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

萧慕白拖着疲惫的身体走着，走一步大喘一口气，看到地上躺着的人，脸色难看的可怕。每看到一个人躺在地上，蹲下去查看他的情况。可惜的是，瞳孔发散脸色苍白，已经没有了生命特征。

每看一个，他的脸色就难看苍白几分，到最后，整个人脸上阴沉的要滴下水来。

三个人死了，这是个悲伤的消息。伤亡不可避免，但是如此惨重的伤亡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就在一次抗击狼群的战斗中，十二个人的班级，在马上离开阿尔卑斯山脉时，一下死了三个。

现在只剩下五个人，而且五个人几乎人人带伤。

刚才的混战中，谁也没能顾及到别人，只是拼命地击杀眼前的野狼，甚至不能用击杀来说，应该是狼狈的反抗。几乎没有精力分心，不管是查看环境还是状况，周围队友的情况也不知道，只是机械地挥刀或者开枪。

在混战中，也不知道谁受伤谁倒地了，什么都没能顾得上。

一直到狼群撤退，因为大家都在悸动之中，也没有恢复过来，直到最后回过神。

三个人静静地躺在地上，全都是失血过多而死，伤口在全身正面，也就是御敌厮杀的一面。没有一个人是后背受伤，这意味着没有人选择在当时逃跑，这让萧慕白心里有点安慰。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不能接受这样的伤亡。

尸体静静地躺在地上，刚才已经看过，眼睛黯淡无光瞳孔涣散，脸色也是极为苍白。一个人是被狼咬中喉咙，一下就丧失了抵抗力，没多长时间就死了。剩下的，要不是胸腹被咬中，就是大腿动脉被咬伤，伤口很深，两人都是失血过多。

或者他们并没有死，只是陷入休克当中，但即使如此，没有医药没有血液也无法急救。

“军士！”布莱尔站在旁边。

死去的一个人中就有奥斯卡，他就站在布莱尔旁边，距离萧慕白只隔着布莱尔，但是他的死，萧慕白之前战斗时一无所知，直到现在才看到。他就是被咬中大腿，不知流了多少血液，尸体都被狼咬得面目全非。

布莱尔伤得也不轻，他的胳膊还有腿部也被抓伤了，都是一些小伤口，都是被狼爪子抓的，不是被狼咬的。

不光是死去的尸体，还有活着的人人人带伤，血液哗哗流了一地，人的和狼的混杂在一起，血腥味很浓烈，浓烈的人想要呕吐，但是所有人都忍住了。

尸体除了伤口之外，脸部并没有被破坏，因此可以很清楚地看清楚是谁。三个人，全都脸色苍白，身体软软的像是没有骨头。再过一段时间，他们的脸将变成青灰色，尸体也将变硬。

所有人怔怔地注视着尸体，心里一片慌乱想的很多。

外籍军团受训竟然真的会死人，这是之前从来没有预料过的。真的死人，死的是真的人，就发生在眼前，不是一个冰冷的数字。这种视觉冲击是极具威力的，所有人都被震住了。

是继续还是放弃，开始有人思考这个沉重的话题。显然，与其搭上生命还要尽力留在外籍军团，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获得的法国国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因为任务而死。

是生存还是毁灭，是坚持还是放弃，这个抉择并不是第一次，然而从未像现在这样，血淋淋的展示在所有人面前。

这种记忆是刻骨铭心的，比起那些惨烈的训练，只有死亡才会让人深刻铭记。

队伍中弥漫着一股负面情绪，这是很常见的，只要不是禽兽，死了人都不会无动于衷。现在死的人是前几天活蹦乱跳的队友，即使再没心没肺，此刻心中也不会毫无一点波澜。这让他们更珍惜生命，但同时，也埋下对狼群的畏惧。

这不是萧慕白想要的。

如果狼群再来一个冲锋，他相信，所有人都会倒下。

萧慕白想到的更多，事情发展到现在，那些教官还没有人前来支援，也就是说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位置。当然，这也意味着，刚刚与狼**战的事情，教官并不知道，也不会来救援，更不会派出医疗组。

这似乎是一个好消息，意味着所有人都逃离他们的视线，解除一切关于他们的威胁。

“布莱尔，伊里奇，统计还有那些人受了伤？然后给他们止血。”

萧慕白是最先恢复过来的，不管如何，这种死亡他经历了很多次，杀的人不计其数，杀狼虽然是第一次，但和杀畜生并没有分别。

布莱尔怔了下，他听到萧慕白的话，才偏头看他一眼，注意到萧慕白一直保持着冷静，于是也冷静地去做事了。

至于伊里奇，他比起布莱尔冷静多了，除了萧慕白，或许他就是最冷静的人了。

很幸运，他们两人都没有死亡，布莱尔受了点伤，但伊里奇一点伤也没有，萧慕白略显怪异地看他一眼，后来想到是战斗民族才释然。

受伤的人要尽快止血，只要不是动脉就没有多大事。幸好，除了三个死去的人之外，其他的人受伤并不重，这倒是个好消息。

只要没人大喊大叫就好。

士气不可避免地跌入低谷，这萧慕白早有预料，然而后来的是是告诉他，这并不是一次简单的训练，这是一次不亚于战斗的训练。

战斗会有战争后遗症，然而这次训练也会产生。

统计结果表明，所有人都带着伤，需要进行止血的人有五个，也就是说现在剩下的八个人中，只有三个是比较完好的。

是的，萧慕白自己，伊里奇，布莱尔三个人。

在开始止血的时候，有人最先奔溃了，哭哭啼啼骂骂咧咧地，哭着喊着要回去，也不让人给他止血。

“干！”他的叫声扰人心魂，伊里奇实在受不了，轻轻在他脑后一击打晕他。

经此之后，后来的人总算安分多了。

夜幕深沉，萧慕白还防备着狼群再一次偷袭，尽管知道这可能性很笑，但是免不了心里担心。

在这个充满鲜血的地方，大家背靠背在休息，很短的时间体力都用光了，没有力气再移动脚步。

火堆重新燃起，火焰升腾着，柴火毕毕剥剥在响。漆黑的夜空下，四处一片黑暗，只有这边一片明亮。

然而，即使光明和温暖，也驱不走人心中的寒意。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