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瑞看来，陈轩现在就是在靠着一口气硬撑着。

只要自己再加一把劲，这个绝顶的天才，就将倒下，而且再也无法站立起来。

看着遍地的尸体，以及在身后那些还在发出惨叫的伤者，方瑞此时的心情反而平缓了下来。

“小子，我不得不承认，你干的很不错！”方瑞看着脸色苍白的陈轩，“我富贵轩成立这几百年以来，从没有被一个人逼到这种地步过。你是第一个！”

在历史上，富贵轩曾经有几次差一点点就被从这个世界上抹除了，但是那也没有现在这样狼狈。

总号中的上万人，几乎被这一个年纪尚不满二十岁的毛头小子给杀了大半，要不是有几个大剑师坐镇，也许在上万人都会死的一个不剩。

不过，现在都已经结束了。

方瑞已经下定决心，他要把这个小子的尸体做成标本，摆放在自己的书房之中——为了可以时刻提醒自己，不要骄傲自满！

在方瑞的心中，能够做出如此的贡献，也是陈轩的荣幸了吧？

陈轩现在确实连移动脚步都很难了，他还能使用的剑光已经不足千道——不是真气不够，而是实在无法操控更多了。

看着方瑞手持长剑，一步步的向着陈轩走过来，方茹实在是忍不住了，挣脱了安蕾的手，张开了双臂，挡在了陈轩的面前。

“父亲，女儿求您了。您就放他走吧！”泪水夺眶而出，方茹跪在了方瑞的面前，“女儿不走了，只求您放他们两个离开。”

方瑞看着她，忽然笑了：“想不到啊，我的女儿第一次求我，居然是为了这么一个臭小子。这真是一个笑话。”

方茹没有说话，只是不停的磕头。

陈轩连站立都很困难，现在就是靠着一口气撑着，想要说出什么安慰的话，也是有心无力。

方瑞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斥着癫狂：“不过不要紧，虽然还差几年，不过现在也勉强够用了。”

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哭得梨花带雨的方茹有些不明所以。

“傻孩子，你以为你真的是我的女儿吗？”方瑞的眼中有着一丝怜悯，“你只不过是一个我的一颗棋子罢了。”

“什么？父亲你在说什么？”

方茹傻眼了。

“这还不明白吗，他其实不是你的父亲！你才是方家的最后一名后裔！”调息了一阵子，恢复了一些精力的陈轩有些明白了，冲着方茹大声喊道，“他只是一直在利用你！”

方瑞嘿嘿一笑：“你这小子倒是知道的不少，不过现在让你们知道真相也不要紧了！”

“十七年前，本来你也要和你的家人一起去死的，只是我恰好发现了你居然是天生的阴厥脉，这才留下你的一条小命罢了。”

“我寻找了多年，就是为了想要找到一个先天阴厥脉的女子，想不到啊，居然就在眼前！”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从方瑞有些混乱的只言片语之中，陈轩脑中灵光一闪，他知道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