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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秀与姜郁出了储秀宫, 没有回寝宫, 而是去了勤政殿。

下轿之后,姜郁一直扶着毓秀,殷勤维护, 两人有说有笑地进了内殿。

毓秀吩咐侍从把奏折都拿到里面,上了茶果之后就把人都屏退了。

门一关, 两个人长舒一口气,相视而笑。

对望的时间长了, 姜郁脸上的笑容就收敛了, 看向毓秀的眼神却似有深情。

毓秀觉得姜郁的注视有些压迫,她被他看的莫名的心慌不已,为了掩饰尴尬, 就把头低了。

看了半晌奏章, 一抬头,竟发现姜郁还在看她。

毓秀不得不放了折子, 笑着问姜郁一句, “伯良一直看着我干什么?”

姜郁笑道,“你这么好看,还不让人看了吗?”

毓秀没想到姜郁会把话说的这么露骨,一时呆在当场,半晌才红着脸问一句, “伯良今天是怎么了?”

姜郁轻轻叹了一口气,伸手握住毓秀的手,“才刚在储秀宫说的话虽是假话, 自欺欺人也好,自我安慰也罢,有那么一时刻,皇上扶着我的时候,我心里竟把这件事当成了真的。”

毓秀挤出一个笑容,“我知道伯良为了我受了很多委屈,事虽然是假的,可我对你的感情却是真的,如今这种朝局,我已处在风口浪尖,往前往后都是悬崖,实在没有心力去想子嗣的事,伯良能理解吗?”

姜郁点头笑道,“臣当然知道皇上的苦衷,皇上愿意配合臣演这一出戏,臣已经觉得十分荣幸了。”

毓秀笑道,“我将龙头章赐予伯良,就是倾心信你的意思,我的性命都在你手里,更遑论其他。”

姜郁心下一动,起身走到毓秀身边,将她抱进怀里,“皇上头上的白发的确有些触目惊心,今日若不是以龙嗣的事敷衍过去,恐怕又要在舒家面前示弱。皇上该悉心调养身子,切忌忧思过甚,御膳房为你准备的药膳,你也要按时服用。”

毓秀一一应了,她坐着,他站着,她被他抱着的时候比他矮了半截,他摸着她的头又像抚弄小猫小狗。毓秀忍了一会,到底还是忍不住,就推开姜郁改说正事,“今日批完奏折之后,朕要去一趟永喜宫,看看他是生是死也好。”

姜郁坐到毓秀身边,轻声笑道,“不管洛琦是生是死,皇上都不该现在过去,不如再等几日,得到确切的消息之后,臣再陪皇上一同去永喜宫。”

毓秀自嘲一笑,“不必等了,九宫侯今日朝上告假,想必是已经听到消息了。朕总要给他一个交代,早些确认洛琦的状况,我见到九宫侯的时候也好有一个说辞。”

姜郁点了点头,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既然说起洛琦,再说什么情话都会显得不合时宜,他望着毓秀轻轻叹了一口气,回到原位去坐。

两人各怀心事,默默批了半晌奏章,内殿安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也听得到。

毓秀大略看过朝臣上的奏折,重要的她亲自批过,得过且过的预备一概交给姜郁。算算过去半个时辰,便伸了个懒腰站起身,笑着说一句,“心里存着事,奏折也看不了两三行,我还是早些去永喜宫,剩下的事交于伯良处置如何?”

姜郁愣了一愣,忙站起身对毓秀说一句,“不如臣陪皇上一同去永喜宫。”

毓秀笑着摇摇头,一边整理袖子往外走,“不必了,奏折还有一大半没有批,伯良留在这里替朕批完吧。有些事终究要我自己面对,晚膳时,我们在金麟殿再见。”

姜郁见毓秀执意,只能点头应了。

毓秀出了勤政殿,本想步行,未免惹人怀疑,不得不坐轿。

轿子到了永喜宫,毓秀却怯了,站在宫门口久久不动。

郑乔在旁陪站半晌,上前说一句,“皇上要摆驾回宫,下士这就吩咐,若要进去,下士便扶皇上进去。”

毓秀摆摆手,吩咐侍从通报,一边带人进宫。

永喜宫的侍从们一个个噤若寒蝉,见了毓秀都不敢抬头

毓秀进了寝殿,原本围在洛琦床边的两个御医马上走过来接驾,行礼说一句,“皇上万福金安。”

毓秀径直走到洛琦床边,一边落座,一边叫众人平身,“他怎么样?”

廉御医与曹御医一脸凝重,“殿下一直昏迷不醒,状况不太好,就算最后醒过来,恐怕也会落下……”

“落下什么?”

廉御医与曹御医对望一眼,都不敢把话接下去,毓秀大概猜到他们要说什么,索性也不再问。

“他醒过来的可能有几成?”

曹御医才要开口,就被廉御医一把拉住,“臣等竭尽所能,殿下醒来的可能有五成。”

毓秀将两个人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又见曹御医听了廉御医的话之后面上似有惊诧之色,心里难免疑惑。

他们是故意把话说的保守,还是为了宽她的心,把不可能的事说成了可能。

毓秀皱起眉头,目不转睛地盯住廉御医,“他痊愈有几分可能?”

廉御医意识到毓秀的注视,就抬头看了她一眼,二人目光交汇,她又马上把头低了下去,“三成。”

“伤重不治的可能有几成?”

曹御医看了一眼廉御医,不敢贸然开口,廉御医对毓秀拜道,“殿下的状况虽危重,伤重不治的可能却只有一成,只要服侍的人悉心照料,伺候殿下按时服药,我等间或为殿下行针调理,他必然能保住性命。”

毓秀松了一口气,转而又觉得十分惆怅,洛琦本是一个翩翩佳公子,却落到只能保住性命的地步。若当真因为这次的事损伤他的身体心智,他醒来之后,她要如何面对他。

“皇上,其实殿下……”

曹御医见毓秀一脸愁容,本想出言劝她几句,话才说了一半,又被廉御医拦了。

毓秀见曹御医欲言又止,也没有深究。她坐在那里看着洛琦的脸,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满心想的都是她要如何向九宫侯交代?

舒雅中毒,华砚遇刺,洛琦自毁,她身边的这些人都或多或少失去了一些东西,如今纪诗在外,她又不能见陶菁,即便是凌音,也不便白日来往,如此动辄得咎,上下不能的感觉,比坐牢还难过。

毓秀正在悲痛感慨时,殿外却有人来禀报,说陶菁探望洛琦。

毓秀心里一惊,正犹豫着要不要回避,陶菁已顾自进到殿中。

永喜宫的侍从们跟进来的时候都是一脸惊诧,惶惶看着毓秀等示下。

陶菁见到毓秀的一刻,脸上的表情看似是笑,可真的笑起来又有点像哭。

毓秀强作镇定,这个时候落荒而逃,反而会落人口实,还不如坦然面对。

陶菁低了头,再抬起时,就恢复到了一贯的从容镇定,上前对毓秀行礼道,“皇上万福金安。”

毓秀看也不看陶菁,沉声回一句“平身。”

廉御医与曹御医站在一边,以为毓秀会请他们出去,等了半晌却没等到毓秀发话。

陶菁起身之后又上前两步,对毓秀微微笑道,“几日不见皇上,皇上似乎憔悴了许多,不知皇上身子可还好?”

毓秀故作不经意地看了陶菁一眼,淡然回话道,“朕一切安好,不知笑染可好?”

陶菁笑道,“臣一切都好,只是时时思念皇上,不知皇上是否龙体安康,心情舒畅。臣每每思虑,难免寝食难安。”

廉御医与曹御医听了这话,脸上都有点发热,却又不敢抬头看说话的两个人。殿中的侍从们也是一样的感受,毓秀与陶菁虽然只是隔空说了几句客套话,他们之间的气场却似任人都插入不得。

陶菁见毓秀一直不看他,心里难免失望,面上却不动声色,“臣听说思齐病了,就过来看看他,不知他状况如何?”

毓秀冷笑道,“朕已下旨严禁宫中私传消息,笑染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陶菁呵呵笑了两声,也不答话,反顾左右而言他,“难得皇上句句称呼臣的表字,臣却只觉得别扭。”

“不称呼你表字,叫我称呼你什么。”

陶菁笑笑不说话,毓秀不依不饶,“你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陶菁拜道,“皇上即便下了命令,还是会有人私传消息,明知这事追究不得,皇上又何必自寻烦恼。”

毓秀咬牙道,“是不是自寻烦恼轮不到你来定论,思齐安好,你看也看过了,这就回去吧。”

陶菁非但不退,反倒上前两步,直走到洛琦身边讪笑道,“臣与殿下本是知交,他病了,臣忧心不已,坐立难安,请皇上恩准臣在永喜宫多留些时候。”

毓秀冷笑道,“你才说寝食难安,现在又说坐立不安,你到底没有安心的时候了。”

陶菁受了嘲讽也不在意,默默往毓秀身边又凑了一步,装作低头看洛琦的模样弯了弯腰,一只手轻轻抚上毓秀的背。

他的手触碰到她的时候,她的身子一下子就绷紧了。好在他只是轻轻摸了摸她,并没有暧昧戏耍的意味,说是爱*抚,倒不如说更像是安慰。

殿中众人都低着头,没人看到陶菁的小动作。毓秀一开始还板着身子受着,渐渐的就有些受不住了。陶菁的手在她背上久久流连,她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生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又生怕有谁抬头看到他们举止亲密。

陶菁见毓秀身子僵硬,脸也红起来,只得把手放了,走到下首找了一个座位,等毓秀先开口。

毓秀莫名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半晌才低声说一句“赐座”。

陶菁坐了之后,反倒没什么话,殿中静悄悄的,让人不自觉地紧张。

廉御医与曹御医对望一眼,上前对毓秀道,“臣等从昨日起一直守在殿下身边,已帮他处理了外伤,诊治了内伤,如今殿下性命无碍,之后便由四个太医在永喜宫照料他,臣晚些时候再来。”

毓秀点头道,“两位医官昨晚一夜未眠,今日又一直守在永喜宫,想必已是疲累至极,且先回府歇息,有什么状况,朕自会叫人去请你们过来。”

廉曹二人接了旨,才要出门,毓秀又说一句,“你们也不要忘了神威将军的病况,她才痛失爱子,身心俱疲,太医院除了你们二人,朕也没有信任的人了。”

廉御医与曹御医立解其意,“请皇上放心。”

毓秀点了点头,吩咐侍从送二人出去。原本在殿中的几个太医也假借送人,一同退了出去。

郑乔看了一眼陶菁,又看了看剩下的几个侍从,对毓秀说一句,“下士等去为殿下倒茶。”

几个侍从知情识趣地跟着郑乔出了殿门。

才一会的功夫,房里就只剩毓秀与陶菁两个人。

机会难得,陶菁哪里还矜持,起身走到毓秀身边,将她拉起来抱到怀里。

毓秀的头贴在陶菁胸口,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桃花香,原本想挣扎,身上却一点力气也没有。

陶菁一言不发抱了毓秀半晌,却不见毓秀有任何回应,心中不满,就用力将人抱紧了些。

毓秀被勒的透不过气,只得在陶菁背上拍了两下,等他稍稍松手,她就顺势把自己的手留在他背上回抱他。

“皇上这些日子可好?”

“你之前不是问过了吗?”

“之前问的和现在问的怎么能一样,我才看到你的时候,心疼的像被人捅了一刀。”

陶菁的语气与彼时完全不同,一时间,毓秀竟有些鼻酸,“我不是说了吗,一切安好。”

陶菁深吸一口气,抱着毓秀摇了摇,“皇上头上的白发又多了几根,人也消瘦不少,你还说你一切安好。昨晚……”

他原本想说“昨晚发生的事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话到嘴边又被他咽了回来,却说一句,“宫里有人猜测你是不是有喜了。”

毓秀不知陶菁说这话是不是为了试探她,她也不知该不该向他解释她与姜郁之间的关系,她不想让他误会她和姜郁真的有什么,又觉得特别向他说明事实太过示弱,纠结半晌,也说不出一句话。

陶菁抱着毓秀的腰,伏在她耳边轻声说一句,“你什么都不用说,我什么都知道,你在别人面前装的已经够辛苦了,在我面前不必掩饰什么。”

毓秀嗅着陶菁身上的香味,只想放软身子,再不想强撑,“我现在的处境你也知道,昨天又出了这种事,姜?嫉瓤峙乱丫?碌铰彗?俏业牟季秩肆恕!?br>

陶菁笑道,“洛琦是何等人物,他就算真心求死,也是为皇上死,绝不会一时冲动,或为了一己私情,做出这种不忠不义之事。即便皇上当下还不能了知他的用心,来日必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毓秀哀哀道,“我何尝不想洛琦这么做是别有深意,或是有说不得的苦衷。可昨日在摘星楼上,他对我说的话,和他还章时决绝的态度,让我不得不认为他是真的对我失望至极,万念俱灰之下才做出自损身体的事。又或是,他有什么说不得的道理。”

陶菁沉默半晌,才开口说一句,“洛琦没有言明,就是不想让皇上明白的意思。皇上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你都早已入了洛琦的局,成了洛琦的棋子。有些时候,皇上要知道了再行事,有些时候,顺势而流反倒更好。”

毓秀并不能完全理解陶菁的意思,明知他只会点到为止,便也不再多问。

“皇上昨晚见到了华砚?”

毓秀心里一惊,从陶菁怀里挣脱出来,抬头看着他问一句,“你怎么知道?”

陶菁轻轻将毓秀抱回怀里,顺势摸她的肩膀脖颈,笑着安抚她一句,“皇上不必多心,华砚的事,没有人私传消息,也没有人知道实情,都是臣自己猜到的。”

猜到的?

如果他能猜到华砚昨晚去了摘星楼,是不是也猜到了来去自由的凌音。

毓秀满心悲哀,“原来你们这么容易就能猜到朕的用意,怪不得我会被逼到今天这么一个进退维谷,四面皆敌的地步。”

陶菁抬起毓秀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的眼睛,“能猜到你的只有我,你怕什么。”

她的确不怕陶菁,从头到尾,她怕的只是姜郁。

她怕姜郁猜到局中局,他怕姜郁猜到她在利用他,他怕姜郁知道她把感情当成赌资,用自己作为代价,骗取他的信任,让他陪她演这一场戏。

她也怕他知道,她不得不做她从前最鄙夷的那些事,把一个女人的嫉妒心,引成燎原的星火,摧枯拉朽一般毁掉王爵之家。

陶菁见毓秀两眼失焦,看的是他,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个人,也不知是酸是气,不觉中已听凭自己的心意,吻上她的唇。

她的味道非但不如从前甜美,反倒还带着隐隐的苦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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