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陈柯凡阴沉着脸坐在书桌前，融隐已经来报信，说是张凡被穿琵琶骨钉钢钉，关大牢里去了，据说李家小姐浑身是血被关在房间里，李家当时还处死了一个落魄的疯书生。

这一系列的操作让陈柯凡不知道李家要搞什么事情，这又是虐待又是处死的，不为别的，就为了张凡是自己的军师，陈柯凡也不管那么多了。

“去叫上所有的天道阁的弟兄，今天随我去李家救人！”陈柯凡吩咐一声，然后立马连夜向李家赶去。

前世，张凡被割断了手筋脚筋，舌头也被剜了去，而今世张凡更惨，琵琶骨被穿，就算是淬体境的修炼者被穿琵琶骨，也会直接失去修为灵力，这等于是断了张凡修炼的活路！

没想太多，陈柯凡难得一次莽撞，既然要闹，那就得闹得满城皆知。陈柯凡清楚，今天这一战过后，天道阁将不再是秘密，也不可能继续藏着掖着了，反正和炼金教已经搞好关系，陈柯凡就干脆主动放肆一回。

李敏抱着被子蜷缩在床的一角，身体的疼痛已经麻木，看到一地在月色的照耀下，变得猩红僵硬的血液，李敏流着泪。

这是张凡流的血吧……对不起，是我没能守住自己，我没脸面对你。如果可以，来世定为君许长生愿，为君立同心誓，为君守贞洁，留得玉女身，等君归来时，妾身叩首以迎。

从床上爬了下来，李敏点燃蜡烛，将纸墨笔砚拿了出来，忍受虚弱的身子摇摇欲坠，一笔一划认真地书写着。

三年之约，君安然而归，妾身心系郎君，与君再许下白首约定。然家父与生母恩怨，不慎波及你我二人，至君身残，妾身也未能幸免，惨遭侮辱。

妾身已无贞洁之身，羞愧面对张家列祖列宗，今日留此绝笔，乃妾身再三思索所得，唯有以命为报，才得以偿还。

郎君张凡若活，莫为妾身报仇。郎君若死，妾身定当在九泉之下等候郎君，与郎君二世续缘。

贱妾张氏，敏，绝笔。

李敏起身来到床边，将床垫掀开，在床垫下铺着的全都是三年以来，李敏为张凡写的信，李敏将所有信拿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

凉风起，白绫高悬。佳人泪，何等悲哀。是非多，安知何为。一夜红衣难哭诉，三更白烛蝉鸣枯。

陈柯凡一脚踹开了李敏的房间，却见到这样的一幕，他轻轻将李敏的尸体放了下来，小心翼翼放在床上，双手紧握在一起。

杀人，陈柯凡现在特别想杀人。自家兄弟的女人他都没保护好，他很憋屈，特别憋屈！

“天道阁！替天行道！”陈柯凡大吼一声。

这一夜，李家火光满天，鲜血的味道混合着烟火的味道让整个村子的人都逃得远远的。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朝向了李家。有陈家，有黄家，有朝廷……

张凡被抬了出来，他静静地坐在李敏的身边，翻阅着李敏留下的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