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手枪那特有的沉重枪声再度响起，几乎一发一下准，看似最危险的几头感染者相续倒下，其他人手持各式各样的武器，打铁锤，大砍刀，折叠小匕首，朝着感染者致命的部位或砸或砍，克雷没有停下来，直接对准撞破铁门的壮汉连开三枪！

“嘭嘭嘭！”枪声几乎连成一片，不知道后座力太大还是准头拿不准，三枪仅有两枪打中，一枪带走壮汉面上大部分血肉，露出惨败的面颊骨，第二枪打中他的左边肩膀，除了血肉四溅开来外，第三枪子弹不知道飞到哪里去，消失在夜里雨幕之中。

“没子弹了！”他急得直跳脚，手在身上能够摸索的口袋游走，几乎摸了个遍，摸了个空。

斯宾终于站稳了过来，还没谢过抱住他的安歌，眼前变得不真实起来，摔倒的时候好像撞到脑袋，现在还有点晕蒙蒙，视线都变了，只看到很多人影在不断闪动，或前或后，或左或右，消失在雨幕，隐藏在夜色。

蓦然间，人影多了起来，身旁也传来克雷的怒吼：“这他吗怎么回事！”

在他身后的少女也一声尖叫：“老鼠！”

他终于能够看清楚周围。

老鼠，几乎从每一个能够躲藏的角落里面冲出来，黑压压的一片，四方八面的将他们包围起来，与此同时，所有的感染者同时亢奋起来，它们目带凶光，凝如实质，同时仰头望天发出怒吼，那破风箱一般的音色从那喉咙薄膜里面发出瘆人的声音！

这时候无论对它们发起什么样的攻击都不管不顾，或是将铁锤打到它胸膛凹陷下去，或是将它们的头颅砍下，它们的姿态仍保持那可怖状态，头颅完全死不瞑目。

吼声叫完，它们猛地朝身旁人扑去，一下子几乎将六七人扑倒在地上，无论如何挣扎也无补于事，这一幕更是看得克雷撕心裂肺的大喊：“不！！！”

越来越多的感染者透过大开的闸门冲入，新鲜的血肉刺激了它们，它们发出仰头怒吼，宛如赛跑般最后冲刺的速度，纷纷加入撕咬吞噬的行为，正因为前面倒下了不少人，他们临死的哀嚎完全成为吸引丧尸的呼唤，几乎都围在他们的身边，没有多少冲到斯宾的面前。

他瞬间清醒过来。

这里简直是地狱的飨会。

时间似乎都慢了下来，眼前的一切和他幻想里面的重叠，无力的感觉从他心底泛起，冰凉从他脚底升到头顶，全身宛如浸泡在冰水之中。

被扑下的人，变成了为了救他而将他推拥入屋，而自己留在门口死死顶住的浩然，为了救他而发出大喊：别管我，你快跑。这样的同伴，昔日的同伴，他们的笑容如同快要落下的夕阳所带来的温暖一般。

现在的一切被雨水无情的夺去，冰凉的触感将他拉回现实，他无法动弹，绝望笼罩在他心头，他也想撕心裂肺的大喊，他也想要不顾一切拿起身边能够拿起的东西，朝面前扑下的感染者袭去，然后将朝他伸来的，同伴请求救援的手一把拉起。

他做不到。

他做不到。

“别愣着了啊！快跑！离开这里！”不知道是安歌的大喊，还是克雷的怒吼，他只觉得手上一紧，被抓住之后，有人快步拽他离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