。

“这是我的本分,没有因为做好本分便拿打赏的道理。”

王千说完话,拱拱手就下了楼。平日里该做什么还做什么,曾顺看看他又看看二楼,一句没问,王千拍了拍他的肩膀,也一句没提。

李作尘出了香铺,一路顺着街路直行,他脚步匆匆,又因为总怕兰夫人派人跟着自己,因此弓腰缩背在人群里穿行,看起来没了往日俊朗的样子,显得略有几分猥琐。

快走到长街劲头的时候,他抬起头,先前后左右的看了看,在确定没人跟着后,拐进了一条小巷,随后七绕八拐的竟绕到了兰家香铺的后院。

这原是他想的办法,觉着灯下黑的道理最可靠,每日出门都先绕到这儿,躲在墙角处观察后院情形。

兰家铺子后院大门是不关的,院子里伙计来来回回,忙着装车备货。李作尘眯着眼睛,一个个人头细细差点,待他确定人都在以后,才松口气,转身离开。

这次,他穿大街越小巷,直接到了一家茶馆。

聂娘已经在二楼雅间儿李候着,面前的桌子上放了个青布包袱,还有一个黄杨木盒子。

“娘。”李作尘进门便笑了起来,“您怎么来这么早,我刚才还叫小二先不忙着上茶,想等您来再说呢。”

“我早起就进城了。”聂娘看着儿子笑了笑,“坐你马伯伯的车,他昨日就接了活儿,我想着坐他的车倒也便当。”

“那这一上午,您都在这儿?”李作尘皱起眉头,这里的小二是自己打点过得,平日里嘴很紧,人也殷勤。娘这么早就来了,怎么面前一点儿茶水点心都没有?

他正要叫来小二斥责,聂娘就拍了拍他的胳膊。

“上午我先去了绣庒交了活计,又在街上吃了东西,也是刚到。小二要上茶点,我吃不下,就没要。”

李作尘这时方才坐下,他抓过聂娘的手腕,仔细查看。

聂娘的手指因为年年生冻疮,又总是泡在冷水里,所以关节肿胀变形,手上也尽是疤痕。

“上次给您拿的獾油涂了么?”李作尘从怀里摸出个青瓷盒子,“这是我从兰家拿的,您每天晚上睡觉前用热水泡泡手,然后厚厚的涂上,再裹上棉布睡觉。”

“才拿了獾油给我,每日三次的涂,也要用到月底,这又拿了什么?”聂娘絮叨着,打开盒子细看,发现那盒子里盛着淡黄色的油膏,闻着香气扑鼻。

“这是百花膏。”李作尘指着那盒子,“比獾油还好,是麝儿以前涂面用的。”

“那一定是精贵东西。”聂娘皱起眉,“你就这么拿出来,麝儿不会发觉么?”

“她怀孕后,许多东西都不能用,白放着也可惜。昨日我看她让丫头找出不少东西来,都送给她小妹妹和几个大丫头了。我便捡了这个,料想她也不会发觉。”李作尘扯了扯嘴角,娘从来没用过这么好的东西,兰麝轻易就赏了下人。

“那就好。”聂娘这才放心把那百花膏收了起来,“你平日里不用给我拿这拿那的,常言说得好,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如今你在兰家日子不如意,娘都知道。以后不必给娘拿东西了,娘自做自吃,过得很好。”

“我攒了些银子。”李作尘没接他娘的话,他让小二送了茶水点心上来,陪着他娘吃茶,“只是现在不方便面交给您,等再攒攒,就可以先赁一处宅子给您住了。”

“那多贵。”聂娘不赞同的摇头,“你每个月的月例,必然都是有定数的。”

自己本是大家丫鬟出身,对宅门里这些事儿清楚的很。聂娘在心里总觉着自己儿子就是那大家子里受气的小媳妇儿,上要孝敬岳母,中要服侍妻子,下还要照顾妻妹。每月拿了月例银子也必然是不敢乱花乱动的,不然恐怕岳母妻子会查问。

其实李作尘的月例多少,又花到哪儿了,兰夫人和兰麝从来没过问过。兰夫人是觉着大男人出门口袋里没银子不成,因此给的多,也懒怠管。兰麝自己每个月的月例用不完,且从小衣食无忧,虽然随着娘做生意知道银子难赚,但本性不是悭吝之人,对于李作尘的银子更是只怕他少了委屈,再不会嫌他花的多。

李作尘本是自己心里有鬼,拿自身比旁人,因此觉着兰家人都对银子精于算计,就没想过若是兰家真想他想的这样,哪儿还会发现不了他在账面上做的手脚。

娘俩坐在茶楼里,边吃茶水点心,边聊些家长里短的家务人情等。李作尘说的时候,聂娘微笑点头,虽然她不懂得这香铺的经营之道,但看着儿子侃侃而谈意气风发的样子,她便觉着心里欢喜。

“最快今年,最晚明年,我或许还能有个前程。”李作尘心里得意,虽然没跟他娘说细情,但安耐不住,还是漏了一点儿出来。

“前阵子来了位贵人,是给宫里娘娘办差的,他对我颇为欣赏,也有心提携。现下我已经搭上了这层关系,只等着有机会,便可以平步青云了。”

“那可是好。”聂娘欣慰的蹭了蹭眼角,当日自己狠下心送三郎出去,为的就是能让他读书,有机会考取功名,出人头地。三郎成婚的时候,自己还以为这事儿没指望了,想不到柳暗花明,竟然又有了转机。

“只是可恨兰家现在还不是我做主。”李作尘拍桌长叹,“娘,您不知道,这兰家香在京城那些达官显贵中,可是大大的有名,就是后宫的娘娘、公主们,也常打发人来买。您说,放着这大好的机会,她们不想法子做皇商,进京去,反而甘愿守在这小小的梅城县。”

“女人家,能有多大见识。”聂娘摇头,“兰家也是因为几代没有儿子,但凡有个男人能执掌家业,也不至于如此短视。”

“所以啊。”李作尘说的兴起,只觉着口干舌燥,索性以茶代酒,端起茶杯来,跟聂娘碰了碰杯,“我现在暂且忍着,只等麝儿肚子里的孩子落地。娘,您想,那兰家见了男孙,得开心成什么样?别说一个小小的铺子,就是要她们的心肝,怕是也能挖出来给我。”

“这是自然。”聂娘连连点头,只是她听见男孙两个字,心里有些泛酸。

“可惜我不能听孩子叫声祖母。”聂娘叹了口气,李作尘是入赘兰家的,按规矩,孩子要叫兰夫人祖母,叫自己,只能叫外婆。

“早晚的事儿。”李作尘眯了眯眼睛,“等这家业由我把持,那时候便要改换门庭,孩子必然是要跟我姓李的,这天地乾坤谁先谁后乃是祖祖辈辈的规矩,怎可颠倒?”

“先不说这些吧。”聂娘把自己面前的包袱和那黄杨木盒子推到李作尘面前,“这是用绣花赚来的钱,买布做的。还有一挂长命锁,你带回去,等我那外孙落地,就给他带上。”

“是孙儿。”

“好,好,是孙儿,是孙儿。”

晚间回府的时候,李作尘坐在车上,打开了青布包袱和那个黄杨木盒。木盒里是一挂赤金长命锁,手指肚大小的锁坠在金链上,还配了十几个铃铛。李作尘记得自己年幼之时,曾经很羡慕正房两个哥哥脖子上的长命金锁,还曾经吵闹着让娘买给他。

合上盒盖,李作尘摇头笑了笑。又去看那包袱。

包袱里是五条小褥子,带着一股艾草香气,是给兰麝用的。还有几件儿小衣裳小裤子,和一双虎头鞋。

李作尘摸着这些东西满面堆笑,没去大娘屋子的时候,自己穿的衣裳鞋袜都是娘做的,娘绣活儿不错,做的衣裳也厚实,只是那时候他们没有好料子,连足尺的料子都没有。娘每次都是七拼八凑的用布头做出衣裳来,虽然不好看,但穿着很舒服。

尤其是这次做给孩子的,更是用足了功夫,颜色都是深深浅浅的蓝色,正合适男孩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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