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一片静默，连呼吸声都显得有些急促，陈询脑海中轰隆隆一片，不断的思索中。

金蝉子只平静看着这一幕，没有打断，他也希望陈询去思考，如此一来真正得到答案之时，才会如获至宝，牢记在心。

半晌之后，陈询忽然望着金蝉子，目光肃穆道：“什么是道？”

这还是陈询第一次与金蝉子目光相对，说来奇怪，金蝉子竟从陈询的双眸中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压迫力，仿佛他才是那个超越了掌灵境的古老存在一般。

“万古不变之至理是道，轰轰烈烈之大变革是道。”金蝉子平静开口。

“万古不变之至理……”陈询喃喃一声，心头有所明悟。

所谓的万古不变之至理，便是那群先贤圣哲留下的伟大学说，佛儒法道，乃至其余种种，这些都是道。

一旦明悟，便可以借此登上天路，秦书琼便是走的这条路，他在白家先贤的学说中有所明悟，得知其真谛，也便得到了“道”，得以踏入那个境界。

这也是为何登天路觉醒者为何会在世俗界罕见，却在古老势力中层出不穷的缘故，他们追寻先人的路，自然如有神助。

可轰轰烈烈之大变革又是什么？陈询无法知道，只是默念之时，便忍不住觉得心神震荡，热血沸腾。

“不错。”金蝉子见陈询明悟，眸中光芒不由再度微微一闪，他呼出一口浊气道，“但这第一种道，终归只是在追寻前人的路，没有自己的开扩与改变，因此，他们自然要在南天门前三叩首，修行道路的终点，便是自家大祖师到达过的终点。”

陈询眸光一闪：“那若是轰轰烈烈之大变革……便能找到第二条修行路吗？“

“并非是第二条。”金蝉子道，“只是在第一条修行路中开了一个岔口罢了。”

他看着陈询道：“这第二条修行路的名称倒也好记，你可要听一听？”

陈询目光亮起：“这是自然。”

金蝉子淡淡点头：“不过你听后若是爆体而亡，那可怪不得我。”

陈询怔然。

“承受第一条路的反噬，所依靠的是精神力强弱，这一点自然好判断，但这第二条路却是不同。”金蝉子淡淡开口道，“听后是否会爆体而亡，所依靠的，是胆魄。”

“胆魄足够者，哪怕是凡人也不会有有恙，而若是胆魄不足，便是登天路境界的修行者也会在顷刻间爆体而亡。”

他看着陈询，目光肃然，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模样：“你可还要听吗？”

陈询一怔。

他沉默片刻，霍然抬头，答道：“有何不敢？”

“那便好极了。”金蝉子于是又露出一抹笑容，一字一句地念道：“敢上云霄千层阙，开得俗里万户门，来日俯身邀明月，诸君共饮三百杯。”

他念得极为缓慢，几乎每说一个字便要停顿片刻，显然是害怕陈询真的爆体而亡。

但好在未曾如此，随着这话音落下，陈询依旧呆滞在原地，他感觉自己心跳前所未有地加快，浑身上下热血沸腾。

这四句诗的气魄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