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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节 秋水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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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他不敢饮酒,又三番四次的恐吓于我,料定他心虚有鬼,放手一赌,没想到真大赢了一把!……哦,还有!多亏了各位同门的鼎力协助,不然也不可能如此顺利的捉到了这个煞神,我不过是死咬住他,没有让他逃掉而已……”王天逸躬身说道,现在的他换了一身干净的白色衣服,不过头上缠着白色的布条,脸上大小的伤口涂着各色的药膏,手指上也缠着渗出血来的布,整个人看起来就如同一个在厨房里放久了的白色竹笋,长出了斑点来。

不过他这可笑的外形,丝毫没有影响大厅里听他汇报的四个长辈,他们看着他的神情好像看着一个巨大的金元宝,所有人的笑好像都是从皮肤里拼命往外挤,显得的是满面的红光闪闪。

“昨天的事辛苦你了。月海你扶天逸回去好好休息吧。”韦希冲微微挥手,笑着看着王天逸毕恭毕敬的鞠了个躬,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他浑身还在痛。

“这次太好了!”韦全英激动的站了起来:“胡不斩是什么人?!黑道身价第一的杀手!慕容公子亲点的武林要犯!却被我们青城逮住了!这要传出去,江湖上谁敢不敬我们三分?!而且现在父亲大寿的日子越来越近,来道贺的江湖人士越来越多,这是宣扬我威名的大好机会啊!到时候我们一说,岂不是把他们的下巴惊掉?青城威望大大提升,生意也好做了,要做弟子的也会挤破头,我们的银子不是海了吗?!”

一直微笑的张五魁开了口:“公子说的很对。但如何和外人宣扬我派神威呢?这个得商量好。”

这句话一出,韦全英一怔,他马上扭头说道:“对!对!五魁你说的很对,昨天晚上已经有人找过我了,嘿嘿。”

说到这里,韦全英一撩长衫下襟,潇洒的坐回了椅子上,脸上已经挂了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他们说捉胡不斩这件事必可轰动江湖,如果实话实说,就是胡不斩受伤被弟子所擒,造成的影响恐怕不如大家都沾点好处的好。意思是他们想让掌门他们说生龙活虎的胡不斩是被他们几个教官逮住的。”

“这也合情合理啊,”张五魁嘿嘿一笑说道:“反正弟子的武功都是教官教的,弟子们捉的住,教官们肯定也捉的住!而且若是说胡不斩在被擒之前没有受伤,你也听了王天逸说了他听说胡不斩的武功极其骇人,若是他没受伤,这几个没下过山的弟子恐怕都要命丧当场,那么这样的胡不斩也只有经验和武功都老练的教官才能拿的下。不过我担心有两点:一是那凶僧还活着,万一到处乱说就不好了,二是我们昨日赶到出事地点的时候已经人山人海了,王天逸和胡不斩昏倒的地方围的是水泄不通,看到我们这些教官和武师去了,他们反而大声的鼓掌,这可都是嘴啊,我们这次怕已经轰动青州,就这两点,怕万一堵不住传了出去,我们长脸不成反丢脸……”

韦希冲抚掌大笑道:“我就喜欢五魁想的周全,呵呵。不过,我们不打算按他们求的那样说。全英你给五魁说说。”

“五魁,我们和你想的一样,”韦全英说道:“更重要的是,这样抢功毫无必要,因为我们的青城铁训,我们这个帮派打仗本来就很少,武师教官那么高的名声着实用处不大,而且名气大了,万一有人不服要来挑战,岂不是没事找事弄巧成拙?!再说了,若是说胡不斩被我们碰到的时候是没有受伤的,你想想他是怎么逃的?是从慕容世家和长乐帮的高手合围中逃的,这两家的高手如云、猛将如雨,都没能逮住无伤的胡不斩,我们青城却逮住了,那不是说那两个巨头是草包吗?这不是摆明了得罪人吗?”

张五魁眯起了眼睛,问道:“哦,那么掌门你们打算实话实说咯?”

“没错!”韦希冲大手一挥:“就说胡不斩已经受伤了,而我们的弟子力擒此贼!这样不仅显示了我们青城弟子良好的战斗素质,更显示了他们无畏的胆气!你想想,一群孩子,从没下过山,从没历练过江湖,竟能力战不屈,逮住赫赫有名的胡不斩,这是什么样的人才?!要知道,任何帮派招了新手最少也要训练一两年才敢投入战斗、真正使用的!”

“掌门高明啊!”张五魁竖起了拇指,脸上一脸的虔诚崇拜,不过他马上又问了一句:“不过一个手无寸铁又受了伤的丧家之犬让我们的弟子重伤了两个,轻伤了四个,要不要说呢?”

“当然不说了。让他们养好伤再出来见人!不然就找人替他们见人!不这样做怎么显示我们弟子训练好?!这样明年我们才能提高学徒费啊,不过到时候恐怕晚上来送礼的人要踩断门槛了,嘿嘿。”韦希冲说到后面不由的笑了起来。

“这样啊,胡不斩虽然有伤,但毕竟成名有年数了,武功也是威名远振,我们几个小孩却毫发无伤的捉住了他,传了出去,人家还不把我们弟子的花红提高两倍啊。呵呵。”张五魁一撇嘴唇,好像不经意的说道,眼睛却斜看着掌门的公子。

果然这句似问又似自言自语的话让韦全英眉头皱了起来,不一会他拧着眉头站了起来:“父亲,说他们几个毫发无伤不妥。这样的话怕是让别人认为胡不斩那时候已经毫无战力,让我们拣了大便宜,显不出我们的苦战来,我们应该把当时的实情说了,让他们几个带着伤一瘸一拐的去见各个门派的掌门、帮主,这样反而更好。您想,几个从没在江湖打过滚的小弟子吹破天能厉害的哪里去?差不多没有经验的武林弟子在干活前都必须先熟悉江湖,就连训练公认最好的少林弟子恐怕也没有门派要了来马上就要他去护镖吧?这样的弟子我们不要吹功夫如何厉害,不如说他们的勇气如何可嘉,想想面对那样的杀手,都可以奋不顾身的去拚去搏,加上那么好的武功底子,什么门派不欢喜的要命?!”

“啊,公子这样想啊,真是很奇怪啊!”张五魁嘴里却是吃惊的声音,他听见公子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脸上一副听得吃惊的样子,心底得意的笑了起来,他之所以受到掌门父子的喜爱,就是因为他显得总是比他们两个傻,因此确认了他的忠,所以他们才喜欢他。

“全英说的好。”韦希冲沉思了片刻,已经知道了自己刚才想差了,但因为提意见的是自己儿子——未来的青城掌门,心里却没有丝毫不快,有的只是满眼的赞许。

“那就索性实话实说!这几天就让他们去见客人,剑涛还吊着胳膊的吧?那样最好!反正现在已经来的宾客听说我们逮住了胡不斩,都急着要听经过,呵呵,让他们去见客人,亲口告诉他们!”

“掌门,我问了当时在场几个弟子,好像九成的功劳都是王天逸的,像谭剑涛那样的,一个照面就被废了,这样的事让江湖中人知道了…….”张五魁站了起来,说到这里,微微一顿,话锋一转道:“不如我们只让王天逸一个人去?”

王天逸一个人去?

当然不行!

张五魁当然知道!

他故意提了一个明知不可的建议,在等着自己的意见被上头否定,这也是他进谏的一招常棋。

果然韦氏父子一起皱起了眉头,韦全英说道:“这这么行?让人家以为这么多弟子就训练出王天逸这一个?那么就不是我们训练的结果了。这肯定不行!谭剑涛一个照面就被废掉,还有有的人心生惧意、临阵退缩,我也是知道的,这样去说,只能让别人认为我们的训练有问题!”

“嗯,这次一定要突出合作制敌!江湖上的门派对于高手看重的是谨慎和周密,对于新手则看重勇气和合作,显示一个门派弟子的优秀素质,绝对不能突出一个人……”韦希冲脸色凝重的说道。

“而且我们马上就要和慕容秋水公子合作了,如果建立了市场,那么北下的泰山派对我们就很重要,这条人参和马匹的交易路线必然要经过济南,不和他们搞好关系怎么行?要是剑涛跟他叔叔诉苦,说自己苦战受伤我们反而一点表示都没有,那怎么行?!建了市场我们自己也要搞一批货卖给别人,没有本钱怎么行,这就需要银子,计百连的父亲可是京城开银号的大富豪,这笔钱少不得还得求他周转则个。你看看那胡不斩长的那么凶悍,虽然受伤,估计打起来也是危险的很,人家起码还是上了的,又没有逃跑,我们怎能厚此薄彼,传了出去,弟子们谁敢出力?……”张五魁此时趁热打铁,说了起来。

“说的很对。必须周全。”韦希冲彻底明白了,“那就把当时在附近的弟子都算上吧。你们好好想想怎么说。”

“那样太多了,不如定七个人,青城七剑?这样好记,也好编,四人防守,三人追击,您看怎么样?”

“对了,罗天和刘元三两个小伙子人也是不错的,虽然犯了些年轻人好高骛远的小错误,但青年人谁没犯过错呢?他们两个那天正好在附近,马上赶了过去,但晚了一点,只好蹑着胡不斩和王天逸搏斗的那马车狂追,要是他们早到一步,说不定战局不会如此惨烈呢……”韦全英突然看着张五魁说道。

张五魁那天领着一队人第一个赶到王天逸和胡不斩昏倒的地方,哪里见过这两个人在伏击?但他马上就猜到这两个家伙又“看望”掌门了,估计还花了不少银子,他当然就坡下驴说道:“那是,这两个小伙子是很不错的,但一直没有机会表现,又听说在镖局里有些手生,既然他们错过擒敌的机会了,不如我们把他们两个加入七剑吧?反正不是所有参战的弟子都有份的。我看挺合适的,不过索性说他们还是弟子,不过是在镖局帮闲,从没入过江湖……”

三人商议了良久,因为又怕人多了,宾客们看着眼晕,不能执手长谈,最好却只定了五个弟子做为此次擒凶的功臣,号称“青城五杰”,按功劳顺序排序,他们分别是:谭剑涛、计百连、王天逸、刘元三、罗天。

“罗天刘元三,你给弟子们说是在最后战斗的。让他们把我们想的战斗经过都背熟了!我们这样定,不会有人有意见吧?”韦全英对着张五魁问道。

张五魁自然知道这个有意见的人只可能是王天逸,他笑了笑说道:“小伙子人都很好,年轻人不会计较的。”

说完大家一起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

韦全英拍着张五魁的肩膀笑了起来:“五魁,我还真佩服你的气量,王天逸去了杨月海那里,你竟然就让他去了,要知道,王天逸现在可是有大后台的人啊。有了他做弟子,日后说不定会有大大的好处的。”

张五魁马上躬身说道:“公子过奖了,我都是以师门荣誉为重,怎么会在小事上纠缠呢?”

“要是他们都有你这样不争的心就好了!”韦希冲重重的叹了口气。

张五魁连说过奖,心里却想那掮客从自己这里问了慕容秋水和青城谈的事情,对慕容家感兴趣的人的后台定是可怕非常,这样的大鳄以前却对王天逸这个弟子有兴趣,这样的祸胎张五魁哪里敢放在身边,说不定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甫一出山就被杀手做掉了,岂不是白费心血,索性让了他给那愣头青杨月海。

“王天逸不错,真的敢拼命。”韦希冲微笑道:“虽然我们以合为贵,但能战斗的人却不能少,毕竟是江湖啊。关键是他所有的运气是银库的钥匙!不仅要退给他学费,而且直接把他的名字造册进木商行的名单,他的月钱按木商行武师的标准发!我再给他一栋三屋的小宅子,就在青城脚下,还有一大笔赏金,给他说这是给他的奖励。不过宅子和赏金现在先不给,等他出山之后让他接父母来住。”

“为何现在不给?”韦全英问道。

“呵呵,退钱和提高月钱是给他的奖励,但宅子嘛,我怕他知道了他自己的价值,心气高了,被别的帮派挖走了啊。你们好好笼络住他啊。”

“掌门英明。”张五魁躬身说道。

“还有,那个胡不斩呢?可不要让他死了!”韦希冲又问道。

“掌门放心,”张五魁一躬身说道:“昨天晚上,我找到了已经退隐的名医给他治病,现在他已经喝了一副药了,我们也没有什么私牢,就关在弟子禁闭室里。”

“治病?别治好了,他武功恢复又跑掉!能不能治一半?”

“治一半恐怕不能,但是您放心,那里都是铁柱做栏杆,壁后墙里也有,就是一铁笼子,他跑不了。再说他带着铁枷呢,慕容的人很快就来,他还能怎么样?!”

“那就好,宾客们都等着看他呢,明天放他们进去参观我们的战果!哈哈。”韦希冲大笑起来着举起了手,攥了一个拳头,声如洪钟般说道:“青城五杰!光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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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叫我们进去啊?要等到什么时候啊?”谭剑涛的手吊在脖子上,脸上和王天逸一样用药膏和伤药画得斑斑驳驳,身上却穿的笔挺,连长剑都悬着,他看着宴会厅里的灯火通明低声嘟哝着。

现在青城掌门正在里面又一次的大宴宾客,来参加寿礼各色的武林同道坐了有十几桌,而他们“青城五杰”正排队等在门外,等待着把他们已经说了无数次的台词再多说一遍。

“天逸师弟,听说你已经是木商行待遇了,可喜可贺啊,我们最近才听说的,真是恭喜你啊,你也是的,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说一下,见外了不是?!”刘元三排在王天逸身边,他笑着说道,他的手也吊在脖子里,虽然他身上一丝伤都没有。

最近青城五杰不仅平日里一起出动,他们自己也多次喝酒庆祝,刘元三和罗天好不容易捞到了长脸的时候,当然和别人一样对当日的大功臣王天逸分外亲热,加上他们三个以前有过“误会”,两兄弟更是对王天逸格外的拉拢。

“呵呵,我怕你们多灌我酒啊。”王天逸嘿嘿一笑。他现在对刘元三他们芥蒂已消,年轻人本就没什么利益冲突,以他的性格自然很快就对刘元三他们以礼相待起来。

不仅是对刘元三他们,对其他的任何青城弟子,他现在都更加的小心起来,老实说,他现在过的很开心,心里也隐约有些得意,因为所有的弟子都把当成了值得尊敬的人物,没有这个更让年轻人开心的了,更高兴的是,掌门不仅给他涨了十几倍的月钱,更是许诺给他宅子,更是直接把他的名字登录到了木商行的名单上。

这就是说他不用再琢磨出山后如何改行如何谋生了,他前途已定了,如同梦幻一般得到了几乎任何一个青城弟子都梦寐以求的前途。

这是他以往做梦都不敢想的。

加上掌门和恩师们的不断的关怀和爱护,他切实感受到了恩情这种东西那么贴切:他表现在贴身的昂贵丝绸上,表现在荷包前所未有的重量上,表现在做工精良的武器上,表现在每个人对你都是一副笑脸上,表现在未来美好的生活上,表现在你比同门明显的更受重视上,而这一切都让你对赐给这些的人心存无比的感激,这就是恩情。

“天逸,来来来,随为师一起给各位敬酒。”杨月海醉眼迷离的走了出来,扯了王天逸就往里走。

“杨师傅,我们呢?”

“你们等着。”杨月海说道

“中巅啊,来来来,再来一杯。”韦希冲满脸堆笑的站起来亲自给岳中巅斟酒,而对方却是微微的嗯了一声。

韦氏父子和长乐帮的凌寒钩还有岳中巅做了最上首的桌子,陪同的还有张五魁、蒋丹,因为千里鸿公子还没有回来,目前能坐在这个位置只有华山和长乐帮的这两位贵客了。

岳中巅心里却满肚子的气,他前几天和青城挑明了他的来意——就是涨价,果然韦氏父子惊惶失措,没料想后来却避而不谈了,每次都用种种事情搪塞,武林中身份显赫的岳中巅虽然也怀疑韦氏父子是不是脑袋里哪根筋长错了,竟然敢这样怠慢他,但他哪个时候受过这种气,更何况是青城的搪塞,掌门交代的最重要事情没法谈,而且他还打算趁此机会狠狠敲诈韦氏父子一笔,让自己的银库里再满一点,但却成了这样的局势,心里自然恼火的很。

韦希冲看岳中巅不为礼,却不为意,仍然笑着倒满了酒,他心里明白的很:岳中巅现在心里窝火的很,但他还有一招大法宝——那就是慕容公子想建立的市场,一旦这个市场确定建在了青城,要知道马匹和人参还有皮草这些东西的利润是何等的巨大,那青木的利润还算什么呢?

到时候不是青城求华山不要涨,而恐怕是华山来求青城要分一杯羹了,自然是强弱之势逆转。

但现在不是还没有慕容家主的亲自盖的大章来到吗?

所以为了稳妥,华山也是不能怠慢的,自然只能耍“拖”字诀了。

“韦掌门,咱们生意的事情是不是赶紧谈谈了?”岳中巅却没有举起酒杯,更没有起身,他眼睛斜眯着韦希冲,手指敲着酒杯翠绿的杯壁。

“呵呵,中巅啊,最近我这里事情太多,忙不过来。你也看见了,现在这里坐着近百位贵客,每日还有宾客陆续到来,我实在是分身乏术啊,等我办完寿礼,马上谈马上谈。”已经站了起来的韦希冲看要敬酒的人根本不给他面子,脸上不由的有些尴尬,但嘴上却没停下。

“你办完后谈?我们每天那么多生意来往,现在还有你库里还有几批木材没给货款呢,等你办完,我们运来的木材更多了,那时候按什么价格给钱?!难道要我们华山再******给你拉回去?!”岳中巅说到后来眉毛已经挑了起来,面上隐约的显出怒色来。

韦希冲求助式的向儿子看去,而韦全英也毫无办法,却扭脸向凌寒钩看去,希望身份和岳中巅一样的他能出来打圆场,但凌寒钩却根本不看他,一个人闷头吃菜,好像浑然不知道寿星被豪客挤兑的下不了台。

就在岳中巅狠狠的瞪得韦希冲抬不起头来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一阵喧哗,扭头一看,原来却是那个让他栽了跟头的青城弟子王天逸进了来,正按他老师的吩咐给老师一桌的朋友敬酒呢。

那个桌子上都是杨月海的老相识,在这个时候,不免大夸王天逸神勇,然后自然又开始奉承杨月海眼光好、武艺好了:

“我今天去瞧了那胡不斩,妈呀,简直跟头熊似的,吓死人啊。你说说这样可怕的家伙就被咱海老哥的徒弟逮住了!”

“老杨功夫好,这个你们不知道,他这个人太谦虚,现在看看他徒弟就知道了!”

“我昨天听你们青城五杰说怎么逮住胡不斩的了,我就感觉天逸这娃娃敢拼命,办事敬心,和老杨你当你一个样啊。”

“那叫名师出高徒啊!”

“来来来,天逸贤侄,你给你老师满上酒,我和你师傅喝上一杯。”

…….

喝得满面红光的杨月海怪叫了一声:“哥哥们,喝好,我领着我的乖徒弟去给掌门敬个酒。”说罢领着王天逸就朝最上座的桌子而来。

看到师徒俩走了过来,岳中巅厌恶的扭回了头,正分神间,却感到有人拉自己的长衫,原来刚才韦希冲叫了岳中巅两声,看他出神没有啃声,就亲热的站着去拉坐着的岳中巅的袖子:“中巅,来来来,先喝这一杯,生意好说好说……”

岳中巅正在气头上,看到了王天逸那么风光的被韦希冲养着,心里早就一股邪火乱窜,现在韦希冲又死皮赖脸的对自己假惺惺,哪里忍得住:他眉毛一立,眼一瞪,手腕朝外一振,杯里的酒全泼在了身边的韦希冲身上。

韦希冲胸襟上被泼湿了一片,花白的胡子上也挂上了晶莹的酒珠,满眼的惊骇瞬间划做了受辱后的痛苦,他浑身哆嗦哆嗦起来,悬在空中的杯子随着手的颤抖而剧烈抖动起来,里面的酒撒了一虎口。

岳中巅酒泼青城掌门,泼的又快又急,其他的桌子上的客人倒还没有发觉,但坐在同桌的每个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一时间这个桌的所有人都怔在了那里。

张五魁猛地站了起来,大声说道:“岳师兄手滑了吧?”

蒋丹马上跟着站了起来,满面堆笑道:“我们大师兄手滑了,没事没事。”

凌寒钩微微一笑,又埋下头继续吃着面前碟子里的鱼段,这事和他们没关系,不趟混水是武林原则之一。

韦全英紧紧的攥紧了拳头,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岳中巅,眼里好像要冒出火来。

岳中巅大摇大摆的坐在那里,仰起头毫不示弱的把韦全英的目光一直顶了回去,然后才扭头对身边的韦希冲咧嘴一笑,说道:“我是手滑了,掌门莫怪。”

韦希冲身体晃动了一下,这一刻他江湖豪杰的神色瞬间剥落了,露出了老年人特有的疲态,他微微躬身,轻轻的说道:“小事,中巅不必放在心上。呵呵。”

听得这句话,张五魁和蒋丹不约而同的如疾风一般冲出席位,一左一右的扶住了韦希冲,慌不迭的用手给他擦拭胸襟上的酒痕,然后手忙脚乱的扶着他坐下。

张五魁的手只感到韦希冲身体抖的厉害,他抬头看去,只见掌门脸部抽搐,双目紧闭,知道他是受了奇耻大辱,气愤难忍所致。

杯酒泼面就算是市井流氓被人泼了之后恐怕也红了面皮,要抽刀斗殴,莫说是被泼的是青城掌门这种大人物,试想一个江湖名门大派的掌门平日里日进斗金、名声显赫、在自己门派里颐指气使、在外边处处受人尊敬,一日却被别人杯酒泼面,谁不气愤难忍?!

但却慑于对方身后的强横实力,而又不得不忍气吞声,这难忍却不得不忍之事怎能不把这样的“英雄”人物气个肝裂肠断!

而且不仅要忍,还得要陪笑,韦希冲屁股坐定,努力睁开眼来,向岳中巅凑过头去,脸上强挤出个微笑来,开口笑道:“中巅啊….啊!”

却只见那岳中巅恍如无人般自斟自饮,一口恶气冲上喉头来,话未说完,韦希冲胸口如被刀搅,一手攥住了自己胸口,眼前一黑,面朝下趴在了桌面上。

“啊!掌门昏过去了!”

一时间酒宴大乱,一些离得近的客人已经看到了这边发生了事情,纷纷的凑了过来,把这个桌子围了个水泄不通,而坐的远的客人也都站了起来,脖子伸得如同一只鹅朝这里看来。

“快拿水来!”韦全英急得脑门上青筋突突乱跳,急急拿过了水,从怀里逃出个药丸喂父亲灌下,原来韦希冲年老有了心疾,动不得气,韦全英早有准备,把救命药丸随身带着。

幸好韦希冲很快就悠悠醒来,只是委顿了很多,旁观众人才出了口气,都想“差点贺寿变成奔丧。”纷纷上前慰问。

韦全英铁青着脸站在旁边,看岳中巅还是一副此事毫不关己的模样在大大咧咧的坐着,心里不仅暴怒,这个家伙不仅侮辱父亲,差点把父亲气死,让大喜事变成白事,更当着大家的面欺负青城,这事要是传了出去,以后还怎么有脸出去跑江湖?哦,被人戳脊梁骨,说华山的当众泼青城掌门,青城连个屁都不敢放?但青城确实不敢,华山是动不得恼不得,谁叫他是青木的供货商,更重要的是他们的战力比青城强太多了呢。

“要是我们和慕容合作成功了,老子少不得要你好看,你这狗畜生!”韦全英心里痛骂道。

正恨恨无计可施中,突然看到王天逸和杨月海端着个酒盘立在不远处往这边张望,满脸的茫然,看来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事,一时间不知该进该退。

“有了!”韦全英眼睛一亮,趁着这边闹哄哄的,悄悄的闪了开去。他几步跑到两人身边,悄声对王天逸说道:“天逸,现在是你报答师门的时候了……”

气已经出了,岳中巅心情也顺畅了好多,看围来的人越来越多了,心想要给韦希冲台阶下,于是他换了笑脸,往韦希冲那边扭转了身子,拉住了韦希冲的手,笑道:“韦掌门,怎么回事啊?今天是不是今天喝得有点多了……”

他正说着,就觉的后面人群有了骚动,好像又有人挤了过来,不过他并不以为意,眼光扫处,却看到对面的凌寒钩看着自己身后,表情有异,岳中巅也是临敌不计其数的人,见此表情,心中不由一动,心知有变。

不过还没等他身体有动作,猛然间头顶异响,岳中巅反应何等迅疾,急挺身体靠向椅背,抬眼间一个白晃晃的东西对着自己兜头飞了下来。

突然遇袭的他又是在这种场合,不由得有些手忙脚乱,两腿发力,身体猛力下沉瞬间压碎了身下椅子,双臂上挡,力求护住头脸要害。

怎料想那东西却只是一个白瓷酒壶,虽然被格飞了,但里面的酒水泼洒出来,淋了岳中巅一头一脸。

现在的岳中巅以最标准的华山开山坐桩似半蹲在那里,满头满脸都是酒水,双臂上抬,屁股下面的地上却是一堆椅子的碎片——他愣在了那里,不仅是他,旁观的所有宾客都愣在了那里。

岳中巅慢慢的扭头朝身后看去,那种猛兽寻找猎物一般的视线一扫,这目光所及的宾客“唰”的一声都退了开去,最后只剩下一个白衣少年静静的立在空地中,手里还端着一只空酒盘。

“对不起,岳公子。我手滑了。”王天逸说道,声音平静。

“你!?”岳中巅一股饱含怒气的热血从脚底一直冲到头顶,眼珠都被挤成红色的了。

“对不起,我手滑了。请您原谅。”王天逸又道歉了一次,不过他表情平静,哪里有负罪知错的惊惶样子。

“我今天就…..”岳中巅“呼”的一声立了起来,手掌攥紧了拳头,看来马上就要对着王天逸冲过去。看到岳中巅那个身形,王天逸从微微躬身立直了身体,手放到了腰边,经历过生死厮杀的他此刻没有什么犹豫,面前的这个人他觉的是一个强盗,更是侮辱了掌门,这是绝对不可饶恕的。

掌门是谁?

掌门是王天逸身份和地位的人,虽然只是在同门里的地位,但这也让王天逸感激涕零了,毕竟不久前他还是盗窃寿礼的嫌疑犯。

别人,而且还是师尊,不仅信任你,给你洗脱了罪名,还给了你你觉的多的超过你应得的东西,你能不感激吗?你不感激不是禽兽吗?

怎么感激?

当然是尽心尽力为他做事!

这不是卖命,这比买卖更高尚!

这是师门荣誉!

这是高尚的忠诚。

心里这样想着的王天逸自然感到一股“正气”充斥胸臆,身体挺的笔直,让昂贵的白绸衣服也活了起来,好像一层龙鳞在灯下闪闪发亮!

如果岳中巅你要来,那就来吧,王天逸不过是个小卒,但小卒也是青城的人!让我们比试比试!

但岳中巅没来得及动,有人比他更快。

一条人影唰的一声从岳中巅身边掠过,堪堪立在王天逸面前,还没等大家看清面容,早就一个耳光抽在王天逸脸上,大骂道:“混蛋东西?!你就这么笨手笨脚吗?!有你这么怠慢贵客的吗?你有伤就不要来!乖乖呆在家里养伤!年轻人那么想出名干什么…….”

这人却是韦全英,他此刻滔滔不绝的训斥起王天逸来,王天逸捂着脸装出了一副痛苦的表情,其实韦全英那一掌根本没有力气,不过是演戏。

岳中巅此刻觉的自己的心脏都要爆裂了,他居然被人泼了一头酒?!比韦希冲地位更高,韦希冲没受过,他自己更没受过这种奇耻大辱,只有他让别人受的份。

就算是寻常客栈伙计干的,岳中巅也会打他个半死,更何况是老仇人做的这事了。他恨不得一掌就打死这个混蛋。

但可惜的是这里不是寻常客栈,这里是武林一个大门派的宴会厅,在这种交际场合,就要看看身份了,对方只是一个小弟子,而自己却是华山的重要人物,身份天上地下,对方管事的又在疯狂的训斥弟子,这件事情虽然摆明了是青城的报复,但在这么多武林豪杰面前,却根本没有办法说出口,只能算作是一个小弟子的低级失误!

这让岳中巅如何不怒发欲狂,牙齿咬得咯咯响,却听到韦全英高叫道:“……来人!来下去,打二十竹棍!罚月银三月!关禁闭十天!拖下去!”

“岳师兄,来来来,我赶紧给你擦擦,现在的弟子越来越不象话了,不想我们那个时候了……”韦全英带着一众青城弟子讨好般的围拢了来。

“哼!”吃了哑巴亏的岳中巅咬着牙拂袖而去。

王天逸则根本没有受到任何处罚,他收到只有韦全英笑容满面的递过来的一张银票,“干得好,这次你维护了师门荣誉,没有让师门蒙羞!”

“爹,我已经和岳中巅解释了,”韦全英正在韦希冲的卧房里向父亲报告:“他大概已经相信了王天逸是出于私人恩怨报复。毕竟他没想我们有这么大的胆子。”

“你这次做的太……”韦希冲本打算说韦全英做的太冲动了,但想到被当众泼酒丝毫不给自己面子的耻辱,他生生的收了下半截话,转而说道:“唉!现在我就等慕容的事情赶紧谈完!就不会看他脸色了。”

“不过,父亲,”韦全英脸上又罩了一层青色的怒气:“那狗王八也太混蛋了,当着那么多贺寿宾客的面能做出这种事情来!要不是我们指着他们的青木,否则当场就把他毙了!”

“你敢毙吗?不要耍孩子气了,没有了青木我们怎么赚钱?”韦希冲叹了口气,“混江湖大部分时间都是要装孙子的,除非你有七雄那样的实力,不过就算他们经常也得忍,济南前段时间出的事,少林不也不得不忍了吗?”

“王天逸泼了岳中巅酒,着实讨回了些面子,但却不能算名正言顺的。反正和慕容家的事情九成九会成,我们不能白白的放过了岳中巅!”

“那你想怎么办?可不要提开战,我们可打不起也打不过华山!”

韦全英低声说道:“我是想,我们不出面,我们让弟子们去散播岳中巅抢书的那些事,岳中巅不是娶了好几房妻妾吗?我们再给他编编,说他强抢民女,偷约寡妇,逼死人家丈夫什么的。让弟子们去骂!弟子们一听他敢这样欺负青城,肯定脑门一热,玩命上劲。要是出了事, 我们就说严加管教,反正也找不到我们。这样也算出口恶气了。”

“嗯,虽然都是些无赖招式,但总比忍着强!”韦希冲点了点头。

“华山之峰,满口侠义。实乃匪类,暗骗明抢。淫人妻女,天怒人怨。苍天有眼,终有报应!”岳中巅眯着眼读着在他马车里找到的一张纸片。

“妈的,这都是什么啊?!”岳中巅把纸片揉成了团,扔到了地上“青城的搞什么?让人往我马车里扔废纸吗?”

蒋丹一躬身说道:“公子,最近我在青城里溜达,经常听到有人骂我们啊。”说着把最近听到的一些闲话闲语给他说了,岳中巅这才醒悟到那纸片上骂得是自己,不由一怔。

因为这纸上说的委实离谱了点:他好色,但几个妻妾却都是明媒正娶的,只有上次看见那绝色女子动了杀机。至于暗骗明抢,岳中巅这样身份的人还不会拿这个词往自己身上套,所以岳中巅没有反应过来。

“好像是因为十天前您泼了他们掌门,那些小弟子对您造谣造的起劲的很……”

“这帮混蛋!青城是怎么约束下属的?!”岳中巅勃然大怒,一掌往桌子上拍去。但桌子没有碎,他的手悬在了那里,脸上显出了奇怪的表情,嘴道:“莫非青城这几个软蛋有事瞒着我?我老觉的这次他们透着古怪,对我也敢不尊敬,真是奇怪的呢?难道有了后台?”

恰在这时,赵乾捷怯怯的进来了,手里还提着几大包东西。

看见他进来,岳中巅微笑了一下,指着椅子说道:“乾捷来了啊,坐。”

“岳公子,这是你要的一些特产,三斤茶叶。我今天去帮厨房购肉,顺路给你带了回来。”赵乾捷毕恭毕敬的说道。

“这几天麻烦你了。”岳中巅对赵乾捷客气的很。虽然上次赵乾捷听说要他下药,惊惶的跑了出去,但岳中巅又指名要他回来服侍他,这些日子倒也熟了些。

看他落座,岳中巅笑着问道:“听你说起当日捉住胡不斩,你也在场,怎地青城五杰里没有你呢?”

“啊?”赵乾捷摆着手:“我武功低微,哪里能帮的上忙,功劳都是他拿的,他确实有能力。”

“哦,你武功低微?那你明年出山之后打算怎么办呢?”

赵乾捷显得有些落寞,搓着手说:“那也不知道了,听天由命吧。也许做厨师也许回家种地了。”

“哦,这样啊。”岳中巅沉吟了片刻问道:“乾捷,有件事我想问你乐意吗?”

一听此话,赵乾捷的屁股好像被火烧了,啪的一声跳了起来,大叫道:“公子饶了我吧,害人的事我不会做!”

“呵呵,你别紧张,不是这种事情。”岳中巅微笑了起来。

“不是这个事情?”赵乾捷心里暗想,难不成是他的饭菜的事情——最近青城上下恨岳中巅恨的刻骨,厨房的大师傅天天往给他上的菜里吐口水,这事青城尽人皆知,都说大师傅够有种。

“乾捷,我长随方中圆不在了,我想问你乐意跟我回华山吗?做我的长随。”岳中巅轻轻的说道。

这句话击晕了赵乾捷也击晕了旁边的蒋丹,这个问题绝对出乎两人的意外。

一时间,屋里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微笑的岳中巅和目瞪口呆的蒋丹和赵乾捷谁都没说话。就在这时,一个华山的下属急匆匆的冲了进来,急急的朝岳中巅禀告道:“大师兄,您快过去,长乐帮的凌寒钩正宣布一个天大的消息,大家都过去了!”

“走!”岳中巅长身而起,拍了拍如雕像一般的赵乾捷,笑道:“好好想想再告诉我。”

“大师兄,您为何找一个青城的外人当长随,那小子武功不好又笨,你一声招呼,我们华山谁不想给您鞍前马后啊?”路上不解的蒋丹问道。

“哼,”岳中巅一声冷笑:“就冲着他不给王天逸下毒!这样的人留在身边才放心。要是你,武功虽然好,但敌人来了,我怕我找不到你!”

等岳中巅他们赶到凌寒钩的住处,那里已经人山人海了,所有贺寿的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韦氏父子也站在凌寒钩身边,但面上一样的好奇,看来他们也不知道凌寒钩说的大消息是什么。

“诸位,我刚接到总部来信,”凌寒钩高声说道:“我们和慕容世家的北方合作协议的一部分已经签订,是慕容成公子和我帮易月易帮主共同签署的,我们将在沈家的北方货物上面合作,第一个市场建立在济南,由我们济南振威商会和慕容拙楼共同管理,负责济南到京城此区的所有买卖,而且是独家市场,黄河以北京城以南就济南一地!……”

闻听这个消息,很多人都冲上去,争着和凌寒钩行礼,都想分得一杯羹,但岳中巅却发现韦氏父子如被雷轰,委顿在椅子上。

韦希冲和韦全英听完那个消息,简直如五雷轰顶,如果这个消息是真的,那么就意味着慕容秋水的许诺落空了,地址选择在了济南而非青州!

青城的发财梦已为泡影!

凌寒钩透过眼前挥舞的手臂,看了看旁边面如土色一对父子,心中冷笑:这次你们吓得我们好惨,幸好我提前从张五魁那里买到了情报,正在为厉帮主守灵的易月帮主连夜披麻戴孝的飞驰苏州,真是我帮栋梁,居然能一次搞掂慕容龙渊和慕容成,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终于速战速决,让我们济南得到了这个聚宝盆市场!

“兄长签约?”正在北京拙楼的慕容秋水听完了汇报之后叹了口气,“父亲你也太着急了吧?”

他的行程很慢,因为他正陪着沈凝竹游山玩水。

“公子,那边还等着您飞鸽传书呢。”文从云说道。

“就说我无异议。条约都签署好了,还要我的意见干什么?”慕容秋水把身体歪在了虎皮上,摸着巨大的虎头说道。

“那这次您打算在青州陈兵的计划怎么办?”

“不成就算了。”慕容笑了起来:“小事一桩而已。”

“青城方面呢?”

“你派个人把我的书信都要回来,就说下次合作好了。”慕容秋水不经意的说道:“另外,长乐帮行动这么神速,肯定是青城泄漏了合作计划,这样的门派太不小心,合作起来怕也事情多多,恐被其拖累,这次不成反而更好。”

“是。”文从云躬身称是。

对青城这样的帮派,还需要多余的手段吗?

不需要。

合作是看得起你,不合作也是看得起你。要什么,你就老老实实的交出来就对了。

“哎,从云,问问拙楼我要的那把九霄琴运到了没有,沈小姐还等着和我合奏呢,这才是大事。”

“我马上去问。”文从云笑了起来:“恭祝公子马到成功,云霄擒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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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秋水正在忙他的大事,而王天逸也没闲着,他正在熟悉的丙组练武堂苦练武艺。

“师兄,给我讲讲你那天怎么把岳中巅那八个华山贼人都吓得趴在地上的?”一个新入门的师弟拉着王天逸问道。

“呵呵,”王天逸放脱了剑,拉过毛巾擦汗,笑道:“谁给你讲的你问谁去。现在你们越传越离谱,要是我向你们说的那么厉害,怎么脸上会留下这道疤呢?”

“这疤是为青城留下的,真是光荣,我也想留一个。”一句话,大家都笑了起来。

突然门被推开了,一股热风随着几个人扑了进来,却原来是谭剑涛、计百连还有几个高手教官进了来。

“剑涛,小连,你们这是?”王天逸看他们对着自己走过来,知道是来找自己的。

“天…逸…啊…”领头的计百连阴着脸叫着王天逸的名字,却叫的很慢,以致三个字叫完,五个人已经围在了王天逸身边。

“什么事啊?”王天逸话音未落,两臂已经同时被死死握住,接着两个腿弯如被锤猛击,膝盖不由自主的狠狠撞在了石板上,发出“嗵”的一声的巨响。

“你们?”王天逸还没弄明白怎么一回事,刚要抬起脸来,“扑”的一声脸上早中了一击重拳,一下把他打扑在地上,一只脚狠狠的踩住了他的头,把他的脸重重的压在冰凉的地面上,王天逸努力挣扎,但他一个被五个人捉住的人怎么挣扎的动,他感受着绳子狠命勒进肉里的热痛,徒劳的扭动身体,却只能蠕动几下,因为惊骇,鼻子里呼呼的喘气在地上的泥土里冲出一个三角形的小坑。

五花大绑之后,接着一块破布堵住了他的嘴,这群人这才抬起他往外走。

惊得目瞪口呆的戊组弟子,这才回过神来,跟了过去,“别跟了!你们继续练武好了。”一个捉人教官扭头说道。

“王天逸怎么了?”

“他?”那个教官看了王天逸一眼说道:“奉掌门之命,打入禁闭室,听候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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