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白忍很久了，这事情他自己知道，了解当年内情的人也知道。

以前为什么不报仇呢？元婴之后，他的实力够了，但是现实不允许。

他可以不管不顾杀了妖王，但是那个时候撕毁协议，大荒怎么办？

罪孽，无论是人是妖都会困死在这里。

现在不会了，他已经找到了大荒界封闭的根源。凭他的修为，他的功绩，他做了又有谁能指责他呢。

“我说谁呢，如此大胆，竟然敢到我的万兽山来。原来是你呀！秦家小儿，龟缩了那么多年。终于想起你老爹老娘了吗？”

孔凌看着眼前的小子，想到被秦慕白毁掉的窝，心里想着一会怎么碾死他才好，但是面上却得保持笑意。

不能发怒，发怒不就代表自己输了吗？他堂堂大妖王怎么能和一个小爬虫计较。

看着秦慕白的修为，孔凌紧紧的咬住牙根，心里却各种嫉妒。

人类就是这点好，寿命虽然短一些，但是开智早，只要有灵根修为涨得快。

区区几百年，秦慕白的修为已经元婴后期了呀。想当年他捏死秦慕白父母的时候，他的眼里可根本没有这个人。

当年，秦慕白在屠妖城发疯的时候，他听了也是笑笑，“小小爬虫，竟敢提什么报仇之事，可笑！”

“怎么了？千里迢迢过来送死，没有什么想说的吗？”当年杀死秦慕白父母的时候，孔凌的修为就达到化形后期多年，相当于人修元婴后期。这么多年了，他也只是堪堪进了一步，但是秦慕白已经达到与他平起平坐的高度。

“早知道当年就杀了他，斩草要除根。”孔凌想，有时候人修说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无论孔凌怎么说，秦慕白的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如果是当年，他或许会恨，但是现在他剩下的只是一种执念，报仇的执念。

沈江说自己有心魔，屠妖城就是自己的心魔。或许是吧，他一直不愿让韩秋过来，害怕苏舒也在这里陨落，这或许真的是自己的心魔。

“那就让我打碎它吧。”秦慕白想。

秦慕白的武器是一把剑。剑身狭窄细长，表面呈火红色，两侧有细齿。

剑一拔出，就发出阵阵低鸣，似乎寂寞了许久。也确实是寂寞了许久了，秦慕白回来之后还未曾与人一战，这剑自然也是好久未饮血了。当然秦慕白和沈江的争斗除外，那种情况无需用剑。

秦慕白什么也没说，却步步紧逼，“孔雀凌宫”被毁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也岌岌可危。

宫内众小妖四处奔逃，被秦慕白顺手杀死的，被倒塌建筑砸死的，被孔凌杀死的，不计其数。

未来得及逃走的小妖都丧命在二人的争斗中。

孔凌看着自己那被毁了一半的窝完全倒塌了，不禁大怒。这可是抓了好多人修才建成的。

“秦慕白，你闯入我万兽山，杀我族人，意欲为何？撕毁两族约定，待它日我们杀入你玄天宗，这罪孽你承担得起吗？”孔凌大喝到。

其实孔凌还真不心疼那所谓的族人，下面死的所谓的族人，有多数就是死在他手中的。和秦慕白斗的时候，他可从来没有顾忌到自己的族人，手软。

孔凌一直以为对上秦慕白自己胜券在握，所以一开始并不当回事。当年弱小时鄙视他，就算现在秦慕白修为与自己相当，孔凌也没有觉得自己会输。因为妖修天生就有优势，更不用说血脉高贵，有天赋神通的自己。

但，事情的结果让他心惊。当秦慕白拿出他的剑时，孔凌慌了。

如果是以前的秦慕白，听了孔凌这番话或许会收手，但是现在的秦慕白不会了。

当年人族为了整个大荒已经妥协一次了，害怕妖修疯狂的报复，害怕破坏大荒的平衡，所以他的父母死了也就死了。

“你怕了？”秦慕白问。他的话和他的人一样冷，轻飘飘的。他的剑没有一丝迟疑，刺向孔凌的心口。

孔凌急急忙忙躲闪，还是被划破脸颊，他根本无法完全避开。一粒血珠落在剑身上，“叮”的一声脆响，剑更红了。

“你！”孔凌抹了抹自己的脸颊，一手鲜血，“疯子！”

孔凌是个残暴的人，万兽山在他的统治下，可以说是一言堂。同时，他也是个自大的人，所以就算秦慕白打上门来，众妖修也只能一旁观战，因为孔凌没说动。

没有命令私自动手，万一孔凌认为有人瞧不起他，居心叵测，到最后定然没有好果子吃。当然，如果秦慕白能杀死孔凌也不错。

没了孔凌的压制，大家都有上位的机会。而孔凌一死，什么两族协议，大荒未来，那就是个屁。到时候大荒五洲哪里去不得？

而孔凌看着傻愣愣站在一旁观战的众妖修，很想先把这几位灭了。让他承认自己不如，他无法开口。

在他纠结之际，孔凌又挨了几剑。每一次，看着秦慕白的目标很明确，准备剜他的心，但无论多刁钻，他都刚好躲过，也刚好秦慕白的剑在他身上拉一刀。

“听说妖王还没有尝过元婴修士的肉。其实，在下也想尝尝化形妖修的肉，看看是不是特别的鲜嫩，片成一片片的腌制，或许更入味。”

听了秦慕白的话，孔凌怎么会不知道秦慕白是故意的。

当年抓住秦绍夫妇二人，秦绍为了掩护自己的妻子逃走，自爆元婴。

“哼，本座还未曾尝过元婴修士的肉，将他抬回去，片成一片片腌制，定然十分美味。”

而秦绍的妻子也是个傻的，逃了之后又跑了回来，为了秦绍尸身不被吞食，也抱着他自爆了。

那次，他花了大力气，却什么也没有捞到，反倒受了重伤。万兽山中，一些鼠目寸光之辈蠢蠢欲动，人修趁机反攻，孔凌也是元气大伤。

他以为两族是要不死不休了，没想到人修却提出和谈。

和谈，妖兽天性好动，怎么可能和谈，他才知道了那个惊天大秘密。

“还站着干什么？都给我上，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