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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荒海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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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池中的厮杀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

只剩下十五个人还存活,其中又有约莫十人在祭池中央围攻祭兽。

那些博眷者靠两座浮台借力,有的甚至跃到了祭兽的背甲上,匍匐着想要将长剑送进祭兽的眼眶。

武习每夜都会讲解一些近海之主的弱点,虽然没有专门提及鮯蠵,可大家都知道眼瞳之后便是脑仁,是大多数海兽的软肋。

那些人类在鮯蠵眼里宛如鱼苗,还没有它一只阔鳍大,不过是一群不自量力的蝼蚁罢了。

可是蝼蚁聚集起来,还是有几分能耐的。

攻击背甲是无用功,可那些锋利的刀箭还是在它脖子上留下了错综复杂的伤痕,甚至有箭矢扎在它粗壮的脖颈上。

疼痛侵蚀着它的神经,鲜血流出来,将它的脖颈染得赤乌一片。

鮯蠵频频嘶吼,疯狂甩动脖颈,那些飞来的箭矢便被撞得七零八落,由于身体扁平,它无法翻滚,便不停扎进水面再疾速冲出。

希望颠掉背脊上的爬虫,在这个过程中,利刃般的剃刀阔鳍划拉开一个个蝼蚁的胸膛,将他们分作了两半。

观众喜欢这一幕,用更大的呐喊声来为鮯蠵助威。

他们不期有人能杀死祭兽,毕竟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大家想看到的,是鮯蠵用各种残忍的方式将挑战者虐杀,死相越惨越令人振奋。

有的人手中还攥着赌筹,那张硬纸片上是下注对象,不赌谁能活,赌的是那些人死亡的顺序。

在进入祭池前所有人都看过那些祭品的画像和信息,博眷者和神眷者平日在训练场的表现,都被一一记录在案。

各项训练的排名和完成度合订成了一本小册子,只用三个铜贝就有一本。

纪流之所以不辞万里也要阻止禹常皓得到荫蔽文书,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为了海王祭开赌盘。

禹常皓在岛主府两次从狰兽池死里逃生,他都是看在眼里的。

那小杂碎颇为机灵,身上还有一股狠劲,若把他当寻常十八岁孩子,是要吃大亏的。

他哪怕活不到最后,也不至于第一个死,而且抽签选入口是做了手脚的,禹常皓没有靠近祭兽出场的入口,这么一来更不可能那么早死去。

池中最强的男人给那个最弱小的男孩作了联袂担保,他们买中那个孩子死亡的顺序,就能一并得到那个男人的赔率对应的钱贝。

可那孩子直到现在都没有死亡,很多人已经将手中对应那枚赌筹扔在地上,他们没有买更靠后的名次了。

因为有联袂担保,那男孩一死,男人也就相当于立即死去了。所以尽管散宜闳的赔率高,可他们买的多是禹常皓。

他们中有的忍了三年,存了三年的赌资,就是为了在海王祭发一笔横财。

可每年输得倾家荡产的依旧不在少数,忍受不住这般打击,跳海自杀的也不是没有。

每届海王祭后,出海的渔猎船都能不经意间捞起几具浮尸。这些人自己死了倒是一了百了,却是苦了家中孤儿寡母,苦了年迈的双亲。

看台首层,议论声又传来了,“依岛主看,这群人能坚持多久?”

说话的是海王学宫的宫主,他坐在纪沧海右首,是个耳顺之年的老者,看起来沉稳严肃。

战斗进行到如此激烈的时刻,也终于忍不住议论了起来。

“至多再有一刻钟,当出结果。”纪沧海把着胡须。

“今年的祭祀倒也如往常那般激烈,却还是没有什么看头啊,横竖都是死绝,没有多少悬念。”

纪沧海暗自腹诽,没什么看头你又为何激动得满脸涨红?

可他没有在脸上表露出来,“看个畅快罢了,宫主大人又何必贪惊喜?依我看,那个中年神眷者倒也还有些能耐,看他出手招招狠厉果断,说不得能存活到最后。”

纪沧海朝池子中央望去,他看重的神眷者与其他博眷者一同混杂在对战祭兽的战圈里。

可纪沧海忽然探了探脖子,那人方才还登上了浮台,怎么此刻凭空消失了去?

“他又潜进水里了。”倒是一旁的向若风看得仔细。

禹常皓回游途中,将池面那些浮尸身上的荆棘衫扒了下来,依旧是缠在左手。

正游着,一只大手就从海面下探了出来,一把拽住他的手腕,用力拉扯。

不是往下拉,力道是朝他身后推的。

右手被攥住,左手缠了衣衫,他没有攻击的武器,便只能后仰,想用脚去蹬踏海面下的偷袭者。

可他的脚还没蹬直,他就愣住了,浮出水面的,是散宜闳。

“你回来作甚?”散宜闳蹬着他。

禹常皓一时语结,他回来是为了协助散宜闳,可他不能这么说出去,他知道散宜闳不会允许他面临危险。

“绕一个圈,兜到石柱后,然后赶紧往上爬!”散宜闳将一把剑塞到他怀里,立刻动身游动。

祭兽和博眷者在他们正前方厮杀,最高的石柱在他们身后,若是径直而去,定会被拦截。

想明白各中缘由,禹常皓立刻跟上散宜闳。

“还有人没死!”禹常皓大声吼道,祭池里此刻厮杀声,呐喊声响成一片,若不扯开嗓子,哪怕嘴巴贴着耳朵对方也听不见。

“你莫理会,攀上石柱你就安全了,剩下的人我来解决,有弓!”

其余人一死绝,祭师就会及时控制海兽,禹常皓便能活下来!

禹常皓说的人是指此刻还在第三座浮台上的两个神眷者,至于博眷者,在鮯蠵锋利的爪牙下,已是所剩无几!

他们明明绕了路,可禹常皓似乎觉得祭兽的嘶吼声依旧在朝他逼近,他在急速游动中扭头,看到身后景象时着实吓了一跳。

鮯蠵离他们不足十丈,它身前有道身影落荒而逃,是闵俊臣。

闵俊臣满头鲜血,粘稠到池水都不足以将它们冲洗掉。

他终于领会了近海之主和斗兽的区别,斗兽再怎么凶悍,毕竟只是凡尘海兽,体型摆在那里。

可近海之主足足比凡尘海兽庞大了一个数量级,对付起来,难度是几何倍的增加。

七人葬身,只换了那畜牲一只眼睛。

闵俊臣注意到了散宜闳和禹常皓。

他现在想活下去,便要把祭兽引到他们那里,自己趁乱脱身。

中央那根石柱径达一丈,矗立在池底,石材是坚硬的海岗岩,他背上有弓,只要他能爬上最高的石柱,他定能在祭兽撞断石柱之前射杀完剩下的人。

如此方才有活路。

有六只阔鳍,鮯蠵的速度委实比人快了几筹,眼看已经逼近了散宜闳和禹常皓二人。

它张大嘴,即将吞下闵俊臣,可那博眷者忽然下潜,祭兽咬了个空。

它感觉到那人撞到了他的腹甲上,可它也懒得下潜去追击对方,它速度不减,继续朝前扑了出去。

在它眼前,还有两只卑微的虫子。

散宜闳回头,知道这番是躲不过了,他忽然顿住,一脚将禹常皓蹬出去老远。

“不要理我,走!”是低沉嘶哑的嗓音,像是一道徐徐拖曳的响雷。

他的眼神悚然一跳,竟然顷刻间变作满目威严,仿佛里面住了一对嗜人的猛兽。

他浑身的肌肉紧绷起来,甚至缓慢隆起,本就魁梧的身躯似乎又膨胀了一圈,鲜血在他的皮层下急速窜动,他的皮肤隐隐泛起了红色。

他十岁那年被海神陵的金冠祭师收为徒弟。

十八岁给他的木冠漆上了铜色。

他天赋异禀,师尊曾言他有望在二十五岁前跻身银冠祭师。

这便是他辉煌的过往!

禹常皓被踢开了去,可是他回头,感受到了散宜闳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势,和那天夜里禹常月身上的威势极度相像,只是略略弱了一筹。

若说那夜禹常月如同横贯天幕的帝皇,那么此刻散宜闳便犹如擎天而立的将军。

散宜闳左手握住了枪锋,用力一划拉,鲜血流了出来,沾满在锋刃上。

他轻轻一掂,右手滑到了长枪尾部,手腕拧了一圈,前臂缠绕着枪杆,缓缓旋紧。

“荒海有蛟,千载化龙。

蛰伏万丈,遨游霄穹!”

他默诵着,刺出了一记“荒海龙!”

深海之渊,暗无天日,有那么一头蛟,周遭没有任何活物,它独自承受千载的修行。

极幽寒,极寂静,它几乎就要死了。

可它以大毅力,大无畏熬了过来。

千年的尽头,它睁开几乎长成一体的眼帘,天穹上电闪雷鸣,大海翻腾起来。

龙的威压俨然成势,亘古不灭。

枪身扭动旋转,锋头化作一个尖锥疾驰出去,仿佛有一条盘旋而上的苍龙发出惊天的嘶鸣,从万丈深渊下夺势而出!

枪锋探进了鮯蠵的血盆大口,可是它的头扁平而长,那长枪还来不及扎进它的喉咙处,便被它猛地咬住了。

祭师出手了,散宜闳心里清楚。

若不是祭师操纵了那海兽,它断不可能反应过来!

可他的目的本就不是凭这一枪击杀鮯蠵,那枪杆被咬住,人兽都静了一刹那。

可下一刻,散宜闳猛地一推手,长枪虽然依旧纹丝不动,可一圈无形的波动忽然从他手掌里喷薄而出,沿着枪杆传递出去。

海面像是被一阵飓风袭过,水波激荡,以枪杆为中心,震荡起一道道涟漪。

鮯蠵松开了枪杆,张大嘴发出含糊不清的嘶鸣。

它痛苦地挣扎着,脖颈疯狂摇摆。枪锋刺进了它巨大的舌头,将其震成了一摊软肉。

枪锋上的血浸入了鮯蠵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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