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方白山的神色，忽然变得冰冷下来，他看着陈询，话音显得有些冰寒，“陈询道友，这样的笑话可不好笑，答应的事情，岂有轻易反悔的道理？”

“我何曾答应过？”陈询淡漠道，“你问我可敢与你一战，我说有何不敢，这如何算得上答应？这一战，我自然是敢的，只是不在今日，而是在乾坤大典上。”

他看着这位来自方家的少年天骄，淡淡道：“自然，前提是你能撑到那一天，不会在此之前便被人淘汰。“

他的话语中透着硝烟，不再像一开始那般平和。

与道友交战，自然是人生难得的快事，但若不是道友，那这一战，还是留在战场上吧。

“是吗？”方白山冷笑一声，他身旁的几位少年天骄眸中也闪过冰寒的光芒，虎视眈眈地模样。

“希望你不会因为今天的决定后悔！”留下一句狠话，方白山就此离去，他心头虽然勃然大怒，却也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蛮不讲理，什么时候又该将心头的怒火收敛起来。

这一年一度的天骄会，可不是他能放肆的地方。

陈询平静看着他们离去，目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他待人平和，却也实在不擅长忍气吞声，若是不喜欢的人，便是来自方家的所谓少年天骄也不会担待半分。

方无缺这时却是叹了口气道：“你已经知道了吧？”

“什么？”陈询微微一怔。

“我的身世。”方无缺道。

陈询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其实你不必因为我便如此。”方无缺沉默片刻后道，“方荀伯与方白山，都是方家极其厉害的人物，若能与他们结识……”

“并非是因为你。”陈询摇了摇头道，“我只是不喜欢他们，仅此而已。”

方无缺露出一抹笑容，他不知道陈询说的是事实，还是单纯想让自己好受些，但无论如何，今天辛亏有他在，才让自己的心情好受许多，不至于彻底崩溃。

事实上，陈询之所以拒绝，既有他口中所说的原因，也是因为方无缺。

无论前者还是后者，都足够让他说不，而如今两者相加起来，自然更不必再有丝毫犹豫。

他与方家这样森严的地方，实在有些不搭。

“看来回到这方家，也不一定会让我高兴。”方无缺摇头苦笑一声。

今天的所见所闻，实在让他寒心。

陈询也深有同感，才刚刚接触这方家，对方便已经在陈询心头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古老、强大、神秘。

却又冷漠、刻板、不近人情。

生在这样的地方，倒还真不如寻常百姓家。

“但我依旧要在乾坤大典中取得前一万名。”方无缺忽然开口道，他端详着看了一眼四周，其中的许多富丽堂皇，似乎距离他所处的世界极为遥远，却又像是触手可得。

他不喜欢这一切，但他至少要回去看看他的父母，这偌大的方家虽然冰冷，但也并非一无是处，有许多值得缅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