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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一方独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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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李一方,年龄现在定位为25岁,其实已经36岁,只是需要这个身份潜伏,才如此对外声称。我们全家都是华侨,尤其是祖母总是忘不了中国的点点滴滴。祖母的潜移默化,我对中国充满了神往。

第一次来到中国是那个夏天,我一个人来中国学习自己喜欢的中文。对中国满心好奇和主流的想法。从小在国外长大就养成了独立思考和独立自主的性格,我决定的事情向来谁都没有办法阻拦,所以我来中国并不是很难,一切都和自己预想的差不多,可谓顺汤顺水,畅通无阻。

但是人真的不能得意,我边旅游边学习中国习俗文化的途中遇到抢劫,身无分文,而且还流落街头,就在这个时候遇到了李老师。那天雨下的好大,我一个人走在路上往不远处的村子走,可泥泞的路加上我身体多日疲倦虚弱的很,走路跌跌撞撞,有此次差点跌倒在路边。我告诉自己只要找到人,打个电话报警,就可以获救了。毕竟我回来的时候有在中国的工商银行存了我所有的财富,要知道我是抱着在中国定居的决心而来的。美丽的中国让我变的这么落魄,这在美国是绝对不可能的。我踩着水渍摇摇晃晃的走,猛然间天旋地转,眼睛模糊一片,晕晕乎乎栽倒。

等我醒来的时候,看见一个清秀的男人,比我见过的所有男人还要清秀,他白皙的手臂挽着我脖子,扶着我坐起来。这才发现我躺在淡蓝色的床榻上,软弱的棉被盖上我骨受嶙峋身体。听他说才知道,我晕倒在路边,是他开车出差回去的路上看到我,是他救了我。相识后,我激动的眼泪在眼睛里打转,我终于遇到好人了,差点就怪祖母骗人,中国的人根本就没有素质,见人就打劫。可他让我感觉中国还是美好的。

认识他,才知道他是A省一所高中的主任,这次是来乡下家访的,一个孩子不来学校了,他挺着急,说千万不能因为环境就让这么好成绩的孩子辍学。他真的是好人,本身就不富裕,还赞助两个学生。如果不是他经常要家访,恐怕这辆普通的吉普车也要卖了。一路上他不断的给我讲解而中国山河的壮观,乡村的秀丽,草原的广阔……

在市里我和他分开了,我要拿出自己的钱开拓事业,等有了稳固的地位和收入才会在去体验中国的魅力。又是一次机会,我并没有很在意,就选择了我熟知的律师行业。毕竟是美国哈弗法国系的高材生,总不能浪费资源不利用吧。

我的律师行一直有好的口碑,做事情向来有原则,尤其的为有钱人打官司,我们会考虑道德方面。这和我第一次来中国被打劫有很大的关系,如果不是那样也许我会接更多的生意。可偏偏就是这样,成了我们拥有好名气重要因素。一样雨天,可这次的雨似乎和我无关,我手里的案子都排到下个月了。这期间我是不会外出,除了出庭打官司。心情有点沉重,漫步走到落地窗前。一辆黑色的轿车驶进眼帘,很快白色的小花伞从车里出来,走进律师行。

“咚咚……”敲门声。

“请进!”来中国好久了,对于汉语轻车熟路,早就知道林会来告诉外面的那辆车出现的原因。心中也不惊喜,我知道又是一个案子要接了,唉,累死了,不知道这样下去,还能不能完成自己周游中国的梦想。

“导师,有为自称林和高中校长的人来找你。似乎想要我们代理他们高中的律师顾问。我听说他们林和高中最近几年发展的不错,拿了很多资金出来投资,好几个案子挺棘手的,好像又是慕名而来的。”林是我的秘书,她长得很朴实,终日黑色的西服套装,素面朝天,直发束于脑后,简洁而大放。和我一起接的案子多了,已经麻木到很少说这么多话。也就是这样我好奇的接见了这个林和高中的校长兼很多公司的老板。

无巧不成书,就这样我见到了做好事不留名的活雷锋——李恩。他怎么看都比以前精神,难道那辆车是他的?黑色轿车看样子就价值不菲。这还是那个口口声声抱怨缺钱的清秀李老师么?

我想知道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一个两袖清风只为学生的好老师变成大富翁的?心里不断的猜测,真的变了么?如果没有变,他肯定是拿出钱来赞助失学的孩子,而不是全身名牌,开着豪华车显摆。我并不急着和他相认,只是带着微笑的邀请他坐下。

他先是一愣,眼神里充满的疑惑,思考2秒后,我看着他放弃自己的猜测,是,他终究没有认出我来。

接待室环境不错,两张桌子相近而放。落在地板上的欧式窗帘严严实实的阻断了,我们对窗外世界深究。沉默了片刻,我想等着他先开口。

或许是我锋利的眼神给了他暗示,久久坐在我对面的不出声的李老师给了我一个黑色的资料夹,这是每个来找我的当事人必须要做的前奏工做。他看我接过资料夹自顾自的说:“你和我以前的一个朋友很像,也不知道我的那个朋友现在过的怎么样。”

我的心被抽了一下,他还记得我。我依然保持沉默微笑,翻了翻手中资料夹,继续聆听。

“这是我要你做的律师的草案,有点你可以放心,我不是让你专属我公司和学校。在当值的期间你可以拥有你的事业,我只是想要一个最好的律师来保障的所有的资金。”他的话让我有点痛心,真为了前改变了呢,唾弃你,鄙视你。

他看我忽冷忽热的表情,也许是来之前就已经了解到我的为人和做事风格了,进而解释道:“我知道一律师向来对钱没有兴趣,”他的手依然白皙,轻巧的从公文包里拿出另一本资料夹,然后递给我。

我抬了抬眼,并没有要接的意思,因为没有钱我同样不会去接。他却笑了,并没有在意我的无理,而是深情款款的看了我一眼,随后再次开口:“你不好奇这是怎么样的一个方案么?”

“李老师,你怎么可以伪装的这么逼真?”从他看我眼神里我已经知道他认出我了,可为何不点出来?

“一律师,或许我们曾经认识,也相交成朋友,但是我不想因为曾经救你一命而要挟你,强行让你接下这个案子,我只想让你思考清楚,如果可以,当然符合你的原则,就请接下我的这个请求吧。”为人师表的他说话永远都是这么的温文尔雅,我鬼斧神差的接过我讨厌的资金代理合同。

“你看看吧,里面说了你的工作范围可以不限制,只要你在我需要的时候帮助我解决事情,就可以了。”秘书送来咖啡,看我撇了撇了眼睛,知趣的远远离开。

“李老师,谢谢你曾经救我一命,这个案子我接了。”就为他那句“或许我们曾经认识,也相交成朋友,但是我不想因为曾经救你一命而要挟你,强行让你接下这个案子,我只想让你思考清楚。”才接下的吧,违反了我的原则我也在所不惜。

仔仔细细研磨了他给我合同,当时签字是草率,可我心里相信李老师不是那样奸诈的小人,就像我最先说出我们彼此认识一样,我相信他。

通过合同我才真正的了解到他多么富有,不单单是林和高中,还有十几家公司,其中食品和日用品最多,他的生意如日中天,那庞大的数字让我乍舌。我知道自己不算太富有,但是也是A省佼佼者,可这下我惊呆了。李老师拥有的资产比我多很多很多,可不曾听到他任何的八卦,也不见他抛头露面上报纸和杂志。隐身富豪?真的佩服。

也是雨天,第一次去他的办公室,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见到了他的妻子,长得十分美丽的女子,脸上淡淡的妆不夸张,更显俊俏。当然还有她们可爱的女儿,小丫头真的好可爱,第一次见我也不陌生,两只小手抓着我裤腿要我抱抱。她很轻,轻而易举就抱了起来。幸福充满了心房,这刻我好羡慕他。

我跟着他一起去洽谈每一桩生意,看着他用真诚感动客户;看着他从小事情做起,感动了所有员工;看着他用微笑面对每次的挫折。货物不和合格,他一定会撤掉全部,用他的话就是:食品是之间进入嘴影响到身体的,如果食品上出了问题那必定会影响很多人,就算微不足道的也不可以。陪同他去乡下看他收养的孩子,个个虎头虎脑,可爱之极。

这几年他已经收养了八个孩子了,而且有四个都成了他的得力助手,另外四个孩子都还小。穷人的孩子都会比同龄人孤独,他们没有什么朋友,也和自卑甚至孤独。所以他会固定时间来看他们,每逢节日也会送礼物,从来都不曾让他们感觉孤独。

那天是我第一次陪同他一起看孩子们,起初我还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里,只是车在山涧里蜿蜒而上,有直驱而下,开了很久终于停在了一个很小的村庄里。跟着他走进农庄唯一的一所学校,里面的孩子都围着他转悠和欢呼。好想国家领导人体察民情,惹来一大帮的人雀跃。就是在这里我认识了远来支教的莉莉,她是个孤儿,是李老师赞助念完大学的,后来她知道李老师想在这个偏远的小村庄建学校,就自告奋勇的来当支教了。她给我讲了李老师这些年在外面打拼的艰辛,起初做食品代销,他主动放下身段求小老板卖他的东西。有次生病了,已经发烧了,都还坚持送货,原来他的生意是一步步走来的。本来还以为这两年他用了超人的手段才得到现在的财富。可我再次错了,内心纠结。

回来后,我躺在床上想,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好人?大公无私,尽自己做大的努力帮助别人。我都不曾听他说过去哪里消费过,更加没有听他说过和家里人去哪里度假。

忙碌的都顾不上家里,成功的男人背后一定有个成功的女人,我很好奇这个女人有什么超常思想,可以让自己的丈夫整天带着这么多不该属于他的负累生活,却不抱怨,还支持。终于熬不住求知欲,我带着水果去看望她们母女。

初次见面的时候她不谐世事,像朵粉红色的莲花妖娆,李老师告诉我她叫——雪儿,更加让我确定她是无污染的纯洁女子。她见到我没有太多的惊讶,因为我有打电话给她,告诉她我给她的宝贝女儿买了玩具,今天会见面。原先我以为会直接去李老师家,却被告知,她带着那么小的佳丽在学校处理学校的新一批校服事情。可这次我清楚的看见她的坚韧和工作能力。李老师忙碌生意,她就得暗地里打理学校大小事情,身边的宝贝也被带去了学校。我走进她的办公室,抱起趴在地上自顾自玩耍的小宝贝,亲了亲,她不讨厌的搂着我的脖子,睁着大眼睛看着我,好像在说你是谁啊?怎么亲我。

她从门口进来,我收了收脸上的笑容,称呼她嫂子,心里不好受的看着小佳丽。终于还是说出口了,我问她怎么能这么大意把孩子一个人放在办公室,如果出现危险怎么办,孩子还小啊。

她没有立刻回答我,而是给我倒了杯水,操着标准的普通话告诉我:“孩子不能太娇惯,得让她学习如何应变身边发生的突发情况。放下啦,这个办公室她不陌生,也习惯了。”脸上还是淡雅的笑容,好看的柳叶眉抬了抬,抱过我手中的宝贝。

随便聊聊就聊到了李老师,她很开心的说他们彼此的故事。她从小就是个小公主,是爸爸手心的宝贝,后来大学毕业被爸爸留下在林和高中担任一个小职务,后来渐渐的当上了林和高中的副校长。遇到李老师的时候,她就爱上他了,可是爸爸就是不同意,当时林和高中的校长就是他爸爸,不同意也就有可能赶走李老师,她们彼此相爱最终换来了爸爸的退让,结婚吧,但是永远别指望他能帮助这对苦命鸳鸯。这点他毫不避讳我这个陌生人,大大咧咧的说着青涩的恋情。说到李老师这些年所作所为,她更加喜上眉梢。大概已经知道了,李老师没有出现在报纸和杂志上,是因为他保密的好,他不想成为焦点。雪儿嫂子把他发给自己的短信让我看,上面的日期是前年,难得她能保护这么久。我聚精会神的看上面的字:老婆谢谢你的支持,生意是一步步做出来的,不是靠媒体炒作的,而且我不想声张,你想想声张后我会被当成焦点,会带来很多麻烦的,走哪里都有人跟踪。我不习惯!还是老老实实本分的做生意好。

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内心的震撼,这么多年他辛辛苦苦攒的钱都没有用上一分,都是投放投资和资助穷苦孩子。如果不是和他相处的时间久了,自己心里还在埋怨他奢侈的装扮自己呢。

当年的中秋佳节,李老师邀请我去他们家过节,我很感动,来中国这么久都没有正式过节,心里酸酸的。我们四人一起吃月饼,嫂子也把李校长找来过节,一派幸福洋溢的场景。猛然间触景生情,让我想起在国外的祖母和爸爸妈妈,祖母还等着我回去给她带去很多中国的故事呢。我相信遇到李老师这个故事一定会感动身边每个人的。李老师看出我的心思,开导我该回家了。

隔天抱着激动的心搭上美国的航班,当了离别已久的家,让我倍感亲切,这里有我从小到大的回忆,有我熟悉的人群,他们见到我也都很友善的打招呼。直到现在我都非常感谢李老师的劝导,如果没有他我就会错过祖母的最后一个月。我到家的时候,祖母已经在医院住院了。爸爸妈妈都呆在她的床边给她送老,陪她过完最后的日子。我的归来祖母开心的很,拉着我的手嘴巴里所有的问题都是有关那个遥远的中国。我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给她看我在中国拍的照片,还告诉祖母李老师的故事。她感动的说不出话来,还说曾经她在中国看见那些孤儿和穷人心痛死了,但也只是放在心底,没有想到李老师会落实到行动,她年老都很佩服他。

谁说不是呢,我也佩服李老师,他复出的行动拯救了多少人,我想他自己也没有计算过吧。

祖母死后把一块方形的玉交给我,让我送给李老师当护身符。我接下玉佩,祖母在我面前闭上了眼睛,手重重的从我手心滑落,她的脸颊挂着笑容,最后的离别她是开心的。带着她临终的遗言:替祖母好好看看中国,我回到了中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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