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次元倾尽天下终成伤章节

十八章 病势危急 告

推荐阅读: 我在足坛疯狂刷钱将进酒三国从救曹操老爹开始宦妃还朝我投篮实在太准了我的细胞监狱系统逼我做皇帝首领宰今天也想被咒术师祓除暗黑系暖婚夫人每天都在线打脸

(17)

苍穹之上尽皆都是腥风血雨般的影像,似熔熔岩浆滚烫有温度的红透火光飘摇在夏若的眸里,她麻木地看着那本该是朝官手持玉笏面带祥和的早朝之地,此时遍地是尸身血滩,修罗炼狱。

空气中尽皆是血腥之味,直引得她腹中翻腾不已,夏若静了所有的心神,举目看那片被刀光血影浸染得沉沉肃杀的临时战场。

上一瞬还鲜活着举剑呐喊的兵卒,在下一刻便被对方砍颈刺腹,或许家中尚有翘首盼望他们解甲归田衣锦还乡的父母妻儿,可如今却早成一抔比黄土淤泥更不堪的残躯,连魂魄都不得归所。

夏力在她身后捂鼻后退了几步,被掩住的口发声也略带了哑意,“阿姊,我想回去了。”

夏若回眸去看他,拉住他的手不欲让他离开,“都是上过战场曾经杀过敌的人了,怎么还禁不住这个?不过是远远地看着而已,又不是让你亲自挂帅上阵去剿了人头,不必害怕。”

他讷讷不肯开口,却是突然有几缕雨丝自上方拂至脸上,减了些许心头的焦灼,他不在意拂去,眉头有些蹙起来,“怎的竟下起雨来了。”

“已是入夏,这场雨也该下了,”夏若漫不经心道,“只是担心兵士的尸首受了潮,便不好入殓,更怕生出疫病来。”

夏力未说话,只点了点头,夏若不再看他,转了眸去寻远处的林嗣墨,他负手而立,面容上带着几许纵意轻笑着不知在与田双河说些什么。

杜典已亡,他方将士也纷纷弃甲缴械,只求唯一的主上能宽宏着不计前嫌,以保全最终的性命。

林嗣墨微笑着看那些如蝼蚁般的残骸,面上竟显出一丝残忍之意,夏若偏了头便想回去,林嗣墨却突然注意到这边,阔步带笑便走了过来。

夏若躲避不及,只得立在原地候他挺拔身形越发逼近。

他收敛了面对那些苟延残喘之兵卒的冷酷无常,露了许多的柔意来问她,“你是何时来的?怎不去我那边?”

“来了未有多久,”夏若无意疏远,却也难似以往轻松笑着,“这应是最后一次平叛了,恭祝陛下国泰民安。”

“这天下是你我二人的,”林嗣墨芝兰玉树翩翩而立,笑得如春风化雨,他怕夜凉,亲自伸手来与她笼了衣领,“阿若,如今天下平定得差不多,你可高兴?”

“我自然是高兴的,你君临天下得偿夙愿,我怎能不欣喜万分,”她垂眸安静着说话,神色被敛下的羽睫沉沉覆住,教人不懂喜怒,“只是你也要注意自己身体,切不可太过操劳。”

他听得她来关心,仿似极快活地长笑了几声,雨势突然大了起来,他来不及说话,忙将她护住,身后的宫侍已是手忙脚乱地撑起八宝华盖来遮雨,林嗣墨低头对面前的她道,“你先回去,这边事务还尚有许多,我处理完便即可去找你。”

夏若本是觉得乏善可陈,索性拉了身后夏力一起,点头便回身离开。

林嗣墨的身形似隐忍着抖了下,极难察觉。

她走出不过十步不到,身后便有人颤着声,惯常沉稳的语气竟带了三分急意七分惊惶尖锐喊道,“墨儿!”

夏若顿住不敢回首,身体软了几分,只顾怔愣地睁了眼去看前方那顺着八宝华盖淅沥而下的雨滴,映在这被血色弥漫的世界里,胜过琥珀玛瑙珊瑚血玉,让人心都牵扯出无端的窒息惶惑。

身后的嘈杂愈发大了起来,夏若耳边俱是一干人的低呼声与惊叫声,稍稍有些突兀的便是太后斥责着宫侍抬来肩舆的缓慢速度。

她无神地回过眼去看了半时,林嗣墨阖目的容颜青白瘦削,已是了无意识却还是将那双薄唇抿得极紧,一副对外界满是抗拒的样子终是显出几分稚气来。

夏力掺着她慢慢往前走,肩舆疾步抬过之时她突然伸了手去抚他已是苍白透青的面颊,触手生寒似终年不化的莹雪,教她的心都瑟缩起来。

她固执地用手按住不让肩舆前行,仿若稍松了手便再也见不到他,李太后急步过来将她狠力一推,夏若踉跄不及整个人都摔在地面的雨水泥泞之中,暗色的地,透出她胜雪白透的脸,已昏睡过去的林嗣墨却是在震荡之余咳出声来,唇角刹时便溢出血花,似罂粟直直灼尽人心。

抬着肩舆的宫侍被吓得不行,更是健步如飞地往前赶,夏若怔怔地看着被泥水污湿的宫装裙裾,原本如湖海澄澈的碧蓝色现已浊乱不堪,那行人愈行愈远,李太后的低斥声也如雾渐散,她终是有了几分醒悟,撑在地上便狼狈爬起来,雨势愈发猛了,她连头顶上方遮雨的八宝华盖都不顾,直直冲进了瓢泼大雨里。

她步子向来就不大,一路疾行着也赶不上前方的肩舆,她身后的宫侍慌得不行,跟在身后并不敢劝她,夏力将她臂腕一拽,死死抱住她,许是有几分痛声道,“阿姊,我们慢些走,你何必如此急坏自己。”

“让我见他一面,放开我,让我去见他,”她声音既低且小,被天际忽来的一道炸雷给严严实实地掩了过去,夏力松开了怀抱,却依旧不放手,“阿姊,我陪着你一起走,陛下会没事的,阿姊,你不必害怕,好好地与我走。”

她如孩童惴惴,讷着声说不出话来,只睁了一双比夜色更要幽深的墨瞳带了哀色来看他,夏力不忍,回过头去轻轻握住她的手,“阿姊,相信我,陛下不会有事的。”

白术身在西南边的摘仙殿,被太后传了,也是急急忙忙地赶来,来不及擦干发梢襟裳的雨水,正待进勤政殿与林嗣墨诊脉之时,却突然被廊柱之侧的少年高声叫住,“白姑娘,若有在下能帮到的地方,请白姑娘一定要告知在下。”

她本是急切着心,担忧林嗣墨的病况反复,却被这突然乍起的略带熟悉的声音惊得回过头去,那少年眉目微湿,正是前不久才晋升为二等车骑将军的夏力。

他似在外面逗留良久,抄着手的站姿都有些不稳了,却还是坚定地恳求道,“若有在下能帮上忙的地方,还万望白姑娘能让在下尽全力以助。”

她不及多说,匆匆颔首便进得殿去,病榻之侧却是跪伏着一名女子,她身形极是眼熟,正在愣神之际她却微斜过眸来,长发垂着蜿蜒顺延在殿内透着灯烛的地砖之上,意态楚楚,眼波幽深无垠,也是一副西子体弱之姿,柳眉微蹙丹唇紧抿,可堪让观者动容不已。

夏若微抬眸看向来人,虽是哭了多时,朦胧着泪眼也还是极快便能分辨出来人正是白术无疑。

她伸手让宫侍将自己扶起身来,默然推至了一边。

眼光再转到白术垂眸搭脉的右腕之上,她沉沉的心境全都被她轻按在那人脉搏处的指尖牵动着,白术蹙眉良久,终是站起来微叹了气。

李太后忙开了口问道,“陛下情况是何走势?”

夏若的视线攫住白术一张一合的唇间,死死盯视住不肯挪动半寸,她微垂了首去答:“陛下血气紊乱,想是在之前蛊毒未清之前又劳心过虑,故而身体禁受不住,才突发晕厥吐血之症。”

“蛊毒?”李太后有些惊诧,“为何这样大的事情,哀家从未知晓过半分?!”

“太后那时也身体微恙,况陛下引来的毒,也只怪臣妾,”夏若敛眉朝李太后埋首俯跪下去,“是现已离宫不知去向的董太妃,在之前与臣妾种下蛊毒,陛下不慎惹毒上身,都只怪臣妾一时大意,臣妾会派人去民间搜寻董太妃的下落,逼她交出解毒之法。”

李太后有些薄怒,言语中依旧是从前不喜之色,“既是因为你,那便由他自己担这苦果去,他若要那这天下都与你来做玩物,最终的摊子,自然也只能由他一人承着受着!”

夏若尚还跪着,垂首不语,李太后恨恨一哼,拂袖便带着她自己宫人拂袖而去。

宫灯幽幽地亮着,夏力自殿外迟疑着走进来,低声道,“太后怎的好似生极大的火气……”

夏若正跪在冰凉地砖上的身影纤细得不盈一握,映在他眸子里搅得他心惊不已,他连忙快步走上前不由分说搀起她,“阿姊,地上这样凉,若你也有个好歹,这天下难道就不要了么?”

夏若蓄了极多的泪来看他,他心中疼惜得几欲裂开来,忙轻言道,“如今天下刚定,阿姊也在之前道叛乱都已清剿,以后便是享福的日子了。”

“享福的日子,”她的话音飘飘渺渺,在空旷得呼吸声都微不可闻的殿内轻如鸿毛,“若是我身边没有了他,还谈何福气喜乐?”

身边人俱是怔住,良久夏若又开了口,“传本宫旨意,”她眉目忽而又现出坚定执着的璀璨神采来,“代帝下诏:于全国各地招贴皇榜寻人,不论城镇乡村,一律布满告示,贬董太妃为庶民,见者若生擒之,立赏黄金三千两,封六品京官一职,如有包庇者,一律凌迟处死,将其首级挂于城门示众三日!”(未完待续)

相关小说:传奇再现我们都是坏孩子天才杂役我的系统总想逼我表白带着无限手套在万界无敌傲天战神末日生存大师大宋最狠暴君唐朝小闲人狄仁杰之风云武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