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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禹常皓在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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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像是被人凿开来,有只手一直在搅和他的脑浆,后颈酸麻,轻微扭动便如钝齿锯木般涩硬。

禹常皓皱着眉半眯双眼,土黄色的泥墙映入眼帘。

他转动僵硬的脖子,房间有两面都是铁栅栏,栅栏外的过道上嵌着灯柱,煤油灯发出橘黄的微弱光晕,在他眼前发散。

“这是哪里?”他在心里问。

他把手攀在脖颈上用力揉捏,想舒缓那阵僵涩的感觉,可他一扭头,一股筋拉扯着后脑勺,传来烫针扎刺般的灼痛。

那道刺痛很快传遍四肢,令他周身发麻,顿生疲软,手便又坠落到草榻上,

“这到底是在哪里。”

他现在看所有的景象都是旋转倒置的。

“醒了?”这是一道不知源头的声音,有些嘶哑。

禹常皓努力想抬头,可他做不到。

“先喝口水,在你脑袋后面的木板上。”还是那道嗓音,听起来竟有一丝久远沧桑。

他跟着那道声音的指示摸到了墙上钉起来的木板,手指摸索着,碰到了一个木杯,他夹住它拿下来,凑到嘴边,眼睛也来不及睁开,就全吞咽了下去。

他极度害渴。

有股酸涩的骚味,但是好歹缓解了他喉咙的干燥。

“怎么样,老子的尿好喝吧?”这是一道粗犷的嗓音,和先前的不同。

尿?禹常皓感觉到胃里一阵翻腾,猛地俯身干呕,眼眶鼓胀。

“别听他胡说,那是桑迭水,放松身体的,进来这里的人都很紧张。”又变成了一开始那道略略嘶哑的嗓音。

禹常皓撑着身体瘫坐起来,这么一说果然觉得身体渐渐不再紧绷,脖子也慢慢能扭动了。他这才四下环顾,终于清楚自己的处境。

这是间宽长一丈五的的监牢,只有身下草榻靠着的那面和左边是土墙,其他两面都是铁栅,铁条比成年男人手指还粗。

屋子里只有一张草榻,一个夜壶,一盆洗漱的清水,墙上钉着一块放水杯的木板,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草榻上还有一张薄薄的布单,不比禹常皓的衣服厚。

而对面的牢房比他这间要大上许多,而且摆的是远离地面的木床,被褥够厚,还有木桌木椅,桌子上摆着水壶。

对面住的是一个魁梧大汉,四肢上刻着刺青,胡须髯扎,面容凶煞。他此时两手攀着铁柱,脸贴在铁栏上,口鼻夹在缝隙间,挑衅地看着禹常皓。

想必先前那道粗犷的嗓音就是他发出来的。

“他们是博眷者。”

禹常皓扭过头去,看到倚靠在墙角的黑影,嗓音嘶哑,就是最先说话之人。

禹常皓这才留意到这是两排监牢,自己这边关押的都是死气沉沉的神眷者,而对面是体魄强壮的博眷者,后者身上戾气冲天。

“他们以前参加过斗兽池,都是斗奴。”男人的上半身隐在阴暗的角落里。

“你这厮知道的倒是不少!”对面的壮汉朝过道上吐了口浓痰。

“斗奴?”禹常皓靠坐到墙角,挨近那个看起来异常平静的男人。

“和斗兽搏杀,或者是与他人搏杀,是某些豪绅培养出来专门杀戮的狗,他们自愿参加海王祭,成为博眷者,以期能杀死祭兽。”

因为禹常皓靠了过来,所以男人的嗓音压低了,只容他们两人听见。

对面的壮汉只能干瞪着他们。

禹常皓在《千岛风物志》上看过这些,但他还是下意识地问出声,他只想借机和那人搭上话,虽然看不清他的样貌,但是从他出声提醒自己来看,这位邻舍没有恶意。

他现在需要搞清楚状况,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

“我看你是被人敲晕了丢进来的。”男人继续说道,“是想逃?”

“狗屁!”禹常皓一拳锤在铁栏上,随即发觉自己这样做毫无意义。他瘫坐在地,靠着土墙和铁槛衔接的角落,并未继续说下去。

“是有些难以接受,我能理解,前一刻还是自由自在的人,后一刻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

禹常皓转头朝向他,努力眨了眨眼,却还是看不清他的样貌。灯光在过道上,传进牢房里只剩丝毫,那人又躲在阴暗的角落里,更是难以窥视。

只隐约看得出那是一道魁梧的身躯,从嗓音来看,约莫也就三四十岁。

你不理解,禹常皓在心里默默地说,我本不用来此处的。

他不搭那人的话,对方便也就沉默不语。

禹常皓在最后一间牢房,所以左边是土墙,其余人的房间都是三面铁栅栏,他能隐约看到那些同样瘫坐在草榻上的神眷者。

大都面如死灰,如丧考妣,或是茫然地仰头看牢房顶,或是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更有甚者抓着栅栏胡乱呼喊。

但引来的只有对面博眷者的唾沫和耻笑。

根本不是什么神眷者,禹常皓暗暗地想,我们都是神弃者。

“那人都叫唤一晚上了,也不嫌嗓子累,扰我清梦。”

禹常皓心中一动,“我昏睡多久了?”

“这地方暗无天日,也没个时辰可知,你是最后一个关进牢房的,巡视的狱卒半个时辰来一次,来回了约莫十几次。”

“那岂不是过了一整夜?”禹常皓惊呼一声。

“是也如何?进到这里后时间也没有多大意义了,第一晚没人睡得着,都在鬼哭狼嚎。现在大部分人好不容易消停了,还有些家伙不认命。”

男人的口吻禹常皓听了不是很舒服,认命?要是能轻轻松松地认命,又怎么会有贪生怕死这个词。

而且,他要是认了这神眷者的命,家中老人和弟弟又要认什么命?

也不知道沐昕芸有没有收到红布条的讯息,如果看见了,以她的性子,想必半夜在码头等不到自己也会去家中找他,这样就能发现端倪了。

“大叔知道这是在哪里吗?”禹常皓忽然开口。

“头都被罩住了,赶了很久的路。”

“有乘坐海舟吗?”

“没有!倒是搭了轨车。”

没有的话,想必就还在海鳞岛。现在就只能看出去之后周围是什么情况了,他绝不认命,也没有资格认命。

远处忽然传来整齐的踏步声,几个狱卒用铁棍划过铁栅栏,清脆的金属交击声在幽深的过道上回荡。随后就是锁链解开的咔嗒声,铁门被拉开的吱呀声。

他们打开每间牢房,往里面丢上一块大馕,一套衣衫,在杯中倒满清水,然后又往下一间走。

有人趁着铁门打开,想要跑出去,但是看到牢房入口处的护卫手提着长剑时,又绝望地退回到铁栅里。

“半刻钟的时间,换上衣裳,吃完大馕喝完水,然后滚出来!”看起来似乎是领头的中年男人腰间缠了一条兽尾鞭,他在过道上大吼,手上的铁棍猛烈敲打铁栅栏,发出刺耳的噪音。

禹常皓摆弄了一下那套衣衫,灰色的布料,材质粗劣,伸手一抚还会刮得指肚火辣辣地痛,仔细一看上面似乎有些极小的毛刺。

“这是荆棘衫,专门为参加海王祭的人而制,材质厚实。”在禹常皓愣神的时间里,隔壁的大叔已经换上了衣裳,正看着自己,就着清水啃食冰冷的大馕。

他站到了牢房中央,又是面对自己,禹常皓大概看清了他的样貌。

他几乎有对面的博眷者那么高的个头,身躯虽不及那些人魁梧,却也足够壮实。方形的脸廓,剑眉蚕眼,眉弓高突,鼻挺唇厚,脸上有青色的短硬胡碴。

那套灰色的粗麻衫套在他身上,看起来没有丝毫囚犯的摸样,倒像是一个清闲的田野汉子。

虽然他的语气一直在说些和认命有关的消极话,但是禹常皓发现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惧意,他啃大馕的时候神色自若,仿佛只是在家中吃着妻子做的饭菜。

禹常皓躲到阴暗的角落,褪下自己的衣物,那衣裳要从头部套下,毛刺刮着脸就已经十分难受,虽不至于破皮出血,却令人心烦意燥。

套在身上不动时还好,但是稍微一点极小的动幅,毛刺开始摩擦,背部,胸部,大腿内测,臀部,通通传来碎石头硌过的感觉,而且这触感还不会消失。

又痒又痛。

禹常皓强忍抓挠的欲望,幸而衣衫宽松,他只能僵硬地绷直身子,尽量减小与衣衫的接触。他扭头去看大叔,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何能若无其事。

“我皮糙肉厚。”大叔看出他的疑惑,竟然笑着回了一句。

笑了,居然还能笑出来。这人不是傻子多半就是个疯子。

禹常皓拿起草榻上的大馕,早就没有了热量,也不知道烤了多久,他撕咬一口,冰冷就不说了,还硬如石块。

他艰难地嚼了几口,就已经把仅有的一杯水喝完。

大叔已经吃完了大馕,咕隆咕隆地喝水。

他看到禹常皓的眼神,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把水杯递过铁栏缝隙。

禹常皓摇了摇头,没接。

大叔忽然把手一翻,杯口朝下,却没有水滴出来,“其实已经没有了,一下子没刹住,下次你要早点吱声,给你留点。”

禹常皓礼貌性地点了一下头,神色僵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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