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大汉看了看我，然后又想了想，对我说想去看看手工地毯。

我带他们步行到我说的那家卖旧地毯的店，看那些地毯，这家地毯店看起来更像是一家倒腾旧货或文玩的店。

有些地毯一看就有点年头了，我还看见一块一九七几年苏州产的地毯，带松鹤图案的。不是很大，更像是脚垫。几个大汉从来没有接触过地毯，听着店里的小女孩讲解，他们显然对地毯有了兴趣。

“李老板，我不明白，地毯这么好，为什么现在买不到手工的？”

“对于新疆来说，地毯是一种生活用品，过去谁家里地毯多就代表谁家有钱，因为在那时还是羊毛为主。很多人家的地毯不是来用的，而是当做财富来储备的。现在没钱的人家一般都是买机织的，棉或者化纤材质的，便宜。有钱的人买地毯是用或者炫耀的，但不会像以前那样当财富来储备。技术提高了，地毯的清洁防虫等技术也提高了，所以磨损的就会少，买的就少了。相同材质下，机织的会更精美，价格也便宜，换作是我，也买机织的用。手工地毯用来收藏或做装饰，自然销量就很有限。”

“唉，阿达西，你说的不对。地毯嘛，我们一直有需要，家家嘛都要买，但是现在的地毯质量太好了，好多要扔掉的还好好的。你看这块，一百年前的，已经磨的不行了。”老板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他指着一个已经秃毛的小毯说道。

我没有和老板辩论，一是因为我的确不了解这些，另外，我刚才说的话明显是站队机织地毯，确实会影响人家的生意。

几个大汉看了会儿，最终也没有买地毯，他家的地毯太旧。

出了们我们就分开了，我又溜达回到店里，没多久就收到了刚才那个大汉的微信，他问我明天能不能带他们去看看手工地毯的生产。

看看应该没有多大问题，我给买买提打了电话，让他联系那个地毯编织老师，问问明天是否方便。买买提很快给我说没有问题。

“她嘛，一直在编织地毯，但是嘛，没有卖出去多少，家里嘛欢迎客人去参观，她说了，你要是买地毯，她会给你最便宜的价格。”

我给胡元虎说了一声，要他和买买提老师明天自己去培训班，我可能晚点去。远远看着雷佳佳锁客栈的门要走，我跑过去叫住了雷佳佳，问她吃过了没有，结果雷佳佳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

“现在都几点了，你还知道关心我吃饭了没有。对了，你这一会来一会儿走的在干嘛？”

“没什么，给几个客人当了会儿免费的导游。客栈里没有客人，你整天在干嘛呢？”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我今天在院子里和门口看了一天的书了，虽然没有客人，但也不能一直关着啊，关着就跟没人来了。”

我问了一下，国庆节只有两个客人预订了三天，这还是在国庆促销的情况下，看来客栈的生意是提前结束了。

一起回到家，却没料到六个去和田那边玩的老人开着车回来了。雷佳佳本来挺兴奋的，看到她爸妈的时候也是急刹车般的停了笑容。

“小李，你明天有什么安排？我打算把车保养一下，又对喀什不熟悉。”

“陈叔，明天我带你们去做保养。不过一早我要带几个人去看看手工编织地毯，等我回来再去保养车子。”

说到车子，我给玛依莎打了个电话，好久没有见到她了，虽然知道她也经常去店里，但毕竟已经和刚开始合作的时候不一样了。

玛依莎精神不错，她说大学门口的那家店按我的主意有了很大的起色。

“李哥，谁能想到一个生鲜店里卖的最好的是咖啡和冰淇淋。水果我们也做了分级，除了散卖的水果，我还做水果块，我们店里的那种。学生的需求还是不错的，每天比店里销售量大。”

“那就好，要随时的调整，不能闷着头往前，从顺学生的潮流变为引导学生的潮流。学生感兴趣的东西其实不多，来来去去就那么些。对了，我最近在忙培训学校的事，没有顾上店里的事，还是要你多关照一下。”

“没问题，现在是常态化，所以大家都知道每天做什么。我关注采购和她们的售卖记录，不是很好，勉强保本，所以我打算和你商量一下国庆节后店铺怎么办。”玛依莎说。

“是，我也是想问问你的意见，在规划的时候我是计划在十一月就关门歇业的。”

关门歇业是最简单的方法，古城里的大部分商铺在冬天都是关门的，没有游客，没有消费。只有本地生活必须的那些传统商铺仍然时不时的会开几个小时。

“李哥，我想升级店铺，本来你设计的时候没有加门，铁闸门打开后就直接是开放式的。我想加个玻璃的墙和门，封闭起来，装上暖气，等夏天装空调。”

“每年上一个档次是我原来的规划，但是我还没有总结店员们反馈的情况，客人喜欢什么样的店面我也没做过调查。”

“李哥，我不是那个意思，风格不变，我只是想冬天营业。”

冬天营业绝对不在我的计划之内，但玛依莎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子，她的想法我必须要尊重。

“说说。”

“冬天其实是有客人的，古城夜市在冬天会有三分一的摊点坚持开业。喀什的冬天不冷，比乌鲁木齐暖和多了，可能和北京差不多，不过没什么风，我想试试冬季营业。”

玛依莎想的有点简单了，我不是担心没客人，如果是现在这样一拨一拨的时有时无还能保本。但冬天人工和成本比夏天只多不少，蔬菜贵了几倍，如果是暖气无论是电还是壁挂炉，都要钱。

“李哥，我是这样考虑的。对店面来说是零成本，就是说封闭改造我个人来出钱，冬季营业的正常成本我来承担。打工的古丽茹苏和不回家，她家里条件差，我也说好了，她没有工资，完全靠赚的钱。”

“这样对你不公平吧，可能你要亏不少，如果是帮助同学，你可以让她在你的生鲜店工作，给她发工资。”

“帮同学是一定的，但这个店铺我想开起来，我了解过了，很多咖啡店、饭馆和旅游纪念品店都会关门，我打算在店里放一些工艺品来卖。奶茶铺这边估计是一点生意都没有，可以直接停了，做工艺品和玉器等利润比较好的商品，餐馆只是为了客人能休息一下，吃点东西。”

这个主意不错，虽然我不知道冬天有多少人，但至少能把营业成本降到很低，玉的利润比较高，万一能卖出去一点，整个本钱就回来了。

“可以，古丽茹苏和要住在店里？主意安全。”

“对管吃管住，白天收掉，晚上住饮料店，我会给她买行军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