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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途 第二百七十六节 收降兵 得意楼中的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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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能有自知之明这是好事,人就是要懂得身在那座山,就唱哪首歌,要不然死字恐怕会有人告诉你怎么写。第一,你立刻派人去将你总兵的印鉴堪合全部取来,交到我的手上;第二,你现在就写一封自悔书,上面将今天为什么要攻打皇家侍卫的缘由写清楚;第三,你将所有的兵丁都组织起来,等待我的进一步命令。”龙天羽见到鹿昆年如此软弱的摸样,心里面也是有数,这老小子看来是服软了,于是也不客气,直接加重语气向鹿昆年命令道。

鹿昆年听完龙天羽话语,立刻意识如果按照他的说法去做,自己将再也没有退路可以走了,这位东厂的颗管事,是要直接将自己手上的权利剥除的干干净净,不留丝毫,全部为他所用,而且自己这么做了之后,估计闻显要恨死自己,已经是赤*裸裸的背叛。但是哪又能怎么样呢?说起来,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自己的性命都难保,还谈什么其他的东西,审时度势,是每一个官员非常明白的道理,更何况,人要留下你的性命,总是因为你有能够让人感兴趣的东西,当得做为交换你性命的价值,要不然以你对东厂番子们所做的事情,人为什么要留你存活下来。有人说,哦,你不是山东总兵么,既然是官自然有保护色了么,披着一张官皮还不顶用么?哪是对别人,以鹿昆年的眼光能够看出,开始的时候龙天羽吩咐人来杀自己根本就是从内心深处冒出来的真实想法,绝对没有装腔作势的意味在里面,要是自己不答应,他是敢下刀子的,更何况就算哪位面目普通的东厂管事不敢下刀子,他鹿昆年敢拿自己,敢拿自己家人的性命去赌一场么?这种显而易见的答案是任何人都能知道如何去做出选择的,所以鹿昆年根本没有犹豫什么,立刻点头,一边写了封书信吩咐人回总兵府邸之中取来总兵的印鉴堪合,一边将降兵们聚拢起来,宣布自己刚才的进攻是受到了别人的指示,是不明真相的被人蒙蔽,被进攻的一方是正义的,自己这边代表着邪恶和反叛,因此鹿昆年要求大家拨乱反正,走向光明,投奔东厂颗管事这一边,为大明朝廷的和谐、稳定、长治久安做出自己应该有的贡献,并且戴罪立功,洗刷自己手中的鲜血和罪恶。

说真的,底下的官兵听完鹿昆年的说法一片哗然,个个士卒的眼睛里面对着鹿昆年都流露出仇恨和埋怨的眼神。要知道,因为一旦将今天晚上的事情定性为反叛,那么死去的士卒的抚恤没有了,伤着的兵卒的赏钱没有了,而活着的所有人,流三千里充军发配是最轻微的处罚,要是上头的到老爷们不高兴起来,估计脑袋掉了都是正常的事情,如此悲惨的结局,这个王八蛋总兵轻飘飘的几句话就给定了性质,这不是要大伙儿的命么,怎么不能对这位前上司深恶痛绝。只是现在作为俘虏,所有的山东兵丁都不敢轻举妄动,深怕这种妄动将给自己带来无妄之灾,只能用眼神上上下下的把鹿昆年这个他们心目中的混蛋凌迟了一遍又一遍,为自己怒气总是要找个心理安慰的发泄口。

就在一众山东士卒愤怒的当口,龙天羽站了出来,面上带着微笑,一手提着刀,一手拿着银子,大声的同今天参与进攻的亲兵们说道:“弟兄们,你们看到了,也听到了,今天的事情的起因不在我们,或是你们,而在那些背后推动这场无谓牺牲的大老爷们。正是他们的贪婪、罪恶,想到达到掩盖自己不法行为的目的,导致了今天这场不幸的发生,所以可以说我们和你们一样都是受害人,都被人陷害了。既然我们两边都同样被人陷害,那么我们就应该团结起来向陷害我们的人讨回一个公道,而不是彼此之间相互仇恨,做出亲者快仇者恨的事情来。因此我首先表明我的态度,向你们承诺,只要你们愿意服从我的指挥,将功赎罪,绝对没有任何人会因为今天晚上的事情被降罪,不但如此我还要向皇上去申述,你们都是好样的,都是大名忠心耿耿的卫士,死去的士卒应该得到抚恤,活着的士卒也将会论功行赏,奖励相当的金钱和官职,我龙天羽绝不做出公报私仇的事情,只要大家愿意咱们就是一家人,都是手足弟兄,过去的不愉快可以通通忘掉。当然也有人可以不愿意服从我的命令,我也不阻拦他们的行动,会放他们自由离开。”

一众兵卒听到还有这么好的事情,都有些不管相信,有人肥着胆子躲在人群里面喊到:“这话听得咋这么虚,我们杀了你们不少弟兄,你们就能轻易放过我们,说说到底想要我们干什么吧。我是不信天上还能掉馅饼的。”这话一出,很多山东降卒都跟着点了点头,他们也许没什么文化,也许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是这种常识性的问题他们还是能够明白的。

淡淡的笑了笑,龙天羽制止了想要进去降卒里面将那说话的汉子揪出来的铁卫们,两手一摊,说道:“刚才的弟兄说的对,自然天下没有白白掉下的馅饼,你们首先要做两件事情,其一要在一份文书上面签字,这份文书是什么内容呢?就是证明你们是受到鹿昆年的指示委派做出了这次进攻皇家侍卫的恶性*事件,其二就是等会儿要和我站在一起,去对付那些导致咱们双方弟兄们死亡的幕后黑手们,只要做到这两点我包保你们无事。”

龙天羽根本就没有想和他们绕什么圈子,说真格的,自己给的条件够优厚的了,要是这帮降卒还是不知好歹,他倒是不介意用他们的脑袋去向还活着的敌人示威,让他们知道知道自己可不是哪只会耍嘴皮子的文官。果然不出他的所料,人都是聪明的,别看这些兵丁没读过什么书,但是他们都非常的精明和知道进退,一则龙天羽既然说了留下来当兵所有的前事不咎,自己又能拿到赏钱,这么好的事情哪里找去,反正当兵吃粮,你只要给钱,上面又顶着一个皇上,有着名正言顺的名义,自然山东兵丁们都愿意留下来,毕竟给谁干不是干?虽然他们都是总兵的亲兵,但实际上以前也是为了钱而来罢了。至于那些亲友被龙天羽杀掉的兵卒们,现在从心里面根本不仇恨龙天羽,反而他们将所有的仇恨,坚定的转移到了鹿昆年、转移到了龙天羽宣布的幕后黑手的身上。在他们看来,如果没有幕后黑手的推动,哪混账总兵的命令,这场糊涂仗能打起来么,所以亲友的死和眼前这位东厂番子的管事无关,毕竟人是被动的抵抗,总不能让人束手就擒被自己任意杀戮吧?更何况今天东厂的番子们是当当正正的将自己这一方打败,没有用什么阴谋诡计,这些兵卒的成分大部分是绿林好汉、山东的匪类,信服的就是强大的武力,所以他们肯定愿意将自己的选择和怨气发泄到他们认为是弱势的一方;二则,你说自由离开就真的自由离开了?这些官兵都被刚才铁卫们已经打的胆颤了,要他们走,是绝对没有这个胆量的,万一要是人说的是反话呢,等你说走了,立刻变脸,你有什么招数,难道还能责怪人不讲信用?哪最多只能怪你自己不识时务,不懂得分辨是非罢了。所以正是有了以上的想法,所有的被俘亲兵根本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走上了投降的道路,而且投降的如此心安理得,转化的非常彻底,立时成了听话的好军人。

龙天羽自然能够洞悉这些山东兵丁的想法,和心理活动,从他的角度看,如此将他们转化成自己能够利用的力量,才是最好的处理办法。并不是一味的杀戮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途径,眼下多了这些降兵,自己就多了一份处理事情的力量。正当他站在边上看着降兵们乖巧的排好队,一个二个的在供词上面签字画押的时候,听到孔辉派人过来说,他已经率领锦衣卫将得意楼团团包围住了,对附近区域进行了有效的控制,请示龙天羽的下一步命令。

听到孔辉来吩咐人来传的话语,龙天羽心里面还是比较满意,说真的,他叫孔辉带队去得意楼就是对他的一种考验,既要考验他的忠诚,又要考验他的能力。忠诚的考验自是不用多说,能够带兵去将山东省的一哥、二哥和济南府阖府的官员统统围起来,这次行动的本身,就已经能够说明了孔辉的忠诚度到底有多高;而能力却是这次孔辉行动的亮点,其实龙天羽也很好奇,孔辉是怎么能够说服锦衣卫的校尉们在士气低落的时候,能够重新振作起来再次执行任务的,要知道做到这一点是非常不容易,这是任何一位带过团队的首脑都非常清楚的事情。不过,哪是后话,现在么,既然孔辉已经完成了围起得意楼,按照龙天羽的估计,时间如果补偿,哪死胖子还能抗的住,要是时间长起来之后,恐怕文官们就不会那么听话,估计是要弄出什么幺蛾子出来的,不管如何自己自然是要过去处理的。于是,龙天羽将王五留下来收敛战场,带着一部分骑兵,然后古怪的叫降兵们将长枪砍断,变成了手持的棍棒,并扛着几尊虎蹲炮,快速向得意楼前进,要赶在混乱出现之前出现。

此时的得意楼,里面的官员遭已经如同淋了冷水的沸油锅一样,噼里啪啦的乱成了一团。要知道,原本这次宴会,按照司马端、闻显一众大佬的心思,是借着今天晚上鹿昆年对东厂番子敲打的胜利之势,将所有的济南官员们聚拢到一块儿,让所有人以书面的形式说清楚自己对于这件事情的态度和立场,也就是说这是一个给济南官员们表态的大会。当然宴席开场的时候,一切都非常的好,没有丝毫的问题,官员们都保持着高度的政治敏感度和警惕之心,纷纷表示自己愿意追随布政使大人、巡抚大人的之后,共度难关,同舟共济。毕竟能当官的可没有傻子,对外来势力插手山东官场的行为深恶痛绝。这也是应当应分的举动,因为官员都都知道自己的屁股本来就不干净,更何况大佬们麻了胆子,既然连皇上的侍卫都敢动一动,眼下的这些小屁官员们恐怕就根本没有放在他们的眼里了,不答应,行啊,让你消失的无影无踪估计不是什么难事。你说什么,最后皇上必胜,天道昭彰,好吧,就算你说的对,皇上必胜,正义长存哪又怎么样,自己都死了,一个死人皇上必胜之后的嘉奖,还能沾上光么,最多不过是多给家里面弄些抚恤罢了,还能如何呢?更何况这里面也没有什么正义的说法,都是为了各自的权利而互相斗殴罢了,所以常年在名利场之中打滚的大家心里面都有一本账,非常清楚什么时候应该如何表态,何时自己应该和光同尘的忽略些什么。

自然当山东官员们纷纷主动在大佬们费心制定的共度艰难的条约,和那本上奏朝廷东厂番子不法,鱼肉地方的奏章上签名的时候,诸位山东的官员大佬们都喜笑颜开起来。因为他们都看到了一个和谐的山东官场,一个奋进的山东官场,一个团结的官场,很好,挟官员以抗天子的计划已经成功,下一步就是挟士绅抗天子,挟百姓抗天子,在山东大员们看来,皇帝陛下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一个摆在神坛之上的雕塑罢了,也许对于平民百姓们来说,他都是一个精神上的枷锁,是心中至高无上的神灵,但在他们这些士大夫的眼睛里面,却并不怎么过于重视。要知道,对抗皇权,他们可不是孤独的,天下士人是一家么,都是孔老夫子的门徒,既然是一家人,当然有的是招数和办法面对皇权的压迫,这些招数和办法都是历代前辈们与皇权斗争留下来的精华所在,早就有许多的前例可以寻找出来,再加上当今的万历皇帝可不是什么强势的皇帝,昏招不断,治政只有心气,而没看到什么显出什么乾坤一帝的手腕和气魄胸怀,所以这些从张居正高压限制年代过来的文臣,见识过张居正的厉害,自然明白什么是真正的权利本色,因此并不怎么畏惧青年皇帝的威德。

可就在山东济南的大大小小的官员们兴高采烈的夸耀鹿昆年的武力,贬低龙天羽东厂番子的形象,等待鹿昆年捷报的时候,却不成想厄运降临到了他们的头上,让这些官员们立刻从幸福的云端掉落下来,直接摔入了十八层地狱里头。司马端在大家伙儿都从那两份文书之上签完字之后,举起了桌上的酒杯,摆出了一副山东一哥的摸样,满面春风的举起桌上的酒杯,高声说道:“好,大家果然都是国之栋梁,朝中的砥柱,本官为治下能够有你们这些勇于同黑暗势力做斗争的官员们而感到自豪。相信,在咱们大家的举动建议治下,皇上、阁老、还有京师的诸位大员们,能够理解我们的苦楚,明白地方官员的不易,狠狠的惩罚那些横征暴敛的恶徒们,还咱们山东一片鸟语花香的清平世界。来,请诸位同仁满饮此杯,以为提前预祝胜利。”嘿,果然是文官啊,哪嘴皮子可是会说话,现在的龙天羽已经从皇上的卫士转化为横征暴敛的黑暗势力了,这你到哪里说理去?

边上的闻显听着司马端的话语,心里有些不忿气,凭什么你就能代表我们山东官场,说起来你不过是个巡抚,无论从官职、还是品级都要低我几分,更何况今天能有这么一大群的官员在这里以壮声势,我在其中是多有贡献,别的不说现在在外面流血流汗的可不是别人,是我闻显的姻亲,要没有我在里面做工作,你以为人人都会去干这种拿皇帝的侍卫示威的事情么,好么,现在我这布政使都没有说话,你巡抚大人就冒出来开始代表起来,这不是抢了我的话题了么。只是这个时候,闻显知道自己,无论如何总是要保住团结两个字,毕竟大家伙儿都知道后面是个什么情况,事情还没有结束,就算今天晚上鹿昆年将那伙番子打服了又如何,他们不过是皇帝陛下的一条狗罢了,而自己的路还长着呢,以后少不了要和司马端联起手来共同抵抗外来的压力,所以不管出于何种考虑,闻显都只得捏着鼻子认了司马端的话语,低调的站了起来符合着司马端的话,摆出一副众志成城的摸样,也高声喝彩道:“好,司马巡抚说得好,来诸位干一杯,不为别的就为团结二字喝彩。”话说的漂亮,但词带着骨头,在闻显的心里面是狠狠的记了司马端一笔的,以他的想法以后总是要寻摸回来这个面子。

就在闻显和司马端在哪里为了有的没有的抖着各自的机灵的时候,从楼下蹬蹬蹬冲上来一名差役,上到最后一节楼梯的时候,由于心思不稳慌张,脚下绊蒜,整个人如同一个大字,直接就扑到了临近楼口的一桌酒席之上,一时之间乒呤乓啷响声不断,酒菜盘碟满天飞,将原本挺严肃的场面给扰了个通透,气氛立时变的尴尬了起来。原本心里就不太爽的闻显此时正好借机发作一回,双眼一瞪,手中酒杯重重的往桌上一顿,拿出了山东一哥的气势,指着趴在地上被摔昏了头,半天爬不起来的差役呵斥道:“哪里来的糊涂蛋*子,真是不知道轻重死活,左右来啊,给我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听到自己要挨打,原本就已经惊慌失措的衙差立刻明白自己应该怎么做,于是连忙起身,跪在地上,用急切的声音高声喊起来:“大人,大人我是来通报消息的,刚才前面传来消息,山东鹿总兵败了,全军覆没,小的着急回来报信,这才冲撞了场面,还请大人开恩啊,念在小的们一片忠心的份上饶了小的这一遭吧。”此话一出,闻显呆住了,司马端呆住了,整个山东的济南府内的官员也全呆住了,酒楼之中除了楼下带来的一阵阵恐慌的呼喊之声,二楼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闻显最先反应过来,上前几步,也顾不得自己的官声体面,更顾不得哪跪伏的差役身上油腻的沾满了酒菜,一把伸出枯瘦的双手抓住对方的衣脖子,气急败坏的说道:“混账行子,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再说一遍,他娘的你要是敢再胡言乱语,老爷我搅了你的舌头,让你这辈子都说不出话来。”好么,果然是斯文败类,气急之下也顾不得什么官场气度了,直接脏话就冒了出来,哪扭曲的面容,脑门之上青筋暴跳的狰狞,让对面的衙役根本不敢看对方的眼睛,吓的自己是浑身筛糠,暗自埋怨自己不应该来报信,这年头果然老实人吃亏,刚才外面来了消息,一众差役伙计都不敢上来报告,只有自己一贯老实被顶了出来,这年头果然老实就是要不得。

心里面想归想,可嘴上却是不敢怠慢分毫,差役做出一副被冤枉的摸样,回复闻显的质问道:“大老爷,您就是借给我三个胆子,我也不敢当着这么多老爷们的面子胡说八道啊,真的,刚才报信的弟兄回来了,他亲口说的,鹿总兵不但败了,而且是大败,说是连鹿总兵他老人家自己,都被人捉了去,现在生死不明呢。”

闻显到了这个时候还是不信,双手一松,指着哪名差役的鼻子说道:“去,将那名差役叫回来,我来问话,快去,要是慢了一点儿,我立刻拿了你的狗命。”差役哪里还敢多嘴,立刻翻身连滚带爬的往楼下冲去,去找刚才报信的差役好一通埋怨,埋怨他不应该将自己推到火炕里面去,欺负老实人。哪差役心里会没有数?说真的,他也就是害怕自己会落到刚才衙差的这个境地才不愿意出面的,没想到最后还是没能躲过去,得既然躲不过去,总是要上去给老爷们交代的,于是他又只得拉着刚才被臭骂的差役一起上楼去听信。

楼上的官员们此时已经经过了初始的震撼期开始反应过来了,鹿昆年居然败了,这是啥很么状况,一群精明人心里面的小九九又开始拨动起来,盘算着眼下的局面到底对自己会不会有什么不利,下一步自己应该如何去做出判断和决策。闻显此时是最着急的人,他的心全乱了,你要知道鹿昆年虽然是山东官场大员们集体做出的命令,指使他去攻击东厂番子的,但要是败了,那么最大的黑锅可没有人回去背,鹿昆年作为自己的姻亲,自然所有的罪责就到了自己的身上,闻显就是成了所有事情的主谋。此时的他眼睛往二楼酒楼一扫,看着面上带着各色面色的官员们,心里面清楚的很,如果真的到了哪个时节,恐怕什么团结,同舟共济都是狗屁话,这些官员们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将多少的脏水泼到自己的身上,不管是自己干过的,还是没干过的,都成了自己的罪证,那时候是百口难辨,千夫所指么。正想着下面刚刚下去的差役带来了另外一名衙差,闻显总是觉得有些不信鹿昆年会如此就落败,如同见了救命稻草一样,抓着哪名来报信的衙差,要他将事情讲述清楚。这名衙差明显也是有些心计之人,要不然前面也不会拱着哪老实人上来给他顶缸,加上他确实是亲身经历了前面那一场并不算惨烈,但是却凶猛的战斗,于是乎,不紧不慢,有条不紊的将他所见到的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全部说了出来,哪场面描述的绘声绘色比说书的还要精彩几分,将楼中的一众官员听的是心潮起伏,更是直观的描述了敌人的狡诈凶残的摸样。

好了,描述完细节之后的差役,见楼上的气氛过于凝结,哪里还敢多呆,万一要是被老爷们惦记上了,成了出气的对象,那时节可是狗屁不值,于是悄悄的转身下楼而去。闻显此时已经瘫坐在了一张椅子之上,两眼发直,脑海中一片空白,他现在不得不面对的事实,就是鹿昆年哪个王八蛋真的败了,而且是大败,败的彻彻底底,连自己都赔了进去。而楼上的官员们各个开始了另类的表演,这个开声痛骂起鹿昆年说道:“早就知道哪鹿总兵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主儿,连战场都没上过的总兵,也不知道是怎么爬上来的。”哪个人接腔道:“就是,手上握着几倍于人的兵力,居然打到最后全军覆没,真是个糊涂废物。”更有那阴谋论调的强调者,借机说道:“我看啊,会不会是这鹿昆年早就和那伙番子串通好了,故意演一场戏给我们看,早就将我们卖了出去。”好么果然是墙倒众人推,说这些话的官员,浑然不觉自己刚才还口灿莲花的夸奖着鹿昆年同志是孙武再世,诸葛重生。可骂归骂,如果骂人能将眼前的危局渡过的话,老爷们绝对会站在长街之上毫无顾忌的当着所有百姓面的,连续骂上三日三夜,绝对不会有丝毫的重样,但这可能么?大家心里面知道光骂是解决不了问题,有那警醒的立刻就要往外溜先逃走了再做打算;有那无奈的转头就要去找自己签名的奏章和文书先撕毁了再说,却发现那份文录早就已经不见踪迹,不知道被谁藏到了怀里去了;有哪自觉穷途末路了的根本不做任何的打算;就拼命灌自己酒水,试图麻醉自己;不管何种情况,却是活生生的一副浮世绘,好一部官场现形记,一时之间整个酒楼是乱了套,司马端、曾山等人连声大声呼喊,却早就没有人搭理他们,人心已散。

就在司马端等山东大佬觉得大势已去,心灰气冷,无计可施的时候,往外奔逃的官员又如同倦鸟归巢一般倒卷了回来。各个的面上都带着惶急苦涩的面色,是啊,他们是不得不苦涩,看来敌人非常明白,已经提前将整个楼面封堵住,周围已经是水泄不通,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别说官员们,估摸着就是一只苍蝇都没办法飞出去。有偷眼往外观瞧的官员们立刻发现,外面的人所穿的都是飞鱼服,很明显这些人是锦衣卫的人,于是猜疑立刻蔓延了开来,在他们眼里面,估摸着富达求也投了那边的东厂番子呢。这个时候,如同无头苍蝇一样乱转的诸位官员们才想起了自己的老大们,不由得都用期盼的目光看着司马端等人,希望他们能拿个主意,看看眼下的难关如何度过。

司马端将这些人的神态都收入了自己的眼里面,心里头对这些官员的表现打心底里面鄙视,真想不理他们的死活,可转念一想,他悲剧的发现,自己的死活正是和这帮没脑的官员们息息相关,没了他们自己也就没有了能够活下去的凭借,心里面叹了口气,不管如何还是要想想办法的,就在他开动脑筋的时候,背后有一名仆人走了上来在他耳边附议了几句,让司马端连连点头,面露喜色,还拱了拱手说了句:“多谢~!”在场的官员都是人精,看着司马端对仆人的摸样,自然知道这个人的身份来历绝对不简单,只是司马端不说大家都装糊涂也就是了。接着司马端清了清嗓子,稳了稳心神,站起来说道:“诸位同僚,各位大人,眼下乃是危难之局,你我之间可是要共度艰难才好,想哪锦衣校尉,东厂的番子们,就算是再厉害,毕竟他们手上一无皇命,二无廷谕,他们能耐我等如何,所以大家尽管宽心,和我一起,咱们这就堂堂正正的走出去,我这个山东巡抚到想要看看,有谁敢来拿我~!”这话说得,倒也真有几分风采,别说话里面还确实被司马端演绎出了一番铁骨铮铮的味道。

这话一出,众官员都没有急着应声,思索着刚才司马端的话语,想来想去,他还真没说错,论起身份来自己还是山东的官员,朝廷的命官,想来那帮番子在没有圣旨和廷谕的基础上,哪里敢对自己有什么动作,前面也是听到鹿昆年败落的消息,一时之间慌了神没有想透里面的利害关节罢了,更何况下一步不管是向这东厂番子送礼祈求饶恕也好,还是另作其他的打算也罢,都要先从这牢笼之中逃出去才能有下文,要不然留在此地越久就越危险,万一要是有什么变故的话,被人抓了起来,那时节恐怕是圆的是扁的的都要任人揉*搓了。

所以想清楚了的官员们刚想出声附和司马端的说法的时候,就听到刚才还低沉软弱,没有了丝毫斗志的闻显,如同打了鸡血一样站了出来,将头上的璞巾解了下来,披头散发,一步踩在了身边的椅子,瘦小的身子高站在上面,一副气势蓬勃的态势,先是朝着四周拱手行了一礼,大声喝道:“诸位大人,我们这些官员都是多年苦读出来的士人,乃是代天子守牧一方的官员,是百姓的表率,天下读书人种子的表率,怎么能沦落到被哪些魑魅魍魉之辈任意欺辱的境地,面对哪些邪恶之徒低下咱们高贵的头颅,如此气节何在,我们作为士大夫中一员的精神又在哪里?正所谓孔曰成仁,孟曰取义,我们应该秉承先辈的遗志,绝对不向恶势力低头,我们要抗争到底,刚才巡抚大人说得好,”说到这里,闻显又朝着司马端行了一礼,司马端也回了一礼,他知道这是闻显在向自己表示认输的一种隐性记号,可眼下的司马端心里面没有半点得意之情,只有一种兔死孤悲的伤怀,两个人平日里斗来斗去最后都是给别人斗的,唉,心里长叹一声。就听到闻显晃一晃手中的文书,原来刚才官员们签的两份文本和奏章居然落到了他的手里,接着毫无顾忌的,痛声陈辞到:“到了这一步,咱们早就已经是锦衣卫黑名单上的人了,你们谁还想单独脱开关系?这都是妄想,眼下不是过家家,而是一场战争,是异常我们士人文官和锦衣卫鹰犬们的战争,所以不是鱼死就是网破,要真的大家同时乘坐的这条船翻了,不管是你,是我,还是他,落到了哪些锦衣卫的酷吏手里面,谁还能落得个好下场?来,我山东布政使闻显,朝廷的二品大员,隆庆三年的进士,就要在这里,就站在队列的第一个往外走出去,我倒要看看,谁敢,又谁能动我一根手指头。”这几句话说的是字字铿锵,句句有力,你还真别说,哪些官员听完了闻显的话语,还都站了出来一个一个的报着自己的名字,官阶,何年中的进士,按照品级的高低一个个的派好了队伍往下走去。也是官员们心里面怎么想不知道,但是作为士大夫他们是有尊严的,如今在闻显的煽乎之下,不管是出于害怕、担心、还是盲从,他们或多或少有一些气节的说法,这个不是虚幻的,是时代的特征赋予他们这些带天子守牧万民的士大夫们独特的自行,正是这种自信,在大明王朝还没有烂到根子的时候,只要失城失地,所有的士大夫就会自动自觉的身死殉城,以全其名声和气节。

在楼外的孔辉说真的,叫他兵围得意楼,本身就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他不过是个小小的总旗罢了,虽然说是皇家的鹰犬对任何的官员都不怵,正所谓见官大三级,可你就算是御用的打手也是要讲规矩,没有规矩一样是要死翘翘。在他从事特务生涯的这么多年里面,还重来就没有听说过,一名东厂的颗管事没有任何的旨意,直接要求另外一名总旗,去将包括二品、三品在内的数十名朝廷官员看管起来,这种事情的发生,他非常清楚会带来何等的压力和后果,那是要将天都捅破的事情,他的心里一点底都没有。要知道,任何破坏规则的人,要么他要被规则力量的反弹所抹杀,要么他就要打破这条规则之后建立起一条新的规则。眼下孔辉所做的等于是公然调戏了老虎的菊花,将士人官员集团全部得罪,站在了他们的对立面上,一弄不好就要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但没成想,刚才楼里的官员老爷们出来了一趟,呼叫的又缩了回去,哪畏缩,害怕的神态让孔辉爽的找不到北了,有种大丈夫当如是的滋味和感觉。正是有了这种滋味,让孔辉欲罢不能,不管不顾的哈哈大笑了起来,此时的他心里非常畅快的,是啊,憋屈了这么多年,今天总算是能够扬眉吐气了,我就是将你们这些官员们困在了楼里面又怎么样,他娘的,你们有什么招数也要有机会使出来,就是趁你们虚弱的时候,给你们颜色看看,现在你们是龙要给我盘着,是虎要给我踞着,哼,没我的命令看你们能走了一个?此时孔辉回头看了看左右的锦衣校尉,发现这帮人一个二个也都早就已经将颓废之色抛到了脑后,各个精神奕奕饱满的紧,说起来也是,这些年锦衣卫被张居正清洗控制,张居正倒台之后,又被文官集团借力打力的踩踏了一顿,早就不如几十年前那么雄壮嚣张了,今天大家伙儿居然能够如此威武的,直接将一省官员都囚于得意楼之内,这是何等的大事件,估计大家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自然锦衣校尉们在这种自我膨胀的心态暗示之下,一个二个只有激动和满心的欢喜,再加上孔辉允诺了不少赏钱财物之类的东西,让锦衣卫的心气高涨起来,哪里还会想的起来,在不久之前自己也如同这些被自己囚起来的官员一样,同样是一群剥去了外壳的丧家狗罢了。至于那些赏钱哪里来,嘿嘿,孔辉心里可是丝毫不担心,要么龙天羽给他出,要么富达求经过今天的事情之后倒台也是必然的,到时候恐怕山东这里是自己说了算,到时候自己出些钱还是不是小菜一碟的事情,说不定还能做上山东指挥使的位置呢。孔辉正在做着美梦的时候,就听到边上有亲信指了指对面的得意楼的门口,低声喊道:“大人,又有人出来了,快看,哪是巡抚大人,我X,还有布政使大人,都出来了,还是排着队列呢。”

这话语立时打断了孔辉的自我想象,让他哪踌躇满志的心思冷却了下来,抬头想着得意楼门口望去。果然孔辉见到山东巡抚司马端、山东布政使闻显在一帮衙役、差人、奴仆的护送下,领着一众官员牢门往外走来。虽然不快,但是步履坚定,一副众志成城的态势,那种无形的压力和官威,立时让他原本轻松的心情背负上了沉重的包袱。此时的孔辉也老练的很,他哪里还不清楚,对手想要干什么,很明显他们这是要用这种强硬的手段打破牢笼往外冲击,人就是看透了自己不敢动手,不过是一只虚弱的纸老虎罢了。这个时候的孔辉可没有了刚才志得意满的摸样,心里面片刻的畅快和直面庞大的压力绝对是两回事情,如此数目众多的官员同时散发出来的气场,哪里是他一名小小的东厂总旗能够抗的住的,更别说身边的哪些锦衣卫小校们了,各个也都流露出紧张的神色,满头大汗淋漓,不知所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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