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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莫蒂立刻答应了下来。

这不仅仅是出于贪心，也是在满足他自己内心的好奇。

生活在城市中的他自幼便和文字、数学和金钱打交道，对于未知的事物和复杂的机械充满了兴趣——尤其是当一台能够被魔法所驱动的、装有硕大齿轮的黄铜机器摆在面前时，他从中嗅到了无穷的机会和未来。

“太好了！”艾莉丝突然就笑了出来，吓得莫蒂赶忙往边上躲了几步，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向这个明明一向冰冷，但此时却兴奋到极点的女人。

“那要我做什么呢？”虽然被吓到了，但他完全可以理解艾莉丝的兴奋。只是，要处理好一件精密的机器，绝不是仅靠热情就能完成的。

“很简单。”艾莉丝指了一下放在一旁的箱子，“先把那个箱子拆了，把里面的工具拿出来。”

她在命令莫蒂的时候完全没有看他一眼，而是全神贯注于面前这台黄铜色的不知道放了多久的机器，眸中充满了人生得到满足的幸福。

“太好了呢，托马斯。你的心血终于要完成了呢！”

背对着艾莉丝，莫蒂听到了完全不协调于那冷艳美人形象的酥软声音。

——

“好的，我们试试吧。”艾莉丝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机器下部一个巨大的圆柱容器，将那枚魔纹矿石卡在了中间。

“这是热水壶吗？”莫蒂一边用那块没用的亚麻布擦掉手上的油污，一边问道。

刚刚他才从外面的井里打了桶水，倒进了机器里面。而盛水的舱室下面才是放置魔纹矿石的位置——这种结构让他不由得联想起了家里烧热水用的炉灶。

不过……

如果只是一个烧热水的机器，盖在上面的活塞和齿轮又是干什么的呢？

艾莉丝昂起头来，这个身高超过一米七的飒爽女子在气势上一点也不逊色于身旁这位仅比她高几厘米的男人，直挺挺地瞪住了莫蒂。

“没见识。”瞪了莫蒂一眼，她便又低头将小舱室的门合上，然后将手指点在了舱门铭刻的术式中央。

“这将是改变时代的伟大发明！”

在艾莉丝最后一个音节落地的同时，一道道白光从她的指尖分出，沿着铭文迅速爬满了舱门。

接着，莫蒂听到了阵阵的轰鸣和紧随而来的热浪——毫无疑问，那枚魔纹矿石被激活了！

“这是？”不可思议的一幕展现在了莫蒂的眼前——随着温度的升高，活塞开始向上运动，在活塞的驱动下，连接在一起的齿轮和转盘也跟着转动起来，在一轮轮喷出的蒸汽中循环往复。

“这就是蒸汽机？”虽然亲眼见证了这神奇机器的出现，但莫蒂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看着那不断转动的轮盘，他敏锐的市民嗅觉已经告诉了他这个机器将会带来多么巨大的变化。

“没错。”艾莉丝挺胸恰腰，颇为陶醉地介绍道：“而且这还是一个试作品。根据我丈夫的说法，用来加热的燃料完全可以被煤炭所替代，这样一来，凡人们便不再需要受制于贵族、术士和土地的肥沃程度也可以施展出巨大的力量。”

“虽然现在我还不知道它可以用来做什么，但我相信，它将会成为能够和火药、数学并称的改变世界的伟大成就！”

“天呐！”莫蒂发出了惊呼。

不仅仅是因为惊喜，也是因为恐惧。

在循环往复的轮盘和杠杆中他看到了织布机的运作，毫无疑问，一旦这项技术被推广开来，织布工，以及自己家这样的裁缝，都很有可能会被替代！

“这太可怕了！”想到这里，莫蒂无力地坐了下去，空洞地看向地面。

但紧接着，他便抬起了头，直勾勾地看向艾莉丝。

“你有没有想过，这会让多少人失去赖以糊口的工作！”这是一名手工业者对艾莉丝野心的苛问。

“我当然想过。”莫蒂的喝问就像是给艾莉丝的热情浇了一盆冷水，让她看向莫蒂的眼神突然地就不友善了起来：“我丈夫他想得可比你远多了！”

“虽然短期看来，一些人的工作会被取代，但长远来看，蒸汽机可以生产出更多的财富，这样大家就不必像现在这样，为了糊口而沦为重复劳动的工具了！”

莫蒂一脸纠结地看着艾莉丝，却并没有再开口反驳她——一方面，她说的确实有些道理；但另一方面，莫蒂从她对未来理想化的描述中看出，她本人似乎远不及她丈夫有思想。

就例如说，蒸汽机可以生产更多的布料，但是这些布料所产生的财富，真的会送到那些失去工作的人的手中吗？

“啊，她恐怕也只是在复读她丈夫生前所说的美好愿景而已。”莫蒂无奈地耸了耸肩。

不过，虽然心中这么想着，他还是对艾莉丝的丈夫产生了些许好奇——能够造出这种机器，并给艾莉丝留下如此多奇思妙想异端邪说的男人，到底是何许人也？

“喂……艾莉丝！”莫蒂尝试性地直接喊出了她的名字。

“嗯？”艾莉丝看向莫蒂的眼神还是冰冷的，但好像兴奋的孩子一样攥起来的双拳却将她的内心完全展露无遗。

“可以讲讲你丈夫的事情吗？”莫蒂继续问道。

“当然！”听到这话，艾莉丝冰冷的眼眸中好像突然放射出了光芒，喜形于色的她立刻便抛下了还在工作的蒸汽机抓住莫蒂的手便冲上了楼梯。

“喂，你慢一点啊！”被硬扯上去的莫蒂差点摔倒了地上。

但艾莉丝却好像完全没听到。

“好，你坐在这里，听我好好跟你讲。”回到了客厅，她从架子上拿了两个碗，倒上了葡萄酒，坐在桌子边上便开始了回忆，好像在讲述一位憧憬已久的偶像一般：“他叫托马斯·闵采尔，是我父王宫廷侍卫的儿子……”

原本莫蒂的脑中还留着审判官对于那位近侍的偏见，对艾莉丝丈夫的出身没什么兴趣，但随着艾莉丝从她小时候的听闻开始讲起，莫蒂的身姿也不禁端正了起来。

托马斯·闵采尔，波西米亚王国的一名王家骑士，是一个有着真真正正几个村庄作为封地的采邑骑士，虽然骑士只是贵族中的最低阶，但他自幼便接受到了良好的教育，并在当地的贵族冲突中早早打出了威名，年仅15岁便在父亲的引荐下成为了艾莉丝的近侍。他不仅勇武过人，还才思敏捷，经常出入大学和其中的学生老师们论战，就算辩论不过，亦或者对方恼羞成怒，也能用自己精湛的剑术在物理上恰到好处地说服对方。

“而且啊……我跟你说……他还特别爱我！”说到这个时候，艾莉丝已经喝醉了酒，讲述的内容也连不成片，随心所欲了起来：“他经常跟我讲农民市民是怎么生活的，还偷偷带着我到宫廷外头看日出日落！”

“喂，我说你呀！”她说着说着就突然将手指对向了莫蒂：“你要听就好好听啊，别老是晃来晃去的！”

“我没动啊？”莫蒂赶忙张开双臂，表示自己一直以来端坐在椅子上。

“不要……骗我，老娘我看得清清楚楚！”艾莉丝的嘴角又阴险地翘起，笑了出来：“就你这样，还敢说喜欢我？”

“你倒是说说，你喜欢我，能到什么地步？”她又给自己倒了碗酒，醉醺醺地问道。

喝醉了之后，艾莉丝便放开了许多，原本临时换上的轻衣，这个时候也已乱了，一个肩膀上已经滑落，而拘束身形的胸衣也被她脱去，狂野的身材彻底奔放在莫蒂的眼前。

莫蒂再次察觉到了自己的心动。

“我……”莫蒂犹豫着，明明没有喝多少酒，但突然出现在心里的话却让他的脸比醉酒的艾莉丝还要潮红。

“可以为了你不惜一！”

柔软的指腹堵住了他的嘴巴，阻止了最后一个音节的发出。

艾莉丝猛然俯身跨过桌子趴到了莫蒂的面前，眼睛略微眯起闪烁着久违的活泼。

“不许这么说……他就是说完了这句就再没有回来。”

在这种体位下，她宽松的衣服彻底无法阻挡身体的暴露，莫蒂可以将她衣服内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

但同时，他也在艾莉丝的眼眸中看到了一个倒影——是自己的，但却又像是别人。

“怎么摆出了这副表情啊！”莫蒂一副贤者思考人生的神情让艾莉丝觉得有些挫败，这位金发碧眼的美人在醉醺醺的状态下思维已经失控：“不高兴吗？我不漂亮吗！”

“好，我说过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她直接将脸贴到了莫蒂眼前，两只眼睛圆圆地盯着他，葡萄酒的香气直接吹在了他的唇上：“快说，要让我干什么！”

这个时候，莫蒂要……

A：男欢女爱

B：要求艾莉丝将蒸汽机的专利权等等完全转让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