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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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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回夫人的话。”王千低头拱手,声音极轻的说道,“姑爷出去时说是要给小姐买东西,我按照您的吩咐,让前面的人都不理会,任他出门走了。”

“去了哪儿?”兰夫人冷冷的问。

“李府角门。”

“哦?”

兰夫人点点头,娘所料不差,这孩子应该是去打听他娘的下落了。若是如此,倒也是人之常情,只是这藏头露尾的隐瞒,让人不喜欢。

但兰夫人的决定还是不曾更改,她打算从明日起,就把李作尘死死的扣在铺子里。打探聂娘的事儿可以花银子加人手,但不能让李作尘在街上闲逛,免得他学何珩,让麝儿受自己当年之苦。

“额,还有,我还看见了,二小姐。”王千不敢抬头,眼睛飞快的上翻偷瞄兰夫人的脸色。

“桂儿?”兰夫人吓了一跳,“她去做什么?”

“不知道,我也是跟着姑爷走到泰福楼附近的时候,才发现二小姐,她瞧见姑爷了就跟在后面,到了巷子口便没往里去,只在那儿探头看。后来二小姐先行离开,随后姑爷从巷子里走出来,我便跟着一路回来,再没见二小姐了。”

王千看见什么就说什么,半点儿不隐瞒,也不给兰桂留面子。

兰夫人闭了闭眼睛,又用手捏了捏眉心。她摆摆手命王千下去,自己摇头叹气的回了二楼。

兰麝一直在那儿配金莲生香散,根本没留意到兰夫人什么时候出去,又什么时候回来的。

“怎么样了?”兰夫人用手捻着桌上黄色的粉末问道。

兰麝摇了摇头,丧气的扔下了手上的银匙。

“卡在哪儿了?”兰夫人又问。

其实这金莲生香散本是女儿家裹脚时候常用的玩意儿,用黄丹、甘松、枯矾这三样研磨成粉后,按着方子混合在一起就成。女儿家的三寸金莲瞧着好看,实际上一双脚筋骨尽折,脚掌拗做两段紧贴在一起。除大拇指外,其余八根脚趾也都向下贴于脚掌处,站起来时全身重量都压在哪儿,不但疼的刺骨,还因为裹脚布紧紧裹着不通气,所以容易溃烂发臭,严重些的,甚至于会烂掉脚趾。那金莲生香散里的黄丹,外用有拔毒生肌的功效,所以裹小脚的女人家中常备这个。洗过脚后,敷到脚趾缝里,能让脚不臭有香气,还能消毒祛肿。

兰家铺子里卖的金莲生香散原本是寻常货色,不过是放在哪儿充数用的,平日里没人当回事儿。兰麝之所以这么花时间下力气的琢磨新方子,乃是受人所托。

“娘。”兰麝抬起头来,眼角带泪,“我是心疼常叔家的女儿。”

她嘴里的常叔,是平日里常跟兰家做生意的一个香贩子。这人胆大心细,别人不敢走的路他敢走,别人不敢去的地儿他都敢去,因此上总能弄到些不常见的金贵香料卖给兰家。

上个月这人带来一批石叶香,兰夫人本以为会是天价,谁知人家只要了个寻常价格,再多的,就不肯收了。

兰夫人眼明心亮,商人重利,花时间心血弄来的香不赚钱,那必然是有别的事儿求她们。

果然,那人支支吾吾的,求了兰夫人和兰麝一件事儿。他家中小女儿今年已经八岁,因为他常年在外做生意,家里妻子死了几年也没续弦,家中平日只有几个心腹老仆在,导致小女儿无人照管,一直未曾裹脚。

“我一个男人家,心粗,还是听我那相好的跟我说,我才明白,女儿家若是不裹脚,将来寻不到好婆家。所以我花银子雇了两个婆子,给我闺女裹脚。可孩子大了身子沉,每日裹了脚婆子要她行走,她疼的受不住不说,那脚还化脓流血,不过十几天的功夫,就烂掉了两个脚趾,脚掌处也生了鸡眼,疼的她日夜啼哭,吃不下睡不好的。我又听我那相好的说,说要用金莲生香散,因此我才想来求您二位,希望能给我那闺女配上一料好的,让她少受些苦。用多贵的料都成,我心疼闺女,不心疼银子。”

兰麝应了下来,这段时间一直来回倒腾方子,但至今也没做出满意的来。

与人约定的时间就快到了,兰麝一想到那八岁女孩儿受的罪,心里就难受的想哭。

“加冰片,或者薄荷如何?”兰夫人皱眉琢磨。

“都试过了,但不行。”兰麝把面前几包粉末一一指给兰夫人看,“冰片或者薄荷虽然清凉消肿,但却不能用在破损的皮肤表面,不然会加剧疼痛,也不利于伤口愈合。”

“还不能用膏方。”兰夫人摇摇头,脚溃烂流水,必须要用粉才能收敛伤口,所以膏方不行,水剂也不可以。

兰麝愁的就是这个,要消肿止痛祛毒,还要收敛伤口加速愈合,又不能刺激伤口,最好还要带香味儿。这几样满足一种不难,难得是样样不落,事事周全。

“晚上回去,问问你祖母。”兰夫人也没主意了,但她觉着娘应该有办法。

“好。”兰麝把面前的东西包好,准备晚上回去给祖母看,她边收拾着边心生感慨,寻常女儿家为了日后终身大事,从小就要遭这种苦楚。嫁人后还要给人家生儿育女,伺候公婆,若是丈夫好,夫妻恩爱也就罢了,不然真是没什么趣儿。

在那些孩子身上依旧问不出什么来。李作尘回铺子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糖人,他拉动楼梯上的绳索,等玉枝走下来,就把那糖人交给她,说是给兰麝买的。

“姑爷拿您当孩子宠呢。”玉枝边笑边逗兰麝。

兰麝红着脸,把糖人拿在手里,稀罕的看个不停。

兰夫人明知道李作尘这是做的顺水人情兼拿用兰麝做借口,但又不能说出来。她靠在窗口处,看着外面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暗自叹息。

这人啊,实诚的太傻,伶俐的又过于精明。也不知道兰家世世代代的女儿能不能找到那对外精明对内实诚的男人,自己这辈子已然如此了,只希望麝儿桂儿蜜儿姐妹三个,能不受自己当年的罪。

“你家的香,真好用。”李疏趴在桌子上,闻一下香炉,喝一口百合甜粥。

兰桂嫌弃的砸砸嘴,她觉着李疏这样儿看着,特别傻。

“到底是被什么吓着了?”朱璃再一次问道。李疏可是白天出的门,难不成白日里还有鬼?

“没什么没什么。”李疏摆摆手,依旧不肯说。

“不说是吧。”朱璃走上前去,先拿走了李疏的粥碗,接着把桌布四角提起来,包着香炉等诸般物什就走。

“香是兰桂拿来的,你不说就不给你用。百合甜粥只有这碗,吃不饱后厨有肉粥,让阿玫给你盛去。”

“别。”李疏赶忙上前拦着,他又不好拉扯朱璃,于是只能两臂伸开撑在门口,挡着不让朱璃出门。

“那你说。”朱璃仰着下巴,非要李疏说明白不可。

照实说,兰桂能打死自己。

不说,香就没了,自己还得遭罪。

李疏犹豫再三,含糊的说自己出门遇见了出殡的,所以被吓着了。

“死人?”朱璃呸了两口,“那也顶多就是晦气罢了,哪儿吓人?”

“是石头砸死的,脑袋都砸瘪了。”李疏皱巴着脸,他想起云儿说要填补脑袋的话,胃里如同被人抓了一把,翻江倒海的,又干呕了两声。

朱璃不敢再跟他闹,把东西原样儿摆好,让他接着吃东西。

“那你呢?”放过李疏,朱璃转向兰桂,“刚才出去干什么了,怎么瞧着鬼鬼祟祟的。”

“跟踪我姐夫。”兰桂认他俩是朋友,所以没什么不能说的。

“你姐夫干什么坏事儿了?这成婚才多少日子?就生了外心?”朱璃得过兰麝的好处,又跟兰桂是好姐妹,她虽然未曾见过兰麝,但在心里也把兰麝当成了自己的姐姐,因此上义愤填膺的挽起袖子,看样子是想像当初设计打那看上兰桂的男人一样,也打李作尘一顿。

“那倒是还没有。”兰桂摇头,她已经想明白姐夫去哪儿是要做什么,虽然瞒着姐姐不对,但也不算过分。

不等朱璃再问,兰桂把自己听见看见分析出来的结果一一讲给两个人听,李疏听的叹了几口气,朱璃吸吸鼻子,还拿手帕按了按眼角。

“长此以往下去,也不是办法。”兰桂曲着一条腿坐在窗口上,抱着膝盖往外看,“姐夫惦记他娘又找不到,先别说他每天想着这个能不能跟我姐好好过日子,就说他总这么糊弄我姐,我也觉着不好。他娘现在生死不明,也不知道李家那个老妖婆安得是什么心?”

“你打算帮着他找?”朱璃问。

兰桂点了点头,她确实有这个意思。

“那简单,我们帮你。”朱璃自动自觉把李疏也算了进来,李疏并没反对,他也确实想帮忙。

“李家那位二公子,可是我们这儿的常客。”朱璃笑的十分奸诈,她把本就宽松的衣衫往下褪了褪,露出半个雪白浑圆的肩头。

“今晚我跟那个姑娘商量商量,让我陪陪这位李二公子。”

兰桂本来想说这样不好,朱璃沦落花楼已是无奈,怎么能让她为了自己家的事儿卖身子。

“你少想那些有的没的。”翻了个白眼儿,朱璃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老娘是要当花魁的,卖身子那是,那是为了积累经验。卖谁不是卖,姓张还是姓李都是死男人,没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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