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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紫寿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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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护不明白周宫翔究竟是什么意思,忙说:“周先生,难道您甘愿在这里白白牺牲吗?”

周宫翔:韦护啊!我也是人,怎么会不怕死?可是现在紫寿诬陷铁虎军造反,来掩饰他们残杀爱国-军人的事实,如果我走了,谁来在这亚图姆星上,为几千万铁虎忠魂喊一声冤?再说,你速度再快,你能救走我一个人,你有时间救走代表处所有人吗?

韦护:……这,可是留下来就能为黄飞虎军团长他们喊冤吗?

周宫翔:有,一定有机会。这里有西野门的敌人,也有西野门的朋友,还有大批不明真相的中间人士。我留下,就说明我西野门问心无愧;我留下,就会传播出真相的声音;我留下,无论生死都会引起社会各界的关注,让殷商会的顽固派,不得不与我当面对质!为了不让紫寿再玩当年那对我们“诬良为盗”的把戏,我必须留下来面对一切!

韦护:但是……但是只要您在亚图姆星上,就是在紫寿的枪口下啊!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如果他们不给您说话的机会呢?

周宫翔:(笑)那么你愿意和我战斗到最后一刻吗?

韦护:(耸耸肩)我还有选择吗?

周宫翔:(微笑)放心,我不会让你陪葬。我们作好最坏的打算,但一定会尽力争取最好的结果。我们揭露紫寿阴谋的传单,已经在亚图姆星各个城市上传播,我甚至安排人送到了南鄂帮、北邙军、碧游代表的面前,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过去的悲剧或许无法重演。

韦护:(叹息)唉,但愿如此吧……

周宫翔:杨任还好吗?

韦护:已经通过幻都星的秘密通道送回玉虚总部养伤了。

周宫翔:他的眼睛……

韦护:虽然被申公豹完全毁了,但与大脑连接的视觉神经还在,以我们玉虚科技,或许还有其他方法帮助他恢复视觉。

周宫翔:(愤怒)申公豹,又是申公豹,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据亚图姆秘密弟子传来的消息,这次铁虎军被围杀,申公豹也是策划者之一,还派了内奸影响了铁虎军高层决策。只可惜申公豹做事太过严密,阴谋得逞后,我们的兄弟才得到情报。他真的是对我们太危险了!

韦护:……周先生,我遇到了突围出来的南豹舰队,他们正避开敌人搜杀,准备去与其他两个铁虎军师团会合。我听周纪说,这条路线是管鲜强行制定的,难道说管鲜他就是申公豹派去的内奸?

周宫翔:不可能,三师兄的性格我知道,虽然固执己见,但绝不会叛变投敌。

韦护:但是我们行动队的人发现,铁虎军被灭后,管鲜堂而皇之地出现在殷商统治区,而且周围还有“一厅”特务潜伏着……

周宫翔:(苦笑)看来我们的三师兄又被敌人利用了,而且现在被利用着却不自知。命令行动队的兄弟,及还未暴露的秘密弟子,谁也不得接触三师兄,派高手暗中保护就可以,不要让特务们注意到。

韦护:是!

周宫翔:(感慨)为了消灭我们,紫寿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就连我们内部的弱点也被他们利用。斗争会越来越激烈,我们也正处于最黑暗的时刻,但光明必将到来,我们一定会坚持到那一天!

此刻,本应踌躇满志的紫寿,现在却陷入烦恼之中。精心策划的铁虎军叛变事件,在公布伊始,一度受到过以部分学者为主的相当部分民众愤慨呼应,要求“彻查西野门”的呼声一度占领了各大媒体的头条。

可惜,仅仅在一夜之间,“一厅”特工的事先秘密行动、铁虎军中的星龙社密探、围攻铁虎军时双方兵力对比,本应作为高度机密的种种细节,都像花边新闻一样被民间广为传播。

来自社会各界的质疑,让王桂馨领导的宣传部门疲于应付,紫寿批准的宣传稿完全不起作用,反而漏洞被一点点挖出。

更要命的是,定光与羽翼代表碧游来劝说殷商会罢手,让一直希冀宇宙联合军施以援手的紫寿不由踌躇起来。他实在没想到,曾支持自己清剿西野门的通天,现在却一反常态,要求维持合作现状。

紫寿为此简直就要陷入疯狂,他不明白整个宇宙是怎么了?为何西野门一下子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而他紫寿作为金乌军队最高统帅的尊严,仿佛一扫而光,就连昨天还口口声声支持他紫寿严肃军纪的“书呆子”们,今天却痛心疾首般请求紫寿以大局为重。

妲己劝紫寿不必被那群无聊者所干扰,申公豹也发密电表示,愿意派“一厅”特工让某些不识时务者“闭嘴”。但紫寿很快发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因为就连崇黑虎、阿尔顺、崇应彪都纷纷来询问泾星事件的真相,让紫寿愈加郁闷,将自己关入办公室中。

大门突然打开,紫寿正要叫进来者滚出去,却发现那人是好友卓尔文,他又沉寂了下去。

卓尔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矗立在紫寿面前,明明心头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不知过了多久,紫寿忽然问了一句:“飞虎是怎么死的?我不是说过,尽可能将他活捉回来吗?”

卓尔文:(伤感)根据奎尔报告,他本来想亲手抓捕飞虎,但飞虎全力反抗、一心求死。飞虎的武功,你是知道的,即便是奎尔,也阻止不了他的选择。

紫寿:(伤感)咱们兄弟三人,当年反抗瀚洋军团与震旦旧政府,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生死关头,才能有今天的成就。现在想想,我们同生共死的往事,就仿佛发生在昨天一样,可如今……飞虎,就这样走了,不值,不值啊!

卓尔文:这是飞虎的选择,他的脾气,你知道,谁也改变不了他作出的决定。还记得吗?有一次咱们两个突袭敌军,中了埋伏,所有部下都牺牲了。别的支援部队都遭到了敌人阻击,支援困难,老会长为了避免更大损失,已经下令撤退,结果是飞虎硬带人杀了进来,救走了我们。还记得会长质问他为什么不执行命令时,他怎么说的吗?

紫寿:(笑)他说通讯器被敌人打坏了,所以没听到命令。其实那根本就是他自己打坏的。仔细想一想,飞虎从来都是一个胆大包天的家伙!(伤感渐渐恢复)可惜现在飞虎已经不在了,就跟黄娥一样……卓尔文,我做错了吗?

卓尔文:……紫寿,你没有错,我们必须要保住殷商会,保住我们与飞虎曾经共同倾注心血的殷商军。

紫寿:但是现在我们能保住吗?我以为如此精密的策划,一定可以让大众相信铁虎军因叛变被灭,没想到他们宁愿相信周宫翔,也不相信我!

卓尔文:(忧虑)现在已经不仅仅是周宫翔的问题了……

紫寿:(惊)怎么说?难道又出现了什么变故?

卓尔文:“天罡星”黄真被八景袭击了,现在八景站到了西野门和玉虚那一边,对我们很不利啊!

紫寿:八景?怎么又冒出一个八景?

卓尔文:紫寿你有所不知,我们鸿钧主要由三大组织构成,碧游、玉虚,还有八景。

紫寿:怎么过去没你说过这八景,他们也渗入金乌星系了?

卓尔文:这个八景最难让人琢磨,他们飘忽不定却异能惊人,八景首领“李聃”也是震旦后裔,本领深不可测,就算是玉虚掌门元始、我们大首领通天也甘拜下风。最重要的是,李聃深受宇宙联合军领袖玉皇的信任,他对玉皇的影响远远大于我们碧游。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好,一旦八景正式与我们为难,宇宙联合军的支援就永远到不了金乌星系了!

紫寿:(烦恼)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们现在事情已经做了,骑虎难下,根本不可能回头了!

卓尔文:好在我们只完成了第一步,还没有开始第二步,只要不动西野门,就可以表示我们只是惩处叛军,并非有意挑起内讧。对于镇压铁虎军的事情,我们绝不认错,但也不再扩大化,对于铁虎军俘虏,以“重新集训”为名囚禁到集中营,不处决也不释放。铁虎军编制取消,西周军与西野门丝毫不动,这件事就此不了了之。反正砍了西野门一条手臂,让他们元气大伤,以后有的是机会,再一口口咬死他们。

紫寿:……这样也好!只要能换取到宇宙联合军的支援,我们殷商军就会越来越强大。只要巩固住防线,让凌霄军攻不过来,再进一步划定战线,我们就能赢取时间!既然西野门部队喜欢在沦陷区内部作战,那好,只准他们在沦陷区行动,严禁他们靠近我军任何实际控制区。这样,凌霄军为了能源,就必然跟西野门西周军狗咬狗。照此下去,我们日益变强,西周军日益变弱,等宇宙联合军将来帮我们打赢了这场仗,我们一定还会有机会的!

就在紫寿有所决策之时,吕尚已经紧急回到西岐星,将一切报告姬发、南宫适。

周宫翔的加密电报也随即发回,得知周宫翔的决定,三人虽然明明知道西野门老四的决定没有错,但是他们又怎能不为亚图姆星上的战友担忧?远在西岐星的他们,面对殷商会的诬蔑又能做什么?

就在他们即将有所决议的时候,急促敲门声突然响起。

姬发知道,能不经警卫通报,就敢直接来敲门者,必然是西野门中舰队长级以上的重要人物,他立即高声请入。

但三位高层人物万万没想到,来者进门就跪倒在地,哭泣请命:“掌门、顾问、军团长,请批准我去攻打殷商军,给我父亲报仇吧!”

看清来人是钢甲师团麾下炳灵舰队长黄天化,也就是黄飞虎的长子,南宫适怒斥起来:“黄天化,你疯了!难道你们不知道我们西周军是干什么的吗?你要打殷商军,打哪支殷商军?是崇黑虎,还是窦荣?掌门定下的规矩你忘记了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黄天化:(悲愤)但他们现在何止是犯了我们?我爹、铁虎军,几千万兄弟姐妹的命都没了!我们还要跟殷商军和平相处下去,凭什么?

南宫适:(怒吼)就凭我们是西周军,不是殷商军!

黄天化:(不服)可是掌门也说过,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掌门,现在殷商军还不算“犯”了我们吗?

姬发搀扶起黄天化,悲痛回应:

“天化,没错,你父亲他们的牺牲,是一笔血海深仇,我们应该报仇。

但是,围攻我们铁虎军的,是殷商会中一部分顽固分子,我们不能把所有殷商军都当作敌人!

而且凌霄军虎视眈眈,我们要报铁虎军的仇,就必须跟紫寿全面开战。当然,我们有渭水岐山的天险,殷商军现在又只剩下亚图姆、白虎两颗大行星,打起来就算占不了便宜、也吃不了多大亏。

不过,如果我们退回这西岐,殷商军又进一步元气大伤,到时候还不是让外星侵略者渔翁得利?到时候最受苦的还不是金乌星系的同胞?

我们可以反击那些顽固分子,但我们的反击必须要顾全大局、重视民众利益!”

黄天化:(不甘心)难道说,这个仇就不报了吗?

吕尚:报仇的方法有很多种,殷商军灭我们铁虎军,主要目的就是要削弱我们的力量。现在最好的复仇,莫过于重建铁虎军!铁虎军不亡,反而更加兴旺,就可以让紫寿寝食难安!

黄天化:(若有所思,起身敬礼)掌门、顾问、军团长,我请求调往铁虎军,继承我父亲的遗志,继续抗击东面的凌霄妖、金乌奸和殷商军顽固派!

姬发:(面露不忍神色)天化,东面的情况比西面要困难得多,你父亲已经战死,如果你再有什么不幸,你祖父黄滚那里我怎么交待?

黄天化:我就是从祖父那里赶来。祖父有话:“我黄家绝无贪生怕死之辈。”父亲、叔叔不在了,我在;如果我不在了,我的弟弟们自然会来参军;如果我弟弟们也不在了,只要我祖父一息尚存,他也可以重穿战衣!

听了黄天化一番话,姬发等人无不动容,姬发不由感慨称赞:“金乌星系有黄家一门忠烈,是我们同胞的光荣!吕尚、南宫适,我们可以开始起草全新的铁虎军‘任命令’了!”……

于是数天之后,西野门电台向全星系宣布,拒绝紫寿的解散令,铁虎军将继续坚持战斗。同时电台还颁布了泾星事变后,铁虎军职务的变化。

不过,并不是所有信息都公布于众,由于人手不足,铁虎军不得不召回部分隐蔽战线或深入敌后的将士,从而形成了这老旧结合的新阵容:

闳夭被任命为铁虎军新任军团长,同时继续兼任坤友师团长,,下设翻羽舰队、罗榭舰队、震旦舰队。

龙吉将率领一些部下从震旦星潜出,正式组建正规军中的震旦舰队,而震旦星上的游击部队由洪锦指挥,依然隶属龙吉麾下。

另外,邓婵玉正式被任命为罗榭舰队副队长。至于生产舰队与医疗舰队,不再建立总队,分散到各师团中分别建立大队。

闻聘继续担任嵩天师团长,原有越影舰队、二郎舰队、辉舰队不变。

魁泰师团番号不灭,师团长由原西周军生产舰队护卫长“季随”升任。下设(黄天化)炳灵舰队、(韩毒龙)怒龙舰队、(韦护)天陀舰队。由于韦护的调任,幻都星行动队改由乔坤指挥。

同时受到影响的还有西周军钢甲师团,由于黄天化舰队的东调,西岐派出薛恶虎统领的猛虎舰队补入,加上季随带走部分军队,西岐的护卫实力短期内将大大减少。

但西野门是下定了决心,即便总部危险增加,也一定要迅速恢复铁虎军。

另外,鉴于殷商军的无耻背叛,西野门也正式拒绝再执行紫寿的调动令,铁虎军将坚持在青龙区、震旦区继续作战,不再西移。

从电台里听到这一宣布的紫寿勃然大怒,但是在卓尔文的劝说下,他思忖再三,公开通知周宫翔两件事:

第一,无论西野门再建立多少部队,殷商政府只会支付一个军团的军饷与相应军需能量,绝无破例,但西周军团可以升级为兵团。西野门麾下部队,只要不再接近殷商军防区,紫寿也将严格约束部下,禁止再招惹西野军队。此命令将传达到各个区域的殷商军中,也就是说不仅是白虎区的部队,包括青龙区在内各星域殷商官兵,都必须遵守这道命令。相反,只要黑松星的事情再发生,紫寿不保证类似泾星事件是否会重演。

第二,铁虎军番号在金乌军序列中已经完全删除,就如同北邙军、南鄂军已不可能单独存在一样。西野门在沦陷区内的一切部队,无论名称是什么,都将被视为西周军麾下。

当周宫翔将紫寿的意思转达给西岐,姬发、吕尚、南宫适相视一笑,他们知道紫寿这是有意想淡化此事,却又放不下面子,更是一心要把西野门子弟兵逼到战争最前沿。

西野门也很快公开做出回应:

一是正式将西周军团军部升任为西岐抗敌兵团总部,南宫适为兵团长。崔英升任为西周军团长,与闳夭这个铁虎军团长平级,甚至连赵丙统领的抗凌霄联军,也归属兵团。

二是敦促殷商政府尽快释放以“集训”为名关押的铁虎军将士,让他们重返抵抗凌霄盟的前线。

自此之后,金乌星系内的两大抗敌力量殷商、西野正式名正言顺地形成,彼此分庭抗礼、各自为战。

就在紫寿还愤怒于,西野门借机重亮西岐军名号的时候,他不知道,旁观已久的凌霄军,非但不感谢殷商会的灭“虎”恩情,反而对殷商军酝酿着一场更为残酷的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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