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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公爵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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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分,古战场方向的狼烟点燃,意味着战争已经开始。

送走最后一批后勤辎重部队之后,奈德下令关闭了城门,将警戒水平提升到最高等级。虽然达隆郡尚未被战火波及,但是他隐约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似乎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

回到家族城堡,奈德闯进大公爵的会客厅,一屁股坐到大公爵最喜欢的皮椅上,拿起酒瓶正要开怀畅饮,手上的动作却僵硬住了。

会客厅里多出了一个人,而以他白银位阶的感知力,在闯进来之前竟然没有任何察觉。

奈德慢慢地回过头,看到一个身穿着素色长袍的女人坐在沙发上,手捧着茶杯,对自己露出温柔的微笑。

那女人看上去似乎有三四十岁的年纪,皮肤保养的很好,但已经是满头白发。从她的眉目之间,依稀还可以看出与奈德相似的地方。

“你这脾气和你父亲一样。”白发女人摇头微笑道。

“这不可能,你已经死了。”奈德放下酒瓶,谨慎地说道:“十三年前我亲眼看到你死在病床上,我抱着米丽雅给你送葬。”

“那时候你还小,有很多事情都不知道。”白发女人说。

“所以你要我相信你是死而复生?”奈德眯起眼睛冷笑道:“那我更倾向于相信是诅咒教派亵渎了你的尸体,把你变成了披着我母亲人皮的亡灵怪物!”

“这很好证明,奈德。你看,我有体温。”白发女人伸出手,微笑着说。

奈德沉默了片刻,来到白发女人面前,动作有些僵硬地抓住了她的手虚握了一下,犹豫了半晌之后,才轻轻地放开。

“娜莎……母亲?为什么?”奈德迟疑地开口问道。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了,当初假死脱身离开你们,确实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白发女人脸上流露出一丝苦涩的懊悔,招招手示意奈德坐到自己身边。

“你似乎对于我的出现并不感到惊讶?”白发女人看着奈德的眼睛,有些好奇地问道。

“老头子临走之前跟我说你没死,我只当他是喝多了在放屁。”奈德坐到白发女人对面,盯着她的眼睛,沉声问道:“那么,究竟是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比你的丈夫和孩子更重要?”

“迪凯恩是怎么跟你说的?我是个魔女?还是疯子?”白发女人苦笑道:“他说的没错,但是他不了解内情。”

“我建议你长话短说,抓住重点。”奈德冷声说道:“我现在是森林狼家族的代理家主,达隆郡的代理领主,身上肩负着千万人的生死重任。我不管你到底是不是我母亲,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我只能把你当成奸细扔进黑牢,等老头子回来处理。”

“我可不记得把你教成这副蛮不讲理的德行啊,奈德。”白发女人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这确实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事情,不过要按照既定的‘剧本’走下去的话,没有人能幸免于难。”

“老头子也提过什么什么剧本,他说是你在编写剧本?剧本到底是什么东西?”奈德忍不住大声问道。

“剧本,就是注定的命运。”白发女人说道:“命运无常,没有人能改变,也没有人能掌握。我又怎能编写剧本?”

“既然剧本就是命运,那你怎么可能知道剧本的内容?”奈德冷声说道:“而且你也说命运无常,你又怎么敢肯定你看到的剧本内容就一定是正确的?”

“我当然能看到剧本,因为我的姓氏是梅林——占星术士的梅林。”白发女人微微一笑,抬起头露出深邃的瞳孔,柔声说道:“我的祖先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偷窥到了剧本上的内容,而我当年奉命来到此地,见证这个剧本中的内容。只是我没有想到……会爱上你的父亲,把自己也变成了这个剧本里的一员。”

“然后呢?结果会怎么样?”奈德问。

“原罪使徒诞生于北境,带来无尽天罚,人世间从此永无宁日……”白发女人口中念诵出一段语调怪异的语句,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

“这是注定的结局,没有任何人能够改变。但是我们也并非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要站在胜利者的那一边!”

“你认为诅咒教派最终会获得胜利?”奈德难以置信地说。

“不,孩子,你完全误会了。诅咒教派和森林狼家族的冲突,只是这个剧本的舞台布景而已。你和米丽雅,还有我,其实都是路人的角色。”白发女人笑道:“而真正的主角,还未登上舞台,我们只能拭目以待。”

“抱歉,我可没有那么高尚的情操,心甘情愿去给别人当配角。我的命运只有我自己才能做主!”奈德不屑地冷笑道,他正要站起身,突然发现自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除了开口说话之外,他竟然再也无法做出其他的动作。

“你对我做了什么?”奈德怒道。

“不要激动,奈德。精彩的剧目马上就要开场,而你需要做一名安静礼貌的观众。”白发女人从怀中托出一颗水晶球放到桌上,轻声细语地说道。

她伸出手虚按住水晶球,轻轻一挥。

角落里的壁钟发出一声深邃的闷响——

安静的卧室之中,沉睡的少女缓缓睁开了眼睛。

米丽雅感觉到自己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在噩梦之中有很多不可名状的怪物想要抓住她,她只能拼命地逃跑。

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才看到前方出现了一缕亮光。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亮光的方向扑去,突然感觉身体一沉,意识终于返回到了现实当中。

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卧床,还有熟悉的睡衣,这肯定是在自己家里。米丽雅的记忆还停留在她被劫持的那一刻,之后就没有再也没有任何印象。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赛妮娅还好吗?米丽雅脑子里面只剩下这两个问题,她挣扎着想要下床,但是却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有些僵硬,喉咙里干涩得说不出话来。

她伸出手想要去拿床头的水杯,但是却笨手笨脚地把水壶撞到了地上。好不容易抓住水杯,她迫不及待地大口喝了起来。

但是……饥渴的感觉却依然没有消失。

“天呐,大小姐你醒过来了!”听到声音的女仆走进房间,惊讶地发现卧床已久的大小姐突然醒了过来,但更令她惊讶的是,大小姐居然毫无形象地跪到了地上,探出头去用舌头拼命地舔舐地面上的水迹。

“水……我好渴……”米丽雅含糊不清地说道。她的声音沙哑的可怕,就像是个神志不清的疯子。但女仆终究是从小照顾她长大,强忍住恐惧走过去,抱住少女纤弱的身躯,柔声说道:“大小姐,请您体面一些,回到床上去吧,我去给您拿水……”

米丽雅猛回过头,两只眼睛已经变得鲜红如血。不等女仆发出惊恐的尖叫,她的身体骤然爆发出强大的力量,反手将女仆推倒在地,一口咬住了她的颈部动脉。

温热而又甜美的液体从口腔中滑过,滋润了干涩的咽喉,让身体也变得暖和起来。不知道过了多久,米丽雅发出一声惬意的呻吟,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睛已经恢复了原来的颜色。

少女从没有感觉到自己的状态会恢复得这么好,好像身体里面充满了温暖的力量,就像是在光明穹顶学习时,接受太阳神祭祀的洗礼赐福一样。

但是当她看清眼前血腥的画面时,大脑直接陷入了一片空白。

发生了什么?我做了什么?我是……什么东西?

“啊啊啊啊————!”

少女凄厉痛苦的惨叫声,瞬间贯穿了整座城堡。

命运的齿轮再一次开始转动……这一次却是逆行。

卡洛能否再一次力挽狂澜?赛妮娅能否完成蜕变?

北境之卷的高潮剧情即将到来,让《暗影圣贤》带给你一个寒风刺骨冰爽宜人的夏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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