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行歌收起长剑，他看着满脸恐惧的白书琼，想要斩草除根将他彻底诛杀，可想了想，终究是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这还是你第一次叫秦书琼哥哥吧？只是不知这种时候的一声哥哥，秦书琼听了，会是何等感想。”楚行歌的声音缓缓响起。

白书琼听后，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起来，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兄长，他心头一向是极为鄙夷愤恨的，一是因为他出自世俗，终究难以入得了他这位百子殿天之骄子的眼，其二，便是因为他害怕对方抢走自己的地位。

他心头明白，哪怕自己再如何鄙夷不屑，秦书琼这样年纪轻轻便凭借自己晋入掌灵境的顶尖天骄，日后的成就，终究不会是自己可比的。

也正是因此，哪怕秦书琼在他面前再如何谦卑恭敬，甚至如仆从一般随叫随到，他也从未曾叫过一声哥哥。

如今，却在许灵颖的威胁下不得不开口。

他咬着牙，神情有些复杂，沉默半晌，终究只剩下一声叹息，踉跄着迈步离去。

麾下弟子尽数被斩杀干净，仅凭借他一人，已经没有在此地争夺宝物的资格，到了此时，也只有黯然离开这一条路可走。

楚行歌的目光倒是早已不再关注白书琼，也不在意他心情如何，他正看着许灵颖的背影，忍不住皱起眉头。

“她被杀戮冲昏头脑了。”楚行歌叹息一声，“这并非一件好事，万物生灵，也并非只有枯败与湮灭，还应该存在着生机，这样下去……恐怕会衍生出祸端，让她非但不能掌握这部功法，反而会被这部功法操控。”

他露出一抹担忧之色，思索片刻，只剩下一声叹息：“若是陈询还在就好了，他一定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不过……眼下也只能暂且听之任之了，如今，还需要许灵颖的力量。”楚行歌抬起头颅，遥望远方，真正的敌人还没有出手，还没有露出狰狞的爪牙：“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你们也应该出现了吧。”

他所指的，自然是叶蕴尘三人。

他们都是老谋深算之人，自然不会在第一时间出现，直面如此多觉醒者的怒火，而是要隐藏在暗处，等待他们为了宝物自相残杀，再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出手。

楚行歌知道，恐怕此时此刻，他们正躲在暗处，遥遥看着这一幕，嘴角的笑容一定狰狞到至极，如同猎人看到了心仪已久的猎物。

但他们很有耐心，在等待一个足够好的时机，这也是身为猎人的必修课之一。

于是楚行歌盘膝坐下，开始恢复灵气，他也在等待，等待叶蕴尘等人现身的一颗。

他也是猎人。

躲藏在猎人身后的……另一个猎人。

“陈询。”楚行歌在心头默默道，“你未曾完成的心愿，便由我来替你实现。”

“我会用叶蕴尘等人的头颅，来祭奠你的在天之灵。”他身后长剑微微颤抖，似乎也有些激动的样子，发出凌厉的剑吟。

而在他手心，一粒晶莹剔透的丹药一动不动，发出莹莹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