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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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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金实验室中,赛妮娅突然抬起头疑惑地四下张望。她正在全神贯注地进行试验,突然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一声尖叫,但又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劳累过度的幻听。

离开实验室,看到外面表情慌乱的仆从和侍卫,赛妮娅才意识到,城堡里似乎发生了意外。她转过头,看到米丽雅的房间大门敞开着,外面聚拢了不少围观者。

“请让一让……”赛妮娅快步走到房间门口,她现在的身份已经得到了大公爵的承认,所以一句话就让所有人都低下头向两边散开。

走进房间,映入眼帘的第一样东西就是鲜血。墙壁上,卧床上,地板上,到处都是飞溅的鲜血。一具干枯的尸体倒在地上,从服饰上依稀还能看出是一名女仆,但是面容已经收缩成一团,根本分辨不出是谁。

赛妮娅心中一紧,她当然知道这个女仆的身份。米丽雅昏迷的事情现在还不能公开,只有她的贴身侍女才被允许进入这间卧室。躺在地上的很显然就是那位侍女,但是米丽雅现在又在哪里?

“发生了什么事?”赛妮娅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走到正在检查尸体的侍卫长轻声问道。

“大小姐!”侍卫长惊讶地回过头,与赛妮娅交换了一个眼色,站起身对门口的侍卫说道:“让无关人等立刻离开,管好自己的嘴巴不要嚼舌根子!你去通知奈德将军,把这里的情况报告给他。”

等到人群散开之后,侍卫长关上房门,对赛妮娅严肃地说道:“就像您看到的这样,我们也是听到尖叫声才赶过来,但是已经晚了,她被吸干了血,看上去像是遇到了吸血鬼一样……但现在是白天!而且……小姐也不见了。”

有关于米丽雅的秘密,大多数时候只是对外隐瞒,城堡里面的老人大多都知道真相。作为总管城堡防卫力量的侍卫长,当然不可能不知道米丽雅被藏在这个房间,而且当初为了以防万一,奈德还特意让他安排了一组人手在这附近。

但是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谁都没有心理准备。现在米丽雅再次失踪,他身为侍卫长难辞其咎。

不过面子倒是小事,真正让人担心的还是米丽雅的问题。

“您觉得是吸血鬼作祟?”赛妮娅问道。

“不太可能,城堡防卫这么严密,又是光天化日之下,外面的吸血鬼绝对进不来。”侍卫队长肯定地说道。

“那您的意思是……在我们的城堡里可能有内奸?”赛妮娅说。

“抱歉,大小姐,我说不好,这事儿我觉得不太对劲。”侍卫长有些为难地说:“您还记得吗,小姐的住处对内也保密,一般人很难找到……”

正在这个时候,一名侍卫推开门走进来低声说道:“奈德将军有事脱不开身,下令由您全权负责,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查清真相找到小姐。”

“你说兄长大人有事脱不开身?”赛妮娅心中一动,开口追问道:“兄长大人现在在忙什么?”

“我也不太清楚,奈德将军好像正在会见一位重要的客人。”侍卫说道。

“……我明白了。”赛妮娅沉默了一下,点点头转身对侍卫长说道:“麻烦您带人仔细搜查一下附近的楼道,凶手带着一个人,不可能悄无声息的离开。还有,它既然吸了不少的血,也有可能把血迹遗撒在路上。”

“我已经派人去了,大小姐。”侍卫队长说。

这种痕迹十分明显,门口就有带血的脚印指明了方向。侍卫们顺着血迹查找,不久之后就有了新的发现。赛妮娅和侍卫长跟随着痕迹来到中庭,发现犯人消失在地窖之中。

“这里面是……水牢?”赛妮娅看着地窖里的密室,下意识地问道。这个地窖里面到处都是烟熏火燎的焦黑痕迹,好像经历过一场大火的焚烧。其实不用说她也看得出来,这就是前几天卡洛放火的地方。

“下面不是已经被堵死了吗?”侍卫长诧异地说道。

“我下去看看。”赛妮娅说。

“不,大小姐,我们不知道下面是什么情况,您不能以身犯险!让我的人下去!”侍卫长惶恐地大声说道。

“如果对方真是吸血鬼的话,您的手下进去多少也没有……而且我们不能排除另外一种可能。”赛妮娅意有所指地说。

“好吧……但是我必须和您一起下去。”侍卫长犹豫了一下说道。

水牢联通的地下水道,在卡洛灌注过炽火胶之后已经用岩石堵死。但是当赛妮娅从梯子上趴下来的时候,却看到那些岩石已经被扒得七零八落。碎石都堆积在内侧,这说明是内侧扒开,也就排除了敌人是从这里潜入的可能。

下水道的容积并不宽阔,高度甚至不超过一米五,所有人只能弯下腰缓慢前行。不过幸好在经过那一场大火之后,下水道里的腐烂淤泥都被焚烧成灰,减少了许多臭味,否则光是那个味道就足以令人退避三舍。

赛妮娅使用了一个光亮术为自己照明,她本身体型就比较瘦小,在下水道里行走耗费不了多少力气,很快就把跟在后面的侍卫远远抛在身后。侍卫们手持着火把,大声喊叫着要赛妮娅小心谨慎,但是少女充耳不闻。

她有一种预感,她知道凶手在哪里,而那个凶手也在等待她的到来。

就像是已经安排好的剧本一样。

连续拐了几道弯,走出大概两三百米远的距离,狭窄的通道突然宽阔起来,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从四周的墙壁上隐约能够看出人工开凿的新鲜痕迹,地面上还残留着某种祭坛的残骸。

赛妮娅召唤出一个小型的光元素,控制着它向前漂移,逐渐照亮了整个地下空间。突然,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光元素也随之堙没。

但是在光元素熄灭之前,赛妮娅凭借着自己敏锐的视觉发现,有一个人形的黑影,正蜷缩在另一端的角落之中。

“米丽雅?”赛妮娅试探着叫了一声。

“不要过来……”对面传来米丽雅微弱的声音。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让赛妮娅微微松了口气,但随即心中又凛然起来。

“米丽雅?我是赛妮娅,别害怕,发生了什么事?”少女试探着慢慢向前走了几步,用温柔的语气低声询问道。

“我不知道……赛妮娅,别过来!我会伤害到你……”米丽雅啜泣着小声说道。

“你不会的,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吗?你不会伤害我的,米丽雅。”

赛妮娅来到米丽雅身边,蹲下身来轻轻抱住她的身体。米丽雅的身体冰冷的可怕,让她几乎以为自己抱住了一块冰坨。

“可是我不能控制……赛妮娅,我杀了人,我还喝了她的血……”

温暖的怀抱让米丽雅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哆嗦,在黑暗之中,她发现自己的视觉竟然如此清晰,竟然能够看清赛妮娅的面孔……还有她皮肤下温热的血管。

“这不是你的错,米丽雅。我们被抓走的时候,诅咒教派给我们服用了亡灵诅咒药剂,你一定是被吸血鬼化了。没关系,我们可以找到办法解决的。”赛妮娅将米丽雅抱在怀里,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安慰道。

“话说回来……你怎么知道要躲到这里呢?在你昏迷的时候,他们已经把这个下水道封死了才对。”

“我当然知道,我小时候就知道了,从这里可以溜出城堡去街上玩。”米丽雅愣愣地注视着赛妮娅白皙的脖颈,语气怪异地说道。

“是吗?”赛妮娅有些意外,她知道这里以前是城堡的水牢,联通的是城市下水道。就算米丽雅小时候发现了这个秘密,她一个女孩子真的敢从这里偷跑出去翘家吗?

还没等她仔细去想这个问题,突然感觉米丽雅搂住自己身体的力量正在逐渐加大,让她挣脱不得。

“赛妮娅……救我!我不想这样!救我!”米丽雅惊恐地哀求着,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动作,某种本能的冲动驱使着她张开了嘴,露出已经开始变异的獠牙,毫不犹豫地咬住了赛妮娅的脖颈。

少女的身体一僵,鲜血从脖径的动脉中喷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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