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黑蛇低声重复这个名字，也没有立马回答。

直到一路安静的来到核心处，一只红狐盘坐在空中，无数白色的光点自周围升起，这是乾坤的灵性，当秘境有主之后，灵性就会汇聚。

黑蛇看了一眼，感觉没有毛病之后，转身看向冬青，他没有回答之前的问题，而是自说自话：“每一个纪元，都比上一个纪元强大，鸿蒙纪元也不例外。”

“更何况虚空纪元是残缺的，哪里比得上鸿蒙？纪元之初，有一方大千世界第一个诞生，它有整个纪元的钟爱，发展很快。”

“鸿蒙的时间线才向前挪动一点，刚刚脱离纪元诞生阶段，此方世界就已经达到了一些大势力的水准，其中不乏等同我等古老者的存在。”

“你没有看到觉醒本我的道友，自然是我们得到记忆后，就迅速找到目标，前往那一方世界。”

“你和我们不同，我们沉沦数万年才觉醒本我，对新纪元有本能的了解，一觉醒就知道该去哪儿。”

冬青思考，疑惑道：“这个世界就是洪荒？”

黑蛇摇摇头：“不，这个世界叫做古界，你要找的洪荒，根本不是这个纪元的世界。”

冬青面容逐渐呆滞，不会真的是他一开始想的那样吧，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个问题，而且看情况黑蛇好像知道洪荒，那就是好事。

于是问道：“道友可知如何前往洪荒？”

“等。”黑蛇语气淡淡。

“等？”冬青却是疑惑满满。

“对，洪荒不属于这个纪元，但洪荒的修士可以四处走动，遇到了你直接问他们就行，事实上，我也没有去过。”给谁解释清楚。

点点头，冬青表示明白了，就看向已经有了模糊形状的白色灵性光团，思索之后，冬青让笼罩秘境的净光显形，光团在净光作用下，直接变得更加灵动。

可惜，乾坤的真灵都散了，再灵动也无法塑造乾坤的模样，这时候冬青这道化身对着黑蛇微笑一下，直接化作流光钻进光团。

不过一刻钟，光团就开始转变形态，在历史重现的神通下，所有灵性都变成真灵的一部分，冬青将这部分历史和现实替换，很快一个一身白衣的温润男子就出现了。

不过乾坤道人现在还没有意识，只是有了个壳子，鸿蒙之中，冬青巨大的鲲鱼之身闭目思考，黑蛇的原计划，恐怕是收集乾坤的灵性，整个打包去轮回投胎。

经过一世世孕育，加上有黑蛇护持修炼，将来必定会重新活过来，至于觉醒本我，就完全看乾坤自己了。

交给冬青之后，就容易很多，虽然这里不是天玄，有特殊的规则让复活变得容易，但冬青的道路就擅长这些。

他的化身已经在重塑乾坤道人的身体后消失，灵性也完全所在躯体内，并且有冬青留下的灵性光点，养个几十年，也就彻底活过来了。

之后会经历如同古月一般的“老年痴呆症”，有黑蛇陪着，倒是没有任何问题，冬青想好之后，就悠然的划动双鳍，一摆尾巴之后瞬间消失不见。

冬青离开后，黑蛇重新化作本体，将乾坤盘在身躯之中，看了看天空，黑蛇也闭上眼睛开始沉睡。

乾坤是他的老友，当年一起结伴前来，乾坤可是了悟一切之根基，没多久就觉醒本我，甚至还用了几万年终于找到黑蛇。

那时候的黑蛇，就是懵懂游荡在深山的异兽，乾坤想了个办法，让黑蛇觉醒本我记忆，他又不是灵性之道，但他知道天帝传承。

这是两个纪元唯一相同的东西，到了那一处，黑蛇看到曾经见过的东西，还真突破了新纪元的阻隔，然后他们被伏击了。

没有恢复古老者的他们，虽然难缠，但不是无敌，最后乾坤想着自己要转修，干脆自爆本源，顺带开辟空间通道将黑蛇送走。

重新转世的乾坤被新纪元特意针对，本我更难觉醒了，黑蛇踏入永恒者之路后，之所以留下来，就是一边寻找转世的乾坤，一边想办法让乾坤重新恢复本我。

这一次冬青救了乾坤，可能最感谢冬青的不是乾坤，而是黑蛇，毕竟他们这些世界诞生之初就衍化出来的先天生灵，可真没有经历这么悲惨的情况。

……

鸿蒙之中，鲲鱼继续前进，后续加入的鸿蒙生灵在“老前辈”的指点下，只要知道其他世界，就会主动给冬青带路。

只是情况有些不容乐观，之前冬青所在的鸿蒙区域，只是一些新诞生的世界，其中降临的也是最近时间段前来的。

可越是朝着古界前进，世界也越古老，其中沉沦的同道也情况更严重，甚至有一个冬青也不确定能不能救回来的同道。

冬青目前就在观察祂，哪位同道已经死去很久，他的灵性已经分散轮回了几千次，其中一部分灵性转世成了一个神兽。

经过无数年的修炼，神兽已经开始着手晋升古老者，一旦他晋升成功，那么就是全新的生灵，和之前的同道再无瓜葛。

并且，他成道后，同道也要被完全取代，再也不能回归。

所以，冬青犹豫救不救，怎么救，古月现在鲲鱼背上，他的旁边是冬青幻化的身影。

古月经过四个时间的旅程，已经完全恢复，他也在观察，最终，他摇了摇头：“冬青，这一次有些难办，那位道友已经面目全非，完全无法推测出祂曾经是谁。”

冬青看得深入一些，便把自己看到的说了出来：“我追溯起源，看到一片红色的花海。”

古月整理记忆，有些讶然：“怎么会是她，飞雪，传说中最有可能掌握轮回的古神，以她的能力，我都以为已经回归。”

有了古月的话，冬青也找到了飞雪的记载，又是天玄的古神，在古老的时代，可没有轮回这个概念，生命死就死了，死后是另一种状态。

但飞雪本体特殊，引魂花，强大生命体死后会留下灵魂，引魂花可以接引灵魂重新孕育，拥有第二次生命。

她成为转生之神后，又开始追寻前路，结果走上“大轮回”的道路，这可不是普通的生命死了转世就行了，而是涉及世界的死亡，纪元的开始与结束。

这与飞雪的本质有关联，但是飞雪并没有升华成功，没成功自然也就只能转修或者继续，新纪元是她的希望，结果折进入了。

冬青继续观察，又有了新发现：“看了她的前几世，好像与我们想的不一样。”

“飞雪是主动投身轮回，目的是为了继续深研转生之道，但中途出了问题，竟然彻底沉沦，甚至死亡后逐渐被新纪元同化。”

“唉。”古月叹气道：“道途哪有这么容易，你说之前红菱告诉你，冥灵死在洪荒，这事儿我也能感知几分，他就是试图隐秘之道大成，结果被反噬。”

“有天帝传承，洪荒，还有我们这些偷渡者存在，隐秘之道怎么可能成功，冥灵最是小心谨慎，也是如此下场，新纪元绝不是这么简单。”

冬青的鲲鱼之身如今恢复到古老者的层次，只是犹豫之后，还是果断出手，将那神兽体内的一部分灵性完全剥离出来，事后又补好。

能救就救，不是心善，而是刷声望，拉人脉，他未来的路可不轻松。

古老者，永恒者，一步之间堪比蝼蚁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