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纠结中

他凑到家豪面前笑着问道：“小兄弟对这个瓶子很感兴趣，觉得怎么样？”

“还行，不过我还要看看。”

家豪很客气的说道，你越客气越说明这个瓶子有问题，因为客气是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

摊主看到家豪的态度就知道自己怂恿对方买下这个是不可能的，于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不再抱有幻想，回身继续招呼其他的客人，这倒是给了家豪足够发挥的机会。

摊主的离开让家豪顿时松了口气，他向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人注意自己后立刻朝着旁边的树靠了靠，那棵树是天然用来当视线的。

家豪稳了稳心神，为了更好的判断异能的作用，他需要进入古井不波的状态，因为只有这样的状态才能更为有效的判定。

深吸一口气，家豪将注意力收拢，全神贯注在自己的双眼，将自己的呼吸声放的极为平稳。

一分钟后，家豪的神态变得漠然起来，脸上也是毫无表情，无喜无悲，似乎从来没笑过，不知道人间什么事欢乐；更从来没哭过，似乎从未经历过人间的疾苦。

如果用一个词形容此时家豪的表情神色，那就是淡漠。

无比的淡漠。

家豪用眼角的余光再次看了看周围的人，再次确定没人注意自己后，双眼对着瓷瓶，眉头微皱，凝视着上面的一点。

在异能的作用下，外面的釉就像洁净的冰遇到一束凝聚的太阳光一样慢慢的融化，但只融化了很小的一个范围，其他的地方依旧坚硬无比。

不过，这小小的一个地方已经让家豪的感觉慢慢融了进去，他的感觉就像一个触手一样，可以感觉到釉的给人的感觉。

瓷器外外表很薄，家豪只是轻轻的凝视就将表面看了通透，视线触及到了里面的中空。无奈之下，家豪只能慢慢的收回视线，尽量让自己所有的视线融入到瓷瓶表面的瓷中而不完全穿透。瓷器很薄，做到这一点只能扩大透视的范围。

家豪将视线全部从釉中收回，瞳孔微散，视线分散开来。

很快，家豪就将整个视线全部融入到釉色中，不仅没有透视透瓷器，反而完美让瓷包围了视线。

之后，家豪慢慢品味着瓷器给人的。

瓷里面有瓷石的成分，虽然高温下产生了一定的化学反应，到那时总体感觉是不会变的。

古井不波状态下人的感觉是无比发达的，很快家豪就感觉到了瓷器的粘稠度。

这个粘稠度……

家豪眉头忍不住皱起眉头来，刚感受到瓷瓶的粘稠度，一个对应的朝代就从家豪脑海中呈现出来。

南宋理宗赵昀！

这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是南宋的，这个瓷瓶不是假的吗？

家豪眉头紧皱。

难道自己记错了？

不可能啊！

家豪清楚地记得各朝各代瓷器的粘稠度，而且南宋的瓷石的粘稠度明显的比现代的淡很多，差异性很大。如果自己真的记错的话，现代的粘稠度远比现在感觉到的要浓很多，那种浓度是家豪昨天家豪第一次感觉到的浓度，自然是记得无比的清楚。

这两者差异很大，绝对不会是同种时期的。

不是现代，又是新仿？

家豪心中深深的疑惑了，为了更好的确认一下刚才的感觉，他再次慢慢的体会着那种粘稠度。

没错，是南宋理宗赵昀的时期的瓷石表现出的粘稠度。

怎么会这样？

家豪收回视线，古井不波的状态也随即消失了。

这件瓷器明明是样品但是给人的感觉确实属于南宋。

难道瓷器在高温下与其他石质发生了化学反应导致了瓷石的粘稠度变化了？

家豪随即想到了一种可能，心中越想越觉得可能，这个可能太具有说服力了。如果真的发生了变化那对家豪来说无异于一个极坏的消息。因为那个化学反应谁也不知道会产生什么变化。

古代烧制瓷器各种配料的比例都很严密，这一点对家豪是有力的，最不利的是古代人掌握不了对温度的精确控制，只能掌控一个大概。一件瓷器烧制的温度1100度和1200度或许看起来没什么多大的却别，但是里面的变化可能就是不一样的。

一个窑口一次烧制的瓷器差别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和下一次或上一次的烧制的大体无差别，但里面可能产生细小的差别。再加上不同的温度下烧制，不同的人烧制……即使同一时期的瓷器也可能在粘稠度上给人的感觉都是不一样的。

家豪越想越觉得头大，本以为发现了异能鉴定瓷器的突破口，没想到这个突破口几乎就相当于没有，甚至有可能扰乱他的正常判断。

这一次就已经扰乱了他的正常判断。

家豪突然有种大失所望的感觉，一切都进展的那么顺利，没有任何的波折，原本以为柳暗花明，没想到却是死路一条。

家豪蹲在原地默默呆着，让心中的苦涩和失落尽情的在自己的心中肆虐。

良久，家豪慢慢的抬起头，嘴角露出了一丝自嘲的笑容。

想着投机取巧没想到自己竟然陷进去了，让负面情绪影响到了自己。

心境修炼不够啊！

家豪微微叹了口气，随即露出了一个很阳光的笑容。

瓷器鉴定本来就不是投机取巧的事情，凭的是一个人的眼力和知识的丰富度，想着投机取巧就像整天想着捡漏一样，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整天想着投机取巧，肯定会丢下原本瓷器知识，这就像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幸好家豪早早的明白的这个道理才没有继续颓废下去。

如果努力是主食的话，那异能只能算是调味品，一个能让家豪家但并不能让他的精神状态得到丰富的调味品。

一切还是需要靠自己的努力呀！

别人可以没有异能来成就自己，那自己也一定可以！

一定！！！

家豪微微一笑，眼神中露出了坚毅的目光。

想通之后，他将手里的瓷瓶慢慢的放回地摊上，既然异能无用那么他的这次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过他和章辉明的约定还算，这次他也要看看自己的水平和对方究竟差多少。

就当家豪把瓷器放到摊位上的时候他的酸盐不经意瞥见了瓷器的圈底。

他猛的愣住了。

一个可能性进入了他的脑海。

显示这个瓷瓶是家的是基于两个判断，一个是器型很差，另一个就是圈底，准确来说只有一个就是圈底，圈底没事，器型也就无足轻重。最可靠的是外面的釉色看起来很像真的。

如果圈底是假的这个判断不注意支持这件瓷器是假的呢？那这个瓷器很可能就是真的。

家豪不抱希望的心再次活络了起来，因为眼前的瓷瓶很有可能是真的。

他现圈底和瓷瓶不配套，而且有的细微的地方看起来很像后来又重新粘上去的。

家豪第三次拿起了瓷瓶，这次专门看足底。

足底的特点他已经了然于胸，专门看圈底和上面接触的地方。将接触的地方看了个遍，家豪也没现什么证明是后来又粘上去的证据，虽然看起来很不协调，但是不得不佩服那个人的黏贴技术，绝对是一流的。

或许是因为失望过，又重新燃烧器希望的家豪心中有个强烈的感觉，那就是眼前的瓷瓶是真的。

可是现在没有证据证明它是真的啊，反而有证据证明它是假的。

家豪一时间也犯难了。

他并不是一定要捡漏，而是通过一系列的判断将自己学到的只是串联起来，并了熟于心，这才是练摊的真正目的。

怎么办呢？

家豪再次想起了异能，要是探测仪还有能量，能够是用就好了，随即苦笑了起来，没想到关键时候还是要靠异能，谁让自己学的知识不到家呢。

家豪不是那种死板的人，有异能不用那是傻子！

接二连三的拿起放下眼前瓷瓶，家豪在这个地方花的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一旁的摊主见状知道事情或许还有些眉目，一般花这么长时间看瓷器的都是不把握的，也就是最后可能买也可能不买。

于是他也就放任家豪在那看，现在还不是说话的时候，多言必有失，尤其是在古玩这一行，要么你说的点子上要么你别说。摊主自认无法说出这个瓷瓶的真假，毕竟那个圈底在那放着呢，还是让买主自己纠结去吧。

索性他就不再去管家豪，让家豪自己去看。

刚然精神力虽然消耗了不少，但幸好及时的被打击的失去了古井不波的状态，精神力也在家豪愣的时候有所恢复，要不然就算现在他现了足底的问题，也无法去透视观察。

看来，老天还是偏向自己的。

家豪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古井不波的状态已经不能再用了一天用一次已经是极限了。不过是看里面的情况，又不是去感受，根本不需要古井不波。

微微活动了一下双脚将酸麻干驱散掉，家豪集中精神，透视眼慢慢的施展开。

这次透视眼张开用的时间明显的比以往的多，家豪也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精神力的枯竭。

应该可以支撑到自己看完整个圈底的内部。

家豪稳了稳心神尽量不去想其他的东西，乱想也是很耗精神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