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稍早一些时候，塔娜莎再次见到罗姆，是在华国的沪市外滩。

因为是初春，外滩的冷风吹起阵阵寒潮，罗姆把自己身穿的防寒服衣领竖了起来，稍微遮挡了一下灌进耳朵的冷风，两手伸进防寒服左右两侧的衣兜里，来回走动着。

“怎么，你们现在约人见面都不怕寒冷的啊？约个咖啡厅不好吗？！”一见面就是抱怨，塔娜莎带着幽怨的眼神，同时紧了紧自己的外套。

“给！”罗姆并没有搭话，只是把一直抄在右边衣兜里的手掏了出来。那是一把车钥匙！“车上有些装备，是我们借给你们的。喏，车在地下停车场B259号位。”

塔娜莎接过钥匙，也没有看钥匙上一个硕大的福特标志，随手装进大衣口袋，接着又从口袋里掏出一盒香烟，从中抽出一支，示意了一下，看着罗姆拒绝后，自顾自的用防风火机点燃：“这么好心借装备给我们？你们在玩什么把戏？”

“什么把戏都没有，我们只是怕你们输的太快。”罗姆耸了耸肩膀。

“输？你在开玩笑吗？虽然根据你上次给我们看的视频，对方的装甲是很厉害，但他们用的是冷兵器啊。”塔娜莎倒是很惊讶罗姆为什么会判断持有热兵器的熊国士兵会输给冷兵器的华国特殊小队。“冷兵器再锋利，再勇猛，它也是近战武器啊，我们难道不会风筝战术吗？”

果然都是成精的老兵啊，确实抓住了第一小队的弱点。但这真的是第一小队的弱点吗?

“好吧。你开心就好。”罗姆不再说什么了，只是再次用手拉了一下竖直的衣领，“等你们的对战结束，咱们再见面吧。到时候我会选一家咖啡厅的。”

“我不喝星星克哦！我讨厌米式！”塔娜莎也笑了笑，丢下一句话，就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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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这次演习的熊国负责人。你可以叫我，维克多。维克多.别里科夫。”维克多是一个黑发蓝眼的俄罗斯中年男人，虽然穿着军队便服，仍然掩盖不住锋芒毕露的军人气势。

曾国凡见到维克多的时候，正是在双方军事指挥会议上。伊斯哈科夫中将作为西疆战区司令主持这场会议，其内容主要还是要和对方确定一下双方之间的对抗战以什么样的模式进行。曾国凡作为前进军团副总指挥，列席其中。

“维克多上校。你好。我们这次的会议就是为了讨论双方这次的对抗战是以什么模式举行为好。”

“什么模式？自由模式。”维克多满不在乎的说道。“我们指定一个区域，分别向其投放各自的部队，种类不限，武器不限，只要把对方所有人员清除出该区域，或者有一方主动认输退出，就算结束。”

“嗯？”维克多提出的对战模式相当的新颖，让参会的华方指战员们都为之一惊。因为这种根本就不是演习应该有的情况。

大多数的演习，都是有其实际的假想目标的。比如联合海上巡演，那是为了震慑周边海洋各国；再比如城市搜救演习，那是为了攻击盘踞在城市废墟战场的敌人；至于什么丛林战，空袭战，电子战什么的，各自都有其军事假想敌。这样才叫做联合演习。

另外，一般的演习，都要有一个演练专门的“导演组”。大部分叫做联合作战指挥室。这个导演组的作用就是为了让演习更多是模拟，而不是真的打仗。导演组会密切关注整个战场情况，根据主要，重要，次要目标达成情况来进行胜负的判定。

当然，这是比较粗浅的说法，真正的演习与判定时非常复杂的，也是整个演习中极为重要的环节。可是现在，熊国的维克多上校提出的自由模式，并不存在这样一个导演组！

“请您解释一下，维克多上校。本着双方友好合作为前提，我们进行这场对抗演习，并不是真正的战争。”伊斯哈科夫中将带着威严的话，直直地针对维克多而去。

“噢，尊敬的中将先生。”维克多倒是没有摆出一副傲慢的样子，反而很认真的说道：“我方认为，这样的模式更能让我们双方的军事观察组看清楚双方之间的军事实力对比。”

果然，这次军演确实有后续的需求，这也难怪曾国凡被下达了必胜的命令。

“所以你的意思是，在一个指定区域中投放任意部队？”以前的演习，不管是空包弹还是模拟弹，几乎都不会杀伤战士的。可这次似乎并不一样，熊国提出的新颖的演习模式，几乎可以算作是一场真正的对战。

“不不不，中将先生。我们双方都需要真实的评估一下彼此之间的实力。合作是相互的，我们双方之间已经存在了几十年的友谊，这次对抗战不论伤亡，不论真假，我们双方之间的友谊是无法抹杀的。我们也将彼此作为各自最好的合作伙伴选择对象。不是吗？至于安全问题，我们可以使用麻醉弹嘛。”维克多倒是很诚恳的承认了要双方之间使用实弹模式和真实对战模式。但他却不知道这样的说法给华国方面的指战员们带来了多大的冲击。

一直以来，与外军联合演习都是用导演组设定模式来进行的。这不仅是考虑到参战双方的安全问题，同时也使为了让参演国之间没有伤亡纠纷，进而影响国际关系。所以在决定演习之初，所有的华国指战员也使以外，无非就是把部队拉到指定位置跑一跑，各自展示一下武器装备的精良，最后根据谁的威力大小和覆盖判断一下胜负就好。

就拿曾国凡来说，这要真的是导演组按剧本模式演，还真不敢说一定赢下这次的对抗演习，可要是按照维克多的说法，真实对战的话，曾国凡瞬间底气就足了。

当下，曾国凡冲着看向自己的伊斯哈科夫中将点了点头，答应了下这次的对抗演习。

既然答应下来了，接下来要讨论的就是圈定什么样的范围和对抗演习持续多长时间，还有最终的投放限制。

这可都是非常有讲究的。比如这个圈定什么样的范围。这个范围可就决定兵种，以及使用的武器种类等等；再比如这个对抗演习的持续时间，肯定要规定一个固定的时间结束啊，不然的话，直接往哪一躲就是十天半个月，谁能找到谁啊；投放也就是最关键的，有区域限制，不可能放太大规模的武器吧。

“既然我们说了演习的方式，那演习地区和具体演习的时间，还有投放部队这些就都由贵方来决定吧。”维克多倒是很知进退，把演习区域的问题丢给了华国方面。

当然，就算他不说，曾国凡也必定把这个要到自己手中啊。因为前进军团派出的第一小队是特种小队，它不是机械化小队啊。要是用城市战或者丛林战倒是很适合，可假如选择了野战或者开阔区域对战，那不是给对方的坦克飞机送吗？对方甚至都不需要对你进行精确打击，直接用火力覆盖一片区域就完事儿了。

伊斯哈科夫中将偏过头向坐在自己右侧的曾国凡低声询问了一下后，转过头对维克多大声说：“可以。我们西疆军团这边会布置一个演习场地，双方都可以获得简单的卫星地形图。暂时预计7天为演习时间。部队投放的话，就以之前商量好的，双方特种作战小队为限吧，双方都可以投入不多于十个的作战小队，每个小队不超过十名队员。”

这些条件，可是和曾国凡商量过才提出的。虽然是规定了十个作战小队，但因为要必胜，华国方面不会派出更多的作战小队，只会上一个小队——前进军团第一小队。

而曾国凡是有信心第一小队碾压对方十个小队的。只要对方不派出大规模覆盖性火力武器，仅靠特种作战，估计第一小队曾宪宇就得高声叫道：我要打十个！

“我想你们也会选这个。”咦，维克多微笑得点了点头！难道他是早就猜到华国方要选择战特种小队对抗吗？“我们这边同意这个方案。同时我建议双方高级指挥员都可以进入观察组，相互也可以探讨对方技战术的优劣。”

看着熊国代表很爽快的答应了对战地形和投放部队的要求，曾国凡不禁开始怀疑对方是不是早有准备。

原本以为只是一场普通的对抗演习，现在对方提出要实弹对抗，且不计损失的真实评估双方战斗力的演习。按道理讲，这本来也不算是什么特别过分的要求，但是对方居然放弃了选择地区和投放部队，那就值得深思了。

另外，对方对华国方会选择派遣特种小队作战这种模式明显是有备而来，难道他们就是泄密事件的幕后？曾国凡不得不考虑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