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修真道灵僵Ⅱ章节

第一百六十六章 看戏

推荐阅读: 我的细胞监狱系统逼我做皇帝三国从救曹操老爹开始暗黑系暖婚夫人每天都在线打脸将进酒我在足坛疯狂刷钱首领宰今天也想被咒术师祓除我投篮实在太准了宦妃还朝

方桌上的酒菜已见底,单璠主动询问了师傅跟象梅老先生,要不要再加点菜,结果师傅笑呵呵地说道:“小璠呐,再来半壶酒,我与象老哥刚好喝到点上,不然总是少一些,师傅全身不得劲儿。”

老太傅象梅喝得油光满脸,老人家已有些醉意,他听见道长还要与他拼酒,有些慌乱,连连摆手,道:“不成不成,再喝老夫就得被人抬上去了。”

老道长嘿嘿一笑,全然露出本性,随后他脸上表情像是拥挤在了一块儿,“那咱们晚些时候再喝,一定喝他个一醉方休!”

老太傅象梅点点头,先哄好这个好酒的道长再说其他。

金堤娣望着孔夫人离开的视线,久久没有坐正身子,她总觉得这位孔夫人的姿态,好像比其他人多点什么一样,却又看不真切。

金堤娣与单璠主动问道:“单姑娘,那位孔夫人请你们看戏,捎上我可好?”

单璠给师傅加了些青菜,她有些担心师傅喝过头,连他的两个小徒弟姓什么都给忘了。

单璠瞅也没瞅金堤娣,只是说道:“我都还没答应她呢,你要是想去看,你可以自个儿去看。”

金堤娣瞄了一眼还在亢嗤亢嗤往嘴里送饭的凌元,笑着说道:“我这不是想跟着你们嘛,跟你们在一块儿,若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我可都不怕。”

单璠略带幽怨的眼神,看着金堤娣,埋怨道:“你想跟着凌元就直接讲,干嘛非得把我绑一块儿。”

金堤娣一愣,自己并没有得罪这位俏皮姑娘,为什么对她成见这般大?

凌元放下碗筷,赶忙宣布了阵营:“小璠去哪儿我去哪儿,金姑娘,你可莫要再跟着我了,我不想死的。”

金堤娣眉头一皱,这什么跟什么?她明明看得出来,眼前的单璠姑娘,是喜欢那位默默无言的陈雍庭,可为什么单璠会对自己这般,难道她也喜欢凌元?

金堤娣似乎明白了什么,随即看着单璠,睥睨道:“单姑娘,你这么暗地里要求凌元,可不对,你不能脚踏两只船呐,你不怕淹死喽?”

单璠这回没摔筷子,也没扣碗,单璠只是扬起脑袋,看着凌元,又朝金堤娣努努嘴,凌元立马解释道:“单璠是我亲妹妹,你别瞎说话。”

随之单璠与凌元对视一眼,俩人一同拿起碗筷,夹菜吃饭。

单璠吃相越来越有她梦桢姐的样子,不像凌元那般,埋头一个劲儿往嘴里地刨饭。

她在吃掉一截儿莴笋后,细嚼慢咽地与陈雍庭说道:“师兄啊,要不晚一些时候,我们去看戏吧,反正点睛大典才结束没多久,象老师跟师傅也不着急离开婆辽城。”

陈雍庭望了望师傅,才发现师妹为何不先询问师傅的意见,原来师傅已经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了。

得咧,待会儿他又得把师傅拖上楼去,让他老人家安安心心地睡大觉。

单璠手肘碰了碰凌元,凌元通晓她的意思,说道:“我都没问题。”

单璠抿了抿嘴,说道:“这怎么成,你不是答应了象老师,要送他返乡,一直跟着我像什么话?”

凌元哎哟一声:“是哦,我还要送老师。”

象梅则笑着说道:“这可不必,你已救过老夫一家人的性命,老夫已不愿让你再次涉险。何况有贤工在,暗中还有其他人员护送,所以老夫这一趟剩下的几百里回乡路,已无后顾之忧。你大可与老道长同行,好好瞧瞧星冥帝国的大好河山。”

凌元知道老师不愿直呼他名的原因,他起身与象梅作揖道,“学生谢过老师。”

象梅微笑着点头。

却是金堤娣多了一个心眼儿,她说了一个在场人都没有想到的问题,“那个自称孔夫人的女子,会不会在昨日瞅见了咱们几个,就在青华祠寺内的位置,知道了咱们的身份,好以此来套近乎的?”

单璠乍一听,还觉得真是这么一回事儿,她突然有些反感了。

凌元却摇头道:“昨日进得寺庙的人,没有她,也没有那长相奇怪的三人。”

金堤娣道,“这么肯定?”

凌元点点头,他是可以肯定,因为他的记性超乎常人,单璠应该也能确定得下来。

的确,在凌元放话后,单璠细想一番,也摇了摇头,称没有见过这几人。

在昨日的那场热闹非凡的点睛大典上,帝国方面并没有要求进入寺庙的人员,所以无论是男女老幼,还是达官贵人亦或者是乞丐,佛门圣地皆无阻拦。

这也就造成了那些身患疾苦的人们,在大典开始之前,早已将寺庙大门围堵,因此绝大部分在湘潭城有身份地位的人,只有极少数见证了大典初始。而若非有官兵开道,恐怕老太傅等人,也同样挤不进去。

金堤娣左手撑着右手肘,右手兰花指拿着一块杏仁酥,无可奈何道:“那好吧,你们说没有,那就没有咯,反正我说不过你们。”

耳畔传来阵阵呼噜,是老道人趴在桌上睡着了,单璠与师兄陈雍庭将师傅搀扶上二楼客房休息,老道人还迷迷糊糊地说道:“看戏的时候,可别忘了叫为师一块儿。”

单璠笑着答应了。

酒足饭饱后,单璠领着师兄还有凌元出客栈游玩,金堤娣眼瞅着凌元离开,心里有些不开心,自己怎么在凌元那里,什么也不是的样子?

于是金堤娣今天不打算跟凌元一块儿,在凌元等人离开后,她自个儿重新整理心情,走出了客栈。

路上,孔夫人走在前头,三位前辈在她身后两步远,丑女人转过身与随从嘀咕了几句,又来到孔夫人身侧,问道:“夫人,咱仨因为一些小事,耽搁了您吃饭,请您原谅。”

孔夫人目视前方,他的两手叠放在腹部,走路姿态正大,步调比一些男子的还要夸张,但要旁人看上去,却也一点也不碍眼,甚至想要多看几眼。

是因为孔夫人出身的缘故。

孔夫人笑了笑,道:“这没什么,要是没有三位前辈无心插柳,我还与小璠妹妹说不了几句话呢。”

丑女人试探性问道:“夫人真要请他们看戏?”

孔夫人回头,“那是当然,我都愿意认了这个妹妹,哪里还能够欺骗与她?”

丑女人又问道:“那咱们现在还是先陪夫人用饭吧。”

孔夫人拒绝道:“不用,夫君在家,我得先回去跟他打个招呼。”

三人后背顿生冷汗。

孔夫人笑道:“三位前辈不必担心,我可不是话多之人,该说的才说,我是想回去,让夫君也来听我的戏。”

丑女人又问道:“夫人,那小姑娘好像还没答应您,她会不会让您失望?”

孔夫人停下步伐,想了想,说道:“我倒想让三位前辈去请,但是万一小璠妹妹一瞅三位前辈就来气,算了,待会儿我亲自再来一趟得了。”

丑女人应了一声是,退后一步,与同伴跟在孔夫人身后。

孔家庄占地颇大,因孔家家主世代与城主府关系匪浅,据说百年前的婆辽城城主,在修建城墙的时候,遇上悍匪劫道,甚至还被打穿了西城门。

幸好当时初到婆辽城的孔家庄先人,带着一众弟子同官兵围剿,那一场恶战下来,双方死了不少人,最终以悍匪落败告终。

在那之后的几个月里,陆陆续续都有匪人前来城西门闹事,惹得当时的城主焦头烂额。好在愿意保一方平安的孔家庄先人,向城主请愿镇守此方,所以城主与孔家庄先人协定:允许西城门成为孔家庄大门。

因此孔家庄院子,便是婆辽城西城门往外的延伸,占地足足八百亩地,有婆辽城十之二的规模。

孔家庄世代习武,其历代庄主以拳法跟枪法见长,庄园内有一座演武场,附近闻名而来的青年才俊,经过层层筛选,都以拜入孔家庄为傲。

可即便孔家庄成不了山上的仙家门派,但也比一些只有八尺门面的拳馆强,所以孔家庄在方圆几百里地,十数个城镇之中很有威望。

那块饱经风霜的西城门墙匾依旧在,风雨数百年不曾败坏过,只不过在它的更上一方,还有一块一丈长,四尺宽的‘孔家庄’金字牌匾。

孔夫人何香临近大门,庄园门外的侍卫,抱拳致礼,本来按照山庄历来规矩,众侍卫们还应当吆喝一声‘恭迎庄主夫人’,但因何香生性怕噪,庄主孔铎昭便将此庄规废去,可见庄主对何香之爱惜。

何香刚进庄园,正巧碰见老账房,便上前询问:“陈先生,庄主现在何处?”

老账房年岁易高,面相慈眉善目的,老人家怀中捧着一把算盘,一瞧是庄主夫人,老人家笑呵呵地说道:“刚刚路过校场的时候,瞅见庄主正在整顿弟子呐,老奴劝夫人还是不要去了,一群没穿衣服的汉子,叫喊声震天响的,老奴听着都挺怕。”

何香笑道:“那感情好,正好瞧瞧庄主到底能一次打多少人。”

老账房没说其他,两只手紧捧着算盘,笑着离开了。

从大门口走到庄园里头的校场,路程不近,就戏子何香这样出身的女子,大步尚且需要一刻钟,何香扭头瞅了瞅步调不紧不慢地陈老账房,觉着老人家的身体状况还挺好。

孔家庄目前在册弟子有五十余人,这些人数仅是当下庄主的弟子,上一辈的庄主弟子,已经走出庄园自谋生路。

有些头脑的就去做了镖师,极个别功夫好的弟子,就去做了护院,甚至是别家大院的教拳师傅。而

那些不愿意离家远、想要稳定生活的,便就近开了铁铺子,还能携带好几位师兄弟一块儿,也都是赚钱养家的路子。

何香来到校场,见到场上皆是赤膊的四十余名弟子,他们依次围成一个圆,正中央有人在拳脚搏斗。

何香能够瞧见她的夫君,正在与他的弟子相互较量。

校场上的欢呼声此起彼伏,时高时低,当何香从众弟子里穿过,进入场地的时候,她的夫君一拳震倒了三名弟子,激动得何香拍手称快。

倒地的几名弟子匆忙起身,往后挪了四步,站稳身形,他们各个鼻青脸肿的,但也没有谁敢用手抚摸去痛。

场地中央有一名样貌不足三十的男

子赤膊上身,他拿过一名弟子递来的毛巾,擦拭一番后,朝着妻子何香招了招手,道:“香儿,你过来。”

何香荡起双臂,迈着大步调走去,形象足像个小丫头,惹得孔铎昭笑骂道:“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淘气。”

何香笑着拿过他的毛巾,替他全身擦去汗水,随后又从弟子手中拿过薄衫,给夫君披上,笑着说道:“人家现在本来还是个孩子嘛。”

孔铎昭拍了拍妻子放在他手臂上的小手,指着输给他的弟子说道:“你们三个,再扎办个时辰的马步,其他人散了。”

众多弟子一哄而散,那三名不敢喊疼的弟子,走到校场边缘,老老实实扎起了马步。

三名怪人恭敬地抱拳,喊了一声孔庄主,随后便退守一边。

孔铎昭领着妻子来到大殿门前,有一张提前放好的长凳,孔铎昭想要妻子坐下,何香却硬拉着孔铎昭坐在了长凳上,然后何香纤细的小手,就在夫君肩头敲敲打打,委实是一名合格的妻子。

孔铎昭享受着妻子还不能出师的手上技法,他并不要求妻子有所改进,只要妻子有这个心,那他便足矣。

孔铎昭问道:“今天不在顾芳斋跟你的师兄姐弟排练,怎么回家来了,是有什么事?”

何香反问道:“难道没事儿,我就不能回来啦?”

当初孔铎昭从顾芳斋主人手里娶过何香时,就知道自己的妻子在他面前,估计永远都长不大了,也确实是他太宠爱何香。

整个庄园除了自己的长辈,还没有谁能够反问他孔铎昭。

孔铎昭仰天一笑,“能,当然能,这里是你的家嘛。”

何香嘻嘻一笑,“没有啦,是有事儿回来告诉夫君的。”

孔铎昭端庄在长凳上,两手搭在膝盖上,他的前方是还在扎马步的三名弟子,他道:“夫君我愿闻其详。”

何香道:“我在外面认识了一个姑娘,心眼儿挺好,人也善良,我邀请了她去顾芳斋看戏,想你也来。”

孔铎昭疑惑道:“姑娘?香儿,夫君目前可没有纳妾的打算,还是算了。”

何香哎哟一声,“这是哪里话,我打算认她做妹妹来的,可没有你想的这般。”

孔铎昭还是摇头道:“昨日没去成青华祠寺观礼神像点睛,帝国那边认为我这一介武夫,对国事不上心,所以今日下午,夫君应了县令路大人的邀约,估计是去看不成你的戏了。”

何香手指的劲道消失,她喃喃道:“这样啊。”

星冥帝国在收编城镇的同时,对他们这种山野村夫,的确是要比那些山上仙家,要好得太多。据孔铎昭的眼线得知,目前被星冥帝国用武力镇压的仙家,是十之八九。

唯一能够得到帝国公主殿下青睐的,目前只有隔这儿数百里的云旻宗。

星冥帝国当然是枪打出头鸟,山上的各方势力,但凡是在星冥帝国境内,不仅要归帝国节制,还要增加其赋税。

这山上相比山下,不仅没有短则三年,长则五年的免税国策,还得是立马执行。

星冥帝国是不怕这些山上势力闹事,天赐部队在全国上下布防的眼线,已经形成天罗地网,真要有那个宗门敢硬拼,星冥帝国直接移平山头,并无可能。

用祇首大人黄维的一句话来讲,便是:打就要打最顽抗,最不服气的。

这是黄维从道灵界摸爬滚打十几年,对道灵界内仙家们最透彻的认知。

好在并无谁敢捋老虎须,星冥帝国如今所缺的,大概也就只是一位天道者坐镇京都天古城。

孔铎昭看了看三位前辈,说道:“还是让三位前辈同香儿一道吧,有他们在,我很放心你的安全。”

何香是个听话的孩子,以前跟自己师傅学艺时,师傅让她与同门师姐挂单脚一个时辰,愣是只有她没敢偷懒,且何香也是顾芳斋里,成角儿最早的一个孩子。

所以当何香的师傅要将她许配给只会练武的男人时,何香也没有摇头,她的一生,好似都在她师傅的章程之中,她不愿翻覆规矩,不想舍弃现下能够吃口饱饭的日子。

如今诸多的证明,何香是幸运的,她也赌对了自己的人生,师傅待她如亲闺女,夫君同样对她呵护疼爱,甚至还娉重金找来三位道力不俗的前辈,对她往返顾芳斋以及孔家庄之间保驾。

她何香目前是顾芳斋的头牌,比她的师傅还要早五年成角儿,其一生足可称作传奇,正在裹挟星冥帝国之国运,一同书写进史册。

孔铎昭突然说道:“今日不是你专场吗?这个时候你还不去?”

何香一想起时间紧迫,连忙与夫君告别,双脚不停歇地朝客栈走去,她都忘记自己吃饭了。

南城门处,城门内外进出的百姓络绎不绝,街边摆摊的商贩叫卖声不绝于耳。

因点睛大典关乎星冥帝国之国祚,皇庭并没有大肆宣扬此事,可不代表没有人来。

城门外,一马车奔袭而来的速度丝毫不见下降,城门口的士兵遥遥望之,立马手持长戟,对准看似想要硬闯的马车,呵斥道:“来者下马,接受检查,若要进城,车内不得有兵器毒药,否则一律上缴。”

赶马车之人样貌不俗,乃是一名男青年,他一身直缀气势逼人,不像是个普通的马夫。

只见临近城门口,此人索性跃下马车,虽然他能够安稳着地,可马车仍旧勇猛往前。

数名守城士兵当即长戟尾端杵地,身形一往无前进了两个身位,他们右手持戟,对准马匹,左手拔出腰间的厚背刀,护住身前,倘若此马硬闯,其必定被长戟戳穿头颅。

就在马儿硬闯之际,那名男子又飞身跳回马车之上,他一把勒住马缰,马儿前肢腾空。

这一匹约有丈长的巨马居然就这么站了起来。

也就这么一下的仰望,守城士兵的心城被下了大半。

只听那人赞赏道:“不错,婆辽城的士兵们,各个都无畏死亡,是我星冥帝国的好男儿!”

守城士兵正欲喊话,瞧见此人身后又传来阵阵马蹄,不消一会儿,又有数名轻骑奔袭而来,尘埃落定后,数人已在男青年身后稳住马匹,恭敬道:“世子殿下,是我等输了。”

那男青年哈哈大笑,“输了的人,待会儿进城,可就别再掉队了。”

诸人齐声道:“属下领命!”

男青年大手一挥,道:“我乃世子许平栗,尔等快快让出道路,可别耽搁了本世子观瞻青华祠寺。”

守城官兵们并未收回长戟,也未将厚背刀归鞘,有名士兵对许平栗说道:“点睛大典在昨日已经完毕,你若是军营中人,劝你快些回营!”

之所以这般不近人情,是此士兵知晓,按照县令路名珺大人口授的祇首公文,为保护点睛大典能够顺利完毕,公布了其中一点要文:以婆辽城为中心,以及周边城镇不得出现将军将士周游别城,各个城镇,各自分配人手,稳定城镇安宁。

何况这位自称是世子殿下的许平栗,其父王之兵力,驻扎在离此地上千里之遥。

男青年坐在马背上,手持马鞭,质问道:“难道你没听清楚,我到底是谁?”

星冥帝国为数不多的异姓王,康巡王许栋,镇守边关三十余年。其独子许平栗,在康巡王百年之后,可继承王位不降其爵位,世袭罔替。

这是皇帝凌颜在初登王座之时,为稳住康巡王不动摇的唯一手段。

那名士兵义正言辞道:“听清楚了,请出示军牌,亦或者军中的边防印信。”

男青年对此并不满意,他双腿轻夹马腹,上前狠狠一鞭打在士兵的脸上。

士兵脸颊吃痛,痛入骨髓,此时此刻,他却不曾后退,持戟往前,警告道:“你!?休得无礼!”

男青年一脸不屑,嗤笑道:“若是都与你讲明白了,你的不长眼,我找什么地儿撒去?赶紧让开了,若是不让开,将你踏成肉泥,本世子再到你们府衙大人,说明缘由也不迟。”

许平栗的说法,完全不合府衙路名珺平日里对士兵的讲演。

士兵当然不肯放行,他这一次是往前踏出一步,用戟指着许平栗,道:“既然你有官位在身,我必有责审查每一个过境之人,若是你还不拿出印信,就请原路返回,否则按冒充朝廷命官论处!”

许平栗身后的男子,骑马而来,一只满是老茧的大手夺过那名士兵的长戟,他用戟反指着士兵说道:“大胆,世子殿下的去路你也敢拦,还不快快让开,否则你死罪难逃!”

士兵换了右手持厚背刀,振声道:“他娘的,不出示证明,我如何得知你是否假冒,如果尔等再纠缠不休,也别怪我按刑部颁发的历法,以及祇首黄大人的文书,将尔等拿下!”

男子怒不可遏,正欲发作,他身旁的许平栗却是讥笑道:“如果出示了,我又怎么能砍下你的手?”

只见士兵眼前一个残影划过,他的厚背刀便已掉落在地,而在刀把上,还紧紧握着他的右手掌。

士兵痛叫一声,捏住喷血而出的手腕,坐倒在地,其同僚训练有素上前封住许平栗的去路,有四名机警的,已经将一行来路不明的人团团围住,以防其逃走。

也就在闹得不可开交的此时,只见许平栗从怀中掏出一物,笑着说道:“此人有眼无珠,冲撞本世子,目无法纪,本世子亲自斩下他的手掌,以儆效尤。”

众多守城士兵瞧着那年纪轻轻的许平栗,乐呵呵地手持一块金光闪耀的令牌,已心如死灰。

那名断了手掌的士兵,额头布满汗水,他两眼流着眼泪,身心都被眼前的这位自称世子的人,给折磨地心身崩殂。

世子许平栗翻身上马,光天化日之下,领着一众将士大摇大摆地牵着马匹进了婆辽城。

金堤娣正巧在城门口出现,她来到忍着剧痛也不吭声的士兵身边,先是与其他士兵说明了来意,然后拾起他的断手,看了看伤口,说道:“伤口没有染毒,你运气不错,遇见本姑奶奶了。”

金堤娣从怀中摸出一只玉瓶,倾倒出一些看似泥浆的东西,给断手伤口处抹匀。随后摊起手掌,五指成勾,只见手掌中心有一团雾气

徐徐而生。

是灵气外溢,只不过金堤娣尚未将灵气凝成实质,她也只能通过士兵的伤口处,以此作为媒介,将断手与伤口吻合后,迅速使灵气牵连血管以及神经的对接。

为确保在灵气消散后,已经对接成功的血管跟神经不错位,金堤娣又拿出十数只细小银针,从士兵的掌心径直插入,完成了巩固。

待到将士兵的伤口包扎完毕,金堤娣笑着拍了拍手,将灵气散去,说道:“可以的啊,这么疼,不曾叫唤一声。”

士兵脸色发白,他快要虚脱,但还是强提精神,跟眼前的神医磕头致谢。

伤者未能说出一句话,金堤娣也能够心安理得全然接受。

自己又救了一人,金堤娣心情不错,没给别人逮着多搭腔的机会,她悄悄地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客栈里,孔夫人提前到来,询问过掌柜的之后,才得知单璠几人前脚刚走。

因顾芳斋还有戏台上的事,需要何香回去敲定,她便留下了对单璠印象较好的卓前辈在此恭候,她则赶回了戏园子。

当夕阳的最后一缕阳光,从客栈大门口铺入大堂时,单璠几人正巧与那粗布麻衣的卓前辈在门口碰面。

单璠恭敬抱拳道:“晚辈单璠,见过前辈。”

汉子点头,道:“我姓卓,双名赟樊,咱们俩有些缘分,尾名同音。”

单璠笑着与卓前辈介绍了她身旁的凌元,以及她的好师兄,顺带还夸赞了他的师兄,符箓功底有多深厚,道法有多玄妙,总之单璠想尽一切办法,要打响师兄的名号。

陈雍庭不喜这般,他立马说道:“卓前辈别听我师妹胡言,我就一个小道士,给别人镇镇宅子,看看风水,糊口饭吃而已。”

卓赟樊却是点头道:“有点意思,希望有机会能够瞧见你出手。”

陈雍庭一瞧卓前辈误会了,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随后卓赟樊带着单璠几人,走出客栈,此时他们却忘记叫上了师傅。

路上,卓赟樊介绍了孔夫人何香,以及孔家庄的背景历史。

单璠几人听得出来,眼前的卓前辈,很是佩服孔家庄庄主孔铎昭的武艺,特别是他的一双拳头,堪比铁石。

卓赟樊还主动与单璠分析了,从单璠犯错到认错,这之间的心境变化,以及他对单璠的改观。

一般有门有派的女流,根本就做不到,因为卓赟樊很明白,这样的女子,多半会招来同门师兄打压此事。

但单璠的做法,可取之处太多。

天色已暗淡,几人来到一处灯火辉煌处,单璠几人瞧见书写‘顾芳斋’三字的匾额,在这夜色之中莹莹发光,应当是运用了某种珍贵料子,这在道灵界山下并不多见。

顾芳斋乃是一座四进大院,几人走过一进的正院,再过一趟堂屋,便听见了前方的阵阵鼓掌叫好声。

走进大堂,一阵轻锣鼓,声响却尖不刺耳,台上的两侧沾满了服饰各异的戏子,他们的脸上色彩各不相同,有些手持宝扇,有些手握银枪,场地的中央,两位戏子的对垒,惹得台下掌声不断。坐在前排的看客,在看得尽兴时,会大开嗓子,嚎一句:“赏!”

随后便有人,将一锭金子抛向戏台,就这一下,又是一阵吆喝。

丑女人出现在单璠几人跟前,她领着单璠来到看客的第二排的圆桌坐下,临走前与单璠嘱咐道:“孔夫人让单姑娘在此看戏,若有需求,可随时告诉老卓。”

单璠道了一声谢后,四周又传来吆喝声,她连忙往台上看去,原来有戏子正好僵直往地上躺下,其果决有目共睹。

圆桌上有吃食,水果糕点,样式多量也大,几人尚未吃饭,陈雍庭与凌元早已开拔,嘴上没有停歇。

台上戏子唱到某一处,坐在单璠身旁的卓赟樊会指出其精髓,比方台上戏子的兰花指法,其韵味有何独到之处,以及戏子腾空时的踢腿,又难在何处。

单璠看得认真,脑袋里比较反复,的确,比起常人来,台上戏子在身段上,是要更加拥有天赋,且美感不失,这也是戏子们能够挣得吆喝声的缘故。

一台戏唱罢,台上所有戏子在下台前,并列朝台下深深鞠躬,以示感谢。

又一台戏上演,单璠一眼就瞧出第一位登台的戏子,就是孔夫人。

只因孔夫人也第一时间,目光找到了单璠,台上台下,俩人时不时遥遥相望。

孔夫人脸上画有白霜,两只眼睛周围,金光闪闪,嘴角处也有细纹延伸至后颈的样子,单璠与卓赟樊问道:“卓前辈,孔夫人的这一出戏,好像唱的不是人。”

卓赟樊点头道:“这是一只妖精与人间男子的故事,孔夫人扮的是一条蟒精,待会儿还有一位男子出现,单姑娘细细看来便是,有重头戏的。”

单璠心头期待不已,重头戏会是什么样呢,总不能真能变成蟒吧?

台上正在上演人与妖的相识,台下的吆喝声比上一场,要多出很多。

很多时候单璠看着不起眼的地方,就稀里糊涂地在她周遭响起满堂喝彩,比方台上的孔夫人与一名手持禅杖的和尚,有着近乎武术套照的过场。

单璠瞅了一眼卓前辈,见他正目不转睛地观戏,便也不忍打搅。

感受到了单璠的困惑,卓赟樊这位功夫底子不错的江湖武夫,与单璠解释道:“单姑娘之所以看不懂,是因为吆喝声都来自练武之人。”

单璠便更加不明所以。

卓赟樊笑着解释道:“在我看来,孔夫人的武学底子虽然不差,但她有一处,可强到别的戏子模仿不来,那便是孔夫人对身段的展现,以及踢腿的控制,可谓天人合一,是祖师爷赏饭吃。单姑娘是第一次看戏?”

单璠点了点头。

卓赟樊道:“那就没关系,我第一次看戏的时候,差不多也是单姑娘这般想法。”

半个时辰的一台戏,单璠无聊就刻意数了数,看客抛的金锭有六回,掌声有三十余次,震耳的吆喝声便数不过来了。

而至于卓前辈口中的重头戏,则是孔夫人在以为身披袈裟的和尚手上,连做了十余个后空翻吧,身段的确美极了。

第二台戏唱罢,孔夫人与三位同僚齐齐鞠躬,随之退下台去。

在第三场戏登台没多久,单璠便看见有个身影,从后台绕过看客们,来到了她的身边。

眼前人尚未褪去脸上的脸谱,单璠起身,赞扬道:“孔夫人,你的戏真好看。”

孔夫人拉着单璠的手入座,她笑着说道:“也就那样,不过我还没来得及卸妆,没吓到你吧。”

单璠道:“在台下看台上不觉得,在台下看……”

孔夫人浅笑道:“如何?”

单璠一乐呵,“也还行。”

俩女齐齐而笑,孔夫人意识到台上,连忙捂住嘴,单璠也同样如此。

此刻俩人好似亲姐妹一般。

突然之间,有一只手伸向孔夫人的脸,孔夫人没来得及躲掉,被人捏了一下,吓得孔夫人躲进了单璠怀里。

卓赟樊出招想要抓住那贼子的脏手,却没能如愿。

只见前排有一男青年,笑眯眯地与孔夫人说道:“原来真是个女的,我还以为是个男的,实在是有趣,姑娘你唱的戏,本世子喜欢。”

孔夫人没有出声,她不想把事情闹大。

卓赟樊怒喝道:“放肆!宵小鼠辈,竟敢胡作非为,你当这里是什么!?”

这一声震天响,使得台上的戏戛然而止。

男青年轻轻皱眉,他不解道:“你嚷什么?捏一下又如何,是嫌本世子给的赏银不够?来啊,再给点儿。”

于是就有人扔了三锭金元宝在单璠跟前的圆桌上,声响在这已经平静下来戏院里,异常的响。

卓赟樊正欲发难,孔夫人则将其拦住:“卓前辈,算了。”

孔夫人又与男青年说道:“顾芳斋有规矩,赏银只在台上收,客官现下给的,恕难从命,麻烦卓前辈了。”

卓赟樊随即抄起桌上的三锭金元宝,有样学样地扔了回去,气得扔元宝的男子直吹胡子瞪眼。

男青年抬高双手,笑着跟在场所有人解释道:“不好意思,声音大了点,希望没打扰各位看戏,台上的,你们继续,戏要是唱得好,本世子是不会吝啬打赏。”

台上的戏子在短暂的交头接耳后,继续唱着。

已经坐下的男青年突然扭头与何香问道:“姑娘可有婚配?”

卓赟樊低声骂道:“婚你娘了个头。”

男青年并未在意,直直地盯着孔夫人,而孔夫人则与单璠说道:“妹子,跟姐姐去后台,待会儿咱们再出来找你的朋友,今夜没有宵禁,咱们好好在一起聚聚。”

单璠点头,当她起身之时,那只臭手又朝顾芳斋头牌的臀部伸去,卓赟樊上前一步,却是单璠抢先劫下男青年。

男青年修为如何,他自身很清楚,就一旁还未来得及得手粗布麻衣汉子,也追寻不到他的手法踪迹,然而一个看似不起眼的小姑娘,不仅能够巧妙拿住他的手腕,还能在她面前镇定自若道:“你不要这样,要是再不知悔改,我们可就要报官了。”

位上的男青年呵呵一笑,收回了手,脸上明显意犹未尽,但他还是将脸转向戏台,似乎真的不再犯禁。

何香看不懂单璠手法上的技巧,但她能够说服男青年罢手,便笑容盈盈地挽着单璠的手臂,走去后台。

那知男青年目光跟随俩女的身影,他缓缓起身,怕了拍身上的灰尘,跟着俩女走向后台。

一只手臂突然搭在他的肩上,在他背后响起凌元的嗓音:“你有完没完?”

男青年却在此时突然发难,他的手中多出一根竹筷,在他转身的同时,左手抵住凌元的手臂,右手持筷朝着凌元的脖颈刺去。

动作太快,比起方才单璠拦截他出手的那一招,根本云泥之别。

凌元在此时吃了大亏,男青年一击得逞。

相关小说:未知的明日平阳录苍穹战仙帝国将军回忆录我能加属性仙路执尊末世之虐杀原型冒牌强少我不是大好人都市之医道仙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